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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打猎 ...

  •   秋风起,天气渐凉,李仲兰感觉今年秋天格外寒冷,十月就让下人生了火炉,穿了厚厚的秋衣,暖炉还成天不离手。

      白天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晒太阳,到了晚上又迅速倦怠起来,像兰花一样,看不见光就闭紧花蕾休眠了,庭阶摸着他的身子,感觉像冰块一样凉,就差没散发寒气了,不禁忧道:“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明日我让大夫给你看看。”

      李仲兰半眯着眼,解了赵庭阶的内衣就往对方裸露的胸膛上蹭,边蹭边陶醉地说:“你的身体真舒服,我好想住进去。”

      赵庭阶捏住李仲兰的下巴,嘴角勾起一道暧昧的弧度:“我的身体你是住不进去的,但我可以住进你的身体里。”

      仲兰慢慢瞪大迷朦的桃花眼,忽然领悟到庭阶的意思,脸上红霞顿时蔓延到耳根,他懊恼地去抓庭阶胳膊,妄图把对方摁在自己身下,不服气道:“小爷就不信了,今日你让小爷我住一回看看!”

      赵庭阶仅用一个手掌就将李仲兰两只手腕卡在一起,他刮了刮对方的俏鼻,嘲笑道:“再给你十年时间,你也住不进去。”

      这下李仲兰不乐意了,事关男人的尊严,他可不想在赵庭阶眼里变成个不中用的,于是憋着劲说:“今日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话音未落,李仲兰化作黑烟溜到赵庭阶身后,他一挥手,两束黑烟立刻缠上庭阶两道胳膊,如绳索般将对方捆缚扎实。

      赵庭阶奋力挣扎,却毫无效果,只得喝道:“兰儿,别闹!”

      李仲兰不听,狞笑着扒掉对方亵裤,他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姿态来看庭阶,他拍着对方紧实的肌肉,调侃道:“官人别急,小爷今晚一定让你舒服到天上去!”

      正在此时,赵庭阶狂躁地大吼一声,竟将黑烟绳索挣裂掉,他的眼珠变成了血红色,仿佛在炙热燃烧一般,将李仲兰骇了一大跳。

      处于躁怒状态的赵庭阶将李仲兰扔回到床上,然后如疾风暴雨般欺身而上,痛得对方一声闷哼。

      结果一直到第二天,李仲兰的脑袋里还是一团糨糊,他实在搞不明白,庭阶的红眼珠是怎么回事,另外庭阶居然能挣脱他的法术?可庭阶并没有修仙啊!

      城内最好的大夫过来给李仲兰号脉,说李仲兰身体阳气不足,给开了鹿茸、肉桂、干姜等一些壮阳药,赵庭阶笑道:“你不如跟我学练剑,或许能更健壮些。”

      李仲兰瞅着赵庭阶单薄的外衣,虽然已近深秋,可庭阶还穿着夏天的丝质长袍,胳膊和胸膛上精壮的肌肉很轻易地显露出浑厚的形状,看得他心中小鹿乱撞。

      李仲兰贪婪地摸着赵庭阶的手臂,又想起昨夜之事,好奇问道:“庭阶,你可知你昨晚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赵庭阶有点莫名,他是完全不记得了。

      李仲兰便没再提那晚的事,他也不敢再做出惹恼庭阶的事情,那晚的庭阶实在是太可怕。

      不几日,赵光义召集武将打秋猎,庭阶自然也要跟着去,仲兰不放心,对庭阶说:“还是别去了,我怕赵光义在山上害你。”

      赵庭阶剑眉一挑,冷笑道:“他要害还不是时候。”复又抚着李仲兰小脸,宽慰道:“放心,我就去几日,你在家好好呆着就行。”

      李仲兰本以为也就几日光景,谁知赵庭阶走后的当天晚上,他便觉寒气侵骨,到半夜,整个人似冰坨一般,冻得上下两排银牙直打架。他不得不又加盖了两床被子,蜷缩着身子,才稍微舒服些。

      此时,李仲兰不禁格外想念赵庭阶,庭阶的身子像火炭一样,能让仲兰从四骸一直暖到心里,眼看还要等好几日,着实愁煞他也。

      庭阶走后第二日,仲兰按大夫给自己开的方子煎了药,憋着气灌了一大碗涩口的药汁,本以为寒症会缓解,可半夜依旧被冻醒,苦得他再次蜷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待第三日,李仲兰终于忍不住,傍晚时分吩咐下人:“备马,我出城一趟。”

      他以纸人引路,只身去找赵庭阶,东京城外仅有一座不算太高的山,所以打猎很方便,不需要圈地,不过想到这山里去,骑着马也要一个多时辰,当李仲兰快到达时,体内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让他差点抓不住缰绳,几次欲从马背上摔下来。

      赵庭阶正跟兄弟赵德芳、堂弟赵元佐、叔父赵廷美和赵光义围坐在火堆边烤肉,今天他猎了一只豹,让赵廷美十分羡慕,忍不住赞道:“德昭贤侄孔武有力,叔父真是自愧不如!”

