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5》龙裔别作死》栈光

38、第38章

　　月瓦斯卡居民地下区中，燃烧了无数的油灯与蜡烛，将地表下幽暗的空间映照的灯火通明。

　　“战友团都已经快有五千年的历史了。而我们身上的野兽之血才困扰了我们几百年。”

　　坐在小圆桌边，查雅听着克拉科缓缓道出，关于战友团中狼人的由来。

　　“我的某位祖先是个善良的人，只是有点缺乏远见。他与格林茉莉女巫团的巫师们达成了一个协议。”克拉科从木椅上站起，走到另一侧靠墙的方桌，拿起摆在桌上的书籍，再回到餐桌旁坐下，“巫师说如果战友团能以领主海尔辛的名义进行猎杀，那么我们就将被赋予无穷的力量。”

　　说到这里，克拉科一时间沉默了下来，他翻阅起手上的书本，神情像是在回忆过往的画面，羊皮纸被一页页的翻过，哗啦啦的翻页声流淌在静谧的空间里。

　　查雅看清那本书的封面写着“伟大的先驱者”六字，从书名推测，里面的内容像是纪录了过往战友团中历代的先驱者事迹，里面会书写出那位误将战友团引导至错误道路上的先驱者吗？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克拉科的思绪仍陷在那本书的文字中，查雅知道她应该保持沉默和耐心的等待，但担心诺拉灵魂归所的她，心中的焦急如不断堆叠的沙砾塔，最终倾倒塌陷，压垮了绷紧的心弦。

　　“所以之后，他们就变成狼人了？”查雅的语调又急又快，如一支飞箭刺进结界术的防护盾里，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克拉科拉回到现实。

　　“原谅一个老人不知不觉陷入过往的回忆中。”克拉科朝查雅露出歉意的一笑后，接续刚刚的话题说下去，“他们知道变化无法永远的维持，于是巫师就开始收费了。”

　　“但我们被骗了！”啪的一声，克拉科将手上的书重重地合起。

　　查雅疑惑地望向克拉科，“可你们的确变成狼人，获得比常人更强大的□□。”

　　“关于力量，巫师们确实没有撒谎，但那群巫师隐瞒了最重要的事实。除了变化时施加在□□上痛苦。”克拉科脸色凝重的说，“这种诅咒，还会祸及精神。如果有一天，抵抗的意志不够坚定，就会被兽血所侵蚀。除了杀戳和进食的欲望，将变得一无所有，直到死去。”

　　“而死后，狼人们的灵魂还会被迫加入海尔辛和他的狩猎场。”克拉科的视线看向挂有战友团标志的石墙，深邃的眼神似穿透了时空，看见那些逝去的先驱者们的灵魂所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个天堂。他们没有别的欲望，只想永远追随着他们主人杀戮的欲望，不停的捕杀猎物。”

　　“那是他们的选择。不过我仍然是一名正宗的诺德人。永远期望着松加德的精神，早日回归故土。”

　　随着克拉科吐露出的一字一句，查雅的眉头渐渐皱起，她设想过与魔神交易后的下场，也许是献祭出灵魂的力量，而饱受折磨，虽然痛苦但至少是自由的。

　　但依照克拉科说法，是将灵魂套上了枷锁，并永生永世的将疆绳交给了魔神，供祂奴役和驱使，这比查雅原先预想的情况还要糟糕。

　　“你有办法治好自己吗？”查雅迫不及待的询问，期待克拉科给予一个肯定的回应，也许刚去世的诺拉还有被治愈的希望呢？为了亲如姊妹的导师，查雅心存一丝奢望。

　　“那就是我花费多年，苦苦寻找的答案。而我现在找到了。”克拉科肯定的点点头，又停顿了一会，才说“是巫师们利用法术害了我们，可恨的是只有他们的法术才能解除我们灵魂上的诅咒。”

　　听见克拉科肯定的语气，查雅的心头浮上一丝兴奋和喜悦，但又很快被后一句带来的噩耗所打散，要让巫师解除诅咒，除了再次付出大量代价交易，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妳知道的，他们不会主动施法解救我们，不过我们可以用蛮力取得他们的邪恶之力。”克拉科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插进餐盘上的鱼肉，微红的肉屑飞溅到桌上，“年轻人，我希望妳可以把他们找出来。去荒野找到她们的聚集地，然后像个真正的勇士堂堂正正地打倒她们。”

　　“然后把头颅带回来给我。那是她们的力量之源。有了这些，我们就可以驱除这几百年来的诅咒了。”

　　查雅听见的克拉科煽动性的话语，没有第一时间就答应下来，她沉默了半响，用微妙的眼神看了克拉科一会，他的神色一如往常，对刚刚一切所说的话语没有半点动摇，像是确信查雅能做到这件事情。

