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租客》青丝无用

14、醉生

　　“这瓶子哪来的？”方逐流鼓捣着头一次见的新鲜物件，多亏了这小东西，让他少遭了不少罪。

　　“我自己做的。家里有医用硅胶，我想了一下怎么好挤，就做了这个水滴形状。”叶白退烧后也不难受了，他手勾在方逐流的腰上，扒拉着小可爱玩，“这次不疼了吧？”

　　“嗯……你这脑袋能不能往正地方用一用，怎么净是些不着四六的？”方逐流拣回盖子扣好，把瓶子塞回枕头底下，伸过来的爪子扒拉走，义正言辞的说:“别摸了，能不能节制一点？！”

　　手被拍开，看小可爱转来转去的等主人来摸，叶白不服气地回嘴，“我怎么不节制了？一共就一次，还得怎么节制？”

　　嘴里不满的小声嘟囔，“难不成还得打个蝴蝶结把你供起来，干瞅着过眼瘾？”

　　“嗯哼，还委屈上了？一共就一次…你怎么不说一次两个半小时。咋的？看这意思，咱家小牛犊有劲没处使，还想再耕一遍地？”不是看他烧真退了，这会儿绝对把他打包和垃圾一起扔出去。

　　“哥～”叶白食髓知味，心思控制不住总往那上想。他贴着方逐流蹭他的脸，“多有意思的事，你怎么老这么抗拒呢？”

　　“咱俩换换，我也不抗拒。”方逐流撇了媳妇一眼，任他蹭来蹭去，也不放松警惕。

　　“……哥，”叶白明目流转，凑得更近了，在方逐流耳边吹气，“你是不是嫌我技术不好？”

　　“咳，”方逐流老脸通红……还想做攻的老方急急否认道:“说什么傻话呢！”

　　叶白看着方逐流的表情惊讶地道:“真是啊？”他连忙表示，“哥我会努力的。”

　　“就是……”叶白咬着下唇语带犹豫，“我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装，再装。

　　方逐流知道叶白在卖惨，斜眼看他不断变幻的表情。媳妇儿段位又上了一步，眼泪含在眼圈里，不掉也不收，就等着被追问，然后一下击溃方逐流的心防。

　　就剩一个多月的时间，又是离魂，又要被合舍。叶白就打算跟他这么骨碌着过了？

　　“哥，我喜欢你。”叶白已经贴了过来。

　　“……”方逐流听到了熟悉的开场白，心还是软了，就这么着吧，先把今天过好了再说。

　　方逐流双腿勾上叶白的腰，扬着下巴仰视他，“先说好，这回技术还不过关，咱俩就换换。”

　　叶白一吸鼻子，收起眼里的水雾，喃喃道，“哥，人体构造我都闭眼都知道哪是哪，你就放心吧。”

　　动作比之前轻柔缱绻，叶白记得方逐流全部的敏感部位，只剩最后一个没有找到。

　　“啊～”方逐流被顶得一激灵，回头看向忍了半天没开始的叶白，忍不住帮他抚了一把额角的汗。

　　“是这儿了？”叶白终于寻到征服方逐流的位置，脸上全是得色，“那我可要开始了。”

　　“嗯……”方逐流把自己完全交给叶白。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

　　方逐流按生物钟睁开眼，突然老怀安慰。他的小攻终于学会了体贴床伴，除了微酸的腰，其他部位都还能动弹。

　　昨天做到太晚，直接睡了。方逐流感觉身上都是叶白的味道，扶着腰下床，准备去泡温泉。

　　地下室通道的墙上是那水鬼留的地址和电话。幸而是初白功夫到家，划出的痕迹抹不掉，方逐流当时擦了几下没擦下来，想过后刮下来。现在火气消了，犹豫再三，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反正也不会更差，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好，请问哪位找罗磊？他现在不方便接听。”接电话的是个男的，听声音三十上下的样子。

　　“额，你好我叫方逐流，有点事想跟罗磊先生打听一下，初白初大夫把他的联系方式留给我，你看……”

　　“小方？”

　　方逐流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我是你袁林哥，找罗磊有什么事？他还没起呢？要不一会儿让他给你回一个？”

　　“袁林哥！”难怪听着有点熟悉，“你们是在…嗯…盛唐的顶层么？话说起来有点长，能不能登门拜访？”

　　“行，你晚点儿过来，一起吃个午饭吧。”

