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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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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不习惯跟人睡一张床,梁曼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太好,她几乎是亲眼见证了晨昏的转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窗帘上,房间里的光线并不算太过充足,但也足够她欣赏温璟言的“美貌”。
睫毛浓密,舒展开的眉宇温和,让人忍不住惊叹上帝为何如此偏爱他。
莫名的,梁曼忍不住朝他的脸庞探出手掌。
事实上,有这样的一张脸,温璟言不用做什么就能轻易让一个女人主动向他靠近,梁曼也是一个正常女人,自然也不例外,可他偏偏先出了手。
往往主动的人最跌价,也最容易被追求者认为唾手可得。
如果是一般女人,即便是温璟言先出手,也会被吃得死死的,可惜她梁曼不是一般女人,也很难过上一般女人的生活。
骗子一旦有了感情,就没法再继续骗人。
爱情会让她逐渐生出固定的三观,骗子可以有三观判断力,但绝不能让三观固化,否则怎么狠得下心来骗人?
她的指腹只离温璟言只有一厘之差,很快收回,掀开被子起身。
她没注意到自己起身的时候,床上的人轻微翻动着身子,睁开了眼。
洗漱加换好衣服出去也不过才用了十分钟。
刚碰上门把,就听床上的人出声道,“上班?”
“嗯。”
温璟言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我送你。”
梁曼微抬眉睫,“我想,你还是先回家换套衣服比较好。”
温璟言想要反驳,但总觉得此刻的梁曼跟昨晚不太一样,也就没反驳。
“对了,我这里床太小,两个人睡不舒服,所以你的衣服就不用拿来了,我怕占了我的地方。”见对方有话要说,梁曼又立刻打断,“当然,你随时都可以找我。”
开门又关门,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却萦绕着诡异的气氛。
到底是什么让梁曼转变了态度?
沙发上的迟欣然还在睡,见她只用一件外套盖住自己,梁曼才想起来昨晚没给她拿被子。
梁曼前脚刚出门,温璟言后脚就出了卧室,正好听见她离开时的关门声。
动静不小,可沙发上的迟欣然仍旧睡得很香。
温璟言在餐厅里坐了一会儿,看着这间公寓内部构造。
一室一厅还有间书房,虽然是个女人的家,可家里的摆设却全无半点温馨的感觉,一切都很简洁,主色调也是以深色暗色为主。
看上去冰冷无趣,温璟言却有些舍不得这里。
虽然梁曼说的不算是拒绝,可却让他们俩的关系一下子被打回了原点。
温璟言叹了口气,终于舍得起身走向玄关。
“如果你是在为梁曼叹气的话,为什么不来向我求助呢?”
房子里就他跟迟欣然两人,说话的自然只能是她。
他扭头朝玄关去探去审视的目光,就听沙发上的人打了个哈欠后,翻身爬起来,又因为幅度过大一不小心摔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迟欣然本人倒是没所谓,爬上沙发靠着靠枕,一双困倦的眼睛对上温璟言有些警惕的眼神,“我承认你是很帅,我也的确对你很有兴趣,但是我三观挺正的,不会要名草有主的男人,而且还是我师姐的男人。”
温璟言觉得在理,腿部肌肉已经被提起,却又忽然意识到,迟欣然是个骗子。
“不信?”迟欣然点点头,“那我就实话实说,你想要我师姐,我想留在师姐家蹭吃蹭喝,如果我帮你得到了她,既讨好了你,也成全了她,对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怎么帮?”
“自然是先从了解她的为人开始。”迟欣然开始娓娓道来,“我师姐在别的方面向来都不争不抢,唯独在感情方面很执着”
温璟言索性也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屏息聆听梁曼的过往。
“她当年明知道师兄对我有意思,但她还是频繁地跟师兄了来往,有一次我不愿意借她抄作业就吵了架,再后来,师姐考上大学,师父归隐,我们除了后来碰过面,这还是我们时隔五年再见。”
“等下。”温璟言拧起眉头,眼底满是疑惑,“你说,你师兄对你有意思?”
“对啊,当年他先对我表了白。”迟欣然思绪飞转,眼神一紧,“怎么,我师姐是怎么说的。”
温璟言摇头,“不是她。”
“那是……”刚出口两个字,迟欣然张大了眼睛,“你认识我师兄?”
