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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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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阿尔沃打磨完手上最后一柄砍木斧，刚想进门休息的他，听见不远处传来模糊的谈话声，心中的警戒一下子就被提到最高。
『不会是一群强盗吧。』阿尔沃迅速抓起摆在木桌上的牛角钢盔戴上，左手持盾，右手紧握铁锤，藏身于阴影中，尽量不发出声音，缓步朝石墙走去。
溪木镇的防卫城墙，早已无哨兵站岗，且因年久失修，长满青苔与裂缝，失去了坚固的防护作用，根本无法抵御外来的侵袭。
而现在时值末种月，大部分在春作月播下的小麦，现在都已经被收割，储存到地下的粮窖。
储粮丰富，又无防御的溪木镇，正好是强盗们最喜欢掠夺的对象。
但为了他的妻子和女儿，西格里和朵西的安危，阿尔沃不顾自己会遇到怎样的危境，也要去探查一番。
走近至石墙附近，阿尔沃躲在死角，看见城门下有三个人，一位身材高大的人正背对着自己，他的前方站有陌生脸孔的诺德人，身上穿着沾满褐色血迹的帝国轻甲，看起来就不是正常巡逻到溪木镇的帝国士兵，那诺德人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穿着法师袍的尖耳朵精灵。
『该死的逃兵，该死的精灵，就算现在不是强盗，将来也是。』看见精灵特征的尖耳，阿尔沃的瞳孔一缩，下意识判定眼前的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尔沃轻声走近，向背对自己的高大身影，一锤重击，往头部猛然挥去。
正在与阿尔瓦和吉娜交谈的查雅，耳朵微动，被扰动的气流，破风而来的细微响声，让她一下子判定了攻击方位，她毫不犹豫地左手上挥，铁与钢的猛烈碰撞，发出令人头痛的巨响，手臂上装备的小盾，档格下朝头部而来的致命一击。
抵下攻击的查雅，趁着对方还未收力，顺势往上发力，盾击震飞了袭击者的武器。
一支铁锤被弹飞老远，最后落在草地上，尘土顿时飞溅在空中。
查雅转身，火光下照亮，半跪在地高举盾牌护在头部的人。
袭击者的身分，是溪木镇中唯一的铁匠，一位留着杂乱金色大胡子，平时与人和善的阿尔沃。
“阿尔沃！ＳＴＯＰ！否则我要攻击了。＂查雅沉下声警告，手放在腰间匕首上的阿尔沃。
查雅明白他刚刚的攻击，或许是误会一场，但她还是紧握着剑柄，锋锐的刀刃指向地下，随时待命。
因为在天际有太多情况会发生，谁也无法笃定眼前的人，还是平时熟识的那样，或是已经沦为法师、吸血鬼的召唤物。
疲惫的哈达瓦，精神上有些迟钝，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这突如其来，眨眼间就结束的交战。
“阿尔沃叔叔！＂顿了几秒，哈达瓦推开呆愣在原地的阿尔瓦和吉娜。
“嘿，哈达瓦，还有．．．查雅。＂阿尔沃从地上站起，看见自己的侄子哈达瓦，还有许久不见，被自己错认成强盗的查雅，他尴尬的咳了几声，拍拍裤子上的尘土。
“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有哈达瓦是休假了？＂
“刚刚的情况，不给我个解释吗？＂查雅将手上的长剑，刷的一声，收进剑鞘，挑眉向试图转移焦点的阿尔沃询问。
“最近战争连连，强盗又多了起来，所以有点敏感。＂第一时间逃避问题是人的本能，而被查雅面对面质疑的阿尔沃，在诺德人勇于面对的天性下，当然不会选择逃避第二次，他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好吧，你的解释我接受了。＂查雅将位子让给哈达瓦，站到后方。
“哈达瓦，这两个人是谁？＂阿尔沃看了看哈达瓦身后的两个陌生人，一个诺德人，一个精灵。
“阿尔沃叔叔，他们救了我一命，其他问题等我们到屋内再说。＂哈达瓦想到之前发生的事，神色变得焦虑。
“进来吧，刚好西格里在准备晚餐。＂听到是救命恩人，阿尔沃心中存有的怀疑如烟般消散一空，热情的招呼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不介意的话，我也一起加入谈话吧？＂查雅向即将推门进屋的哈达瓦询问。
“恩，等会可能还有事，需要麻烦妳。＂哈达瓦点点头回答。
“阿尔沃，我先回家一趟，晚点过来。＂因为刚刚的误击事件，查雅假装凶恶的朝阿尔沃说道，像个强盗要去别人家抢东西还嚣张地预告。
“当然！等会我们要好好聊聊。＂阿尔沃当然不介意查雅吓唬人的口气，大笑着拍拍查雅的肩膀后，便推着阿尔瓦的背，进了屋内，木门被惯性关上。
查雅看见孤零零站在门外的黑发精灵，抬手放在门把，犹豫着是否要推门进屋的模样。
看来吉娜是发觉到阿尔沃对待自己和阿尔瓦的差别，在同是亲人的救命恩人的情况下，阿尔沃对吉娜的态度显得疏离和冷淡许多。
“吉娜，有空吗？＂查雅喊住在阿尔沃的房屋门前犹疑不定的吉娜。
