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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针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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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李常侍今晚进了晋王府。”锦言突然来报。
赵庭阶正在看书,听到消息,怔了一下,把手中的书重重一扔,尾音长长地拖出一个“嗯”。
锦言见主子未表态,只得加上一句:“恐有不测。”
庭阶皱眉,狐疑地盯着自己的侍从,问:“什么不测?”
锦言一贯坚毅的脸上突然添了分慌张,他低着头说:“听说,晋王在李常侍的茶水里加了东西。”
昭殿下什么反应都没有,锦言忍不住抬眼一看,赫然发现殿下目光灼灼,顿时心神大乱,支吾道:“……好像是……水沉散……”
话未说完,便被昭殿下掷地有声的一句“待会找你算账!”打断,锦言自知理亏,忙匆匆跟随殿下而去。
偏房内,一个年轻的道士正对着铜镜,抓着瓶瓶罐罐往脸上涂抹,忽听背后疾风狂啸,他还没来得及整理仪容,两扇紧闩的房门已被轰开,裹挟着尘埃的浊气呛得他咳嗽个不停。
道士不由柳眉倒竖,骂道:“谁这么不长眼睛,不懂得敲门啊!”
尘埃落定,庭阶的脸显露出来,道士立刻变脸,嬉皮笑脸地说:“原来是殿下,今夜乞巧节,殿下深夜造访,贫道真是欢欣鼓舞……”
庭阶赶紧挥手阻止这个黏黏糊糊的道士:“你不是会控制人心吗?快帮我控制一个人!”
道士撇撇嘴,不死心地抛给庭阶一个酥软的笑:“那需要给贫道这个人的画像,以及告诉我他的方位。”
庭阶对这个艳丽的笑容视若无睹,面无表情地扔过来一副晋王的画像,又说了具体方位,嘴上催促个不停:“快!”
道士大感无奈,细细看了画像,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抽出一个红色的小纸人,两指并拢,对着纸人喝一声:“去!”那纸人仿佛被注入生命似的,飘飘悠悠飞走了。
三人等了一会,道士眼神一亮,叫道:“来了!”
赵庭阶也跟着精神起来,这才凝神注视着道士的一举一动,希望对方口中能曝出让他欣慰的好消息。
可惜,这个道士比划半天,蓦地摇头道:“不行!”
“你不是说你法力无边吗?”赵庭阶暴怒,一把揪起道士的衣襟,目眦欲裂。
道士顿时心肝被气得生疼,暗骂对方暴殄天物,不懂珍惜自己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但他旋即又赞叹,从近处看殿下这张脸,真是刀削斧劈、线条分明,就算发怒也是那么好看,于是一腔怒火又化作云烟,重新嬉笑起来:“殿下,贫道可以施法替你挡一挡,如果你想阻止此人,可能还需你亲自出马。”
“锦言,备马!”赵庭阶放下道士,一阵风似的奔出去了。
道士哭笑不得,摇头叹息道:“也不知是哪家的闺女有这样的好福气!”
