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租客》青丝无用

29、系灵

　　各层的警力都集中到了三楼，方逐流和张硒两人带着个病号被层层围困在里间，别说冲，走都走不出去。

　　“放他俩去看病，我跟你们走。”方逐流挡着不让人靠近叶白。

　　“你说了算，我说了算？”讨价还价也得有本钱。

　　“你唆了蒜，我有方中年的犯罪证据。你们忙活半天都是无用功，谁有我了解内情？把他俩放了，我给你们拿。”

　　张硒胳膊肘狠怼了方逐流的肚子一下，“你疯了？为了泡小伙亲爹都卖？”

　　方逐流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傻子，我tm怎么可能搜集亲爸的犯罪证据？傻啊！脑有包啊！而且方中年别的不行，违法乱纪的事从来不沾。敢受贿爷爷那关都过不去，五六十岁的人还跪祖宗牌位挨鸡毛掸子，打完还得绑到纪委，谁能丢起那个人。

　　他用嘴型告诉张硒:“拖时间！”王陌去叫人了，拖到救兵来。

　　“哎呦呵，还是太子爷有用，”特警队长乐了一会儿，搓搓手又变了一张脸，“那就更不能放他俩走了。”

　　“他俩不走我就死在这儿。”都死了就没什么能拿住老爸的了。

　　“呸，吓唬我？”玩小伙把自己命搭上？唬谁呢？队长白手套向旁边一伸，有眼力劲儿的手下递上一根警棍，队长把警棍扔给方逐流，“来吧，往自己脑袋上招呼，越惨烈越好，省得我动手了。不然你打我也行，这样就不用想辙抓你，一条袭警罪足够。”

　　一阵铃铛声响起。

　　“铃铃铃，铃铃铃。”

　　热闹的急诊大楼变得更加热闹，开始是一两个，后演变成一大群。男女老少都有，成群结队的从楼梯往里进。

　　“你们是干什么的？不要凑热闹，警察抓坏人呢，散了散了。”队长身边的警察出去维持秩序，才说了两句就发现不对劲儿，倒退了好几步。跌跌撞撞地回到特警队长身边，说话也变得嗑嗑巴巴，“老，老大，这些人…不，不对劲。”

　　“慌什么？”队长从容地走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铃铃铃，铃铃铃。”隐隐约约的铃声越来越近，这些人也越来越多。

　　特警队长仔细看了看，也倒退了几步。

　　这些人……都…都闭着眼睛。

　　艹，队长头皮发麻，这都tm是…活的死的？

　　“是谁？谁在装神弄鬼？”队长人设不崩，大声地说话给自己壮胆。

　　“铃铃铃，铃铃铃。”

　　除了规律的铃声没人回答他。

　　人群越拥越挤，把特警们逼得节节后退，退无可退，依然漫无目的地前行。每个人脚下都有暗暗的金光法阵，法阵一步一闪，人的姿态也不僵硬，和《行尸走肉》的画面区别开来，更加吊诡骇人。

　　“叶白？”

　　喊人的是方逐流。他原本觉得这阵仗多半是小白师姐的功劳，准备看好戏的。可自家媳妇儿也被铃声驱使就不好玩了。他刚才为了拦住警察，整个人趴在叶白的身上，叶白硬生生起身，把他甩了一个踉跄。

　　特警队长回头一眼险些吓尿了。为了人设，用两后肘反挂在护理床的床尾围栏，支撑着不跪下。

　　叶白闭着眼睛自己站起来了。光脚下地，也踩出一道金光法阵。这一脚，像一朵花有了花芯，与外围的法阵连成扇形的辐射区域。

　　方逐流想打横抱起叶白，叶白的膝盖如墙般硬挺，抱不起来。出门的时候穿的急，只给叶白套了他的睡衣。方逐流怕地上凉，把自己的鞋脱给叶白，在他抬脚的瞬间，套在叶白脚上。

　　特警队长彻底服了。一个僵尸，还怕他拉肚子不成？这官二代是被妖精迷了心吧？什么时候了，还管个死人穿不穿鞋！

　　“你不能走。”叶白往外走，特警队长嘴上不让，但没敢拦。医院的监控姓姜的那死老头不见手续不让看，可不代表没有。哪哪都是摄像头，之前剧本里的死者自己走了，戏还怎么唱？现在把他们关到哪都不合规矩。艹，这任务接的，撞鬼了。

