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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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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马便快了许多,眼看要到寨子外了,远远的看见从寨中走出一人。
再走近些,才发现是张秉,不知为何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原本想着说不定还能上演侠女救书生的戏码,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需要我救。
之前猜想这山寨和朝廷有些关系,现在更加确定,张秉能安然无恙,要么他和大当家有些交情,要么就是大当家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我正想着,张秉走了过来,他认出了自己的马,抬起手顺了顺鬓毛,又牵过缰绳,问道:“汪小姐?”
“嗯?”他猛然叫我,我猛然回神,差点没接上。
“看来是了……昨夜既然已经下了山,为何今日又要回来?”他说的云淡风轻,言语之中不带一丝情感,可我缺感觉到了他的厌恶和疏离。
而且,他问我为何回来?还不是为了回来看看你死没死,也好给你收尸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只是简单的回答道:“是你的马带我来的。”
话语一落才发现,语气冷了些,还颇有些赌气的意味,我以为他会生气,谁知他淡笑一声,便牵住缰绳往山下走去。
走了许久,便觉有些无聊,我问道:“张大人何不上马?这样走下去不知要到何时?”
他未停下,也未抬头,只是道:“这马儿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我觉得好笑,这马儿是有多金贵啊!他这是拐着弯的骂我鸠占鹊巢,骑了他的马,害的他要走回去?这马儿高大健硕,我自是不相信他的那套说辞。
一时间脾气上来了,便对他道:“如此,那便幸苦张大人了。”
他没再说什么,接下来,一路上我一言不发,他也同样,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再次见到凝儿已经是正午了,白风将之前那马车上的缰绳同自己的马绑紧,我便和凝儿坐了进去,白风上来赶车,张秉独自一人骑马在侧。
马车里,凝儿拉着我的手问道:“小姐,看来张大人还是很在意您的。”
是吗?我不置可否,张秉在意的不是我,他只是怕我发现他秘密,怕我告诉汪言而已。
我掀开帘子一角,张秉就在前侧,他骑着马,发带飘扬,看上去俊朗非凡。
正要细细打量一番,他忽然回过头来,四目相对,我先败下阵来,心中自觉慌张,但强自镇定地放下帘子。
凝儿问道:“小姐,您看到什么了?”一边说着,一边要去掀帘子,我急忙拉住她,“没什么。”
长这么大,头一回偷看别人,还被发现了,我只觉得我的脸已经丢的找不回来了,偏偏凝儿还来打趣我。
“没什么吗?那小姐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太热了,哦,我知道了,小姐一定是病了,凝儿去找张大人……”
我捂住她的嘴,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胡说什么?再说一个字,就罚你三天不准说话。”
凝儿点点头,倒是不说话了,但一个劲儿的冲我笑,笑得我毛骨悚然的,我索性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进城后,张秉停下来,对白风叮嘱道:“你送她们回去。”
“是。”
他这么说……也对,他和汪言一向不对付,定然是不想见到他的,不过有些话我还没问清楚,过了今天,恐怕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我叫住他,“张大人,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那边沉默了片刻,便听见张秉缓缓开口道:“婚期将至,你我不宜过多牵扯,有什么话,等到成亲那日再说吧。”
他既已这般,我便没什么可说的了。刚刚是想问他婚约是否算数,他已然给出了承诺。
马车缓缓行起,我躲在马车里,再不敢掀开帘子。
一直到汪府门口,白风跳下来,“汪小姐,已经到了。”
他扶我和凝儿下车后,便向我们告辞:“属下不便多做停留,就此告辞。”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今日的事理应好好答谢张大人的,还请白大哥代为转告。”白风拱手道:“小姐客气了,属下会转告的。”
白风离开后,凝儿上去敲门,片刻后,大门打开了,门房看到是我们,倒是惊喜万分,连忙迎我们进去,一边走一边说:“小姐这两天去哪儿了?厂公只差派东厂的人出去找了。”
之前凝儿是半路上遇到了张秉,自然没能回府,汪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问道:“义父在何处?我亲自告诉他。”
“哦,厂公在卧房。”
“嗯,知道了,你去吧。”
来到汪言房间外,进去之前我对凝儿说:“遇劫的事先不要让义父知道了。”
“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看着凝儿点头,我还是不放心的叮嘱她:“有些事无足轻重,不过你既然已经答应,便不要背着我做什么。”
话虽有些重,但却不得不说。若是让汪言知道我被劫上山,那么遇见张秉的事情便瞒不住了,张秉和山寨的关系尚不明确,又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许是汪言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只听他问道:“是淳儿吗?进来吧。”
咯吱一声,我推门而入,“义父……”
“这两天去哪儿了?”
“纪家小姐邀我去东园。”
“怎么去了这么久?”
“是女儿贪玩,还请义父原谅。”汪言想问出一二,我既不能告诉他,同样不能撒谎,因为撒谎难免会有破绽,他如此聪明的人,怎会查不出来。
不过还好汪言没过多为难,只是说道:“罢了,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女儿,不过,你别忘了,你的任务是什么。”
提及此处,我不禁有些疑问:初时只知,楼主要我来配合汪言,监视张秉,但张秉再得圣宠,终究不过是个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想要打压并非难事,何须汪言费神费力的派人监视,更何况如此明目张胆。
也曾想过,兴许汪言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因此看中了张秉,可是张秉显然不买账,他便想利用联姻来拉拢。可是这桩婚事是汪言逼迫的,况且张秉并非喜好美色之人,单单靠此,恐怕会适得其反。
怎么想都不对,我索性问道:“义父……我要怎么做?”
汪言看了看我,不辨喜怒,“当好张家的少夫人,做好张秉的妻子,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至于其它,需要的时候自会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