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流渊》红绯诸子

9、魔界忘川河

　　乌云密布却不见黑暗，处处散发着莹绿色的光芒，遥见远处莹光点点，就像是凡间萤火虫组成的长河一般，一条含着莹绿色与翡翠色的河流波动得耀耀生辉。
　　“原来这便是忘川河啊！真好看！”
　　我兴奋地冲到这忘川河边，只见莹绿色的点点光芒从河中向上升起，在半空中消散。
　　“润玉润玉，你有没有觉得这像是点点星光啊！比起你那布星台如何？”
　　润玉正要说话，却又被我堵住了，我伸手接住那飘散的莹光，一阵刺痛传来。
　　“不可比，不可比，你那布星台可是最靠近星星的地方，星光如梦如幻，而这忘川河却是莹莹细光，看似触手可得，实则伤人无比。”
　　摊开手心，一道灼伤的口子赫然出现。
　　“这忘川河聚集幽魂于底，具万年怨气可伤灵体，你怎这般不小心。”润玉猛地抓住我的手，用灵力将我的伤口愈合。“可还疼？”
　　‘听是听说过，可是这不是小伤么，我分分钟就愈合了，就是因为不怕才敢去做的嘛。’可是看着润玉担忧的眼神，这种话怎么好说出口，唉，我又不是瓷娃娃，想当年我收服氓崖山的众妖之时，可不是遍体鳞伤，九死一生，到后来还不是好好的，罢了罢了，他要担心就随他去吧，不过，望着被他抓住的手尖，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这种感觉还蛮不错的，啊！打住打住，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无妨，小伤而已。”我立刻将手抽出来，望着这幽幽忘川河，“这怎么过去啊？难道飞过去？”
　　“不怕，忘川河有摆渡者。”
　　润玉的话刚落下，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吆喝声。
　　“忘川忘川，一忘尘世皆回川！忘川摆渡，摆活人渡死灵，摆渡众生，摆渡回尘。”
　　随着吆喝声，一条黑色的小船悠悠而来，停在岸边。
　　坐在船上，望着这幽幽忘川，莹光点点，景色甚好，我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童谣。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哇！不过看着面前安安静静端坐着的人，如果我现在唱出这首童谣，应该······会十分煞风景吧？
　　将脑回路拉回来，顺着摆动的双桨沿上看到白发苍苍的摆渡老翁，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老翁，我听闻食忘川水可断情绝爱，可是这忘川河里的水？”
　　“非也非也，仙子有所不知，这忘川河中的水怨气太深，食之伤灵损体，可是那河泉之中，有一处可结净水，那净水被幽魂冲刷，反而净化，三万年结一滴，可能是过尽千帆反为零吧，此灵水无幽无怨，不管是神是凡还是魔，食之皆可忘忧，这才是传说中可断情绝爱的忘川水。”
　　“原来如此，化整为零么。”
　　我望着这悠悠忘川，何人又知，这里面藏着多少个心酸悲苦的故事。
　　“流渊，到了。”润玉拍了拍我，“可是累了？”
　　“没有没有，只是突然有点感慨。”
　　我率先跳下了小船，看着这热闹的集市，若忽略幽暗的天空，与凡间无异，很是热闹，耳边小贩的吆喝声绵绵不绝。
　　“润玉，快点！这里好热闹啊！”
　　我朝集市跑去，这还是第一次逛魔界的集市呢！甚是新颖，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层出不穷，好好玩。就在我正拉着润玉逛得乐不思蜀之时。
　　“你这里有没有兔耳朵啊？”
　　“有的，有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我朝声音寻过去，果然是锦觅，她怎么也跑到魔界来了？
　　“妖娘，你还没给灵力呢？”
　　“什么灵力？”
　　锦觅被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拦住了，我正要过去，就看到润玉已经过去了。
　　“我来替这妖娘付了。”
　　润玉手执一个灵力珠递给那贼眉鼠眼的男子。
　　“小鱼仙官！”
　　“锦觅仙子。”
　　“你怎么在这啊？”
　　“别来无恙。”
　　“谢谢小鱼仙官！”
　　看到远处润玉与锦觅相谈甚欢，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像是要失去什么似的，一股不明的情绪梗在心里，很是不舒服，他们还言笑晏晏的，很是可气！
　　“这个。”那个火神旭凤出现了，用一颗更大的灵力珠换走了那贼眉鼠眼的小贩手中，润玉刚刚递过去的灵力珠，将那灵力住塞往了润玉手中，“我的侍女买东西，当然要我来付钱，怎么能劳烦夜神大殿呢！”
　　“兄弟之间，何来劳烦。”润玉笑着接过了灵力珠。
　　着实可气，叫你白白好心吧！看，人家都不领情。
　　“你们不要，给我啊！”我走过去，抢下润玉手中那颗晶莹剔透的小小的珠子，“正好我方才看到了一物，心中甚是欢喜，可惜灵力珠不足。”
　　“流渊仙子也来了？”
　　“火神殿下，锦觅你也来了？太好了，听闻火神殿下奉命到魔界捉拿穷奇，我们夜神殿下有些担心，特来助你一臂之力。本以为还要费些时辰才能找到你们，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啊！”
　　“夜神殿下！小鱼仙官你竟是应龙大神！”
　　看着锦觅一脸吃惊的样子，润玉笑而不语。搞半天这傻妞现在才知道啊？不过，好像确实没有人跟她介绍，当初若不是我误入璇玑宫，恐怕也不会这么早知道，想到这里，我望着润玉的笑容，心里反而更涩了，与方才那种心涩不同，这里的心涩带着点点微疼，润玉常去栖梧宫，与锦觅也见过几面了，竟无一人向这个刚来天界的小家伙介绍夜神殿下，这也太过份了，可想知，润玉在这天界的处境，身为庶长子，又何其无辜？
　　“哇！这么大的房子啊！”一推开客栈的房门，锦觅就兴奋的呼喊。
