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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玩味 ...


  •   喻诗问望着前面花坛,忽然心生歹意,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听说谢总读书那会儿,被一个女孩子堵在巷子里给亲了?您当时是什么感觉?”
      谢珵矣沉吟片刻,才说:“不知道,忘记了。”

      喻诗问兴致勃勃,再问一句:“是忘记这回事?还是忘记那种感觉?”
      谢珵矣忽而一笑,“这么好奇?要不试试?”

      “……”

      喻诗问险些从椅子摔下去,她抿嘴笑笑,说:“不敢不敢,就是稍微关心一下领导。”
      谢珵矣轻哼,“要你操心。”
      喻诗问仍是笑盈盈,唐突了唐突了。

      两人这边刚安静下来,就听见一句奶声奶气的表白。
      “我很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呀?”
      “喵~”
      两人一同望了过去。
      那小丫头已经开始和一只猫谈起了恋爱。

      小丫头:“太好了,我就知道。”
      猫:“……”
      小丫头:“可是我的爸爸妈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呢,怎么办?”
      猫:“……”
      小丫头推它,“你倒是说话呀!”
      猫被迫回应:“……喵~”
      小丫头笑嘻嘻说:“好吧,我以后再带你去见我的家人。”

      喻诗问受了一惊,连忙看了孩子她叔一眼。
      孩子她叔说:“她在玩游戏。”
      ……

      晚上10点钟,喻诗问抱着猫回到家,老喻看见他心肝宝贝浑身的毛都炸成钢丝球了,心疼得不行,厉声质问女儿这是怎么回事。
      喻诗问支支吾吾,说:“在楼下碰见个小孩,跟猫玩了一会儿,我这就把它洗干净。”
      老喻马上护住了猫,不让碰。

      第二天上班,喻诗问在办公楼大堂碰见了孟一蓝,她今天打扮得尤其优雅得体,脖子上还绑了条丝巾,和包包的颜色遥相呼应,别在小西装上的胸针和腕表似乎是一个系列。
      喻诗问裹紧自己的休闲风衣,凑上去说:“过了个国庆,精神面貌很抖擞啊。”

      孟一蓝打量她一眼,说:“你这么又穿成这样?”
      喻诗问低头看自己,“我这样怎么了?”
      “怎么了?平时哪怕出个门都万万不能太草率,更何况今晚还有小组聚餐。”孟一蓝理了理长发,扭头问道:“你不会是忘了吧?”
      “……现在想起来了。”
      孟一蓝冲她竖起大拇指。
      喻诗问笑一笑。

      她确实忘了这回事。
      先前老许在开会的时候提过两次,等项目完成以后,就开个庆功宴。但活动当天卡在了国庆假期,有的人着急回老家,恐怕聚不齐,老许索性就把聚餐时间改在了节假后上班第一天。

      “你啊,在某些方面缺少一些觉悟,否则以你这身材这样貌,不至于一直单身,”进了电梯,孟一蓝又问:“对了,你谈过恋爱么?”
      “谈过。”喻诗问说。
      “什么时候。”
      “高中。”
      “哟~”

      咋呢?看不起高中纯纯的牵手恋爱?
      喻诗问坦荡地看着她。
      孟一蓝了然笑道:“我懂我懂,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共同努力,互相督促,一起进步,铆足了劲朝一个方向奔跑,于是天道酬勤,终是成功抵达彼岸……然后呢?”
      喻诗问说:“然后,我们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各自为营,在时间和距离的推波助澜之下,顺理成章分了手。”

      孟一蓝:“可想而知。”
      喻诗问:“也有例外嘛,从校园到婚姻的殿堂。”
      孟一蓝:“例外都是别人家的。”
      喻诗问:“说的也是。”
      ……

      午休的时候,孟一蓝忽然抓狂,说这世上最无理取闹的一件事就是前任的死缠烂打。这话将一旁的麦子一击毙命,最后一口饭还含在嘴里,人就倒在了桌上。
      她前阵子才被分的手,心里却搁不下前男友,好一阵纠缠,最后才认清现实。

      喻诗问心里隐隐有一丝怪异,今天怎么老围绕“前男友”的话题纠缠不清。
      没想到晚上聚餐的时候,果真应了她神赐一般的直觉。

      下班的时候,小组的大部分人先去了聚餐的地点,喻诗问和孟一蓝有点事没处理完,稍微滞后了一些时间,事情干完之后他们她们和老许一道过去。
      在电梯里,几个人碰见了谢珵矣。

      老许之前就在谢珵矣跟前提过这件事,问他是否赏脸。谢珵矣应酬多,手头的项目有一堆琐事要跟进的要交代的,人家放假他还得开会,所以这事就没说定。
      这天电梯里碰见,老许又提了一嘴,问老总来不来。

      谢珵矣看了眼腕表,“说不准,我这会儿有个饭局。”他抬眼,电梯两扇门是通透明亮的镜子,把电梯箱的光景一应呈在眼前。
      喻诗问落在最边上,轮廓映在镜子里,更显出一股清杳杳的劲。
      他转过身对老许说:“把地址给周助,我这边结束了,有时间再过去。”
      老许连声应下。

      到了地下停车库,喻诗问等人坐老许的车去了聚餐的地点。
      远远就看见那酒店的楼面灯火辉煌,车过了门卫亭,走过一段林荫道,按照门卫的指示泊好了车,几个人往灯光最亮处走。
      孟一蓝在后边小声嘀咕:“老许终于开窍了,你几时见他这么铺张过?这是咱们以往年会才有的待遇,谢总威武,咱们的好日子来了。”
      喻诗问跟她击了个掌。