　　“叶白哥哥。”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从人群中间钻出来，手里拿了个金色的铃铛。铃铛的头部是个三叉戟，柄身被小姑娘握着，铃铛的身体什么花纹符咒都没有，但摇起来的时候，铃舌内隐有金光。

　　特警队长想站，铃铃铃的声音像振荡在他胸前，怎么使力都觉千斤重，起不来。他张张嘴，话在嘴边也不敢问出口。小姑娘面无血色，丝毫可爱都不挨边，谁知道是哪个坑里爬出来的？

　　“我们走吧。”小姑娘摇着铃走在前，叶白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警察和招来的虚魂行尸默契地让开路让他们走。

　　方逐流跟在叶白身后也离开了急诊大楼。没想到，最后竟是让小葵师父解的困。

　　医院大门口，王陌和小白站在那等着了。

　　方逐流放松的脑神经开始飘，不是瞬移么？怎么还不走？别带走叶白，反正叶白在哪我在哪。思维还没发散开去，前边的小葵师父腿一软，倒在了小白的怀里。

　　师父倒下，叶白也像断线的木偶失去控制地往地上扎，被身后的方逐流随手捞起。

　　什么情况？！

　　“师父！”小白大部分时间是没有情绪的，这一声师父已经饱含了她最充沛的情感。

　　王陌看了眼走在最后的张硒，跟小白一起扶起师父。

　　“去你家。”小白一脸的焦急。

　　医院对面就是花佳园，方逐流打横抱着叶白，小白和王陌扶着师父，张硒前面领门带路，过马路、进小区，一行人都到了方逐流的家里。

　　“师父，你怎么样了？”

　　小葵师父气若游丝，像干了重体力活，头上往外冒着热气。

　　“让我看看老二。”小葵师父说。

　　叶白已经被方逐流直接抱进了主卧，这会儿没有铃铃声，叶白躺在那儿毫无声息，像具达标的尸体。

　　小白和王陌扶师父到床边，方逐流站起来想阻止，被小白用眼神制止住，方逐流退到一边，密切注视小葵的动作。

　　“她来过了？”小葵撩开叶白的留海，一串符文从叶白的脑门闪过。

　　虽然小葵没说出名字，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指的是谁。

　　方逐流摸不清这小师父的心思，没搭茬。好在小葵也没想要追问答案。

　　“哼，几百年不见我一面，倒给这些娃娃们当跑腿的。”说罢，小葵师父在叶白的胸前重重一拍。

　　“咳～咳咳”叶白像溺水的人刚刚接触空气，咳了好长一串。

　　一道法阵在叶白身下展开，由金变白，慢慢消失了。

　　方逐流探了叶白的鼻子下方，能感觉到他轻微的呼吸。这是好了？

　　有一码算一码，方逐流给旁边的小葵师父结结实实地来了个双膝跪地，“师父，你一定要救救他。”

　　小葵刚才的一拍，用尽了最后的气力，神志也开始涣散，“老二的魂被她系在符咒上，因为离魂，符咒展开法阵把魂锁在阵里，所以会出现假死。法阵可破，但解灵还需系灵人，去找她，我……”话未完，小葵一口血喷了出来，人事不醒。

　　“叶白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方逐流追问道。

　　“师父为了救老二逆行出关，出门的时候已经吐了很多血。我带她回去疗伤，你们想办法把老二的灵解开。”小白抱起师父，向浴室走去，一阵哗哗的水声过后，两人都不见了。

　　系灵？

　　方逐流听到新奇的词汇已经不会惊讶了。大师父也不大靠谱，给人下了锁魂系灵的符咒就走了，人要是回不来，叶白就交代了？

　　拨通袁哥的电话，当务之急是找到系灵人。

　　“正要打给你呢，我岳母回来了。”袁林在电话那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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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叶白如约喘气，我太守信用了。
手机码字，有错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