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租客》青丝无用

48、会合

　　“妈，这就要走么？”方逐流也发现角房的动静，他不知道两人的话被听去了多少。

　　“嗯，”叶妈妈见两人走远，对方逐流说，“老二说你的手机被监控了，让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手机扔了，回家以后拿他的手机用。”

　　“监控？”方逐流的手机用的时间也不长，就摔过一次，王陌姐帮修好了。难道？那个时候他手机里就有了监控？所以他们去找袁哥，去医院，在哪都能被找到？

　　“他们惯会用这种伎俩，也给过我一部手机，还跟老二是什么内线，打电话不花钱。我看他们不顺眼，瞅着就有鬼，没事献殷勤，谁家差那点话费，让我送给楼下的房产中介了，监听去吧。”

　　方逐流知道叶妈妈心里有气，孤儿寡母的，就算明知道小葵有问题，胳膊也拧不过大腿。“妈，我晓得了，你先回家等我们的信儿，明天看到叶白，我让他给你报平安。”

　　“妥，你回吧，我还有别的事儿呢。”叶妈妈利落的告别，细腿干瘦，脚程却不慢。答应着就下了楼，还跟方逐流挥手告别。

　　方逐流下了楼只见到地龙一个，摸着旧手机，里面的电话号码都陌生了起来。草草背了两个常联系的号，关了机。

　　“村长呢？”初白姐会水遁，问也是白问，方逐流听到厨房有动静，村长家婶子肯定在，就问了村长。

　　“说是有个村民在院子里晕倒了。”

　　“村长也不是大夫，还管晕倒？”不会是需要他处理的那家吧，还想今天去搜集下证据呢，出事了？。

　　“说是家里只有个瘫痪的老妈，下山的羊倌发现，过来报告的，要不死在院里都发现不了。”

　　“邻居呢？打电话通知家属呗，那家就剩两个人了？怎么大老远求到村长这儿了？”

　　地龙还是个八卦的包打听，这问题也知道，他小声说，“听说家里还有个哥，早年因为点事老死不相往来了，联系不上。这村子多偏，没有中小学。想上学得开一个多小时的车，还就一个村办学校。现在一家就一个，谁不想孩子有个受好教育。满村溜达也没剩几户人家，都是些留守老人，男的如果死了，那老妈肯定也没多少日子。村长就是过去意思意思。拉到村里卫生所打两针开点药了不得了。在这里，人只要是倒下，就是两脚都站进了鬼门关。”

　　“这么草率？附近没医院？”

　　“医院？有个县医院，比学校还远。”

　　两人话音未落村长已经回来了，说是摔在院子里了，打点头孢就好。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方逐流开始正视这个小伙，小伙喜欢低着头说话，长相是那种凡人堆里不好找出来，一转身就忘了什么样的大众脸。确实适合打听事。

　　“我是地龙，自小长在山里，左右就那么一点事，一猜就知道了。”

　　小葵师父手下果然都不是吃干饭的。

　　方逐流趁地龙松懈问他道:“小白姐去哪儿了？”

　　“跟大人一起接师父去了，明早回来。”地龙小哥也是个知无不言的秉性。

　　“那个黑衣服的小哥是什么人？我看你很尊敬他？”

　　“司夜大人是守门人，专门守护太极阳石的，只听族长一个人的命令，有时候，族长的命令也可以不听。与我们散仙不同派，我也不是尊敬，就是由衷佩服，他是真的厉害。”

　　石灵族，那不是大师父的门派？长老不说没有能人了？这不挺厉害的么？看着比小葵还有范。是叫不动？

　　“他和小白姐很好？”小白姐对这人的态度看着就不太一样。

　　“他俩是一对。”这次地龙没深说。

　　“一对？”方逐流以为两人是将来时的，没想到竟然是现在进行时？看地龙嘴闭得很严，故意错解:“是小白姐追的大人？”

　　地龙不中计，“这些都是不要紧的，告诉你也没什么，只是，你休想从我嘴里套什么话，今天你去哪我就跟到哪，啥也不会跟你说，你也别想甩了我。”

