《巨星股票》信鸦

38、落雨

　　“这么高级的套房一定隔音特别好吧。”柳美妍蜷在真皮沙发上想到，以便说服自己，那些隐藏在墙壁、天花板、地板里的管道并不会传来如血液汩汩的声响，让自己无可抑制地去想象，自己正喘息在某头巨兽的胃中。“前年的这个时候，我好像是窗台前写些什么吧。”
　　一个人走红得能有多快，柳美妍大概就是最佳答案。《偶像冠军杯》第一期播出后，她吸引了几万粉丝，但仅仅第二期过后的1周内，就又有20万人加入了她成立已久，但之前一直冷冷清清的粉丝后援会。而柳美妍的身价也被上估为300万，倒不是这20多万粉丝能让严苛的游戏公司评估小组不断上调柳美妍的股价，而是第二期节目结束后，大量玩家开始买进柳美妍的股票，甚至有关她的交易额一度占了游戏公司日流水的35%。而良好的股价涨势也吸引着更多人跟进，因为柳美妍本身股价很低，所以在相同规则下的涨1分钱，涨幅却要比其他明星大得多，所以柳美妍的股票脱离了单纯的粉丝捧场，真正的被很多人炒了起来。
　　柳美妍并不惊讶于这个结果，毕竟当初自己刚刚上架股票的时候，就跑到很多地方去宣传了。但赵念姜却很生气地警告柳美妍：“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聪明，其他人都是笨蛋吗？其他娱乐公司的人都想不到直接炒股价吗？大家都没这样做，是因为明星股票有两重利，第一层是捧红明星，第二层才是股价的红利。大家都规矩地按顺序开展工作，但你现在率先走起了近路，你看着吧，你不再是我艺人的那天，你会很快失去一切。”
　　事实上柳美妍引发的反应可不只是老板的训斥。当人们看到柳美妍的股价疯长时，大量涌入游戏开始交易，但除了柳美妍因为最开始被炒，上涨势头很猛，买进了就不会轻易卖出外。不少很有前景的练习生、小艺人都开始被炒起了股价，但一时的光鲜后，随着炒股团收割利润走掉，这些新人也迅速失去热度无人问津。哪怕就是柳美妍自己，在粉丝破千万后的调查中也发现，很多自己统计学意义上的粉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唱歌的还是跳舞的，他们只知道当柳美妍的粉丝数上涨时，股价也会上涨。柳美妍开始有些害怕了。
　　赵念姜做了柳美妍半年的职业黑粉，每天花时间在各大论坛上发柳美妍的黑贴。赵念姜不是没有影响力，只是柳美妍名义上还是他的艺人，更何况她那么蛮干倒是狐假虎威，自己已经替她背下了无数黑锅，若在公开开除她甚至哪怕是表达不满，反而加深了自己玩脱弃子的嫌疑，于是只能憋屈地打打字，但当不少人都指着柳美妍赚上一笔的时候，人们开始忽视所有柳美妍的不足，生怕她的股价一跌，自己心仪已久的鞋子、包包甚至房子首付就不在了，于是每天关于柳美妍的骂战都在上演，但显然5毛的水军打不过投资更多的“粉丝”。
　　柳美妍没敢把上涨的股价兑换现金，因为一旦人们开始抛售自己的股票，自己就会破产。于是她把所有股票上涨福利兑换成了影视资源。柳美妍不是科班出身，也不天赋异禀。但就两点：1.挑戏的眼光很好，接的都是爆款剧。2.愿意做配，像她这么“火”的明星一般都非主角不演，但柳美妍却非常舍得做配角去学习，去获得更好的人设，去展现恰当的能力。因此柳美妍也算半路出家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演员，等自己股价下跌的那天，柳美妍也算有了退路。
　　合约到期的那天，苏媚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没有签下柳美妍。而随着柳美妍成为了一个“社会现象”，赵念姜也不得不在多方面压力下续了约。作为柳美妍的职业黑子和老板，赵念姜比柳美妍的粉丝都要了解她，也常想到易地而处，自己能比她做得更好吗？吵吵闹闹间，也分不清对她是厌是爱了。
　　赵念姜从不怀疑自己的感觉，于是在某次开会的时候半开玩笑道：“你招惹了那么多人，不如做我女朋友吧，不然谁还能罩你呢？”柳美妍却认真地回答：“你可以这么轻松的开启一段感情，但我不能。不管我因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大家都会觉得是钱吧。但比起当你的女友乃至夫人，我还是更想做那个最耀眼的明星。而如果我男朋友是你，那大概是个污点。”
　　柳美妍走后下起了雨，在最高楼最顶层的落地窗前赵念姜俯瞰着沉默的城市，若不是落在玻璃的同一处，两滴雨水便不可能交汇成一股流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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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是因为一个点子闪过和一次冲动，之前从没写过这么长的东西。所以每天抽出时间也只能有一千字，开始写得很滞涩，后来稍微好点。但作为没有大纲和规划的小说，越来越多出场人物的关系和并不成熟的设定让剧情展开愈发艰难，现在决定把它就此停掉了。
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