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之三月桃花》哈尼雅

45、第四十五回

　　在发现戚素桃对他不是那么的无动于衷之后，王怜花就像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开始逗起戚素桃。时不时低头在戚素桃唇上亲上一口，见她面色绯红，看上去极其生气，却又没办法发怒的模样，就觉得万分有意思。

　　戳了戳明显气鼓鼓的戚素桃的脸，王怜花故意继续压在她身上，盯着她道：“你脸很红呐。”

　　戚素桃面无表情道：“憋出来的。”

　　王怜花笑道：“憋？为什么要憋呢？是不是因为我靠你太近，你害羞了？”

　　戚素桃扫了他一眼，冷冷淡淡道：“你有一百斤吧？一袋一百斤的大米压在我身上都能让我喘不过气来，何况你还不止一袋一百斤米那么重，完全就跟鬼压床差不多，我只是被憋红脸已经很不错了，换个体质差的估计能被你压得魂归西天。”

　　王怜花：“……”直接把天聊死了。

　　半起身，单手支着半边脸，给两人拉开微小的距离，王怜花抬起一只手，握着的掌心一松，那条项坠从他手心里落了下来。“这个是什么？”

　　瞧着那项坠，还没来得及仔细瞧的戚素桃拧着眉：“还我。”

　　王怜花笑了笑：“还你？”说着，他慢慢直起身子，从床边坐起来。“若华，这项坠真的是你的吗？”王怜花手里的这条项坠不是戚素桃的，而是他的，独属于他所不知道的那段记忆的。

　　戚素桃盯着王怜花手里的项坠久久，赫然发现这项坠不是她的，乍一看很相似，实际上完全不一样，就连那线绳也不对，颜色不对：“这不是我的那条项坠。”边说，边跟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还好棉被很给力，没让她被看光光。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条手臂，用被子把自己该裹的地方裹裹紧，戚素桃对王怜花伸出一只手：“能给我看看吗？”

　　盯着戚素桃伸出来的手臂，王怜花沉默了一会儿将项坠给她了。这项链的吊坠对着有光线的地方看去，盯着吊坠上面刻着的图案，戚素桃的眼睛微微睁大：“这，这项坠怎么会跟我的那么像呢？”的确很相似，要不是里头的图案和内里刻着的字不一样，戚素桃都怀疑这是自己那条项坠了。“不对……”说着，她想去拿自己脖子上的项坠看，没想到脖子空空什么都没有。

　　看向王怜花，戚素桃表情肃穆：“我的项链呢？”

　　从怀里掏出戚素桃的那条，王怜花晃了晃后把它递到她面前：“给你。”

　　接过自己的项坠，戚素桃将这两条项链的吊坠合在了一起，这一合她赫然发现这是一对的。只要合起来，就能看到内里小女孩和小男孩的手牵在一起，而他们衣服下面刻着的两个恰好就是桃花二字。

　　一脸震惊的戚素桃：“……”欸？这，这特么真的是一对的？！

　　还别说，戚素桃真的挺懵逼的，这换做谁估计都能懵逼一会儿。这项坠从做工到啥啥不用多想绝壁是现代产物，那么问题来了，这条充满现代气息的项坠为嘛在王怜花手里？他还说是他的。“这，这你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不该是你回答我吗？”王怜花在观察戚素桃的表情，想从中看出她撒谎的迹象，可他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戚素桃任何出错。她很惊讶，表情不是很明显，但眼神却能看出来，对于自己也有这么一条项坠，她表现出了惊讶。“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这个问题若是换做过去，她肯定回答不认识，可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了，因为这条项坠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可问题就在于，她真的没有关于王怜花的一丁点记忆。

　　这项坠的出现让戚素桃的大脑混乱起来，按理说这样一条项坠出现在王怜花身上委实不科学，眼前这个世界明明是小说世界，可为什么他有一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项坠呢？手不自觉地握紧这两条项坠，戚素桃歪着脑袋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王怜花从床前起身，慢慢走到前头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戚素桃对面，细细盯起她来。戚素桃根本不在意王怜花的目光，她想这件事想得出神的同时，还有一堆问题在脑海里形成，需要别人解答，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久。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戚素桃回神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王怜花一个问题。“王公子，你记得这项坠是什么时候有的吗？”

　　王怜花想起刘三的回答，笑道：“十岁。”

　　“十岁？”十岁的话……“不知道王公子你今年几岁了？”她要确定一件事。

　　“二十二岁。”

　　“二十二？那就是大我三岁。”三岁之差，十岁……？这，这也对不上啊。戚素桃在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那年她六岁，好像是发烧了，烧得太厉害，损了脑子，所以五岁到六岁之间的记忆都没有了。那一年里，难道说发生过什么事吗？不，不可能，她爸妈没必要为了什么事隐瞒她，她家也不是什么都是秘密的大家族，就跟其他家庭一样十分普通，顶多就是家庭条件比较好而已。

　　除此之外她家……也没啥特殊的。

　　“不，不对，我们应该是没关系的。”思考了好久，戚素桃都觉得她和王怜花之间好像无论怎么绕，怎么圆，都不可能有牵连。

　　斩钉截铁的否认让王怜花心里生出一丝不悦，眼下意识眯成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假如咱们真的以前就认识，那也不该你不记得我，我也不记得你吧？又不是说好了集体失忆。”他俩认识的可能性简直为零，就算真的以前有牵连，也不该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又不是八点档偶像剧里面的桥段。

