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阻且长》言午为仙

7、诡异书信

　　迟午学完法术后，饶有兴致地想请方石告诉他一些奇闻轶事，他可不想在未来的路上由于缺乏经验而去见马克思，通俗来讲，某些经验最好不要自己去实践，在野外遇到毒蛇，即便是多年了解习性动物学家，也不敢贸然招惹。

　　虽说实践出真知，但有时知识比实践不知道要重要多少倍。

　　他们关系甚好，方石是他的同门兼挚友，迟午作为异世之人对未知世界的未知怪物乃至未知的一切的好奇心使得他会向方石问个不停，方石就会慢慢讲给他听。

　　迟午想问问有关恶魔的事，恶魔这方面他不是很清楚，据说它们是从地狱之门来的，但又很少听说过恶魔的行踪。

　　方石便告诉他恶魔是很聪明的，同时又很独特，他们喜欢以缔结契约作为诚信的前提，而事实上却在利用契约达到实现自身目的。

　　恶魔办事高效，时间掌握在他们手中从来不会出任何差错，而天平的砝码也经常会向它们致敬。
　　从来没有小恶魔这种说法，一旦恶魔两个字具体到一件事上，这件事通常都很棘手，比如方石就因为杀了很多慕名前来挑战他的妖灵后遇到了一次，也仅仅遇到过这一次。

　　与恶魔的第一次接触是在一个三岔路口，方石隐隐约约觉得远处的一个人有点不对劲，他一个人静静站在那里，身体周围是一团黑气萦绕，他起初觉得可能是高等妖灵，但妖灵看到他不可能不会纹丝不动。

　　方石将自身的内力凝聚化为剑气，凝在周身，慢慢靠近他。那人仿佛察觉到了方石，便转过头来，方石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方石还未出声，他人却靠前一步抢先交谈，一切像是宿命刻意等待着他的到来。

　　“你好，你是杀死众多妖灵的剑术大师之一，对吧？”

　　“嗯，你错了，我只是个学剑术的，还没到大师的地步。”

　　那人窃笑了一声，这个笑声比以往听到的任何笑声都觉得虚假，引起了方石好一阵鸡皮疙瘩。

　　显然确实是个普通人，可那团黑气让方石觉得自己的眼睛不会欺骗自己，这个人不简单，至少能力大于妖灵。

　　那人从手中拿出一张黄纸地图，交给他，告诉他只要帮忙找到他以前埋的宝物即可，报酬足够。

　　“你究竟是谁？独自一人在这里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我是谁？去地图上的标记之处找我吧！你是个聪明人，我不想费口舌，我的时间非常值钱。你找到里面的酒就带来给我，其余的宝石或是金块你都可以拿走，或者用来打磨你的剑也不错，我只要那一瓶酒，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易。你愿意做吗？”

　　“为什么你不可以亲自去？”

　　“实不相瞒，我妻子不让我沾染酒。那里过去是我的家，但现在不是了……”

　　“那我完成后去哪里找你？”

　　“任何时刻都可以去城镇边缘找我。”

　　“好！”方石虽然答应了，但任何时刻这四个字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应该是主动来寻方石的，只不过要求方石在城镇外见面。

　　那陌生人将地图递给了他，轻轻地用手将上面的一根稻草绳线划开，地图滚落手心，缓缓展开而来。

　　方石看到了那个地图上所标示的圆圈，手碰了一下圆圈后，地图由油黄色变成了白色素描纸。显现着青瓦盖顶的气派房屋，绝非寻常人家。紧接着地图满满变浅，在西侧房内的地面上有个空洞，进入后是个下层空间，酒瓶合着宝石与金银器皿堆满了一个枕头大小的铜箱。

　　有了地点与地图，方石却也觉得这事难不倒他。但还是心存疑问，那瓶酒究竟有多珍贵，莫非是上古的琼浆玉露？

　　有了地点与地图，就有了目的地和目的，这事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难，方石就答应了。

　　那人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遂与方石击掌为誓。

　　方石便去寻找地图所指的位置，这地方在城镇的富庶之地。对于美酒来说，普通的金银珠玉也就算不得什么，这也就不奇怪了。

　　他顺着地图上的路线走，每走一公里，地图上的画面也随实际情况而改变周遭景物，光靠地图可找不到什么，他只好边走边询问附近人家是否有人与之相识。大部分人都说不认识或根本没有来往，但也小部分人说那户人家姓刘，他是一夜暴富，从一个雨夜后做生意就累积起了钱财，后来越做越大。房屋越建越奢侈，显然不是一般家庭。以前还经常出来谈话的刘春，逐渐闭门不出，慢慢地与人疏远，但他家里的摆饰都是重金所得，远不是当年那个以卖羊为生的刘春了。

