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师之徒》老羊不泡馍

37、手脚

　　看见纤凝面色不善的盯着他，贺楠辞心虚地凑到纤凝跟前解释。

　　“这不是你朋友渡过雷劫，我们高兴嘛，就喝多了点酒。”

　　“我也没出去闯祸，是吧？”

　　纤凝一把拧住贺楠辞耳朵，扯进卧室，拿起那玉简，用神识探查一番，摔到贺楠辞面前。

　　纤凝剑术虽进步的快，法力还需要大量时间提高。

　　她无法探知玉简的篡改情况。

　　可她能感知到，这玉简前后被不同的人改过。

　　最新的更改时间，是在她和师父出事之后。

　　贺楠辞挤出些贱笑，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我错了，昨儿耽误正事，现在补上！”

　　说话间一个袖子已经脱下了。

　　纤凝冷冷地说：“喜欢脱是吧？信不信你再脱一件，我就扒了你的皮？”

　　贺楠辞赶紧把衣服穿好，偷看纤凝的眼睛。

　　纤凝不说话，他也不敢贸然认错。

　　道理上来讲纤凝法力不高，应该发现不了他和舒远阔动的手脚。

　　可纤凝是云旓转世，神魂强大，昔日的战力和法力远在自己之上。

　　贺楠辞不怕纤凝揍他，就怕纤凝再因为点什么离了他。

　　纤凝就那么死死盯着他，盯得贺楠辞直发毛。

　　屋子里太安静了，安静到贺楠辞害怕。

　　总得承认点什么，不然今天这关不好过。

　　贺楠辞挤出些笑，试探着问：“你都知道了？”

　　纤凝没言语，这种废话，完全是投石问路。

　　他仗着自己活了五万多岁，拿自己当小孩骗？

　　纤凝继续盯着他，不动，也不说话。

　　贺楠辞探路不成，只得先挑最小的事儿承认。

　　这货陪着笑说：“纤凝，我知道不该糊弄你，可你看到那间隔可一月一次。”

　　“你得理解我，我毕竟是个男人，这事儿对我来说不光是要保修为，也挺舒坦的不是吗？”

　　“我为了你守身如玉四万年，也确实不容易。”

　　“我知道你身子弱，这几天也没敢由着我性子来。”

　　“我知道咱俩的事，让你心里有羞耻感，可一回和一直，结果是一样的。”

　　“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咱乐呵咱的。”

　　“你干嘛非得亏着我？我虽说不是什么小伙子了，可神族男人在我这个岁数，属实还在壮年，我需要……”

　　贺楠辞承认间隔是他改的，纤凝继续诈他：“还有呢？”

　　贺楠辞做出一副委屈样：“还能有什么？你总不会认为那玉简是我搞来的吧？”

　　“我至于费那事吗？我完全可以带你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就比如凡间就不错，你还能逃出我手心？我狼狈地苟活至今，只为了和你在一起。”

　　“修为那东西，我能入圣一次，换个法门在慢慢练呗，哪有抱老婆香？”

　　贺楠辞唯恐纤凝知道他练得不是无情宗，还特意圆了一下。

　　贺楠辞做事，简单粗暴，搞个玉简骗纤凝，不是他风格。

　　就像他说的，他兴致来了，一般是直接动手，毫不遮掩。

　　这回纤凝信了，瞪他一眼就要去翠屏山。

　　贺楠辞从背后一把抱住纤凝：“吃了早饭，我陪你去。”

　　纤凝随着贺楠辞坐到餐桌前。

　　老槐树精怕火，贺楠辞做好了饭，他挨样端了过来。

　　吃饭也啰里啰嗦叨叨：“纤凝，要不咱把医馆开起来吧。”

　　“翠屏山跑出来的那些故人，多少身上都有伤有病的，也没个地方给它们看。”

　　“这些精怪，只是修得变换人形，像我这样机缘巧合，渡雷劫得人身的不多。”

　　贺楠辞白他一眼：“你都渡雷劫了，还想久留凡间？”

　　“等我们回仙界了，你得跟我们走，仙界大陆灵气充裕，你还能提高修为增长道行。”

　　贺楠辞知道纤凝没什么朋友，老槐树精已经有资格进入仙界了，不妨带上。

　　留在凡间，寿命毕竟有限。

　　老槐树精叹气：“我老了，故土难离！”

　　贺楠辞：“我呸！你才几岁，再跟我说老，我跟你急？”

　　纤凝慢悠悠地怼：“老槐叔又没嘲讽你老牛吃嫩草，你心虚什么？”

　　老槐树精也懵了，盯着贺楠辞看：“瞧这小伙子最多三十出头，他到底多大？”

　　纤凝叹气：“比你那岁数，大十倍都不止，兔子精没说错，我还真找了个老头！”

　　老槐树精久居深山，也不懂人情世故，激动地说：“纤凝呀，不是叔说你，他那么大年纪了，你们房里事得节制，你要把他累死怎么办？”

　　“你俩闹得声儿也太大了！”

　　贺楠辞把筷子重重一拍：“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信不信老子把你当柴火烧了！”

　　纤凝脸都红透了，放下筷子御剑就跑了。

　　气得贺楠辞站院子里喊：“媳妇！你晚上早点回来！”

