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池事件簿》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46、天黑之前（5）

　　两个男子按住了林笑妈妈和雷赛。所以现在，只有前面三个壮汉。远处的出租车师傅见形势不妙，立刻掉头跑掉了。
　　混蛋，柳一池在心里咒骂。
　　风越吹越大，天越来越暗，好像随时要下倾盆大雨。
　　如果没有夜齿，柳一池可是有一个都心理打鼓的；但有了夜齿在身边，她却感觉再来一打男人都不是问题。
　　那三个壮汉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十分轻蔑地看着对面的两个瘦高的女人。在他们眼里，本来就是三对二占优势；对方还是女性，还是看起来瘦瘦高高十分文弱的漂亮女性，更不足以构成威胁了。
　　夜齿将风衣一脱一扔，露出里面薄薄的衬衣。在风的鼓动下，衬衣边沿紧紧地摆动，然后紧紧地贴到了她的身上，展现出她身体的线条。
　　一个壮汉猥琐地笑了笑，然后盯着夜齿的身体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
　　“乖乖地让我绑起来，我就不伤害你们。”
　　“小姐，你真是够漂亮的，让我们玩玩。”
　　夜齿右嘴角微微勾起：“我也觉得我很漂亮。”语气嘲讽到极致。
　　壮汉没听出来这话中话，反而更喜形于色，差点要流出口水了。
　　“你们一块？还是一个个来？”夜齿眯起眼睛，故意留个双关看笑话。
　　那几个壮汉下流地笑了笑，后面两个开起了粗俗不堪的黄腔。
　　柳一池皱了皱眉头，十分不舒服。果然是夜齿的行事作风，危险关头还要耍一会儿猴。
　　一个壮汉喊：“一块啊，你身上正好三个洞啊！”
　　这已经到了性骚-扰的地步了啊。柳一池心里更加打鼓，担心地看向夜齿的方向。她害怕夜齿突然变脸发飙。虽然从来没见夜齿生气过，可她总有一种预感，觉得夜齿真发起飙来会是毁灭世界级的可怕。
　　夜齿依旧一脸云淡风轻，但柳一池却觉得瘆得慌。
　　只见她迈着纤长的腿优雅地走上前，离那些壮汉越来越近。
　　“但可惜——你们身上只有两个脏洞。我可以帮你们再捅一个，等你们自己有三个洞后，就可以‘自娱自乐’了。说吧，想捅哪儿？”
　　那些壮汉听到这话立刻勃然大怒，粗壮的手腕青筋暴起。
　　“你这女人……”
　　然而他话没说完，只见夜齿右手肘一抬一撞，那壮汉立刻软在了地上。两颗破碎的牙立刻顺着血水，从他的嘴角流出。
　　旁边的两个壮汉还没反应过来，夜齿就左腿一横飞，右手一刀。下一秒，地上就有了三个狼狈不堪的匍匐在地上的壮汉。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柳一池震惊到不能自已。
　　其中一个壮汉露出一丝惧色，但还是逞强说：“呵，倒有两下子。”
　　他们三个人收了收屈辱的神色，又站了起来，一齐向夜齿扑了上去。
　　后方本来压着林笑妈妈和雷赛的其中一个黑瘦男子也冲了上来。一共四个壮汉。
　　糟糕，这是腹背受敌啊，柳一池赶快上前挡在那个黑瘦男子前。
　　那个男子立刻挥来一拳。经常练习拳击的柳一池十分条件反射地成功躲开，并飞一样地绕到侧面给那男的一个左勾拳。
　　那黑瘦男子的反应能力明显比不上经过系统练习的柳一池，下颌被狠狠地挨了一拳。
　　柳一池没给他一丝缓冲的时间，继续上鞭腿。毕竟对方是成年男子，但凡给个空隙会非常危险。
　　但柳一池的力度明显不够，即使那男子被打了好几下仍然可以积极应付。就像在挠痒痒一般。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柳一池感觉有些喘不上气。这就是男女体力差异，她支持不住了。
　　黑瘦男子喜形于色，直接冲柳一池的要害打来。
　　千钧一发。
　　突然，侧方飞来一腿。
　　伴随着一声骨骼断裂的清脆声响，那男子直接被踹飞到五米开外。那声响即使在大风里都让人心有余悸。
　　柳一池一转头，只见夜齿十分平静地站在自己身边，身后是倒在地上虚弱到再也起不来的三个壮汉。
　　夜齿冷冷地环视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这些人：“一块上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一个人的胳膊被拧得一百八十度错位，一个人的脸被打得没有一块好皮肤，一个人的双腿完全脱节。
　　地上的碎石混着血液，被风吹动着滚来滚去，触目惊心，
　　即使经过这么多案子，柳一池也从没见过这般真正的暴力景象。
　　远处看守着雷赛和林笑妈的成年男子吓得脸都绿了，立刻跪在地上冲夜齿连连磕头。旁边的雷赛和林笑妈过于惊讶，都忘了站起来，就在那儿呆若木鸡地看着夜齿。
　　夜齿没有理会周围人各异的反应，只是冷冰冰地盯着倒在地上的、残缺的壮汉们。
　　“说吧，你们想在哪儿多开一个洞？”夜齿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了起来，就像一头杀人不眨眼的恶狼。
　　她捡起一直径大约两厘米的粗壮树枝，在地上一折，立刻在一头折出了断面。那粗粗的树枝就像一把远古的武器，尖锐得像把长矛。
　　地上的几个壮汉痛苦地呻-吟着，满脸都是绝望的恐惧。
　　“夜齿。”
　　柳一池赶紧抓住夜齿的手腕。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夜齿肌肉的紧绷。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反应过来，夜齿没在闹着玩。
