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库洛洛的大众情人（月之卷）》出云岫心

73、撕裂的真相

　　面影死了，死得干净利落，其他三名蜘蛛看着他在席巴的攻击中倒下，前一刻还在胸腔内跳动的心脏，下一秒却鼓动着被他人握在掌中。扑通...扑通...最终停止了跳动。
　　“你这个混蛋——！！”
　　窝金目眦欲裂地向席巴冲了过去，却被信长忽然挡在身前。
　　“让开！我要杀了他！”
　　信长用下垂的眼角暼了一眼倒卧在地的面影，眉间充满戾气，却始终没有挪动一步。
　　“伊路米，回去了。”
　　单独一人对上两人，伊路米也并不轻松，他用右手扶住下软软下垂的左臂，肿起的嘴角溢出些许红色血沫。黑洞洞的猫眼看着无比狼狈的战场，他心想...爸爸说得没错，单纯只比拼武力的战斗，并不适合揍敌客家，他们是杀手，完成任务才是唯一的工作目的。
　　“知道了，爸爸。”
　　在贝鲁多稍许恢复意识后，伊路米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最后在他的‘帮忙’下，贝鲁多用指纹按下了转账按钮。做完这一切之后，伊路米回头看了剩下的几名蜘蛛一眼，随后视线在酷拉皮卡面上扫过，接着头也不回地跟着席巴从三楼窗户跳了出去。
　　就在揍敌客身影消失的一刹那，酷拉皮卡没有丝毫犹豫地用手中短刃一刀扎进了贝鲁多脆弱的颈动脉，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狠狠一拔，飞溅的热血染红了他俊秀麻木的侧脸，如同滚油一般烫得他不断隐隐颤抖，直到快握不住刀把似的发狠地用力握紧掌心。
　　“这下子，接下来要怎么办哟。”
　　信长、窝金以及富兰克林，三人无一不是满身溢满杀气，即使他们此刻身上伤痕累累，也洗不去他们眼中的戾气。
　　“你是第一次杀人吗？小鬼。”
　　富兰克林的话让酷拉皮卡从已经死去的贝鲁多身上挪开视线，麻木地抬起了头。
　　“...不是。”
　　此时的酷拉皮卡很不对劲，盼望多年的夙愿终于达成，却完全感觉不到手刃仇人的快意，反而更让他觉得空洞，就好像心里缺了一大块，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是你给面影下的药，这里所有人也是你毒倒的。”
　　富兰克林的话说得很肯定，窝金和信长看酷拉皮卡的眼神则瞬间锐利起来，即使是现在，大敞的窗户外还隐隐飘散着一股淡淡的甜香，虽然已经比他们初到的时候淡了许多，不仔细去分辨的话几乎已经闻不到。
　　“我不杀无名之人，小鬼，报上你的名字。”
　　窝金捏紧的拳头嘎吱作响，他凶狠地咧开嘴，深棕色的眼中闪过极强的战意。
　　“...你们还记得窟卢塔族吗？”
　　酷拉皮卡低头摘下附着在眼球上的隐形眼镜，露出一对泣血的双眸。他怔怔地看着前方，似乎还没从贝鲁多已死亡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窟卢塔族，那个红眼睛的少数民族吗。”
　　信长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回忆，接着对另两人说。
　　“3年前老头子不是为了那个矿买下了一大块地，据说是某个少数民族世代隐居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
　　信长意味深长地看了富兰克林一眼，用只有他们之间才懂的眼神交流了几秒。
　　“啊！是那个红色眼球，什么七大美色之一...库洛洛先前收藏过一段时间的那个！”
　　信长与富兰克林两人表面上虽然没有破功，但不禁同时挂下了三条黑线，只因为他们一时没有想起，窝金这家伙从来都不说谎，更别说懂得察言观色了。
　　“收藏...你们有我族人的眼睛。”
　　酷拉皮卡的表情完全变了，凌冽的杀气包裹在他四周。要说他一人对上三人根本就没有赢的胜算，反倒是在证实了他窟卢塔族余孤的身份之后，蜘蛛们暂时还不能让这个人死。
　　“没有，两年前就被全部卖掉了。”
　　粗犷的窝金无比坦荡地把事实漏了个彻底，不过还好他没有再说其他，只是被这么一打断，方才提起的决斗兴致也一并被减弱不少。
　　“你们是要和我打，还是滚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
　　手刃仇人的酷拉皮卡如今心里最为挂念的只有族人的眼睛，理智回笼的他实际并没有打算和这三人以命相博，即使对方先行动手他也会想方设法利用药物让自己逃掉。
　　“窝金，信长，我们走。”
　　上前抗起倒卧在地的面影尸体，富兰克林冷冷地看了酷拉皮卡一眼，随后用眼神阻止了窝金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
　　“这也是团长的意思。”
　　拿出手机在他面前一晃，窝金暴虐的面孔奇异地平静下来，最后头也不回地跟在两人身后迅速离去。
　　等三人逐渐走远，本就一直硬撑着的酷拉皮卡忽然靠着身后的墙慢慢滑落在地，他垂下眼睑，用鲜红色的双眼愣愣地盯着贝鲁多至死仍然不敢置信的双眸，两行清泪滑落惨白脸颊，他伸手拽下左侧耳垂上的紫水晶吊坠，在月光下为早已逝去的灵魂们再次进行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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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库洛洛一行已经用最快速度赶到了庄园附近，在捕捉到从墙边飞快窜出的两道黑影时，他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当席巴和伊路米被库洛洛拦住去路的时候，双方平静的互相对视，反而随后赶到的飞坦与芬克斯则警惕地分别从两侧包抄，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开打的姿态。
　　“你们在这里就意味着面影已经死了，那个老家伙呢？”
　　15岁的少年人直直地看着席巴，幽黑瞳孔内一片沉郁，却找不到丝毫畏惧。席巴垂在身侧的双手手指微动，银色竖瞳谨慎地眯起，带着赤-裸-裸的打量与审视。
　　“任务完成后，雇主的死活与揍敌客无关。”席巴说完这句话后本想离开，但出于对库洛洛本能的欣赏，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次确实是你输了，小子。”
　　被艾德里安家那匹狼算计得死死的，果然还是年轻差了一些火候，不过加以时日...
