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使命》蝉宝儿

15、第14章

　　我一早就等在济元寺门口，昨日林姨娘说今日要来济元寺参加法会，我便想着如果能来个巧遇，进入张府，便有机会刺杀张秉。再不济，也能绑了林姨娘威胁张秉。

　　虽然有些不太光彩，但张秉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我和他是半斤对八两。

　　济元寺依水而建，旁边便是一条小河，或许这里是寺庙门前，没有人敢在佛祖眼皮子底下行龌龊之事，这河水格外清澈。

　　时间还早，我来到河边，打算先装扮一番，好迷惑林姨娘以及张府众人，微雨楼里早有规定，杀手的真正容貌除了雇主，和即将要死的人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毕竟我们的身份一旦泄露，再行动起来会非常麻烦，搞不好还会被人追杀报复，微雨楼不做慈善，更不会帮助杀手躲避，更甚者会抛弃杀手，到那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

　　微雨楼从来都是这样，没用的人没资格活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易容的本事还是跟锦荣学的，听锦荣说，她家中有人精通此术，少时好奇，便被忽悠这去学，从此一学就是三年，直到后来进了微雨楼。

　　说起来还从没听锦荣说起过她的家人，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又时常好打抱不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想必是不会进微雨楼的。

　　作为徒弟的徒弟，易容术我只是学了个皮毛，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半个时辰后，我以一副老妇人的面貌出场。济元寺里也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想必林姨娘很快就会来了。

　　我先暂且躲在暗处，刚躲好，便看见一驾马车缓缓驶来，看来林姨娘当真笃信神佛，连来参加法会都来的这么早。

　　看着她缓缓进入，我继续在门口等着。

　　林姨娘被卷帘搀扶着，却完全没有贵夫人的做派。她虽是侧室，却不卑不亢，不管是对待济元寺里的主持，还是扫地的小和尚，都谦和有理，温文尔雅。

　　我倒是忘了，锦荣说过，张秉的生母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虽是养女，却是当做亲女在养，知书达礼，不输别家姑娘。

　　不由得想起张秉，真是十分怀疑，张秉到底是不是林姨娘亲生的，怎么和自己的生母一点也不像，尤其是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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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等了多久，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还不见人出来，没料到她会在里面用膳，法会早就结束了，却迟迟不出来。

　　此时此刻，我更是不能离开了，万一我一离开，林姨娘也刚好要回去，我岂不是白等这么久。

　　可是肚子不停的叫，我听的很是心烦，就捂着肚子转圈，转着转着，忽然眼前一黑，应声倒地。

　　我想我一定是全无颜面的摔倒在了地上，这一跤可把我摔的不轻，我愣是半天没缓过神来。

　　忽而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老妪，您没事吧……”

　　我抬头一看，正是我等待已久的林姨娘，看来这事儿有戏。

　　待我要回答之时，肚子抢先一步，叫了起来，我顺势开口道：“夫人，老身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林姨娘听了我的话，吩咐卷帘道：“你去向主持师父讨些素斋来。”

　　卷帘离开后，林姨娘亲自将我扶起，我努力挤出眼泪，对她哭诉，她看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的，便问我道：“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不妨说与我听。”

　　我渐渐冷静下来，先叹了口气，接着开口道：“夫人，也不知道老身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生了个不孝的儿子，他……哎！夫人，您还是别管老身了，让老身自生自灭，也成全了
　　那不孝子。”

　　林姨娘似是有些难过，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只是若你真的无家可归，就和我回府去吧，那里总会有你的一口饭吃。”

　　此时我眼中再次落泪，已经分不清是假装，还是真的被她给感动，我抽噎着开口道：“夫人是好人，佛祖会保佑您的。”

　　“我家夫人当然是好人，给，快吃吧！”

　　卷帘回来，将手中的食物递给我，我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因为真的很饿。

　　就这样，我跟着林姨娘回了张府，没想到刚进门便冤家路窄的碰上张秉。

　　张秉似是正要出门，一边风风火火的走来，一边皱着眉，看到林姨娘才放松下来。

　　他开口道：“我不是让卷帘告诉您了，最近最好别出门吗？”

　　“秉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秉似乎并不想实话实说，他看向另一边，“没什么……既然您回来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很庆幸他没注意到我，正要跟着林姨娘离开，张秉忽然叫住我们。

