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快穿]》六六六爻

6、姐姐好，姐姐妙（五）

　　“什么，你们要聘瑛娘？”程夫人惊讶的看着媒婆递过来的喜帖。

　　“我儿与瑛娘自小便定下婚事，虽然说这几年瑛娘身子骨不好，但是扛不住我儿重情义。”钱夫人一脸居高临下的说道。

　　言外之意便是，我们都不嫌弃你们家程瑛娘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可是瑛娘还在庄子上养病，也回不来……”程夫人说道，越是说，心里越虚。

　　程瑛娘已经私奔了，她们现在去哪给弄个程瑛娘给嫁到钱家。

　　这么多年如果程瑛娘能回来，她们也用不着发愁了。可是程家二老心知肚明，自己家女儿是跟人私奔了，他们程家如果接受了这聘礼，到时候拿什么交代。

　　“你家瑛娘今年也二十又四了，再等几年，且不说我们钱家娶进门丢不丢人，难不成你们程家养着个二十多的老姑娘不让人笑话？”钱夫人越说越起劲儿，话里话外，透露着优越感，颇有一种，我们来提亲，是为了你们家好。

　　程家现在可谓是有苦说不出，他们能怎么办，说出实情是不可能的，拒婚，那就是和钱家直接撕破脸，而且程家会成为整个平城的笑话。

　　“这……实不相瞒，老夫这大女儿一直在乡下修养，而且身子每况愈下，实在是……”程老爷和程夫人互相看了眼彼此，程老爷思量了片刻，终于说道。

　　“久病不愈，正好冲喜。”钱老爷说道，程老爷和程夫人的表情越是闪躲，钱老爷就越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他心里的火气，就压不住，难道他们这么多年，真的让程家给耍了。

　　现在的钱老爷已经顾不得什么两家的交情了，如果程瑛娘是真的病了，那还好说，不然这件事估计是难以收场。

　　“二小姐，钱家人前来提亲了。”被禁足在房中的睿宁这才睁开眼，就见小青极其不情愿的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

　　“那你岂不是就可以得偿所愿了？”睿宁懒懒的从床上起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说道。

　　成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能过睡觉睡到自然醒。

　　“二小姐，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小青冷着脸问到

　　“真不知道，不过我院子里面的丫鬟也太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这么和主子说话！”睿宁一边洗脸，一边说道，“这如果是放在别人家，早就该乱棍打死了。不过你之前是姐姐的人，我也确实使唤不动你。”

　　“你……”小青被气的脸色铁青，已经知道两人已经是撕破脸皮，便也不装模作样了，直接说道，“钱家来提亲的对象是大小姐！”

　　“然后呢？”睿宁对镜梳着头发，随口道，按照道理说，依着睿宁程家二小姐的身份，是用不着自己动手梳头的，可是以前给她梳头的丫鬟是小青，二人现在已经撕破了脸，睿宁可没兴趣做自讨苦吃的事情。

　　好在她之前在冷宫里跟着嬷嬷们学了不少手艺，这梳头便是其中之一。

　　“二小姐，大小姐去了哪，你是真不知道？”小青有些气恼的说道，“大小姐平日里对你那么好，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幸灾乐祸！”

　　“不然呢？她私奔，把我留在家里收拾这烂摊子，她的婚事拿我顶包，可是人家钱家看不上我，和我有什么关系？”睿宁从妆奁盒子里面挑拣出一个绒花簪子，戴在鬓间，说道“而且，小青，你不该感谢我吗？若是放在一般人家，你主子跑了，你这种签了死契的奴才，全都应该活活打死。”

　　“你……”

　　睿宁的话，吓得小青心头猛然一怔。

　　“像姐姐那样私奔的女子，几年前就应该在族谱里面除名。”睿宁嗤笑道。

　　只不过，程家二老过于偏心，不然，那程瑛娘从私奔之日起，她就会被宣告死亡，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应该陪葬。不然，就是拿家族的百年清誉开玩笑。