      赵庭阶未吭声,其实论箭法,赵光义才是最厉害的,但这两天皇帝运气不佳,兔子猎了不少,鹿仅猎了一只,其余猛兽则销声匿迹一般,始终无法碰到。

      赵元佐坐在赵廷美和赵光义中间,他长得极像少年赵光义,因此也最受皇帝喜爱,小小少年笑嘻嘻地看着众长辈,心想自己再过几年,应该也能射杀猛兽了。

      老四赵德芳用手比划着,不服气地对赵庭阶说:“二哥,我今天还看到一只熊!可惜那熊跑太快,否则我定一箭射穿它!”

      赵庭阶满头黑线,嘱咐道:“下回你见到熊,赶紧跑,知道吗?”

      赵廷美则笑弯了腰,打趣道:“你的箭给熊做外套还差不多。”

      赵光义眉头微皱,深思道:“若箭法精准,先射熊眼,再剿杀,也未尝不可。”

      烤架上的肉“滋滋”作响,香气在清冽的夜空中弥漫开来,几人正准备拿匕首割肉分食,忽听远处士兵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营地!”

      紧接着骏马的嘶叫声传入夜空,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马背上摔下,赵庭阶突然心头一紧,想也没想就飞快地冲了过去,待将来人扶起一看,居然是仲兰。

      赵庭阶摸着李仲兰的冰手,惊道:“晚上山林里冷,你跑过来做什么?”

      他的体温传入仲兰肌肤中,让对方舒服了一些,仲兰笑道:“想你了!”

      “胡闹!”赵庭阶皱眉斥道,却仍帮李仲兰裹紧银色披风,将对方抱了起来。

      赵庭阶抱着李仲兰穿过人群。

      营地里本来热闹非凡,众将士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聊得沸反盈天,眼下见赵庭阶抱着李仲兰经过,全都目瞪口呆,手上的肉掉在地上,酒也喷了出来,齐刷刷向二人行注目礼。

      众人早就听说昭殿下将李常侍金屋藏娇,如今一睹李仲兰真容,不由特地琢磨一番李常侍的容颜,这一琢磨倒也服气,纷纷感慨:昭殿下眼光确实好!

      但男子之间公然勾搭,有悖常理啊!王公贵族的爱好真是独树一帜!

      李仲兰见大家都在看他,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悄声说:“庭阶,放我下来。”

      赵庭阶置之不理,径自将李仲兰带回到火堆旁边,赵廷美摇摇头,打趣道:“早知道可以带内眷,我也带了。”

      赵光义眸中藏了一丝星光,嘴角微微上扬,带了一分欣喜,却又沉默地盯着李仲兰。

      李仲兰知道自己出现得突兀,也不好意思四下张望,只将长长的睫毛垂着,窝在庭阶怀里一动不动,雪白色的披风将他映衬得越发像一个粉妆玉砌的瓷娃娃。

      他也没向皇帝行礼,后来他才发觉自己失礼了,好在赵光义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

      庭阶将仲兰放下后就去割肉,仲兰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庭阶,余光却瞥见其他四人都在打量他。

      尤其是那个刚满二十的赵德芳,年轻人血气方刚,瞪着一对铜铃大眼,虎着一张黑脸,丝毫不加修饰地打量着李仲兰。

      李仲兰柳眉微蹙,甚是不悦,偏偏此时赵庭阶走到暗处去了,李仲兰实在厌烦赵德芳的观摩,终于扭头回瞪对方。

      赵德芳见李仲兰居然敢斜眼里睨自己,不由气得血管爆裂,示威性地晃着手中锋利的匕首,神情大有一种“要给你放点血”的意思。

      李仲兰不甘示弱,心里还冷笑:再晃刀,就让你割自己脖子!

      两人年纪相当,都不懂得收敛锋芒,双方正持续对峙中,赵光义喝道:“芳儿,帮朕和你四叔割点肉来。”

      赵德芳悻悻然走到鹿肉边劳作去了,此时赵庭阶也折身返回,他左手端着一个纸碟,碟中除了盛着割下的鹿肉,还放了几片生菜,右手则提着一个水壶。

      李仲兰乖巧地接过纸碟,赵庭阶将鹿肉割成小块,卷到生菜里,喂给对方吃,还贴心地问:“味道淡吗?淡的话我再加点盐。”

      李仲兰摇头,吃得粉唇亮晶晶的,全是油,赵庭阶帮他擦净嘴角,又喂他水喝,还提醒道:“慢点,别呛着。”

      于是,包括皇帝在内的三个皇室成员眼睁睁看着皇子赵庭阶沦为下人,殷勤地伺候着仲兰主子吃肉,而后者一脸怡然,显然被服侍惯了,竟不觉得自己逾越了身份。

      只有赵元佐觉得此情此景甚是和美,他偷偷看了一眼叔父,又开始盼望自己能快点长大。

      那一盘肉都是李仲兰在吃,赵庭阶连个肉屑都没沾。赵廷美即便见过二人卿卿我我,此刻也觉肉麻得紧,赵光义则暗自惊叹,自认做不到侄儿那样,也难怪仲兰认定了德昭。

      赵德芳则气得直跺脚,觉得哥哥受了戏弄,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治治李仲兰,好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认清尊卑贵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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