此刻,李仲兰已被赵光义扶上了床,他的两名侍女早被击晕在地,房门也关上了,赵光义点了几根红烛,屋子顿时被晦暗的光线填满。
赵光义用冰凉的手指抚摸着仲兰的脸,眼神中尽是暧昧,后者则瞪大眼睛,口唇微颤,却苦于口不能言,只能将哀求之色写于脸上。
“别怕,本王会好好疼你。”赵光义沉声道。他温柔地俯下身子,覆上对方的两瓣柔软的唇。
“唔……”可怜李仲兰只能从嗓子眼里发出低低的□□声,他的眼角慢慢沁出泪水。
赵光义初尝香泽,惊喜地想:果然是甜的!他抬起身子,用手拭去对方的泪,再次亲吻身下这个柔若无骨的人儿,动作却比方才激烈许多,一道晶莹剔透的涎液从仲兰的嘴角淌落,顺着他的腮滑进了他的雪颈里。
一切太突然,又太可怕了,还不能反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衫被除,身体被讨厌的男人触碰、舔舐,仲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闭上双眼,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过来。
就在赵光义情难自已时,多年的沙场经验忽然让他察觉出一丝异样,他迅速起身,几道黑影从他眼前晃过,屋子中央赫然站了三名身着黑色夜行服的蒙面人。
“来者何人?”赵光义拔出宝剑,厉声叱责。
蒙面人不发话,也抽出背上宝剑,三人将赵光义围成一圈,谨慎地踱着步子。
赵光义修长的眼尾眯起,他足尖点地,飞身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蒙面人掠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兵刃碰撞声,两把宝剑架在了一起。
蒙面人身法轻盈,但剑法不太好,有点招架不住,幸好其他两名同伴从背后偷袭,逼得赵光义不得不闪身逃开。
打斗纠缠了一会,赵光义寻得一个蒙面人的破绽,一剑刺中对方的右肋,剑刃很轻易地刺入□□,拔出来却不见血,而蒙面人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如水汽一般蒸发不见了。
此情此景反而逗得赵光义一笑,他瞥一眼床榻上的仲兰,心情舒畅不少,继续游刃有余地将另外两个蒙面人一一解决掉。
“仲兰,是你做的吗?”赵光义将宝剑插回剑鞘,俯身看着那个不停流泪的人儿,用手刮了下对方的鼻子,戏谑道,“真调皮。”
他又给了身下人一个深沉且窒息的吻,稳健潇洒的晋王气息渐渐乱了,他开始胡乱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今晚他才不管外头有多少宾客,他只要他。
外头传来嘈杂声,下人似在阻拦谁,随后脚步声逼近,房门“轰”地一下被劈作两半,赵庭阶提着龙泉剑冲进来,他一眼就发现了床上□□的李仲兰和衣衫凌乱的赵光义,眼神顿时凶狠得似一头狼。
“贤侄,你这是要行刺你叔父吗?”赵光义将自己的衣服披好,慢悠悠地说,他仍旧跪在李仲兰的身上,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无数红血丝爬上了赵庭阶的眼球,他举剑便向赵光义刺去,赵光义身子一偏,敏捷地伸出右手,箍住赵庭阶举剑的手腕,咬紧牙关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看来上回那三鞭打得还不够。”
赵庭阶也卯着劲加大力道,同样狞笑道:“你以为我是怕你才受那三鞭的吗!”
二人较着劲,赵庭阶到底年轻,力气大些,剑锋渐渐割向赵光义的脖子,赵光义双手将侄子一推,身子顺势前冲,飞了出去,他打了一个滚,稳稳地站了起来。
庭阶没有去追,而是用袍子将仲兰裹好,又将仲兰抱在怀里,就要往屋外走去。仲兰安静地窝在庭阶胸口,怔怔地看着对方颈项上结实的肌肉,感到那丝久违的踏实感又回来了。
赵光义怎肯轻易放二人走?他抽出宝剑,挡住庭阶去路,喝道:“贤侄,今日叔父不怪你私闯王府,但人你得给我留下!”
赵庭阶岂容他人威胁,也举剑针锋相对道:“做梦!”
赵光义长入云鬓的秀眉挑了起来,他眯着凤眼,意味深长地笑:“德昭,今日你冲我拔剑,日后可别后悔!”
赵庭阶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后悔的该是你吧!”
仲兰听着,暗自好笑,这叔侄俩都动了篡夺帝位的心思,赵匡胤这个皇帝要知道了,该气到七窍生烟吧。
赵光义念及府中宾客甚多,不想将动静闹得太大,只得悻悻然收剑,却又不甘道:“下回叔父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赵庭阶同样还剑入鞘,昂着头凶狠地反击:“下回再有人对兰儿欲行不轨,德昭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这话说完,仲兰的心中淌过一股热流,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脸上的惊吓之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幸福甜蜜。
赵光义用阴鹜的目光注视着李仲兰的表情变化,大声吩咐道:“给殿下备轿!”
“不必了!”赵庭阶解开外衣,将李仲兰的头蒙进自己衣内,然后抱着仲兰跃上墙头。
很快,墙外马蹄声得得,由近及远,渐渐死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