　　这道理，是冷宫的娘娘们教给她的，只不过，这程家终究是门第不高，程瑛娘又得宠，这才有了去乡下养病一说。

　　“你这个女人，好狠的心！”小青高声道。

　　“一个丫鬟，在主人的房间里大呼小叫，你真以为，仗着是姐姐房里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虽不得宠，但父亲母亲若是知道你这个小丫鬟如此放肆，正在气头上的他们，还能容得下你？”睿宁言道

　　小青听了睿宁的话后，顿时愣在了那里，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前唯唯诺诺，只知道挨打的二小姐，这两天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人有些……不认识了。

　　“我的话，还听不明白？”睿宁言道，“你现在若心里真惦记着钱家那位，就应该找个寺庙好好的拜一拜，说不准菩萨真的显灵，让姐姐回来，嫁到钱家，到时候你那点小心思也就圆了。”

　　这个小青，上辈子服侍程瑾没多久，就算计了程瑾娘并以侍妾的身份进了钱家，还真成了钱家的姨娘，也没少借着程瑾娘的身份狐假虎威，上辈子败坏程瑾娘的名声，也有她一份。所以小青对于钱家的执念，睿宁还是有些把握的。不过最终这份执念能利用成什么样子，那就要看造化了。

　　“大小姐怎么可能回来！”小青脱口而出道。

　　就算回来了，又能如何？还真能嫁到钱家吗？简直是异想天开小青觉得睿宁已经疯了，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万一呐？哈哈。”睿宁笑道。

　　程瑛娘估摸着也就半个月就回来了，因为自家郎君被公主看上了，自己又命不久矣，这不，来回家算计自己亲妹妹来了。睿宁心中冷笑道，按照程瑾娘的记忆来看，程瑛娘对这个妹妹一点都不好，两人虽然是一母同胞嫡亲血脉，却是从小分开养的。

　　程瑛娘自小便有程家最好的资源，和程老爷程夫人的疼爱，便认为程家所有的好东西都应该是她的，所有人都该为她付出。程瑾娘则是从小就不被关注，如此一来，程瑛娘算计自己妹妹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一点都没有愧疚感。上一世，她可是在亲自带着三五个婆子，给原主灌下了那碗断子汤药，就是为了给自己儿子铺路。

　　“哼，就算是这样，钱家也只求娶大小姐而不要你，二小姐，您心里就一点都不着急吗？不怕被人耻笑？”小青反讽道。

　　在她看来，睿宁现在已经十九岁了，婚事还没有着落，和她年纪这般大的大家小姐，别说订婚嫁人了，就连孩子都有了吧？

　　“你都不着急，我急什么？我的婚事自然有父亲母亲做主，再不济还有程家养着。而你，一个丫鬟，再拖延下去，就真不好嫁人了吧？”睿宁淡定的道。

　　互相伤害谁不会？看谁年龄大？

　　小青发现自己说不过睿宁，也就悻悻离去。

　　让睿宁没想到的是，钱家办事情竟然这么迅速？她不过是昨天才说了两句，竟然今天就来提亲，让程家人下不来台，并且难以收场。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两天之后，程家对外宣称这么多年在乡下养病的程瑛娘，这一回竟然，突然“死了”？

　　好吧，程家除了对外宣称程瑛娘死了之外，好像真的没有别的法子推脱这门婚事，毕竟钱家当年当着平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家面前向程家提的亲，现在又高调下聘，每个说法是不成的。

　　但，宣称程瑛娘死了之后，尴尬的就是钱家了，前脚提亲，后脚乡下庄子里面便得知死讯，这“喜”还没“冲” ，人就死了，钱家公子岂不是要落得一个“克妻”的名头？一时之间，这件事在平城传的满城风雨。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睿宁自然是满意，毕竟用不了多少日子，程瑛娘和赵连元就该回来了。

　　谁能想到一个“死人”，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