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婆》倾城少帝

13、钥匙

　　果真如她所说，无论怎样呼喊等待，连最基本的劝说都得不到了，像陌生人从未认识过。

　　“呦。”

　　楼道拐角来了一个女人，拎着包戴着墨镜，打扮时髦一身紫，露着圆润的肩头穿着松垮垮的短袖，短袖下摆像短裙看起来跟没穿裤子一样。

　　赵紫芝摘下墨镜在指尖晃了晃，调笑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被妈妈赶出来了？”

　　苏禅扶着过道阳台白了她一眼，一点也不想搭理她，看见她就烦。苏禅记得清楚就是这个女人要强占秦楚，还说不知做过多少次了，一想到这恨的牙痒痒，想好好说话基本是不可能了。

　　赵紫芝打开包放进墨镜，掏出个皮夹子，从皮甲里面拿出一把防盗门钥匙。

　　“啧啧啧。”赵紫芝晃着钥匙在苏禅身边来回走动，想不注意都难。

　　苏禅烦不胜烦，又狠狠白了她一眼，一下看到她指尖的钥匙了。紫色的钥匙环，薰衣草挂饰，只挂着一把钥匙。

　　苏禅嘻嘻笑了，赵紫芝也一下乐了。

　　苏禅冲着她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的问道：“姐姐，你手上的是秦姐姐的钥匙吗？”

　　“小嘴还挺甜。”赵紫芝满意的点点头，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上几年级了？怎么被妈妈赶出来了？”

　　苏禅心里恨恨的磨牙，脸上洋溢着可爱的笑容，用小学生的口吻，笑道：“姐姐，我叫苏禅，今年十五岁上初三了，秦姐姐她好像不在家..我进不去....”

　　“你这么小就该在家里好好写作业，出来追女生会被家里人打屁股的知道吗？”

　　舒坦之后的赵紫芝用钥匙开门，两个月前被气哭落荒而逃的事还记在脑海里，你说一个小破孩不在家些作业出来追女人，这不前女友刚回来就又缠上了。

　　苏禅紧跟赵紫芝，进了屋扫了一眼静悄悄的果然没人，赵紫芝看到茶几上的花束好看的眉就皱了起来。

　　“这哪个小妖精送的...”赵紫芝幽怨的说，她也知道前女友有多受欢迎，上次拉着人就在圈子里显摆了一次，就一次不知叫多少女流氓给盯上了套着近乎就上来摸手....

　　赵紫芝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推开她卧室门找人，最后在书房找到了秦楚。

　　“你怎么哭了？”赵紫芝连忙走到秦楚身边抽了抽纸递过去，见她带着耳机在玩网络游戏，就这么红着眼默默的流泪惹人怜爱的有种说不出的娇柔。

　　秦楚擦着眼泪，赵紫芝摘下她的耳机往头上一戴，想听听她在听什么，戴上的一瞬间清亮的女声直冲脑门，赵紫芝被震了一下连忙摘了下来。

　　问道：“怎么这么大声啊，不怕耳朵聋啊？”这才反应过来她听的是套马杆。

　　秦楚抢过耳机戴在头上，嘟囔道：“你管我。”她刚才倚在门口，门后便是苏禅。都说人是理性的。秦楚光着脚一如来时静悄悄的回了书房，但苏禅的呼喊在心底回响无法忘怀。秦楚带上耳机，加大了音量。

　　赵紫芝又摘下耳机，问她：“你怎么辞职了？老张给我打电话让我看看，我才知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电话里她老板说，秦楚一回来就交了辞职报告，什么也拦不住她。

　　秦楚又抢过耳机，聚精会神的看着屏幕鼠标不断点击着，说道：“你是我的谁啊？我不想干了行不行？没事把钥匙留下赶紧给我出去。”

　　秦楚忽然不说了，她看到此时门开着，苏禅扒着门框怯怯的探进半个小脑袋，用只清澈的杏眼偷偷看着屋内情况。这是听到人哭了按捺不住在门口偷看。

　　“出去！”秦楚一下站起身推开椅子，摘下耳机推着人往外走，连带着赵紫芝也被赶到了客厅。

　　“秦姐姐。”苏禅鼻子有些酸。

　　赵紫芝劝说着，道“楚楚你怎么了嘛？我还没问那花是谁送给你的？”

　　“我自己买的不行？”秦楚冷哼一声，冲赵紫芝伸手道：“钥匙还给我！”

