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租客》青丝无用

11、谋皮

　　不住院也不上班，方逐流想跟张硒告个假。

　　“研究所人事刚过来把你劳动关系起走了，还跟我请什么假？”张硒莫名其妙，还强调说，“我可没要违约金，我以后有什么问题想咨询你，你可别不搭理我啊。诶？这往后就是赚日薪的人了，真羡慕。”

　　“……怎么还有眼气日薪的？农民工都是这待遇。”那丫头带领的这伙人办事都这么爆么？不用过问一下自己么？叶白也是没商量过就让师父签他。连本人身份证和签字都不用就能办这么多事，程序呢？自做主张，一会儿得教育一下媳妇儿。“对了，昨天你前女友说让你今天找她。”

　　“哦。”

　　“哦？”方逐流十二分惊讶，就哦？“你不想见她么？”

　　“不想。”张硒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那又不是她。”

　　“你知道这里边的内情么？”方逐流小声的问，他更关心叶白的事。

　　“不一定有你多，我就是一个外人。”男友，还是前男友。

　　“你挺淡定。”

　　不是夸奖。张硒瞄了眼乖乖在旁边等待候审的叶白，没往深说。

　　以前提一句都哭，现在这么淡定？真上赶着不是买卖。

　　丫头师父的人办事真麻利，连律所都没他的名字了。新的合同扫描件已经躺在他邮箱里，日薪下午三时实时到帐。方逐流彻底清楚明白的知道把他签了是什么意思了。

　　“我这算被包了么？”这研究所大概没有今天花明天钱的现代消费理念。利润按比例分发，这万恶的小农思想，怎么这么体贴？提前进入社会主义了？太容易让人小富即安了。方逐流看着银行卡突然富裕起来的数字，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幸福。一下就原谅媳妇儿没商量把他争取为同事的行为，真的不需要商量。

　　“如果你能让我休息会儿，就算吧。”叶白坐在方逐流的背上，边给他按摩边说。

　　“不许停！”

　　“我好累了～”叶白哀声道。

　　“撒什么娇……”方逐流发现叶白特别有一套，看着他时不时掰掰指节，手劲也越来越小，还讨饶，换谁都得心软。

　　方逐流握着媳妇儿的手，缓缓转过身。舒坦的侧靠在大沙发背枕上，苦口婆心道，“知道累了？下次可不许折腾我了，听见没？”

　　“那可不行。”叶白嘻笑着跳下沙发，把人连拖带拽弄到地下室，“累了一天了，我得享受下劳动成果。”

　　“你手又不酸了是不是？”

　　“酸啊，我得动动别的地方，让手休息一会儿。”

　　“能不能别用你这张天使的面孔，说这么色的话？”

　　“你不喜欢？”叶白在方逐流的喉咙间撩了一下，然后穿着衣服直接踩进墨玉池，在水里慢慢地脱，然后一件一件扔到方逐流的脚边。

　　方逐流原打算立在温泉门口，不看不动不说话。可小虫子不知道怎么蹦哒上了，方逐流喉咙间热得发渴。

　　“亲亲我就不热了。”叶白诱惑道。

　　“你个小恶魔！”

　　方逐流也穿着衣服下了水，但他没脱，而是贴在叶白耳边悄悄问:“这儿有监控么？”

　　“没有。”叶白奇怪的看着今儿一天都很反常的恩人，“你想说什么么？”

　　“能说话了？”方逐流眼睛一亮，憋了一天的话直接开始突突，“你那师父哪来的？想对你做什么？会有事么？……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能从头和我说说么？”

　　叶白听了他倒豆子似的一段话呆愣了一下，还以为他早上就会问呢，一直没事人一样，感情在这儿等着他呢，“你这是……憋了一天么？”

　　“你关注点能不能不要那么奇特？”什么一天两天的，“他连咱俩嗯嗯时候说的话都知道，之前不敢问，我不怕有监控么？”

　　“什么叫嗯嗯？”叶白被时不时卖萌的恩人取悦了，精英分子给这事起这么可爱的代称？

　　“亲，重点呢亲？～考试要考的！”什么狗屁天才，听话都抓不住重点，能回答一些有用的给分项么。

　　叶白敷衍的亲了一口，还是关心刚才的问题，拱着方逐流的下巴，往他喉咙上舔，“说嘛，哪个小狐狸精教你的？”