　　夜齿一动不动，只是肌肉稍稍放松了些。
　　“收手吧。”柳一池有些害怕地说。
　　夜齿慢慢转过头，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柳一池。很奇怪，在某一瞬间，柳一池看到了她眼里的忧伤，就好像想起了什么心事。
　　“法律会制裁他们的。如果制裁结果不满意，大不了你改天再把他们杀了。林笑还被压着呢，救人要紧。”
　　夜齿垂眼思考着。终于，她手中的树枝掉到了地上，并冲柳一池点点头。
　　“听你的。”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又变得无比温柔和宠溺。
　　柳一池感觉脸又一烫。怎么又感觉怪怪的。
　　两人赶快跑到小河旁侧翻的银色面包车旁。只见车下的林笑的头无力地倒在地上，脸颊毫无血色。
　　柳一池低身看，发现林笑的腿被实实地压在了后座靠背下，一只胳膊也被车轮压住。她赶快将蒙着她眼睛的黑布解开，只见林笑已经晕了过去。
　　不会失血过多吧，柳一池心里大喊不妙。
　　旁边的夜齿双手试着抬了抬车子。
　　“这个车我够呛，而且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柳一池皱着眉头想了想。
　　“我让他俩帮忙。雷赛！阿姨！过来帮忙！”
　　本来呆若木鸡的两人瞬间反应了过来，赶紧跑过来了。
　　林笑妈看到林笑这个样子，哭喊：“哎呀，怎么……”
　　“你们帮她一块抬车。”柳一池赶快打断林笑妈即将崩溃的情绪。现在可不是崩溃的时候。
　　“好。”雷赛倒恢复得很快，赶紧过来帮忙。
　　“阿姨您快点！别浪费时间！”
　　林笑妈这才平复了下来恢复理智。
　　“一，二，三——”
　　车终于被颤抖着抬起了一点。
　　柳一池瞬间使出全身力气，死命将林笑向外拖。她也顾不得林笑会不会擦破皮了，在潜在的更大伤害面前，这都是细枝末节。
　　终于，柳一池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林笑也被顺利拖了出来。
　　成功了。
　　大家松了手也松了气，车又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林笑妈赶紧冲过来，抱起奄奄一息的女儿。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她心碎地哭了起来。
　　柳一池很冷静地试了试林笑的脉搏。还好，正常在跳。只是林笑被冷风持续地吹，身体异常的凉。
　　柳一池毫不犹豫地将外套脱下，裹在林笑身上。
　　林笑妈才反应过来：“对对对，笑笑冷死了……”说罢，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下披了上去。
　　同时，心思细腻的雷赛用自己的衣服给林笑还在淌着血的腿做包扎。
　　而夜齿，她走向了另一个被绑住的小女孩，温柔地解开蒙住眼睛的黑布，给她松绑。是的，众人刚才都忘记了还有另一个可怜的孩子呢。
　　这一系列动作温柔得竟不像水熊工会叱咤风云的头牌，柳一池诧异地想。
　　那个小女孩被吓得不轻，十分恐惧地看着夜齿。
　　“坏人已经被我们制服了，不要害怕。”夜齿露出和善的笑容。
　　那个小女孩并未亲眼看到夜齿是如何用暴力把四个男子打得半身不遂的，因此看到夜齿无公害的长相与神情后，十分无助地钻到了她的怀里。
　　夜齿轻轻拍拍那女孩儿的头。
　　“别怕别怕，一会儿就回家了。”
　　阴冷的大风中，只穿单薄衬衣的夜齿搂着那孩子，温暖着。
　　女孩儿流着泪在夜齿怀里颤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再告诉我。”夜齿轻轻说，好像读懂了那孩子心中所想的一切。
　　柳一池盯着夜齿的身影看了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报警，赶紧拿起手机。小河边上倒是终于有信号了，只不过只有一格。
　　大概是上天在保佑林笑吧，竟然只有这里才有信号，柳一池想。她一解锁手机，只见通知栏上有无数个来自王梓紫和苏老师的未接电话。
　　柳一池犹豫了一下，回拨了王梓紫的电话。不到一秒，电话就接通了。大概王梓紫一直守候在手机旁吧。
　　“班班你，你找到笑笑了吗！”王梓紫的声音简直重现了热锅上的蚂蚁。
　　“找到了，就在词山的那条河边。你们赶紧派警察和救护车……”
　　“啊！笑笑受伤了？”
　　“对，赶快。”
　　“但具体在哪儿？”
　　柳一池犯难了。这里连个路牌都没有，很难确定具体的位置。
　　“这样吧，让警方沿着出城的方向，沿着河走，注意观察路边有没有侧翻车辆。我们先开车带着笑笑回来。”
　　“诶？你们有车？那……”
　　柳一池看了看倒在地上接近瘫痪的壮汉们，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微笑：“这里还有其他人。必须让警察和救护车来。如果真的怎么都找不到，找L70984的出租车师傅，L70984，记住。他送我们过来的，只不过溜掉了。事情紧急，赶紧的。”
　　“啊，好。”王梓紫赶快挂了电话。
　　柳一池看看停在路边的白色面包车。这倒是天降的救援工具。她走向夜齿。
　　“你会开面包车吗？”
　　“我会开，不过得无证驾驶。”夜齿挑挑眉。她的手轻轻抚了抚怀里小女孩的发丝，而小女孩紧紧地搂着她。
　　看来，那小女孩已经十分信任夜齿。
　　“上路吧。”
　　柳一池也信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