　　贺楠辞不敢拿紫阳雷霆剑教训老槐树精，唯恐一剑下去魂飞魄散。

　　贺楠辞随手从厢房扯了条床单出来，沾了点水，追着抽老槐树精。

　　也不用剑气，也不用内力。

　　抽得老槐树精气喘吁吁，连连求饶。

　　贺楠辞冷笑：“小屁孩，看好了，老子没你那么虚！”

　　纤凝在路上给乌落雪买了点油条豆浆。

　　这一路结界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找回那个山洞，乌落雪虚弱地躺在符阵里，从她体内又爬出几只蛊虫，碰到聚火阵，都被烧成灰烬了。

　　纤凝把豆浆喂给她喝，乌落雪就像喝什么琼浆玉液似的，边喝边哭：“我有两三年没吃过正常的食物了。”

　　瞧着乌落雪狼吞虎咽，纤凝有些同情她。

　　在凡间开了许久医馆，纤凝对治病救人，形成了习惯。

　　再度检查伤口，又找到几只已经缩小成指甲盖大的蛊虫。

　　纤凝不放心，还是用神识控制着火符，把乌落雪的腹腔再过一遍。

　　她腹腔中被污染的血肉，遇火发出焦臭味。

　　再度上药，把握就更大了些。

　　有仙丹续命，乌落雪为了能和儿子团聚，把自己的嘴唇咬成青紫色。

　　纤凝治伤完毕，又反复套问了附近情况。

　　确定乌落雪说得都是实情，才离开山洞。

　　巨树被毁，翠屏山内的腐臭味儿少了许多。

　　冬季没什么植物，几颗灰头土脸的老松树，反倒能看出些许绿色。

　　纤凝用神识感知，地脉在缓缓苏醒。

　　仙界的灵药，凡间万物未必能承受得起这份恩泽。

　　纤凝把最低级的灵谷酒，倒进翠屏山的小溪里。

　　试图用这点仙界的灵气，唤醒翠屏山的生机。

　　纤凝从通闻石接到的本门任务，陆续显示已经完成。

　　就差去找山神和解决瘟疫了。

　　纤凝也不全是为了任务来的，乌落雪的事情不彻底解决，纤凝不敢离开凡间。

　　确定山里没什么事情发生，纤凝去山神洞府，发现山神老爷缩在石壁内，还在沉睡。

　　纤凝烧了一块仙界带来的补充灵力的香料。

　　瞧着暂时没什么反应，又回到医馆。

　　下山时天还早，纤凝没御剑，缓缓在街上走，看看百姓们过得如何。

　　真是不如前几年的日子。

　　除了人牙子买卖兴旺，余下的生意都惨淡的不行。

　　医馆所在的街口，兔子精带着个大斗笠，一把拉住纤凝：“姐妹，我这后背从翠屏山逃出时，就一直痒，你能帮我治治不？”

　　“昨天本来是找你治病的，没想到光顾说话了，被你相好的打出来了！”

　　纤凝拉着兔子精回了医馆，贺楠辞那个没记性的，又和老槐树精在院里下棋。

　　看见纤凝回来了，贺楠辞热情招呼：“媳妇回来了，还把晚上的菜也带回来了？”

　　纤凝瞪他一眼：“闭上你的臭嘴，这是我朋友！”

　　兔子精更不长记性，跟纤凝去厢房诊室，嘴还说呢：“姐妹，这男人配不上你，咱们妖精又不讲究从一而终，该换就换吧！”

　　“上次来咱们翠屏山，给你补升仙令那个舒仙人就不错。”

　　“山神老爷当时就说，这个仙人肯定跟纤凝关系不一般，他见过的仙人最多，舒仙人最和气还本事大。”

　　贺楠辞见纤凝回来，棋也不下了，跟到厢房门口。

　　听见这话，立刻把纤凝拽出来：“来，你跟我讲讲这段儿，你和你师哥到底怎么回事？我真得好好审审你！”

　　兔子精歪着头，瞪着俩大眼睛看纤凝：“舒仙人是你师哥？郎才女貌呀，你们师父那眼睛是出气的吗？怎么不给你们俩做主？”

　　“他就眼睁睁看着你给老头当外宅？”

　　贺楠辞生性爱闹，和纤凝这些凡间的朋友们，没想过动用法术打闹。

　　可这兔子精太气人了！

　　贺楠辞一个隔空取物，把厨房的米口袋拿了来，直接把兔子精装了进去。

　　贺楠辞扎上袋子口，把兔子精吊在房梁上。

　　拍拍手上的灰说：“媳妇，咱们先吃麻辣兔头，还是风干兔肉？”

　　纤凝叹气说：“放下来吧，她后背痒，我看看是不是感染蛊毒了。”

　　贺楠辞摇头：“拿咸盐和辣椒面腌上，就不痒了！”

　　兔子精被吊起来，嘴也不老实：“嘿，你个吃嫩草的死老头，你没看见我和纤凝是姐妹吗？”

　　贺楠辞：“不是你刚才说得吗？老子的眼睛是出气的！”

　　兔子精在房顶荡来荡去：“哎呀我天，姐妹你牛，欺师灭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