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假如云雀有系统》墨殛

33、死亡如风（12）

　　养过猫的人都知道，猫这种动物相当任性，它不愿意理你的时候吧敢伸手它就能把你挠成花脸，它愿意亲近你的时候赶都赶不走。
　　而且猫这种动物相当能调教人，猫奴都是不知不觉间被调教成的，病入膏肓者被挠一下都觉得是荣幸，更别提被猫黏着。
　　云雀恭弥不算病入膏肓，但他是不是猫奴自己心里能没点数？
　　云雀恭弥以前就觉得清水墨作为一只猫，实在是太过黏人了，就跟离不开他一样。虽然这根本就是相互的契约效应，他也没好多少，而且清水墨明明只黏他，他也非常享受这一点。
　　他没想到清水墨原来还能更黏人。
　　猫这种动物的酒量就不要指望了，那基本是没有的，清水墨其实只是抿了一口，然后就被一瓶度数并不高的红酒给放倒了。
　　开始酒劲还没上来的时候她还能撑着意识把要做的做了，但等云雀点出她喝酒的事实之后她的意识也不剩下什么。
　　系统倒是很尽职的将发生的一切记录了下来，但她本身已经扑街了。
　　云雀恭弥觉得相当头疼。
　　他其实是打算跟清水墨好好聊一聊的，比如让她别这么轻易的相信人，哪怕是用他做筏子。小丫头为什么以前情人节连坐巧克力都想不起来，还不是因为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他，而这次恰好有人戳到了她的点。
　　但清水墨相当不给力的扑街了。
　　其实也不算是扑街吧，她虽然意识都没剩啥了，但身体却还精神着，半点不像是醉酒之后应该有的样子。
　　云雀恭弥抱着她坐了一会儿，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清水墨的发，目光落在花和剑上，很是出了一会儿神。
　　他是惯会出神的，他喜欢站在高处，有时候望天，有时候看地，眸光悠悠远远没有焦点，多是在出神。
　　有时候会想很多事情，有时候却什么也不想。
　　他现在就什么也没想。
　　云雀恭弥认为他应该清空一下大脑来面对清水墨的问题的。
　　然后想了许久也没得出一个答案来，自是没有的，他毕竟什么也没想。
　　不过他嗅着清水墨身上淡淡的酒香，还是想着要给她清洗一下让她睡得舒服点才行。
　　这种事他倒是做的顺手，清水墨刚刚接收系统的时候他格盘了她的记忆，于是清水墨就真的成了一个呆呆的什么都不懂的小猫，他照顾了她很长一段时间，从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相当顺手，如今竟也习惯了。
　　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可思议了。
　　至少他都没想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云雀恭弥想了想，自嘲的笑了一下。
　　难不成是上辈子弄怕了？
　　这才刚把人扒光呢，清水墨又像是重启了什么特别开关一样，开始不老实起来，挣扎着要去别处，就是不愿意往浴室走。
　　猫咪不喜欢水乃是天性，云雀恭弥却不打算放任。开什么玩笑呢，又是到处跑又是呆厨房的，身上早沾了味，她不觉得他还嫌弃呢。
　　云雀放了一缸水，直接把人摁了进去。
　　清水墨一进水就有些慌，两只手扒拉着就要把自己扒出来，结果脚下一滑直接坐了下去，水直接没过了脑袋顶。
　　这下可不得了，清水墨吓得直接张了嘴，什么都没能喊出来，只吐出一串泡泡，头顶上直接窜出两只猫耳朵，在水里竖了没一秒又塌了下来一条黑色的猫尾从尾椎处伸出来，水蛇一般在浴缸底部划过，试图给自己找一个平衡点。却是不敢再扑腾一下。
　　云雀恭弥是有些意外的，他就给自己脱个衣服的时间，清水墨就把自己给折腾了，这也是少见的，她什么时候这么可怜过？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语，伸手穿过人腋下把人抱起来，一离了水，清水墨立马就活过来了，猫耳朵也重新立了起来，四肢并用，一下子缠在了云雀恭弥身上。
　　只一条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
　　云雀恭弥倒是觉得有趣。