　　“好，好，袁哥，那中午见。”

　　这都能碰上熟人，方逐流没等热泪迎框呢，手机就被抽走了。

　　“你起来了？”看到叶白他有点惊讶，还以为媳妇儿会再睡一会儿。

　　“才一会没看住就给野男人打电话？”叶白翻着通话纪录，没存名字，号码看着像刚刚墙上的那个，放心的嘟嘴调戏方逐流，“哥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啊！”

　　事情有了好的转机，方逐流心情不错的调侃媳妇儿，“没办法让你放心啊，你就剩一个多月了，还天天醉生梦死的，我不得赶紧找好下家么？”

　　叶白不接招，他与方逐流擦身而过，脱了衣服进去洗澡，“恩人这两片利嘴刮人好疼啊，还是嗯嗯的时候说话好听。”

　　方逐流不敢深说，想过去哄叶白几句，“我……”

　　“呱～”

　　水里传来一声蛙叫？

　　叶白像没听到似的，草草洗了两下起身就要出去。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方逐流抓住叶白的胳膊问。

　　叶白看向他的手，不动声色的挣脱开，“没听见，我天天醉生梦死的，耳力自然不如恩人好使。”

　　“……”叶白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啊？怎么一句话就生气了？

　　方逐流也顾不上洗澡，跟在叶白身后就出了地下室。

　　他正好错过温泉里的骇人场面。没看到墨玉池里突然涌出大量的气泡和血水，过了一会儿又归于平静，顺着管道流了出去。

　　“媳妇儿，”方逐流抓着叶白的胳膊，看他回头露出哀怨的眼神，方逐流见状，咬着牙改口叫了一声“老公”。

　　“老公，别气了，我刚刚是给你大师父儿子打电话，咱俩中午过去一趟，或许会有转机。”

　　叶白哼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闷着声说，“以后也管我叫老公么？”

　　“……”关注点永远都那么与众不同。

　　方逐流算是被叶白拿捏住了，明知他不是真的生气，也想顺着他，“嗯，老公吃早饭么？”

　　叶白终于现了笑脸，方逐流哄了一会儿想去把澡洗了。刚站起来，身上就挂了个小秤砣。

　　“一起啊？”叶白又恢复了活力。

　　“你不是洗过了？”

　　“你是谁啊？”叶白故意板着脸。

　　“……老公不是洗过了？”方逐流想咬舌自尽，就不该心软哄他，这登鼻子上脸的劲儿，太招人恨了。

　　“想陪哥一起洗。”180小秤砣心满意足地挂着，没敢得寸近尺的喊老婆，依然是方逐流喜欢的称呼。

　　“那一会儿不许动手动脚，中午去登门拜访，咱还得早点儿出去准备点儿礼物。”

　　“嗯，好。”地下室门前，叶白鼻子揪了一下，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方逐流觉得温泉里有股血味。

　　“硫磺味啊！我不能发烧，怕冷又怕热。师父就在温泉上给我建的这所房子。”叶白自顾自的又道，“其实师父对我也挺好的，是不？”

　　“一码归一码，好也不能以此为要挟，做伤害你的事。”这可不能等价交换。

　　“哥，”叶白话变得特别密，“你是不是觉得我对自己的事有点儿不上心？”

　　方逐流想趁着这话头好好给叶白讲讲，“你啊，现在睁开眼就惦记滚床单，不脱力都不停。我……我想跟你滚一辈子床单，但不急这一时，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制造回忆上。咱不用在这儿等死，一定会有办法的。”

　　昨晚叶白一直到后半夜，什么味不味的也不讲究，翻身就睡着了，早上喊都喊不醒。

　　“……”叶白和方逐流挨在一起，头靠在方逐流肩膀上，心里的弦一松，嘴上的话就多了，“我原来特看不上我姐。”

　　方逐流闻着叶白头发飘来的味道，没了血腥味儿，莫名心安了许多，他搂住媳妇儿奇怪道:“你不是很崇拜她么？”

　　“那是多小时候的事了？我俩都不是一起长大的，感情一直就不好。”

　　“你以前是装的？”方逐流知道叶白非常善于伪装，隐约觉得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叶白笑笑没解释，继续跟方逐流讲，“你知道我姐有过多少男人么？”

　　叶白也没等他猜，直接公布了答案:“整整100个。荒唐么？是不是挺堕落的？论醉生梦死，我只能算个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