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快穿]》人族_尘渊

83、第八十三章

　　静谧的海底，人鱼帝国的结界带来的深海之光也随着自然界的白日黑夜交替，黑暗一片，只有微弱的冷光勉强照亮路径。

　　云渊盘膝坐在铺上了一层柔软床垫的席上，猛然睁开眼，心里的负面情绪前所未有地深刻。张了张嘴，一串气泡随着气体浮起在水中，捂着心口几息过后才慢慢平息。闭了闭眼，云渊苦笑一声。

　　许是最近老是想起这些事，竟就这样被心魔钻了空子。

　　索性最后关头他还保有一丝理智，察觉到其中的不妥才成功渡过了这第二重心魔劫。

　　那和亲王模样的神秘人用冰冷高傲声音说着，因为是残魂才会爱上你！等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拥有完整的灵魂，他的心是完美的，他是无悲无喜无情无爱。

　　他说着这样的话，想要阻扰他追寻古弈残魂的步伐，在加上心魔幻境给他看到了魂魄完整的古弈用初时那般淡漠无情，充满神性的凤眸看着他时，他险些在幻境中陷入悲观的旋涡中。

　　这道心魔幻境营造的是一个能够放大恐惧的环境，将他心里的一丝不安无限扩大，诱导着自己往更坏的结果想去，形成一个钻牛角尖的思维环境，将悲伤，愤怒，绝望，恐惧的情感不断入侵他心智。到底是最后保持的一丝清醒告诉自己，那个魂魄不断完整的神对于残魂所经历的一切并非无动于衷。

　　揉了揉太阳穴，云渊走出房间伸出去的露台上，自此望去是王宫以南的景象，背对着城区，放眼望去是一片海底森林。

　　夜晚的人鱼王国有些一些夜晚行动的荧光生物慢悠悠地游动着，像是海底的星光，森林的精灵，将整个海底点缀地静谧祥和。

　　云渊眯了眯眼，在森林入口他似乎看到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

　　虽然距离甚远光色暗淡，但隔着重重树影，云渊还是能清晰的看见那个人鱼在入口处抽搐了一会，然后姿态坚定地进去了。

　　人鱼公主小羽，大晚上的跑去森林里做什么？

　　云渊手下摩挲着有些自然纹路的护栏，思考了一会，隐身直接跟了上去。和人鱼公主息息相关的预言云渊觉得有必要给小羽多一些的关注。

　　当然驱使他行动的原因主要出于闲得无聊，刚渡了一重心魔劫也无心修炼，还不如找点有趣的事情去做。

　　云渊到了小人鱼之前踌躇的地方，一道若有若无的黑气漂浮在空中，一路延伸到幽暗的森林深处，仿佛一条指引向地狱的路引。

　　云渊探出神识去试探这一缕缕的黑气，面色不定。这黑气的给他的感觉，和那日在坎堂抓到的两条似蛇生物很像，应当是出自一人之手。人鱼王对这黑气的主人似乎很是忌惮，云渊垂眸想到，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他无法采取任何行动措施？

　　这黑气应该与小羽的异常行动有关，这样想着，云渊就顺着黑气深入了森林。虽说这种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却还进去的行为有些鲁莽，但考虑到这个世界除了少数拥有特殊能力的生物，大部分都不具备进攻性，云渊对自己的能力也有信心，所以选择将计就计了。

　　森林的外围部分是人鱼居民经常来往的地方，很多衣物，食物等日常生物的原材料很多取自于森林里的海植物。这个海底森林很大，三叉戟守护的结界并没有完全的笼罩住整个森林。

　　云渊顺着黑气指引的方向，很快就离开了结界的范围，本来只有在四方的结界入口才能成功出入结界，但这黑气似乎可以无视结界的效果，可以在结界上开出一道‘门’。

　　出了结界，森林开始变得茂盛原始，地形也变得复杂起来，那道细微的黑线却依旧清晰坚定地引导出一条路径。

　　云渊环顾四周，这里约莫是森林深处，植物越发高大，会发光的浮游生物欲少，周围的环境宛如步入一个黑暗世界，暗黑的色泽染上了每一个植物，多了一些夜晚行动的奇怪生物用发着光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却不知碍于什么，不敢上前。

　　黑线引领着他穿过一个峡谷，周围的山石常年被水流侵蚀而形成一个个狰狞的形状，仿佛潜伏的野兽。

　　这一路上的环境，似乎都在营造一种让人心生恐惧的氛围，而这一切的目标就是之前同样经过这条路段的小羽，而尾随而来的云渊只是附带。

　　黑线到了尽头，那是一个蛇头似的洞口，里面透着诡异的幽光，倒影出一个人的影子在转角的墙壁上。

　　像是在等待着谁。云渊没有迟疑走了进去，进去一片豁然开朗的殿堂，分明被光笼罩了整个殿面，却因为幽幽的冷光让整个大殿如同幽冥鬼域。与一路上相反的是，密密麻麻的邪恶生物一入大殿便无影无踪，让殿堂空旷寂静，干净得像是刚打扫过一样。