　　清水墨以往是不会露出这种模样的，她向来冷静，就和设置好的系统一样，听话克制，虽然会无意识卖萌，但还真没有像这般放肆的时候。
　　不得不说是新奇的体验，但是也太能闹腾了一点。
　　清水墨缠在他身上并不是安安分分的，没一会儿又一歪身子，想绕到后面去。
　　猫身软若无骨，把自己盘成一个圈还真没有问题，不过云雀有些看不得她这样把自己当蛇来缠人的模样，反手就去抓她。
　　然而婴儿肌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平日里摸上去很舒服，但这会儿沾了沐浴露的泡沫就滑不留手，清水墨当他跟她玩，一边躲还一边咯咯笑。云雀却是相当不耐的，他哪有心思跟她玩，偏生现在的清水墨还无法沟通。手上当时就用上了力，直接扣住了清水墨的手腕。
　　他力气用的有点大，清水墨跟着就是“啊”的一声痛呼，嘴一撇，表情委委屈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一副要哭给你看的表情。
　　可以说是相当生动了。
　　生动的云雀恭弥有点害怕。
　　清水墨平时其实挺迟钝的，她相当容易卡延迟，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资料塞太多的缘故，除却战斗本能和猫咪本能外，她做什么都需要一个缓冲时间。
　　表现出来的就是迟钝，往往他说出什么指令之后她都要迟那么一两秒才能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也很少，你跟她说笑一笑她估计得有一分钟才能想起应该勾嘴角。
　　这是他造成的后果，所以他也接受了这样有些迟钝的清水墨。
　　这么活泼生动清水墨他还真的从没见过。
　　在他的印象里，十岁前的清水墨每日在各种训练场挣扎，十岁后的清水墨没有过去，他在围绕他的生活里给她划了一个相对自由的圈，而她懵懵懂懂没有任何概念的停留在这里。
　　小丫头眼里只有他，但她是安静的，不哭不闹，没有任何需求，活着与死了无异。他确实喜欢她听话，但若是可以，他也希望她是活着的。
　　云雀恭弥伸手抚上清水墨的脸，手指在她眼眶周围划过，发上的水一刻不停的往下流，在眼睛周围留下痕迹，倒像是眼泪。
　　但实际上，她是不会哭的。
　　而此刻，他却希望她哭出来。
　　就像活过来了一样。
　　“会哭吗？”
　　他这么问她，她却只留给他一个茫然的表情，就像是平时的她一样。
　　于是云雀恭弥忍下想要叹气的欲望，不再去看她那一双沉寂的眼睛，她稍微安分了一点，他便开始给她清理那一头垂到地上去的长发。
　　清水墨眼里又泛起了雾气，她觉得有些热，积了水的瓷砖地倒是温度正好，便安心坐在地上将头放在云雀腿上，让他更好的梳理自己的头发。她自出生起就没剪过发，是以头发颇长，能垂到小腿肚处，平日里打理起来很是麻烦，她不太喜欢把自己长时间放在水里，虽说不怕水，但总归没有安全感，更多的时候还是靠清洁术。
　　但术法总归不是实物，虽然更加干净却很难给人那种感觉，云雀恭弥看了好几次，最后倒是不觉间被他包办了。
　　云雀恭弥本体是鸟，指尖总是带着锐爪一般的凉意，掌心却非常暖，指尖点过头顶上的各个穴道，掌心又依次暖过去，舒服的清水墨懒洋洋的想睡觉。
　　等云雀恭弥给她清理完头发，就见清水墨已经趴在他腿上睡着了。
　　他也不急，知道清水墨不会那么容易醒，依旧按照自己的计划清洗两人，还把清水墨按在热水里给她做了一套按摩。
　　等折腾完，天已经全暗了。
　　冬日本就黑的早，清水墨又睡了，索性没什么事，他也懒得去安排什么活动，不过他也睡不着，便取了床头柜的书翻看。
　　清水墨在睡梦里循着暖意蹭到了他身上，抱着他的腰蹭了蹭，把头放在了云雀的肚子上。
　　这边气氛正好，而另一边本来也有情人节安排的柯南和小兰又碰上了凶杀案，原本的计划无奈宣告作废，小兰本来满心期待的约会再一次泡汤，倒是不知本来她约好的人一直陪在她身边。
　　倒是等到晚间，从窗户看到对面隔着窗帘印出来的人影，心下一笑，却又更加惆怅起来。
　　然后她等来了今日迟到的两份礼物。
　　来自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