　　这样子分析下来，方石得出了一些结论，首先，之前所遇之人应该就是刘春。他拜托他去拿那瓶珍贵的酒，自此以后离开这个地方是避免遭人眼红与白眼。

　　沿着河岸向西，上岸，果然找到了地图上的点，气派至极的房子根本没有遭遇时间的洗礼，可以得知一定有人住在里面并且有很多仆人精心打理。

　　梁木上的画作称得上是赏心悦目，方石久久驻足。

　　但他心里明白自己要照着地图上的步骤来，也无闲暇观摩。为了不打扰到他人，他从后门墙根处翻了进去，进过一大一小两院，地图上的方位已经指明地点，西侧一共有三间房，这下没办法了，只能一间一间地寻找。

　　第一间房子上有锁，方石凝聚剑气，轻轻一挑，锁掉在他的手心，不然这声音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他进去看见桌上食物一应俱全，床上有些男子的衣物。心里却觉得不太对劲，房间上锁，里面有什么值得这么保密。抽屉也上了锁，方石干脆利落地找出了几封书信。

　　信上写着刘字，春仿佛是故意隐去字迹，打开后是扭曲的字体，方石把纸倒过来读才懂了一半，这一半文字写的是他发家致富前穷困潦倒时的经历，那么另一半文字也应该还藏在这纸上。

　　可是在哪儿呢？纸上的信息，要避免被人破坏而故意给抽屉上锁，为了隐藏信息写出歪歪扭扭的字。

　　方石将剑抽出来，将剑刃扎进木桌中，剑刃穿过了那张薄纸，剑身挺立着，外面斜照进来的阳光照在明晃晃的金属锻刀上，而刀面所反射出来的光一瞬间致盲了方石的眼，他高兴地差点叫了出来。

　　重新见那张纸，方石便用剑脊反射光，慢慢调节逐渐照于纸上，此时纸上的文字迅速变成了另一种文字，方石看不懂。这种文字确实没见过，没办法，这条线索断了。

　　方石看第二间房像客厅，显然这是刘春富裕生活的体现，整个客厅面积比官府衙门场所还要大。

　　仔细目测一番，房间的标准比某些纨绔子弟之府更奢侈豪华，有四架收藏品展览台，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物品。

　　有传统的金银珠玉，也有很珍贵的书籍，有平庸的笔墨纸砚，也有雅致的镂空木雕。

　　当然也有一封信，方石在上面了解到了他的空虚与贪婪，他曾日夜不止地叫手下人帮忙购买字画与佳肴，传闻还曾怒斥下人带着嘲笑的语气侮辱他们永远无法理解什么叫做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封信中有一把钥匙，好像是打开箱子的钥匙。这把钥匙有着和他的剑一样的锻刻工艺，可以拆开重新拼接成另一把钥匙，果然箱子也不好对付。

　　既然找到了钥匙，他得抓紧时间去推开第三道门，进入其地上掩盖的暗门，带出那瓶酒。

　　第三扇门和另两扇门差不多，但方石还未踏步便开始谨慎起来，这房间里设有暗门就可能会有机关。

　　方石这下变得像猫一样小心，他不敢再多动半步，他拿起旁边桌上的茶杯轻轻顺着地面使出蛮力让其翻滚不歇，以此来触发某些肉眼无法目级之处的陷阱。半晌见无反应，方石觉得可能自己太过紧张所以才误以为会有机关。

　　这第三扇门可真是考验人的胆量，无声之处胜有声的幌子足以诓吓下好奇心强而又胆小的懦夫。

　　方石开始大步在地面上走动同时慢慢寻找暗门，他将地上灰尘轻轻用剑术拂开。也没看到有孔洞之类，方石觉得这个房间里床的四个支脚似乎有些过高了。

　　起身挪移，搬第三个桌脚时找到了那个形似钥匙孔的开关，埋藏在墙角处，自然通过这个就能打开暗门。

　　将一卷书籍撕毁一半，将其对折过半，折卷成柱状嵌进去左右一折向上一扳，暗门打开，跳下去，他向左边移步，看见了那个略微带着铜绿的金属箱子。

　　里面散发着淡淡的的酒香，这种酒的香气真的惹人陶醉，芳香淡然，百花齐放，还带着一种蜂蜜的气息。

　　而钥匙却更加独特，寻常人根本没必要这样子做一钥匙，钥匙的中间可以卸下，而钥匙上的孔和花纹也可以组成各种复杂的图案。

　　也就是说这一根钥匙可以变形成另一根截然不同的钥匙去打开另外的门，每次组合后他便记下来，试了五次不同钥匙的拼接方式后终于在第六次顺利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