　　“……”还真是从姓胡的那学的。

　　“胡云青？可爱的大学学弟？”叶白坐直了，皱眉道:“你俩嗯嗯过？”

　　“当然没有。”方逐流护住脖子，另一只手档在身前，不让叶白再过来。当时学弟问的是:哥，我能嗯嗯你么？

　　那不扯蛋么？！说的再可爱也撞型号了，老子纯1……

　　方逐流有点恼，还有没有点隐私了，“这名字你从哪听来的？”

　　“师父给我的资料。我把车放你那，她就开始查你了。所以我一直没敢找你。……上面连你早餐爱吃什么都有。”早上把三明治给方逐流时，叶白看到他皱眉了。默默代入解释。

　　“……”破案了，早上就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猜到是他？我和他又没什么。”

　　“你那些前任，我就记住这么一个，看着还算顺眼。资料上写的撞型号了。”也是唯一一个让叶白有危机感的过去，现在型号也对上了，以后还是不要见面好了。

　　“……”方逐流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结，“你师父也太变态了。”

　　“师父就是控制欲特别强。在她眼里，每个人都得是透明的，不能有一点隐瞒。没看这里都没人么，管家是24小时的监控。关了也没用，就我一个敢在这儿住。所以师父也最喜欢我。”叶白往恩人身上瞄，找小可爱现在的位置，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不说这儿没监控么？”方逐流回想刚刚有没有说什么。

　　“只有这儿没有。”叶白眼里有希冀的光。

　　那还差不多，这个妖怪。“她到底想对你做什么？”这是方逐流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她？她想要我的房子，给楼上那盆草。你说搞笑不？”叶白甩了甩头，忍住鼻酸。自以为了解那个人，努力赚钱，让自己有用。唯唯诺诺这么多年，还是换这么个结果。

　　“为什么？”这么反智的行为正常人都不可能去做。

　　“那盆草上附着她师父的师父的魂魄，我就知道这些。”很玄幻吧，“本来不用我的，之前师父为他夺了叶家一个外姓的身体，因为魂魄灵力太盛，那房子几天都撑不住，光长头发，最后干掉了。”

　　“……”太恶心了。

　　“那身体是我姐正牌前男友，以结婚为目的那种。那一阵因为我姐嫂，两人正闹分手，悄么声的人就没了。”

　　“所以就盯上你了？疯了么？一个不行还要再杀一个？”

　　方逐流喜欢叶白，可以接受他变老变丑甚至昨天说的失忆。但只长头发的干尸……那还是叶白么？

　　“这次不会了，我姐就是第二个实验品。和附在猫身上的魂合舍一个身体，结果你看到了，失忆，多了条尾巴。”叶白说的很轻松，下一个小白鼠，内心多半是恐惧大于冷漠的。不表现出来，不代表真能释怀。

　　“失忆？为什么会记得师父？”方逐流湿着衣服拥抱叶白，安抚他说不出口的慌乱，“她是什么？还是你姐么？”

　　“不知道。”叶白摇头。做为旁观者和之后的亲历者，也想问这个问题，之后的那个，还是我么？

　　“你师父怎么和你说的，你就答应了？”做这么反智的事没有原因么，早就该死的一帮人，为什么会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心甘情愿为他们四处找身体？

　　“我们叶家人生来就是干这个的，盛魂的容器。所以才被人盯上。再说，我有拒绝的权利么？”

　　“什么叫生来就是干这个的？天生命贱么？他们这是犯罪，谋杀，我们可以……”方逐流崩溃地怒骂。

　　叶白捂住方逐流的嘴，摇摇头示意他别说，“我师父修幽冥道，她有个铃铛，轻轻一晃我就没知觉了。拿什么和她讲道理？”

　　“……”方逐流失力的往后跌坐，然后突然起身，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叶白起身去抓，只抓到带水的衣角。

　　草草扯了条浴巾围住，顺着湿脚印追上了楼。在卧室门口，叶白眼睁睁的看到方逐流捧着那盆草，开窗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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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儿开学换了个班主任，叫胡云青。为了记住这名字念了一下午。是个很可爱的人，恩，后面会有戏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