　　清水墨睡觉并不安分，至少觉醒之后就是如此，她虽然是猫，但幽冥猫乃冥界生物，是不是活物都难说，因此体温一向极低，夏日里倒是很好的抱枕，冬日却有些多余，她喜暖却又贪凉，这会儿恨不得贴在云雀恭弥身上，但脚丫子却窜出被子露到了外面。
　　云雀看见了也不理会，反正不会着凉，她爱怎样都随她的意，而且这样不是动两下，给人的感官上好歹不是一句冰冷的尸体。
　　但他却是连书中的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也不是一个注意力不集中的人，实在是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出乎意料，若是别人倒也算了，他完全可以不去理会，但放在清水墨这里，却难免要多想几分。
　　哪怕清水墨的意思其实相当单纯。
　　她只是想让云雀恭弥开心而已。
　　然而云雀恭弥到底不是那种有着心上人的普通小男生，他心中并没有那些缠绵扭捏的情感，冷静而自我，理智到几乎称得上是无情。
　　在他看来，自己作为一个老年人，是的，老年人，是没有那么多心思去谈情说爱的，清水墨的存在于他而言是半身也是责任，他见过她上辈子的狼狈，便不想再见一次，而这条路上的风景确实有趣，他也饿便想真的陪她一路走下去，但若说到其中蕴含的情感，说是亲情都比爱情要靠谱。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他看向清水墨，她的睡颜很安静，很难看出底下一点也不安稳，睫羽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鸦色的阴影，她的头因为他的姿势更要靠下，所以他只能看见半张脸。
　　他伸手给她调整了一下睡姿，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他上辈子在人类之中生活，心境也随着人类的年龄去变化，作为一个百岁老人，哪怕生理上其实没怎么长还是一只幼崽，他的心境不能说是苍老，但无疑是成熟的。
　　至少少年时的他不懂得藏锋，老年时的他却能装成一个清隽的贵公子而不被人发现半点锐气了。
　　清水墨在继承系统之后他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格式化，他洗掉了她之前所有的记忆，那些被洗脑灌输进的思维他不认同所以也没有存在的必要，然后对她进行了新的洗脑。
　　洗脑这种事看着一点也不光明正大，但无疑很好用。
　　君不见那些被传销组织洗脑了的人明明坐着毫无道理的事，但他们就是那么坚定的认为自己做的事能赚钱or对社会有大贡献or可以得道成仙？
　　云雀恭弥从来都不是一个介意使用手段的人。
　　被格式化之后的清水墨就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只剩下本能，连化形都不顺畅，经常噗的一下子变成猫咪，他就跟照顾女儿和宠物一样把她带大。
　　不会吃饭他就亲自喂，不会洗澡他就亲自洗，走路牵着，睡觉哄着，他包办了她的一切，用三个月的时间让她脱离了婴儿期也给自己养成了习惯。
　　该感谢他还有个上辈子的，不然他肯定没有那个耐心养孩子。
　　但也因如此，清水墨在他这里的定位可能就更倾向于孩子和宠物吧。
　　但今日之事着实出乎意料。
　　本来他是不会去纠结这些的。
　　云雀恭弥放下书，呼吸沉了一下。
　　果然是今天的日子不对吗？
　　如果是其他的时候，他根本不会去多想，清水墨愿意送花就送花，扑上来亲他一口他都觉得她是馋了，但偏偏是在情人节做出了这种事。
　　难免要多想一些。
　　明明他并不是一个会去纠结这种事的人。
　　云雀恭弥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反正看不进去，干脆也不看了。抬起清水墨的头，自己也睡下去，室内的灯一下子暗掉，室外的月光透过窗帘落到床上，印下一片白茫，正好落到清水墨伸出的脚上，像是觉得月华偏冷，她一缩脚，随即踹上了云雀恭弥的腿。
　　可真是冷啊。
　　大冬天的真是折磨人。
　　云雀恭弥默默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想着把那只冰冷的脚给扔出去，手上却是一抄将那只跟他巴掌一样大的脚揣进了怀里暖着。
