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池事件簿》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115、番外10：一起过春节吧（1）

　　这是冬日一个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午后。柳頔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在手机上看新闻，小秋阿姨则在一旁认真地缝补着一件破了的衬衫。
　　“爸，妈，我回来了！”
　　随着一声喜悦的呼喊与行李箱滚轮的声音，风尘仆仆的柳一池跑到了客厅和爸妈打了招呼。
　　柳頔和小秋阿姨立刻站了起来迎接这上完了大一一个学期寒假归家的女儿。
　　“哎呦，终于回来啦！”柳頔笑眯眯地搂住柳一池。
　　“怎么样，你们过得还好吗？我给你们带了稻香村的点心！”柳一池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京八件礼盒。
　　“好，好，见到你就开心。”小秋阿姨看到了柳一池，脸上也笑得跟朵花一样。自从她一年多前和柳頔住一起后，她就越来越喜欢一池这孩子。阳光又直爽，聪明又活泼——谁不喜欢呢？
　　柳一池陪两位中年人坐到了沙发上。
　　“怎么样，这学期的学习累不累？之前我们家都没有出过考上T大这么好学校的，肯定周围都是学霸吧。”柳頔关切地问。
　　“大家都很厉害，几乎都是全国各地的高考状元，平时肯定是没事就要学习的。不过我觉得计算机挺有意思的，先打好基础，等分流了就可以深耕人工智能了。”
　　“人工智能？”柳頔的眉毛动了一下。每当他听到类似的词时，都会想到那件事。
　　“嗯嗯，不过你放心，这可一点都不危险，”柳一池认真地说，“只要设计得足够完善。”
　　“这专业方向前景好啊，我儿子就是搞这个的。老柳，你别担心！”小秋阿姨拍了拍柳頔的肩膀。
　　柳頔这才回过神来，冲小秋阿姨和柳一池笑笑：“说得也是。我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
　　小秋阿姨顿了一下。
　　“不过……马上就春节了，咱们今年去哪儿过呀？”
　　柳頔询问式地看向柳一池。
　　柳一池直爽地答道：“我都可以！”
　　“你想不想你妈？”
　　“哎，没事，有一月陪她，等初大年初二我再去蹭顿饭。”
　　柳頔点点头，说：“那小秋你定吧。”
　　“我让我大儿子过来，你看行不行？”
　　“行啊，带上他媳妇！”
　　“还算是未婚妻吧。但他们已经订婚了,今年秋天结婚。”
　　“哎呦，瞅我这健忘的，”柳頔一拍脑袋，“对对对，让你家硕硕带着未婚妻一块。”
　　看着爸和小秋阿姨幸福的笑脸，柳一池觉得心里暖暖的。
　　但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她们。
　　“爸。”柳一池有些犹豫。
　　“怎么了？”
　　“我能请一些人吗。”
　　“谁？”
　　“夜齿，夜耳和阿图莎。”
　　听到这久违的三个名字，柳頔先是愣住，反应了一会儿后才明白。
　　同在刑警队的小秋阿姨当然也知道这三个名字，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柳一池。
　　“她们都没有家人，我觉得怪可怜的，所以……”
　　“不是这个问题，是——你现在还跟那些人有联系？”柳頔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柳一池先是心虚了一下，紧接着又发觉没有什么需要心虚的。
　　“嗯。”
　　“你——”
　　“爸，你就不能放下偏见吗？她们现在一个是宠物美容师，一个是外卖骑手，一个是波斯语老师，都是能正常融入这社会的、正直善良的人。抛开那些误入歧途的经历，这些都是新时代已经被改造了的好青年。”
　　“好青年？你可知道她们背负了多少人的鲜血吗？”
　　“那是一台电脑带着一群人所造下的罪孽，但平摊到她们每个人身上这才多少？连国家都只给她们判了一到两年。”
　　“你……”柳頔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儿。这一瞬间，他突然深切地感受到，女儿长大了，思想越来越不会被人左右，也不再那么容易听劝了。
　　旁边的小秋阿姨一直没敢说什么，眼睛有些飘忽地望着地。毕竟她不好掺和这父女俩的事儿。
　　“她们，尤其是夜齿，你都见过，你真的觉得她们是坏到十恶不赦的人吗？”柳一池有些愤愤地反驳。
　　“你要是春节非跟她们鬼混，你就甭进这个家门！”
　　柳一池突然感觉心上有一处地方疼了起来，脸颊一阵抽搐。然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哎，老柳啊……”背后传来了小秋阿姨无奈的声音。
　　柳一池冲进了房间，直接重重地趴倒在了床上。为什么爸爸会这么强烈地反对？明明他在一年前也见过夜齿，那时他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优雅漂亮又有着独特魅力的女人。
　　她拿起手机想要跟夜齿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于是又把手机放下了。