　　他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开始仔细打量我，看得我直怀疑，是不是脸上的妆掉了，是不是露馅了，我握紧拳头，以防万一。

　　如果张秉当真认出了我，我就照他命门上给他一拳，再逃之夭夭，反正这会儿白风不在，没有人能阻拦我。

　　我越想越觉得现在就是下手的好机会，拳头都已经抬起了一半，张秉忽然道：“娘，她又是您收留进来的，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他这么问，着实让我猝不及防，拳头硬是让我给收了回去。

　　林姨娘没开口，反倒是卷帘回答道：“二少爷，这老妪被儿子赶了出来，无家可归，姨娘觉得甚是可怜，就将她带了回来。”

　　我不知道现在开口说些什么会不会显得做贼心虚，就站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

　　张秉似是颇为无奈，林姨娘在他离开之前，忍不住提醒道：“秉儿……”

　　“我知道了，娘还不知道儿子吗？儿子什么时候去爹和嫡母面前多过嘴。”

　　难得见到张秉这一面，看来锦荣说的没错，他确实很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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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姨娘让卷帘给我安排了住处，我去请求林姨娘，给我安排些活计做，一来不在这里白吃白住，二来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张府里行动。

　　可能是我给她出了难题，她看起来有些为难。也对，她带我回来，除了张秉知道外不敢告诉任何人，想来是她时常带贫苦人回府里的行径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容忍的地步。

　　不过，倒是卷帘在一旁出了主意：“要不去找二少爷，看他能不能安排？”

　　还不待我答应，林姨娘如释重负，立刻答应，还让卷帘趁着张秉现在还在府里，去找他安排。

　　卷帘一听说现在就能去找张秉，欢喜异常，据我推测，这卷帘恐怕对张秉有着别的心思，可惜了，这么一个水灵的姑娘，情窦初开，却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先不说张秉到底有没有什么隐疾，他的结局必定是被我杀死，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姑娘为他伤心。

　　说实在的，张秉长的丰神俊朗，确实很招姑娘们喜欢，并且尚未成亲，连一方妾室都没有，这京城里明里暗里，把他当梦中情郎的大家闺秀恐怕不在少数……

　　我就这样被她们决定的好好的，完全没有反对的理由。

　　卷帘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不过倒是为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她说张秉书房里还缺一个整理打扫的下人，索性就让我来做。

　　我正求之不得，但凡能够接近张秉，并且能够找到机会刺杀他，我都不会放过。

　　任职之前，我去见了张秉，他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干，他有洁癖，书房里有一丝尘埃都不行。

　　他和我单独在屋子里，实在是个杀他的好机会，我掏出袖口中的匕首，趁着张秉没注意，正
　　要下手。

　　忽然门咯吱一声，我急忙又将匕首藏回袖口中。

　　可恶的白风，总是在关键时刻打断我。

　　白风似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张秉商量，见我也在，犹豫着不开口。

　　张秉看出端倪，吩咐我道：“你先下去吧。”

　　我福了福身，推门出去。

　　又在门口停留了片刻，里面白风却迟迟不开口，想必是怕我偷听，无奈之下，我只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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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见到张秉，白风皆在她身边，我想和张秉单独相处都没机会。

　　看这两人形影不离的模样，我十分怀疑，这两人该不会是――断袖？

　　白风好歹成过亲，虽然妻子新婚之夜就暴病而亡，可张秉连个婚约都没，实在让人想入非
　　非。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再不动手，恐怕就来不及了。

　　张秉那里无懈可击，不对，有一个时间还是有机会的，那就是――夜里。

　　我想张秉夜里睡觉的时候，白风总不会再跟着了。

　　当夜，我悄悄推门而出，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我趁着夜色正浓，潜入张秉房间。

　　一边向张秉的卧榻逼近，一边取出匕首来，这次一定要一击必中。出手快如闪电，匕首刺下
　　去后才发现不太对劲。

　　我掀开被子，里面是一堆衣服和枕头。

　　当我发现中计之时，白风已经破门而入，将剑指向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三番
　　四次的杀张大人？”

　　他这话问的好笑，我既然三番四次来刺杀张秉，那肯定不是是张秉的敌人，就是他的仇人，
　　虽然我不是他直接敌人，但他屡次破坏我的计策，想不恨他都难。

　　看来今晚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不仅杀不了张秉，搞不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不过，我也不是个软柿子，因为我手里还有一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