“嗯。他跟我说过你们俩的过去,他跟我说……当初你跟梁曼都暗恋他,”
温璟言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复杂起来,像是审视又像是怀疑。
迟欣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起身,“混蛋!”
她神色焦急,“开车没?”
温璟言也不知道迟欣然到底想到了什么,但还是立刻送她去了梁曼的公司,在去之前还给梁曼提了个醒。
温璟言送了她过去,但只有迟欣然一个人进了办公室。
温璟言也算是老熟人了,小林跟庐州月根本把他当自家人一样对待。
庐州月有些费劲地搭上温璟言的肩,“我说璟言,什么情况?”
“她就是迟欣然。”
庐州月摩挲着下巴点头,嘴角不断上扬,“不错不错,这个师妹对我胃口。”
小林拍拍犹在梦中的庐州月,叫醒他,“庐哥,提醒一句,这可不是个一般的姑娘,你再喜欢,我劝你也要好好考虑清楚。”
“也对,她太会花钱,我怕是养不活她。”
庐州月边点着头,边将心里的那点心思给抛之脑后。
“师姐,到底当年你跟师兄是怎么一回事?”迟欣然单刀直入地问道。
“怎么了?”
迟欣然的眼神里满是焦灼的气愤,“刚才你男朋友跟我说,师兄说当年我们俩都暗恋他,还因为他因爱生恨?当年明明是他先跟我告的白,我现在怀疑我们俩都被他给骗了。”
梁曼仔细回忆一下,满是狐疑地望向对方,“你确定当年是魏明礼跟你先告了白?”
她扑闪着大眼睛,“对啊。”
梁曼忽然笑了,“确定还不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确实是他先跟我告白。”
“如果真是他向你告白,你不会怀疑他同时骗了我们两个人,除非,他不是向你告白,而是故意言语暧昧让你误会。”
迟欣然别开视线,良久后才有些不耐烦地转回来,“好吧,我承认,当年他确实没向我告白,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你明白他的心意,就告了白?”
迟欣然保持着沉默。
梁曼勾唇一笑,“当年,他也是这么暗示我的。”
迟欣然咬着牙,假装撸袖管似的抹了把手臂,“魏明礼这个混蛋,当初害得我们两个反目,现在还上岸了,师姐,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扳倒他?”
“没有。”
“诶?”迟欣然拧眉,才发现梁曼神色平静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你难道都不生气,他这么骗我们?”
“我早就知道他骗了你,因为我根本就没被他骗。”
“少装蒜了,师姐。”迟欣然翻了个白眼,“我还不知道你嘛?在这方面就是不肯认输,如果你没被他骗,那为什么还入局了?后来都不帮我写作业了,我问你为什么,你还说我抢你男人。”
梁曼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迟欣然扑闪着的大眼睛眨巴着,嘴里却没了声,恍然的眼睛紧盯梁曼,仿佛已经明白了原因。
“没错,我当年就是故意入局。”
“为什么?”
“因为当年是师父让他这么做的。”
活了这么多年,迟欣然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这都什么跟什么?
察觉到迟欣然的懵逼,梁曼继续道,“师父故意离间我们,就是想让我们离开他,至于为什么要赶我们走,我就不清楚了。”
“你怎么能够确定你的猜想一定正确?”
“最直接的答案,我们那次吵完架后没多久,我们各自分道扬镳,师父也正好收山了。不过真正的答案也只有师父和魏明礼才知道,师父不知踪迹,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魏明礼。”
迟欣然自然不可能去问魏明礼,她向来都是爱面子的人,就凭借着抄作业都能说好几个版本的个性来说,如果去找了魏明礼,岂不是就证明她知道魏明礼当年对她没意思?
可她误会他对自己有意思后,跨出去的那一步确实实实在在的,这种丢人的事,迟欣然是不可能承认的。
这么想着,迟欣然又坐回了座位。
她嘿嘿笑了几声,“师姐,这么吃你的住你的,还真不太好意思,要不我留下给你帮帮忙?”
“要给工资吗?”
“这亲兄弟还明算账,这工资……不给不太好吧,师姐,你就行行好,救我。”
“以后不准买奢侈品,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迟欣然噘嘴道,“可是包包真的很好看嘛,而且……”眼神陡然间投射出神秘的光彩,“包治百病啊,师姐!”
梁曼默默出声,“如果你继续买奢侈品,你没命得病。包能治病,救不了命。”
最终迟欣然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毕竟不答应,她就没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