　　再说了，她和王怜花也不是八点档偶像剧里面的男女主角。

　　戚素桃的话不无道理，王怜花沉思了半晌也觉得他俩认识简直是无稽之谈。可脑海里偶尔闪过的片段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盒子里的三样东西到底在提醒他什么？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去理清，可现在还处于一头雾水中。

　　就算再好奇，眼前这个人也无法给予他想要的答案，既然是这样，只好先按捺住内心的好奇了。

　　而且，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不在意了，本身也不是什么值得继续关注下去的记忆。“说得也是，或许只是巧合吧，而且不记得也就说明这段记忆并不重要，不重要的又何必耿耿于怀呢？我说得对吧？若华。”他微微笑着，可他的笑却让戚素桃感受到一丝冷意，他……太冷漠了。

　　戚素桃看着他，顿了一会儿才慢慢道：“肚子饿了，能吃饭不？”

　　王怜花一愣，随即笑了笑：“可以啊。”

　　戚素桃道：“能不能再那条被子过来，这条有点薄，不大暖和。”

　　王怜花道：“可以。”

　　戚素桃道：“能不能给我准备些茶水，不要太烫，温点。”

　　王怜花道：“可以。”

　　戚素桃道：“能不能给我准备点厚衣服，不需要太好看，保暖最重要。”

　　王怜花道：“可以。”说完，他一愣，随后盯着戚素桃挑挑眉道：“前面的话都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这句吧？”

　　戚素桃笑了笑：“劳烦王公子替我准备这些吃食和衣物。”

　　王怜花：“……”

　　转了转眼珠，王怜花忽然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戚素桃。戚素桃不解对方站在床头看着她做什么，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好久，就见他突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亲完后，看着满脸涨红的戚素桃，王怜花大笑着离开。

　　待他离开，戚素桃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似乎有点懊恼。

　　说对王怜花这个人不心动那还挺扯淡的，这人单长得好看这一点就足以让颜狗党选择忽视他身上的其他缺点。心脏这个位置还在跳动，砰砰的在这个静谧的空间尤为响亮。轻叹一声，戚素桃拍拍自己的脸，轻轻道：“清醒点，还要回家呢！”

　　可能是性子的关系，也可能是知道王怜花那么做是故意的，因而戚素桃对他亲自己的行为除了刚开始的悸动外还真没什么其他感觉。不过，换个长得不好看的来这么一招，戚素桃估计就会一脚踹上去，或者跳起来跟对方开撕。

　　嗯，主要还是看脸。

　　王怜花手底下的人办事非常利索，吃食和衣服很快就拿了过来。待人全部离开，戚素桃这才裹着被子从床上起来，跟条蚕宝宝似的一挪一挪地到桌前拿起给她准备好的新衣服换上。这个时代的衣服，好看是好看的，但穿起来真是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所谓的内衣，不对，这个时代叫亵衣亵裤。

　　穿好这些，又穿上其他衣服，戚素桃这才松了一口气。

　　衣不蔽体真的不是件非常愉快的事。

　　穿好衣服，戚素桃也没怎么打理自己的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就垂在脑后，接着就对着桌上的吃食大快朵颐。戚素桃从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也不是那种一到陌生地方就会不安的人，她很适合适应各种环境，就算面对危机，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心里生出了恐惧和害怕，她也决计不会露出半点惊恐失措的表情，因为她知道就算害怕了，求饶了，所谓囚犯的下场也从来只有一个，毫不例外。

　　与其没有尊严，还不如自己保留点尊严。

　　戚素桃就是这么一个有“尊严”的人。

　　王怜花离开主卧没多久，就离开自己的庄院，离开邱县，前往丐帮选举大会。从陈州邱县赶回去，需一天一夜的路程，王怜花不是很急，慢悠悠地赶过去，时间恰恰好的同时，正好顺道儿把朱七七一起给掳了。

　　即便离开了，王怜花在那里的眼线也是遍布，身不在此，消息却从未落下过。第二日，王怜花赶到丐帮选举大会，以另外一张令他厌恶的脸出现在此处。当同在丐帮选举大会上的熊猫儿一看到易了容的王怜花，当即就跟他打了起来。

　　世人不知道金不换已死，也不知金不换真正的品性，只知他是如今武林难得一见的“见义勇为”。如今见『金不换』和熊猫儿打起来，群雄心里全都充满了好奇。不过这里本就是选举大会，能者上位嘛，这就算打起来，他们也不觉得哪里奇怪。

　　乔五见到『金不换』，眼里的厌恶十分明显：“这厮怎会在此？”

　　花四姑冷着脸，道：“三大长老皆不在，这厮显然是为了丐帮帮主之位来的，果然够卑鄙恶心的。”江湖上知晓他金不换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也不少，乔五和花四姑就是其中两个。

　　『金不换』的武功的确不咋滴，丐帮中赢得过他的人还是有的，比如钱公泰，他拉将高小虫拉到一边，悄声埋怨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会阻止他登上帮主之位？”

　　高小虫笑道：“自然，咱们既不知该如何驳倒他，何不让别人出头。况且，他的名声也不再似从前那般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您老会不知道？”

　　钱公泰睨了眼人小鬼大的高小虫，轻叹道：“你这个鬼精灵。”

　　高小虫笑呵呵的，看上去傻乎乎的，一点都不像是说出刚才那番话的人，显然是个长久以来扮猪吃老虎的聪明人。

　　“且等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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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出自原著第二十三回《真相大白日》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