“嗯？ＹＥＳ。＂吉娜局促地点点头。
“跟我来，帮忙拿点东西。＂说完，查雅提着狼皮，从阿尔沃家旁边的木桥越过小溪，在旁边半建于水上的精致木屋，就是查雅的家，名为绿荫憩所。
查雅打开门锁，进到屋内，点开木壁上的灯，澄黄的光照暖了黑暗的室内，她回头一看，吉娜还站在屋外观望。
“Ｃome。＂查雅朝她挥挥手示意，等吉娜进屋后，便把门顺手关上。
木屋内，石砖铺盖而成的烤炉，铁杆架成的烹调工具，木质长桌和椅子，一切都以木料制作而成的家具，一边的木墙，两端钉上了钩子，上头缠起一线麻绳，悬吊着烟熏过的肉类和吉娜看也没看过的植物。
石头壁炉中的柴火正安静地燃烧着，这样明亮的火光本该温暖而安定，安抚着吉娜逃过一次生死劫而惊魂未定的心。
但实际上，吉娜内心像冰泉般，生出丝丝寒意，顺着血液流出，逐渐缠绕全身，本就白皙的皮肤，退去最后的血色，她宛如一尊石膏雕像站立在炉火前。
『再也回不去了。』吉娜第一次有这样的实感，她过去几小时的坚强，其实是不愿面对现实的麻木，对自己安慰的谎言，也像薄纸般一戳即破。
刚刚去地下室放东西的查雅，一上楼就看见吉娜动也不动地站在炉火前，棕色瞳孔中只映出眼前摇曳不定的火焰。
“嘿，吉娜？＂查雅在吉娜眼前挥了挥手，她依旧涣散着眼瞳，毫无聚焦反应。
查雅的手背轻轻碰在吉娜毫无血色的脸上“该死，妳身上怎么这么冷。＂
“坐下。＂查雅一手拉过长桌旁的椅子，放在壁炉前，双手强硬的将吉娜按在椅子上。
接着，查雅跑去地下室，在箱子中翻出她没穿过几次，由厚重熊皮所制成的毛皮披风，披盖在吉娜的身上，将她娇小的身躯淹没在毛茸茸中，只露出头和手。
“妳别告诉我是为了美白，所以将冰霜术对着自己放。这样我会怀疑你的脑子比低级尸鬼还不如。＂查雅将甜卷一把塞进吉娜的手中，附带一瓶用火舌术温热好的蜜酒。
回过神的吉娜，发现自己被披上暖活的披风，手上还被塞了甜食和饮料，冰凉的身体逐渐回温。
刚想开口道谢的她，此时鼻尖却传来毛毛的搔痒感，连打几个喷嚏才停下。
“谢谢。＂吉娜连忙朝在铁架上烤鹿肉的背影说道。
“没什么，Elf（精灵）。＂查雅随口回了句。
“Elf？＂坐在查雅背后的吉娜，疑惑的轻声重复一次。
查雅将烤炉中烘烤的面包，拿出切半，剖面撒上艾达奶酪碎片后，再放回烤炉。
“嗯？妳不是精灵吗？＂在等待食物烹调好的时间中，查雅背靠在橱柜上，与吉娜四目相接，似乎有了聊天的欲望。
“我应该是布莱顿人(Breton)。＂吉娜想起游戏创角时，选的种族介绍说。
“阿～那也说得过去。＂查雅看见吉娜迷茫的目光，她便将双手的食指放在两侧的耳边，朝上动了一动，学着长耳朵抖动时的样子说道“妳精灵特色的尖耳阿，毕竟布莱顿人是混血，半个Elf。＂
“喔？＂吉娜不明白查雅强调精灵血统的意义，只是呆呆地应了声。
“看来妳什么都不懂呢。＂查雅戴上火抗手套，拿出炉子里的烤盘，放到木桌上“大多数诺德人对精灵的态度，可是很不友善的。＂
“我想我明白，就像阿尔沃。可是为什么？＂吉娜看着查雅动作干净利落，将烤至五分熟的鹿肉切片装盘，淋上酒灼酱汁后放竹篮中。
“源于祖先一连串的战争和白金协议后禁止崇拜塔洛斯有关。＂查雅边将放置在外有些冷却的焗烤面包，放到另一个空篮，边冷淡的叙述着“近的因素，大概是那高傲的态度，惹恼了所有人。＂
“我很抱歉。＂吉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吐出这句话。
“不关妳的事。＂查雅将话锋一转“所以别在意阿尔沃现在的态度，他只是一时不习惯向精灵流露出善意，未来会好的。＂
吉娜听见最后这句，顿时明白查雅刚刚讲了一连串的历史，只是为了安慰自己。
“走吧，别让他们久等了。＂查雅提起两个装着食物的篮子，打开木门，夜晚的凉风瞬间灌入室内。
“好。＂吉娜站起身，困扰的看着身上厚重的披风，依照查雅身高缝制的长度穿在吉娜身上，下摆几乎拖行在地板上，可是因为室外的低温，她又舍不得脱下，这让吉娜进退两难。
查雅放下手中的东西，抽出腰际间的匕首，弯腰提起披风垂在地上的部分，由上至下，一刀割下多余的长度。
“这．．．没关系吗？＂吉娜膛目结舌的看着查雅的动作，看起来昂贵的披风，就这样被切下将近四分之一的长度。
“嗯？没事啊。这长度妳用起来刚好。＂查雅收起匕首，提起篮子“快走吧，再晚点，食物都凉了。＂
披着厚重毛皮的吉娜，像个刚出生穴洞熊幼仔，脚步蹒跚地跟在人高腿长还走的快的查雅身后。
“等等我。＂
『果然温柔体贴的女战士，都是自己的妄想。』吉娜在心中这样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夹带一些上古５背景知识，有错误欢迎指证
注1松加德: 诺德人死后的最终归宿，类似英灵殿
注2白金协议:人类帝国和精灵萨尔墨(梭默)和谈的条约
注3塔洛斯: 人类最重要的英雄之神
注4精灵(Mer/Elf)种族分类：高等精灵(Altmer/High Elf)，木精灵(Bosmer/Wood Elf)，黑暗精灵(Dunmer/Dark Elf)，兽人(Orsimer/Or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