　　还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傻妞！看着新奇地看来看去的锦觅，我暗自感叹。
　　“那，那我睡哪啊？”兴奋的小傻妞终于找到重点了。
　　“你是我是侍女，当然要伺候起居了。”
　　“这样不太好吧，我不习惯跟别人睡同一张床。”
　　“这是个套间，自然有你打盹的地方。”
　　还好我不是侍女，太凶残了，竟还有这些规定，我偷偷拉了拉润玉的袖子，小声道。
　　“夜神殿下，应该不需要我伺候的吧？”我可不想委屈的跟人蜗居在一间房里，多不方便啊，再说，如果这样，我还怎么乘机溜出去找穷奇啊，不行，绝对不行，“在璇玑宫，也没看您需要人伺候起居的，所以，你绝不会像火神那样‘娇贵’得还要人伺候的，对吧？”
　　我期待地望着他，特意咬重娇贵二字，他一定不喜欢被这等形容。果然，他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回道：“我自是不会那般娇贵，你等会就自己去挑间喜欢的房。”
　　“我现在就去！”怕他反悔，我立刻跑了出去，“殿下，我也会给您订一间的！”
　　夜路深沉，这魔界没有白日，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
　　我刚订好了房，便碰到了出来的锦觅。
　　“锦觅，你匆匆的干嘛呢？”
　　“还不是那只凤凰，要我给他备些酒菜，说是要与夜神殿下商讨对策。”
　　“哦哦，呐，”我扔给锦觅一颗灵力珠，“这等小事，你叫那小儿去便可。”
　　锦觅接过灵力珠，兴奋地朝我直喊，“谢谢你流渊，你对我最好了！”
　　“打住，你这话对多少人说过，上次才听你对月下仙人说过。”我挡住朝我扑过来的锦觅，“你等会帮我同夜神说下，这魔界甚是新颖，我去逛逛！”
　　这没心没肺的小傻妞，我望了眼乐呵呵地去找小儿的锦觅，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片黑色的羽毛，一个寻源决，羽毛颤颤地飞了起来，跟子羽毛的后面，我来到了一个遍地山洞的地方，怪石林立，大洞小洞，密密麻麻，羽毛坚定地朝一个大洞飞去。
　　“傻大个？”我进入洞中，边走边喊。
　　“流，流渊，你来了。”
　　我收回羽毛，朝声源走去，果然看到捂着伤口躺在地上，看来应该是受伤不轻的穷奇。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啊！亏你还是上古神兽，几百年前，被人追着打，几百年后还是被人追着打！”
　　“我，我又没惹他们，谁知他们就跟疯子似的，见着我就咬！”
　　“以前只听说过怀璧其罪，今日倒是见着了怀毒其罪了，哈哈哈”
　　我蹲在旁边看着一脸委屈的穷奇，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
　　“别，别笑了，你带药了吗？”
　　“什么药？”我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别闹了，嘶~这次受伤有些重，如果等会撑不住，我会现回原形失去灵智的。”
　　看他一副严肃的样子，我也收住了笑容，将早已备好的灵药递给他，望着他急急忙忙的疗伤，这是我自遇见他一来，他第一次说会伤到现回原形失去灵智，哦，没认识之前的不算，看来，这天帝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啊，上古神兽轻而易举的就打伤了，那，那日他为何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放过了穷奇一码呢？
　　“喂喂喂，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穷奇见我一直盯着他，抖了抖肩，往后退了退，喊道。
　　“你这么激动干嘛，看一下又掉不了一块肉！再说，你哪有那夜神好看啊，人家那才是谪仙般的人物，看一整天都不倦。”我指了指他身上的疙瘩纹，“哪像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连化形都化不好！”
　　“你懂什么啊！这可是力量的象征，怎可轻易藏着，想当初就是这般纹路，不知多少女妖爱而不得，整体跟在我屁股后面。”
　　“得得得，别跟我提你那些老掉牙的陈年往事了，你如今这般，妖界可曾出手相助？”
　　“你懂什么！”穷奇愤怒的反驳，继而神情落寞。
　　他这般倒是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明知这是他的伤疤却掀开，实在不该。“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不知情不该妄加猜测，倒是你，与那天帝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YY交易？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明显的放水，饶了你？”
　　“你知道了！”穷奇惊讶的望着我。
　　事实证明，傻大个过了几百年还是个傻大个，我就随口一套，他反倒自己招了。
　　“你们真有秘密啊？”
　　“你，你又套我话！”穷奇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指着我，不断颤抖。
　　我朝他露出一个纯良之笑。
　　他唉声叹气，“罢了罢了，内情与你无关，你也不便知晓，反正，那天帝绝不是表明看起来的那般良善之辈，你且堤防着，他的话，可不信就别信。”
　　“谢大侠提点，也不枉我千里迢迢送来这救命灵药！”
　　我朝穷奇拱手作揖，却被他抓起的泥土砸了个正着。
　　“哎哎哎，你这人，说话就说话，动手作甚！”
　　洞外突然传来了整齐的步伐声。
　　‘此地不宜久留！’我传声给穷奇那个傻大个道。
　　‘我知晓，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