　　赵紫芝说什么也不给，连带着苏禅被轰到了门外，身后的门咚的一声关严了。

　　苏禅走到过道阳台扶着栏杆眺望着远处，这里是八楼视线也是极好了，楼下不远处是玫瑰小区的公园绿树，小道上有个牵着大白狗散步的女人。

　　苏禅倚栏而立，微风拂过她青涩柔美的脸庞吹起柔嫩的发丝，用白净的小手将头发别到耳后，迷茫的眺望着远方。

　　赵紫芝看着她，觉得这小破孩挺有意思，虽然此刻她看起来挺成熟，但还是摘不掉心里小学生的标签。

　　赵紫芝走上前扶着栏杆，邀请道：“要下去一起走走吗？”

　　“不了，谢谢。”

　　赵紫芝好笑的问道：“你打算这样一直等？傻不傻？”

　　“我愿意，管你什么事？”她的风凉话让苏禅的小情绪变成了大情绪，白了她一眼，说话也不客气。

　　赵紫芝从紧致的屁股兜里拿出把钥匙，挂在指尖又在苏禅眼前晃了晃，轻佻道：“去不去？”

　　苏禅眼巴巴的看着那把钥匙点点头。

　　赵紫芝笑道：“该叫什么？”

　　苏禅乖巧道：“姐姐。”

　　赵紫芝乐呵呵的笑了，摸了摸人家小妹妹的头，夸了句真乖，回屋带了墨镜包包也挎在纤细的臂弯里。

　　玫瑰小区是寅市的高档小区绿化建设很好了，绿树花坛用鹅软石铺成的小路，在钢筋都市里有些人与自然的意思。

　　夏天虽说过去一半离秋近了，但天还是这么热，只走几步苏禅便感到太阳的毒辣。

　　赵紫芝怕热，来到小区外开着车领着苏禅去了家雪糕店，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和她面对面坐着，用细银匙吃着绵滑的冷饮。

　　苏禅问道：“姐姐，你会把钥匙给我的，对吧”

　　“你想的挺美。”赵紫芝翘着二郎腿白她一眼，这小女孩对她前女友图谋不轨，两人还是情敌关系，怎么愿意给她。

　　苏禅白她一眼，愤愤的舀着草莓冰沙，报复似的闷头吃着她花钱买来的东西。她就知道这女人存心戏弄她，原还认为她良心发现会主动退出成全她俩，实在是太可恶了。

　　赵紫芝起身绕到她的沙发上，身子不断往里面靠着，苏禅不情不愿的给她腾出空间，被挤到了玻璃窗边。

　　苏禅问她：“你干嘛？”

　　赵紫芝探头环顾周围，见商场里的雪糕店里灯光昏黄，食客来往大多聚集在雪糕柜台处，没有人关注这个小角落。

　　赵紫芝凑到她跟前，压低声音，神秘的问道：“你是想把秦楚压在身下，还是被她压在身下？”

　　苏禅无语了，看她好奇的眼神，合着半天就为了这个？

　　“你问这个干嘛？我们俩很熟吗？？”苏禅心里有答案但没明说，自己这么小，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好奇!”赵紫芝理所当然的说，又拿出钥匙来晃了一下。苏禅眼疾手快，去抢，结果动作慢了些，钥匙又回到赵紫芝的屁股兜里。

　　苏禅害臊，但还是低低的说了，她道：“想压她。”

　　赵紫芝嘻嘻笑了，她拍拍苏禅肩膀，称赞道：“看不出来我们是一类人，看你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我还以为是被压的。”

　　“钥匙！”苏禅推开她的手，伸手向她讨要。

　　“哎呀你着什么急。”赵紫芝白她一眼，说道：“我们俩都有共同的爱好，你就不想和我多聊聊？比如秦楚在床上的模样？”

　　苏禅不听心里堵得慌继续闷头吃冰沙，但她在旁边诚心使坏絮絮叨叨的就开始了。她像恶魔在耳边低语，苏禅吃不下去了，凉爽的糕点一到嘴里就被身体的火热融化，五彩的冰沙看着看着就变成了秦楚白花花的身子。苏禅脸红红的，桌底下并拢的双腿慢慢夹紧了。

　　赵紫芝说着说着就成了诉苦，虽然秦楚腰细腿长身材很霸道，但她就是躺着一动不动任你摆布，做什么得到的也只有生理上的一点反应，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你就像在被强一样。

　　赵紫芝说道：“冷冷的根本下不去手，什么性质也没了...她就是个娃娃！不！娃娃也比她强，至少还有点情趣....”

