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使命》蝉宝儿

49、第48章

　　这几日总是睡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三日后，发生了一场宫变，父皇派贴身近卫驻守在昭仁宫外，既不让人出去，亦不准人进来。
　　没多久，又来了一队人马，二话不说将昭仁宫围了起来。
　　“阿钟，你去打听打听，他们是谁的人。”
　　阿钟回来后，松了口气道：“殿下，他们是驸马爷派来保护您的。”
　　我站在窗户口，外面一片安宁，可是在不远的地方，或许正在进行一场厮杀，父皇和张秉他们不约而同的派人来保护我，我便知道，不论发生什么，至少他们不会反目。
　　阿妍端了盆水进来，“殿下，该洗漱了。”
　　我转身走过去，将手放进去，待要洗时，忽然看见阿妍在看着我，我抬起头来，目光相接，阿妍立即低下头道：“殿下再不洗，水要凉了。”
　　我抬手将水打翻，佯装生气，道：“阿妍，昭和让你来做什么？”
　　她跪在我面前，慌张地说：“奴婢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还不肯说，你的目的本宫很清楚，看着你兄长的面子上才留你到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承认，不然别怪本宫无情。”
　　“殿下饶命，都是奴婢的错，求殿下绕奴婢一命。”
　　我正待发作，谁知阿钟却进来了，我明明要他去给张秉传话，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殿下，阿妍怎么了，她做错什么事了，您罚我就好。”
　　说完，阿钟转头问阿妍：“阿妍，你到底怎么惹殿下生气了？”
　　“我……不小心打翻了水。”
　　左右问不出所以然，我摆手道：“算了，出去吧。”
　　我仿佛又回到了在微雨楼的日子，那时处处防备，没有一刻能放松，现在我独自在这若大的宫殿里，明枪暗箭，没有一人能来帮我，天知道我有多想念锦荣，即便她曾经骗过我，可她从没想过害我。
　　阿妍的事情不查清楚，我怕会后患无穷。
　　因此这几日被困在昭仁宫，宫内的人自然都出不去，我便多有留意，时常暗中观察阿妍。
　　终于，让我发现了……
　　宫变结束后，昭仁宫外的侍卫都离开了，我去找父皇，刻意带上了阿妍，还有阿钟。
　　父皇那里，张秉也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秉扶我坐下，回答道：“汪言发动宫变，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过已经解决了，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正说着，一位兵士来报，“陛下，微雨楼余孽除楼主顾心外已全部捉拿。”
　　父皇扶额，“关入天牢，严加审问顾心的去向。”
　　我走到父皇身边，“父皇，很累吗？”
　　他眼中尽是疲惫，却仍旧对我笑道：“父皇不累，昭仁不怕，有父皇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他已经这么累了，我实在不想再让他因别的事心烦，可是，我有些事，若是此时不说，以后也就没机会了。
　　如我所料，阿妍跪在父皇面前，“陛下，奴婢……奴婢要揭发昭仁公主。”
　　“揭发我？你揭发我什么。”
　　阿妍尚未开口，阿钟便制止，他跪了下来，“陛下，阿妍她脑子不清楚，您就当她什么都没说。”
　　父皇好笑道：“朕倒是想听听，你这小宫女不好好伺候自己主子，要揭发些什么？”
　　阿妍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开口道：“昭仁公主同微雨楼关系匪浅，她以前是……”
　　她尚未说完，却被张秉打断，“陛下，这件事微臣可以解释。”
　　父皇抬手止住了张秉的话，看着阿妍道：“无妨，且听她说，若是所说不实，那她也不必活了。”
　　“公主是微雨楼的杀手，她之所以入宫，是来刺杀陛下您的。”
　　“荒谬，昭仁是朕的亲女，难不成她是来弑父的？”
　　见阿妍不回答，父皇叫了侍卫进来，要将阿妍拉出去。
　　阿妍急忙道：“公主有一弟弟，不是陛下您的骨肉。”
　　父皇听了摆手让人出去，神色微变，正色道：“你说什么？”
　　“公主来刺杀陛下，伙同微雨楼，好趁乱让公主的弟弟夺位，如此一来，公主便能利用弟弟把持天下，好成为这天下之主。”
　　要不是我亲耳听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将谎言编的如此合情合理，要不是当事者是我，我都有些相信了。
　　“陛下，她这是在污蔑公主，微臣与公主相处日久，公主不是这样的人，她无凭无据，陛下切莫相信。”
　　“不错，朕问你，你可有什么证据？”