　　清水墨挣扎一下，又往他怀里钻了一点。
　　“唔，最喜欢云雀了。”
　　一声呓语，刚好被云雀恭弥听了个分明。
　　心里倏地一软。
　　一声叹息噙在嘴角，夜风于窗外呼啸，寒流尚未走，心里却突然暖了起来。
　　最终那声叹息溢出唇瓣，拂过她耳畔，散在两人相交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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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的一章，少女心都炸了。
云雀毕竟是一个百岁孤寡老人了，他没有那么多少年意气，不然根本进行不下去，一开始墨就要完。但这也是清水墨前世版计算好了的，她相信这样的云雀一定可以做到十五岁的他所做不到的事。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词语能够去概括的，至少我并不愿意在现在用亲情或者爱情来表示它。
我翻出了去年七夕给朋友写的一首诗，就放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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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爱你》
有一日，我突发奇想。
若我爱你，当如流水，悠悠漫长。
愿为你戒骄戒躁，戒掉繁华，洗手作羹汤。
愿为你卸掉盔甲，换取红装。
陪你看日出日落，细雨轻摇。
愿为你去纠结柴米油盐，将每天精打细算。
愿为你在红尘中翻滚，把每日都化为回忆。
有一日，我突发奇想。
若我爱你，当如春雨，润物无声。
陪你走在大街小巷，任由人来人往。
偷偷牵你的手，说着昨日的笑话，心里却紧张得冒汗呵。
像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殷切地，愿你每天都笑着。
若我爱你，若我爱你呵。
当如天空与云，互依互存。
我为天空你为云，包容你的一切，无拘束，自由自在。
你为天空我为云，懒散地倚在你怀里，依稀忆起。
正因为有天空，云才可以自由自在的飘浮。
我们会渐渐老去，脸上爬满皱纹，青丝染上白霜。
你开始喜欢唠叨，而我习惯沉默。
我开始喜欢将手放在你头上，轻轻地揉。
你想要避开，却总任由，竟有了些羞怯的味道。
我们老了，相互搀扶，在院子里慢慢晃悠。
坐在摇椅上摇晃，老花眼已看不清，但我仍装模作样地给你数星星。
我们老了啊，我要努力地，活下去，先送走你，好教你不那么难过。
然后我守着你，回想起曾经，我的骄傲，和后来满溢的温柔。
“你还是那么可爱啊！”
在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幸福里，我闭上了眼睛。
若我爱你，纵然不能再见，也请：
早安！午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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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因为是当时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我把它记录了下来却没有修过，不过我自己本身还是很喜欢它的。如果我所设定的背景平凡一点，他们也许真的能做到这样，算是一个美好的祝愿吧。
另，我当时读给我朋友听了。
我的声音还是很好的，读书的时候任学校广播站站长、语文课朗读老师必然第一个点我，新闻体朗读体都能驾驭，专业级。而且我会变声，从婴儿到老人，御姐萝莉各种模式，还能切换男声女声。
说这些，我只想说明一件事，我读的真的很好听，唱歌也不错，记得以前唱过《妈妈的吻》《时间都去哪了》之类，那真的是自带感情可以让人哭出来的那种，真的有小姑娘抹眼泪。
然并软，我跟JJ不熟，不会放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