　　“是吗。”库洛洛抬起左手捂住嘴唇，然后勾起嘴角露出一声轻笑。
　　“既然这样，不知道揍敌客愿不愿意再和我做一笔交易，以未来鲁西鲁家主的身份。”
　　联系前因后果以及侠客电话中提供的情报，库洛洛很快就想通了贝鲁多这回完全是被他人用做了对付他的棋子，而面影则是注定被牺牲掉的一条蜘蛛腿。
　　无法在揍敌客那买下他的性命便对他身边人动手吗？确实是那个道上人的惯用手法。只是库洛洛还是没想通路易斯做出这一切的动机，如果是为了莱恩...那个男人远比他认识的时间更短，要说一见钟情这个词，怎么也绝不可能出现在艾德里安家这一代的家主身上。
　　就在其他蜘蛛对揍敌客深深忌惮的时候，席巴反而忽然笑出了声，浑厚的中音从胸腔内传来，语调中却带着明显的愉悦。
　　爸爸似乎很中意库洛洛，站在一旁的伊路米不发一语地旁观，尽管断掉的左手看上去还是惨兮兮的，但这似乎并不妨碍他继续看好戏的心情，仅凭这一点来说，揍敌客家这一代不用说几乎也可以称得上是怪物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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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杨明高校已经到了，车费总共126元。”
　　一辆深蓝色的出租车停在学校后方的小门旁，驾驶司机说完这句话后感觉坐在后座的人久久没有回应，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反光镜。
　　“先生你...没事吧？”
　　只是匆匆一瞥就让司机不禁心脏狂跳起来，要不是上车时听见后者明显低沉的嗓音，光是看那张漂亮的脸他都不敢相信这竟是一个男人，更何况这个人他正在...哭？
　　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就像那传说中凝泪成珠的海妖一般，充满了让人狠狠把他揉碎的欲-望。
　　“...谢谢。”
　　两张百元大钞递来，司机还来不及说上一句‘不客气’，就见那身材修长的漂亮男人转身消失在了漆黑的铁门背后。
　　莱恩步伐沉重地向图书馆一路走去，满脑子都是路易斯告诉他的‘事实’。一直走到图书馆楼下，他才忽然想起阁楼早就在地震中垮塌了，于是在怔愣下转身离开，不知不觉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等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男生宿舍楼下。
　　大白天的站在这里实在过于显眼，莱恩只能选择躲在人烟稀少的西侧树林暂时避开人群，他坐在老旧的木制秋千上，表情淡淡地从怀里掏出手里，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然后打下了一行字点击发送。
　　此时，距离杨明好几十公里之外巴特区鲁西鲁家族宅前——
　　“团长。”
　　侠客回头看向站在铁门外还没有进来的库洛洛，心里对团长这个称呼接受良好，他不禁心想，索性今后把组织的名字也一并改成‘幻影旅团’好了。
　　“还有很多后续事必须你亲力亲为，这次我一个人可搞不定。”
　　侠客虽然是一名顶级黑客兼幻影的全职保姆，但毕竟也只有一双手，更别说贝鲁多这一死估计全家上下都得乱套，必须尽快布置一番假相，把消息暂时压下来才行。
　　“我知道了。”
　　被库洛洛握在掌心的手机外壳啪地爆裂出一声清脆声响，方才还亮着的屏幕忽然暗了下来。最后一条消息仍旧停留在莱恩发来的信息画面，上面这样写道。
　　“我会等你，直到黎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