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有恶犬》夕夕宝鱼

18、第十八章

　　解决方法就任他们两个自由发挥了。

　　一天的训练结束后，萧柏和申奥去了附近的大型超市。

　　“这卖的会有吗？”申奥跟在萧柏屁股后面左看看右看看，对一切商品都保持着婴儿般的好奇心。

　　“应该有。”萧柏回答他。

　　申奥单手抓着一个柚子眯眼睛看他:“你还记得吧？那次去教练家，嗯？”

　　萧柏有点囧，急匆匆地走出蔬果区。

　　申奥拿着柚子追上去，“别跑，让我也给你来个盖帽尝尝！”

　　萧柏没他跑的快，轻易就被申奥抓在怀里。他看着眼前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柚子认命地闭上眼睛，然后就感觉到额头上凉了一下，一触即分。他睁开眼，申奥拿着那个柚子对他说:“咱们把它买回去吧。”

　　萧柏愣着点了点头。

　　“找到了。”萧柏从货架上拿走一管蟑螂药递给申奥，亮黄的底色上印着大蟑螂和醒目的宣传语。

　　申奥嫌恶地看了一眼，把柚子搂在胸前，“我拿它就行。”

　　萧柏起了坏心思，他面无表情地冲申奥勾勾手指:“过来。”

　　“干什么？”申奥睁大眼睛弯腰凑近他，一脸好奇。

　　萧柏把背在身后的蟑螂药快速贴在他眼前抖了抖，最大的那只蟑螂正对着他。

　　“操！”申奥吓得立刻直起腰，手里的大柚子滚了出去。

　　萧柏嗤笑出声。

　　“找死吧你！”申奥瞪着他，嘴角却忍不住跟着萧柏扬起，“你就是仗着我不打你。”

　　萧柏捡起柚子拍了拍，抬起眼看他，“你打我，我会打回去。”

　　申奥看着他那双又倔又美的眼睛，心里一紧，想说的话全给忘了。

　　回去后，安云曙嫌弃地接过申奥手中的柚子，“就买一个，是打算两个人躲在屋里偷偷吃吗？”

　　还真有这个打算的申奥看着离开的柚子，不舍了三秒，下一刻就兴致勃勃地推着萧柏上楼，“今天就是那只蟑螂的死期！”

　　萧柏在墙角里分别挤上几坨蟑螂药，申奥蹲在他身边看着:“这样就行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就是它的葬身之地。”萧柏拧上蟑螂药的盖子站起来。

　　申奥继续蹲在那，过了几分钟扭头冲萧柏喊:“它怎么还不出来？”

　　萧柏冷眼看着那只大龄儿童:“我不知道，你问它去。”

　　这几天，墙角的地都被申奥给蹭薄了，还是没守到蟑螂的全尸，然而晚上房间里也没再有什么动静，萧柏安慰申奥说可能是死在别的什么地方了，大龄儿童的好奇心没有被满足，好几天都丧丧的。

　　这天早晨他们刚走进体育中心的大门，张驰就拿胳膊肘撞了申奥一下，申奥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对方朝远处努了努嘴，“你后援团来探班了！”

　　申奥看过去，只见篮球馆门口围了十几个女生，手里拿着应援牌还有条幅，看见他们进来，正激动地跑过来。

　　申奥是一个矜持的有偶像包袱的“偶像”，他看了一眼后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装作没看见，但脸上不自然的喜悦以及突然地挺胸抬头走正步还是出卖了他。

　　萧柏看在眼里，心里两个字:呵呵。

　　“申奥！申奥！”十几个女生冲到离他们一两米的地方极速刹车，一边小口喘着气一边娇羞地喊他的名字。

　　“拉拉队来了啊？今天没比赛啊！”安云曙看着她们开了句玩笑。

　　为首的那个女生甜甜地冲安云曙一笑:“我们是来看教练和教练的篮球队的。”

　　顿时整个球队都昂首挺胸走正步。

　　除了萧柏，萧柏用带着敌意的眼神盯着那个女生，心里却有些慌张，有一种球队经理位置不保的岌岌可危感。

　　萧柏的危机来了。

　　申奥一上午都没有叫小白，因为他一休息总有几个女生围着他，干着萧柏应该做的事，递毛巾，送水。

　　萧柏只能远远地站着，机械地记数据。
　　申奥数据栏那块，被他画了一溜的大鸭蛋。

　　得分零
　　篮板零
　　助攻零
　　通通都是零！

　　安云曙吹响哨子，“中午了，回去吃饭了，啦啦队也可以回家了。”