　　查雅试探性的问，“就我一个人？”

　　“是的。我派斯月科他们去寻回巫斯拉德的碎片，那是开启斯格拉默墓穴的钥匙。拿到头颅后，圆环的成员们将在墓穴那里净化他们的灵魂和身体。虽然这次没有盾牌兄弟陪着妳，但是斯格拉默的精神永远伴随着妳，以保他的遗产重归荣耀。”克拉科微微一笑说。

　　只派一个不是圆环的成员去取得头颅，克拉科将这样重要的任务托付在自己的身上，这让查雅不由得多想了一些，一时间她也拿不准克拉科背后的用意是什么，也许又是另一个考验。

　　不过说到巫斯拉德的碎片，查雅想到克拉科托付给斯科月的任务，也在昨晚移交到自己身上，她嘲讽似的苦笑了一声，这下可就难办了。

　　“如果妳越快拿回来，也许可以赶在诺拉的灵魂被拖入海尔辛猎场前，使她的灵魂得到净化，并回归松加德的怀抱。”克拉科不知道此刻沉默不语的查雅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清楚她现在心中最在意的事。

　　克拉科的话瞬间直击了查雅的软肋，让她的脑袋里一时嗡嗡作响无法思考更多，过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看向微笑等待自己回答的克拉科，“你说圆环的成员进入墓穴净化，那我可以进去吗？”

　　为了净化诺拉的灵魂，不管过程多艰难，查雅必须拿回女巫的头颅，也许还可以想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如果妳将头颅带回，终结了血液诅咒，这是一项连先驱者也无法否认的伟业。战友团里没有人能质疑妳在圆环的资格。”

　　“我会做到的，带回她们的头到月瓦斯卡。”查雅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回答，自从接到那封信后，她像是被命运线牵引的人偶般，从来就没有拒绝的空间。

　　克拉科满意的点点头，他站起身走到书架旁，抽出一份陈旧的地图，摊开在查雅的面前，克拉科在弗克瑞斯城的左上方圈出了一大块，“这里记载了很久之前战友团和巫师交易地点，也许妳可以在这块区域中找到她们的巢穴。”

　　“我知道了。”查雅在自己携带的地图上记下标志后，起身向克拉科道别。

　　“愿塔洛斯引导妳，姑娘。”克拉科望着查雅离去的背影，她挺拔的身形像是长在风雪中的杉树屹立不摇，但如果想要培养成先驱，还需要更多的磨砺，希望她不会在那之前倒下。

　　在走廊上走到一半，查雅停下步伐，她刚刚才突然想起早晨时答应莎洛姆的事，查雅回到木门前，在克拉科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她不自在的用手指卷了卷发稍，询问起克拉科“对了，克拉科你知道莎洛姆吗？”

　　“一个年轻的红卫人。既然诺拉愿意为她举起盾牌，也许再过不久，她也会成为战友团里的新血。”克拉科探究似的观察起查雅的反应，希望她不会因为诺拉的逝去，而产生无端的怒火发泄到新来的人身上。

　　“我知道了。”查雅平静的点了点头，得到答案后，她再次转身离开，留下对她的态度有点摸不着头绪的克拉科。

　　“一切都交给时间吧，藏在石头底下的真相，总会在流水的冲刷下展露。”克拉科叹了口气，吃起早已凉掉的餐点，一如老方法，他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查雅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拿出两份地图摊开在床铺上，一份是她自己的地图，详细的纪录了过往旅行的痕迹，另一份是斯科月给她的地图，只简陋的记载了银手的营地和九大领地中的主城位置。

　　“？”在比对银手的营地的标记后，查雅发出疑惑的鼻音，在她自己的地图上，相同的地方有标示出独特的印记。

　　看着那鲜红的标记，查雅闭上眼，开始回忆那条路上曾经到过的地方，鲜明的画面出现在脑海，数个鲜红的骷髅头被串起，插在森林小径前示威，沿着小路过去，在瀑布旁的洞穴前，竖立着两三具被剥皮和烧焦的尸体。

　　那是查雅曾经前往古老闪光圣所获取小树苗，顺路探查前往霍加斯高峰路线时，发现的强盗据点，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强盗窝，没想到是银手的营地。

　　想起当时看见的残忍画面，查雅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也许这次去还会碰到需要营救的人。

　　不管如何，她需要一个帮手。

　　查雅将斯科月威胁的话语抛诸脑后，如果自己拿回女巫头颅，也得到克拉科这位先驱者的承诺，那斯科月纵然有不满，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毕竟巫斯拉德的碎片她也将会拿回。

　　艾拉的脸一闪而过，查雅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中甩开。

　　下一刻，莎洛姆如晚霞嫣红的脸也随之浮现。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看看她是怎么样的人。”

　　打定主意的查雅，收拾起地图，往月瓦斯卡大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