　　突然，她感到有些困。可能是北京到L市的火车路途太过遥远吧。
　　她渐渐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只见柳頔无比担忧与关切地坐在了床边。
　　“爸？”柳一池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是爸不好。”柳頔叹了口气，用十分温柔的语气说。
　　“嗯？”
　　“爸只是太担心你受到伤害了。但现在看来，你过得很好也很开心，应该也有她们的功劳。”
　　“爸……”柳一池突然就不知都该说什么了。
　　“请她们过来吧。”

　　闹钟刚响了一声，柳一池便从床上弹起关掉了闹钟。
　　即使今天是大年三十，她也不愿意放纵自己睡到更晚。
　　柳一池站起来伸个懒腰，看了看窗外。所以……现在她还会用不寻常的方式在家里突然出现吗？
　　窗外热热闹闹的，一群老头老太太背着赶着早集买到的新鲜食材回家做饭。几个推着孙子孙女的，凑在一块唠家常。
　　看到这悠闲又温馨的场面，柳一池控制不住地笑了。
　　她走到了厨房旁边，听到了洗菜的水声。看来小秋阿姨今天起得格外早，为了准备年夜饭。
　　柳一池赶快走进了厨房，问正在忙碌的小秋阿姨：“我帮您一块吧。”
　　小秋阿姨看到柳一池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笑道：“哎呦，你怎么起这么早？不用不用，你去歇着吧，好不容易回家。”
　　“没事，以前我也经常帮爸做饭。我做的糖醋排骨可好吃了。”
　　“那好，只要你不太累的话，帮我把这个排骨做了。”
　　“我今天都没啥事，能帮您做多少就做多少。”柳一池咧嘴一笑，便撸起袖子将冻排骨放到微波炉里解冻。
　　正当柳一池在腌排骨的时候，门铃响了。柳一池刚想去开门，就被小秋阿姨拦住了：“老柳，你开一下门——小池你就专心做饭吧，你爸这懒得，也该起床了。”
　　过了一会儿，柳一池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春节快乐！柳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是夜齿。瞬间，柳一池变得有些提心吊胆的，爸的态度会不会……
　　“你怎么还拿了这么多东西？不用不用。”但柳頔的声音很热情。
　　这让柳一池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她总觉得，爸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在家就不用管叫我柳警官了，太见外，直接叫我叔叔……不对，你跟我家一池也不是一个辈的，直接叫我柳頔或者老柳都行。”
　　“那怎么敢，我和一池就差了十岁，不敢太冒犯。”
　　柳一池听到这里，立刻扯着脖子冲外面喊了一声：“爸，夜齿还不到三十呢，跟我就是一个辈的。”
　　外面的柳頔听到这话，被这女儿皮笑了：“行，你就叫我叔叔吧。”
　　接下来，柳一池虽然一边做着饭，一边也却在提心吊胆着。因为夜齿和自己老爸好像正坐在沙发上说什么。
　　但因为炸黄鱼儿油的声音劈里啪啦太响，柳一池无论怎么竖起耳朵都听不到，简直要被急死了。
　　“你朋友来了，要不要去客厅里招待她？你已经帮了很多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就好。”一旁切韭菜的小秋阿姨怜爱地摸了一下柳一池的脸。
　　“那多不好意思……”柳一池犹豫了一下，说。
　　“什么不好意思，你爸啥活没干都没不好意思呢，去吧。”
　　“那……麻烦妈了！”柳一池笑着点点头，然后飞快了走出了厨房。
　　果然，客厅里，夜齿和柳頔正坐在对角的两个小沙发上聊天，一人手里一杯龙井喝着。
　　“嗨。”夜齿一看到柳一池，立刻打了个招呼。
　　柳一池立刻就被她今天的扮相吸引住了，因为头一次见到夜齿穿这么中国风的衣服——一件暗红色的改良修身旗袍，完美地展现了腰部的曲线。而且，她颇有中国味道的妆极好地融合了她的五官，淡淡的红色泛着金光的眼影，复古正红色的烈焰唇。
　　被这惊艳的景象震惊到半天回不过神，柳一池的脑内突然环绕着传说中祸国殃民的妲己。
　　“一池你先一边玩去，我们正聊着呢。”柳頔却冲女儿摆了摆手。
　　这下柳一池才回过神，并且一脸懵逼，什么时候我成碍事的了，我不是来调和尴尬气氛的吗？这不是怕你们之间产生尴尬的敌意吗！
　　夜齿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右手拍了拍身边，示意她坐下。
　　又是这召唤狗一样的手法！
　　但柳一池还是乖乖地坐下了。没办法，谁让这女人总是有一种魔力，让自己不知不觉就乖乖听话的魔力呢。
　　鼻尖飘来了夜齿身上草木般清香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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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可以对夜齿说，除夕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