　　萧柏看了安云曙一眼。

　　“萧柏，把记录本给我让我看看。”安云曙向萧柏伸手。

　　“……等一下！”萧柏迅速翻到申奥那一页，用橡皮把那一溜大鸭蛋给擦了，换上记在脑子里的数据。

　　得分，篮板，助攻，抢断，盖帽，投篮命中数，三分命中数。
　　他流畅地写下一串数字，然后把记录本递给安云曙。

　　安云曙看到没擦干净的铅笔印，抬头越过记录本看了萧柏一眼。

　　萧柏不安地低下头。

　　安云曙暗自低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小白！”申奥走过来，习惯性地把手搭在他脑袋上。

　　萧柏今天很不习惯，往旁边走了一大步，申奥身体一歪，幸亏身体灵活，及时站稳没摔了。

　　“怎么了？”他满脸问号地看向安云曙。

　　安云曙憋着笑摇摇头，把两个人撇在身后走向篮球馆门口，“回去吃饭喽，不知道吴叔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我又惹你不高兴了？”申奥拧着眉毛摸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一上午明明什么都没干。

　　“没有。”萧柏面无表情地回答他，拧开一瓶矿泉水。

　　“那就好。”申奥笑起来，向萧柏伸手。

　　萧柏看也不看他一眼，自己仰头灌了一口矿泉水，再拧上瓶盖，拿在手里走了。

　　申奥尴尬地收回半空中的手，自己从地上拿起一瓶水委屈地跟在萧柏身后。

　　“你是生气了吧？怎么总是不理人啊？我也没干什么吧？”

　　萧柏觉得身后这一串怒气冲冲的问号格外烦人，快步走到前面李南翎身后。
　　“李南翎。”他喊了一声。

　　李南翎转过身，先是看到是萧柏有点吃惊，再是和萧柏背后的申奥面面相觑。

　　“有……有什么事吗？”李南翎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徘徊，不知道该停在谁身上。

　　“你今天练习得不错，”萧柏的口气十分生硬，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叫住李南翎，只能绞尽脑汁地找话说，“呃，这瓶水给你喝吧。”
　　他完全忘了自己刚刚为了向申奥示威已经喝了一口，身后的某人听到后瞪大了眼睛。

　　“啊？谢谢。”李南翎接过那瓶水，满脸茫然。

　　“我先走了。”萧柏尴尬地逃离现场。

　　申奥眼中冒着小火苗走到李南翎面前，“给我！”

　　李南翎被队长的气势吓得抖了三抖，乖乖地双手奉上那瓶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申奥把那瓶水夺过来，并把自己手里拿着的刚喝了两口的水扔到他身上。

　　“你今天练习得不错？哈？他是把我放哪了？我他妈比你多了十几分吧，十几分来者？！”申奥眼中的小火苗越窜越旺。

　　“十……十五。”李南翎在比他矮了几厘米的申奥面前小媳妇状低下头，欲哭无泪。

　　申奥拧开萧柏喝过的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用手背抹了下嘴，再看向李南翎时，眼中的怒火仿佛被这半瓶水给浇熄了不少。

　　这是不是算那什么了……
　　申奥脸上微红，摆摆手把李南翎打发走，自己站在原地回味这瓶不一样的矿泉水的味道。
　　好像是比平时甜一点啊？

　　萧柏在前面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给李南翎的那瓶水是喝过的，急忙往回赶。

　　“李南翎，”他有点不好意思，“刚刚我给你的那瓶水能不能还给我？”

　　李南翎彻底被这两个人给搞懵了，那瓶矿泉水是什么圣水吗？这么抢手？

　　“你没喝吧？”萧柏问他。

　　“没有，”李南翎如实回答他，“但是——”

　　萧柏打断他的话，“是你手里这瓶吧，你先还给我。”

　　算了，都是矿泉水。
　　李南翎把手里被申奥换过的那瓶还给萧柏。

　　萧柏从他手里接过，松了一口气。

　　“我明天给你买别的饮料，”萧柏实在是觉得难为情，“这矿泉水我喝过了。”

　　李南翎在他走后反应迟钝地张大嘴巴。
　　队长……
　　萧柏……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