      几个人才进大堂,前头不知来了个什么人,老许十分眼尖,赶紧笑脸迎上去,且走且招呼:“沈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孟一蓝说:“嚯,看老许这反应,估计是个大客户。”
      喻诗问探头一望,不由愣住。

      两人跟着上前,老许简单介绍了一下,说是某某珠宝设计公司的市场总监,沈络沈总。
      喻诗问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多年不见,物是人非。人家成了大公司总监,而她还是个为了一个项目每天点灯熬油,熬到两眼昏黑的一枚策划。

      对方瞧见她时,目光也只是稍微停留了片刻,面上那是滴水不漏,让人看不清虚实。
      以往,沈络对这位老许总是不冷不热,如今不知什么因故,居然耐着性子热络地应付了两句,还十分绅士地当场跟三位交换了名片。

      老许更是热情地发出了邀请,看看能否趁此机会,为往后的业务往来打下基础。他原本也只是试一试,没想到对方爽快地答应了,他险些乐出声。
      仿佛一张大单已经降落眼前,仿佛大老板的赞赏已流连耳畔,仿佛已经升了职。

      饭桌上,老许频频给沈络敬酒,话也说得漂亮,沈络面面俱到地敷衍着,眼神时不时扫过一桌子面孔,若有意若无意地在某处停留。
      喻诗问心头仿佛压了千斤铁砣,一顿饭吃得不得开心颜……

      中途孟一蓝去洗手间,拉喻诗问陪着一块去。
      站在盥洗池前,孟一蓝对着镜子补妆,一边说:“那位沈总,身材模样倒是不错,可是我怎么瞧怎么觉得,这人不真诚,还有点傲。”
      喻诗问应了一声:“大概吧……”
      “你别不信,我眼光很准的。”孟一蓝从镜子里看她,“他虽然跟老许聊了一晚上,但每句话结尾都恨不得终结话题,要不是老许一张老脸上赶着贴冷屁股,这顿饭估计得成修罗场。”
      “这我信。”

      高中那会儿她还挺喜欢沈络这种骨子里带点傲气,对人爱搭不理的性格,毕竟是学霸,又长得好看,简直是男神标配。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身上这两点元素还是那么根深蒂固。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身份摆在那,”孟一蓝收起口红,皱起眉头说:“我不能理解的是,他既然兴致缺缺,怎么不走呢?”
      “谁知道呢,”喻诗问说:“当领导的那些人,心思都绕成了九曲回廊。”

      孟一蓝收拾完东西,看她还在温温吞吞地补口红,说:“怎么那么磨叽?”
      喻诗问一顿饭吃得不安生,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现在不太想那么快回到那里,于是说:“你先走吧,我刚才喝了点酒,醒一醒再过去。”
      “没事吧?”孟一蓝不疑有他,“还是我陪你?”
      “不用,我一会儿找个地方坐一坐,你先过去。”

      孟一蓝走后,喻诗问这才把东西一样一样收起来,她正要去这一层的大堂休息区歇一歇,不料却在昏黄的穿堂里,迎面碰上了沈络。
      简直避无可避。
      喻诗问踌躇之间,出于礼貌还是笑着问:“沈先生要回去了?”
      沈络对她说话不绕弯子,一如既往地直球:“我看你半天没回去,过来找你。你刚才没吃多少东西,酒倒是喝了不少,没事吧?”
      喻诗问仍是一副客气的口吻,“没事,我酒量还行。”

      “楼上有个小阳台,上去坐坐?”他才说完,一眼看出喻诗问有拒绝的意思,于是抢在前头截住了她的话,“走吧,风景还不错。”
      没等她答应,沈络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她。
      喻诗问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小阳台的景观确实巧妙,放眼过去,在高楼林立之间横穿一条立交桥,车水马龙光影流转,像一条巨龙被定格在了飞驰的瞬间。
      喻诗问挑了一处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送上来两杯热茶,酒店的免费招待。
      两人独处的时候,沈络放开许多,刚才在人前怕唐突了她,所以保持着距离。喻诗问这人心肠软,太好哄。人家对她好声好气,一举一动不失风度,她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太失礼。

      “下个周末,我们公司在会展中心有个珠宝展,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参观?”沈络想了想,又说:“你要是有兴趣,到时我给你发一张邀请帖。”
      “我听说今年6月份,你们公司花了重金,把从法国那边聘了一位年轻的女设计师回来?”喻诗问转移了话题。
      没想到人家顺手就给拉了回来,“对,这次展会大部分珠宝产品的设计,就是出自她的手笔,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喻诗问说:“我们这一行,最好对方方面面都要提起感兴趣。”

      他进一尺,她退一丈,这样永远没完没了。
      几个来回之后,沈络不再和她打太极,直接问:“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喻诗问刚才喝的那点酒,在晚风的持续鼓动之下,酒劲终于上了头,而且还特别猛,她没顾得上回答,作势要起身,“不好意思,我……”

      沈络见她不太对劲的样子,赶紧走到她身侧,将她摁回椅子上,“别乱动,你那里不舒服?”
      低沉的嗓音就近在耳边,喻诗问下意识抬起头,眼见那张脸越靠越近,几乎要吻下来。

      忽然身后“啪”一声,打火机轻促的响动,喻诗问倏然惊醒,回头一望,一个激灵险些跳起来。
      倒是沈络先开了口:“谢先生?”
      谢珵矣倚着桌沿,嘴里衔着一支烟,侃侃地说道:“沈总,好雅兴啊。”徐徐晚风中,一把冷沉的嗓子,略有些轻佻。

      ==

  •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多更一点,真的只多了一点,我自罚一杯奶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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