　　“哦～”方逐流发现地龙脑筋真是简单。接触多了，研究所里尽是些不知人间险恶的怪人。小白姐平时惯常冷漠，有喜欢的人了，师父不让就断了，师父同意就开心了。王陌姐更是，线性的思维，就好与坏两种评判方式。他的宝贝叶白，每天就养虫子，其他什么都不关心。

　　又想叶白了。

　　方逐流叹气，好想他，好想亲亲他。等明天安全了，要好好亲亲，亲出响。

　　“陪我去趟公司吧？有点事想找我一哥们。”这地龙脚程太快，躲不掉，不如带在身边。

　　与村长告别，方逐流留了个联系方式，二叔也欺负过王陌，那是叶白亲姐，不能让二叔躲了法律的制裁。方逐流承诺忙完手里的事儿就回来。

　　地龙要土遁，方逐流不同意，还好小白姐留了一辆车。这一路上，再也不说话的地龙把葵园后山的情况介绍了个遍。

　　地龙是木散仙，没修成那种。和猫妖一样，有了身体就不大记得以前的事。跟着大家管小葵叫师父。

　　还是绿萝，尹冬……都是后山千百仙魂中的一个。

　　种脚的毛毛是毛竹，得先把脚埋进土里，埋一个小时，然后可以突然涨三四十米。偶有奇效。

　　司夜和司阳是守门人，一个在长白山天池守太极阳鱼，一个在云南滇池守太极阴鱼。具体守什么门不知道。为了补偿，地龙又讲了个八卦。

　　当年是怎么认识的不知道，总之是司夜追的小白姐。师父一直不同意，小白姐不敢忤逆师命，就断了。谁知道前些天师父突然同意了，还专门去长白山请的司夜出山。

　　方逐流猜测，是与这次大师父引起的高温有关。小葵一个人弄不了，所以请了两个帮手。不管用的什么手段，结果是成功了。

　　到张硒的公司，天也擦黑了。门卫认识方逐流给开了大门，两人走到楼下，张硒哥的办公室果然亮着灯。

　　拾级而上，到办公室的门口，王陌姐在走廊里，一个人低着头，双手抱在胸前，修长的左腿弯曲踩墙，重心都在右脚，整个人靠在墙上。听到动静，侧头看了过来，把左腿放下，站得笔直，身体进入戒备状态。

　　走廊里没灯，只能看个大概的身影。方逐流看着外形猜是大姨姐王陌。跟叶白一样，都是腰短腿长的好基因。王陌还背着早上那个斜挎的随身小包，短衣热裤很有活力。

　　“罚站啦？”大姨姐没打招呼，方逐流揶揄了一句。

　　王陌愣住了，没接住这话，不知道回什么？然后索性又靠了回去，低头不理他。

　　“……”方逐流也没想到会被冷处理，尴尬地挠头。他这大姨姐好像在努力变成人的样子。搁着以前，肯定没轻没重的在里面跟张硒折腾，现在还知道在走廊门口等了。只是这性子太古怪，她的参考模板不会是初白吧，那个冷漠的水鬼。

　　张硒听到动静迎了出来，看着方逐流还亲近地揽过肩膀，嘴里热乎道:“不是忙么？怎么有功夫到我这儿小地儿来了？”看他身后还有个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小伙也照顾到的问，“这位是？”

　　“是监视我的。”方逐流直白的介绍，点明了也想告诉张硒哥别乱说话。

　　张硒哥自然秒懂，他点头虚应着笑了两声，“说笑了，说笑了。”

　　“没说笑，就是监视他的。”地龙小哥是个直肠子，没觉得方逐流说的不对，竟痛快地答应了。看到王陌，也学着靠墙罚站去了。

　　“……”

　　“……”

　　方逐流和张硒两人算擅于交际的人，碰上这帮不按常理出牌的鲁子真是秀才踫上兵了。

　　两人在屋里坐定，张硒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零食和点心，“饿了吧，先惦惦底，等我手里的忙完，一会儿带你吃地锅鱼。”扔给方逐流一些，又出来给王陌和地龙也塞了几包。

　　方逐流摸摸自己的肚子，在村长家就吃了两口，这会是真饿了。

　　“张硒哥真体贴。”方逐流一口一个小面包，囫囵着就吃没了，也不忘奉承几句，“谢谢了。”

　　“我还有我小舅子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