　　转角墙壁上的影子只是大殿门口的一尊被打碎了面部的人鱼雕塑。

　　“吾心，你终于来了。”充满喜悦笑意的声音带着一种特异的腔调，赞叹般地话语在空阔的大殿中回荡。

　　云渊将目光落在殿堂尽头的那道身影上，对方带着雾气似的斗篷，漆黑得宛如吞噬一切光亮的鱼尾从斗篷下透露出来。

　　“……你是谁？”云渊目光锁定那道身影。这种感觉……

　　斗篷下的人鱼轻笑一声，往云渊所站的地方走了来：“我的声音，你不是很清楚吗？吾心。”他抬起手臂，缓慢而优雅地摘下头上的斗篷：“至少，在这些固定条件上，我与他是没有区别的。”

　　云渊瞳孔微缩，因为语调完全不同在声音的识别上并不是很清晰，那张近几日越发熟悉的面孔上不是冷峻的威严，人鱼嘴角微微扬起勾出几分邪气，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与黑发黑瞳形成鲜明的对比。

　　除去瞳色和发色，眼前这个浑身充满阴暗气息的人鱼和人鱼王一模一样。

　　不止如此，云渊能感觉到，他们两人的灵魂也是同出一辙。

　　本就是残魂了，还能再分裂不成？云渊寻思着。

　　看着云渊居然还走的不知哪门子的神，漆黑的人鱼面露恼怒，不知被触碰到哪根筋似的脸色骤变：“吾心，事到如今你只怕还想着他的，就因为他是光鲜亮丽的人鱼国王？”他神色忽然一变，垂下的眉眼变得温和，轻柔地顺摸着自己的头发细声说：“还是因为我没有那样美丽的蓝发？吾心，你说呢？”

　　“我名云渊。请不要给我奇怪的谓称。”听的渗得慌，这种语调下这样称呼。

　　“云渊？好吧……既然是你的要求。”人鱼喃喃道，温柔地笑了笑，而后又接着自己刚刚的话说道：“我觉得云渊也不是那般注重外表的人，是因为觉得蔚君拥有更高尚的人格吗？”他突然竭力吼道：“可明明我们是同一个人！”

　　“……”云渊扯了扯嘴角，忽然不想说话了，只是注视着表情前所未有地丰富的人鱼。——我就想看看这只人鱼到底想干嘛。

　　云渊的沉默似乎刺激了人鱼，人鱼忽然一笑，两下来到云渊面前环绕着他，低声说：“我们明明是同一个人……蔚君对云渊的心，都如此清晰地让我感知。”

　　蔚君……记得人鱼公主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是叫羽·蔚君，蔚君应当是姓氏，那么人鱼王应该也是这个姓氏了。云渊心想，这点倒是不意外，主要是在意人鱼所说的内容……

　　“他对我的心？”云渊侧头对上人鱼漆黑的双眼，轻声问道。

　　黑色人鱼用冰凉的鱼尾轻轻划过人类的手背，一个倾身松松爬在云渊肩头，笑道：“是啊，可是那个呆子还没搞清自己在想什么，还以为是生病了呢，呵呵……这不，可就便宜我了吗？”

　　原来如此。云渊心里欢喜得很，虽然黑色人鱼身上凉气很重，但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将这个意图对他动手动脚的人鱼搂入怀中。

　　人鱼王弈·蔚君和眼前这个黑色人鱼，与他而言都是爱人的一部分，不过黑色人鱼似乎对这点十分的在意，并且认定他不会将他们两个分开看待，这般浓郁的感情叫云渊忍不住想看看他接下来的反应。

　　黑色人鱼没有错过云渊那一瞬惊喜的神色，心里阴暗的情绪愈深，脸上笑容却愈大，整个人人又贴近了几分：“对了，云渊是来找那只小人鱼的吧……”

　　云渊看向他，本就极近的距离面对面之后眼前那张放大的脸便是占满了整个视线范围，黑色人鱼两眼微弯，眸中沉醉之色：“她用声音换了人类的双腿，去寻找她的爱情了。”

　　小羽被黑蛇引到这里，黑蛇源自这条黑色人鱼，而这人鱼应当原本与人鱼王同属一体，人鱼王……对这个黑色人鱼没辙。

　　云渊心里思考着这些问题，黑色人鱼一直痴痴地看着他，尾巴悄悄环上云渊的小腿，轻抚着云渊的侧脸将他的面孔朝向自己，对视着轻笑道：“在这里陪着我，好吗？云渊。”

　　“忘记蔚君，和霜瑜在在一起，好吗？”人鱼的声音变得有些失真，漆黑的瞳孔中出现一圈紫色的光环，如同心脏跳动般收缩张放着，蛊惑着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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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预想有多秀，奈何实力不够，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