　　苏禅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算是明白了，她喜欢秦楚心里又怕秦楚，心里有些看不起她，冷冰冰的多好，冷冰冰的就折磨她，用各种方法去折磨她，等她化了哀求自己的时候光景一定是极好的。

　　不过这些心里话苏禅没说，她怕赵紫芝得到自己的启发点燃了兴趣。

　　赵紫芝继续说着，“我真的很喜欢她，但就是因为这个我是在是忍受不了。那种事不就是心灵的交合吗...”

　　她诉苦，看着冷饮尽是愁容。

　　苏禅问道：“所以你和她分手了？”

　　“嗯。”赵紫芝点点头，“但我不甘心，所以又来找她，结果..”她看着苏禅说道。

　　苏禅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在雨里等你？”

　　闻言，赵紫芝浑身一震，怅然若失，喃喃着：“她在雨里等我？”

　　苏禅点点头，说道：“嗯，她还哭了。”

　　“她..哭了？”懊悔的情绪翻腾，赵紫芝拿出她给的钥匙，挂在指尖看着，恍如隔世。依稀间又回到她给自己钥匙的一瞬，想起了遗失的喜悦，也想起了那个表白的夜晚，想起了秦楚那时仿佛预见的话。

　　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有感觉。我刚好想找另一半，可能这就是缘分。我的心好像死了，只有工作能让我感到存在感。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我们能在一起吗。

　　‘缘分，缘分...缘分。’赵紫芝看着钥匙静静出神，忽然凄凉的笑了。

　　赵紫芝问道:“小破孩，你和秦楚是怎么认识的。”

　　苏禅反问道：“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赵紫芝笑着，道：“那是一个午后，我健完身从健身房出来，刚好太阳很温暖舒服，便沿着路慢慢的走，然后就遇到了她。秦楚她那天刚好帮人拿下一个难缠的客户，她也在晒太阳放松。然后我看见了她。”

　　赵紫芝温柔一笑，道：“小破孩你呢？”

　　苏禅亦是怀念的说道：“那天放学，她在我学校门口等人，我对她一见钟情，跑回来找她，她在雨里等你。我和她就这样认识了。”

　　“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在那个中学里啊。”赵紫芝笑的愈发灿烂，她起身对苏禅说了句抱歉，要去趟洗手间。赵紫芝忽然意识到，原来我们的缘分不过是为了让你和她相遇。

　　商场里的洗手间有点远，苏禅等了很久都以为她逃票准备打电话给妈妈了，赵紫芝终于回来，她还抱着一瓶红酒。

　　苏禅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赵紫芝问店员随便要来个两个杯子，红酒倒满，问苏禅喝不喝。

　　苏禅端起一杯送到鼻子前闻了闻这桃红的液体，摇头拒绝，她还小不喝酒，而且她听李兰雅说酒一点也不好喝，刚才闻了闻也确实是这样。

　　赵紫芝端起来咂了一口，问道：“你知道吗？秦楚喜欢什么吗？”

　　“酒？”苏禅试探的问。她觉得赵紫芝也是独树一帜了，在雪糕店里喝酒，惹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赵紫芝一口饮尽，笑道：“是的，酒，她喜欢喝酒喜欢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她每天晚上都会喝上一点。她不会做饭，她最喜欢吃拉面，喜欢吃各种面类，只要是面她都喜欢吃。她讨厌面里加醋，她讨厌犹犹豫豫，她讨厌有人打扰她睡觉，她讨厌一天一个电话，她讨厌半途而废。我现在也讨厌半途而废的人。”

　　赵紫芝边说边喝，一瓶高高的红酒很快见底。她笑着，看着苏禅，问道：“你会坚持下去的，对吗？”

　　苏禅认真的点头，道：“那是当然！”

　　赵紫芝道：“我说的这些可都要记好。”

　　赵紫芝酒意上头脸色红润，她从屁股兜里拿出那把钥匙，看着薰衣草挂饰，思考一下还是没有取下来。

　　赵紫芝对苏禅说道：“你知道秦楚的初恋吗？她和你差不多大小，但因为先天心脏病她的时间永运停留在十五岁。”

　　“秦楚心里一直有个人，一直单身着。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好像只有初恋能给她爱似得，我不信，你也不信对吗？”

　　“姐姐...”赵紫芝忽然看透的模样让苏禅无所适应。

　　赵紫芝打开苏禅的手，将钥匙放了进去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