　　“奴婢有，奴婢在昭仁宫时，无意间听到公主说自己的亲弟弟名叫韩子墨，就在张大人府上，还有，公主有微雨楼的玉牌，就在寝榻枕边，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按奴婢若说查证。”
　　父皇看向我，我知道他想让我说些什么，可我现在不想说，一切等证据来了再说吧。
　　很快，他们果然搜出了玉牌，只是却为在张府搜出小石头，相反，张秉的堂弟张积前来作证，他说韩子墨的确在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只是不久前离开了。
　　对于小石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自入宫后，不能出去，仅有的一次见到张秉，可是人多嘴杂，我不能提起小石头。
　　诚如阿妍若说，我和小石头很可能是同母异父，那么父皇能容得下他吗？他会不会为了斩草除根而杀了他，如果真是如此，我又该怎么办？
　　父皇听完一切，即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他将人赶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人。
　　“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若我说我没想过伤害父皇，父皇可信？”
　　他犹豫着没有开口。
　　是啊，在我还没有威胁到他的地位的时候，我是他的女儿，自然待我千好万好，可是有一天，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他，他便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我接着开口道：“我自小在微雨楼长大，阿娘不在了，父皇也不在身边，我没得选择，为了活着，我成了一名杀手，杀了许多我不想杀的人，因为没有选择。”
　　“父皇，您会不会觉得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不配做您的女儿，不配做您的公主呢？可是有什么办法，我从小这样过来，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依旧活的好好的。”
　　“后来，我带着使命来到这里，虽经历坎坷，但我却不后悔，因为我遇到了张秉，也找到了您，不管父皇信不信，从我们相认的那天起，在女儿心里您就是我的父亲。”
　　“阿妍的话半真半假，我和微雨楼的关系是真，但意图弑父夺位却是有意编造，儿臣要说的只有这些，请父皇定夺。”
　　父皇久久没有回应，我跪在地上膝盖有些发麻，最终，他问出了让我最为难的问题：“韩子墨在哪儿？”
　　“儿臣不知，自入宫后，我们便断了联系，他的去向儿臣并不知晓。”
　　父皇看着我，不带任何表情，“若你将韩子墨找到交出来，朕便当你与此事毫无关系，你依旧是你的昭仁公主，朕依旧是疼你爱你的父皇。”
　　“父皇明明知道儿臣不会这样做，您和韩子墨都是我的亲人，儿臣不会为了子墨伤害父皇，同样也不会为了这些荣华富贵而不顾子墨的性命，如果父皇硬要儿臣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他听后皱了皱眉，却不知在想什么，我接着道：“子墨年纪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求父皇看在他是我阿娘孩子的份儿上，就饶他一命。”
　　他依旧未言语。
　　“难道您想我阿娘死后也要时时伤心吗？”
　　“你大胆！你……”
　　父皇指着我，从没见过他这般生气。
　　我不停的磕头求他，额头微痛，我却不敢停下来。
　　父皇见我如此，大抵也消了气，他开口道：“你起来。”
　　我停下来，依他所言起身，只听他道：“不管怎么说，你是朕的女儿，朕也不信你真的会这么做，朕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父皇……”
　　“你不想说出韩子墨的下落，朕不逼你，但朕决不能放过他，好了，走吧。”
　　这样的结果已是最好，我转身走出大殿，张秉还等在门外，他见到我迎上来。
　　“额头怎么回事？”
　　“没事，这里人多，我们找个地方再说。”
　　我没有带张秉回昭仁宫，而是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子墨的去向……”
　　“你放心，我早就送他去了甘州，白风亲自护送，没人知道他的去向，只要他从此隐姓埋名，就能平安的活着，只是你们就不能相见了。”
　　“只要他能平安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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