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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第二天,凌柔和聂琝同时醒来。

      因着昨天两人间的见招拆招,凌柔不怎么想搭理他。

      起来后,就闷声不说话,开始做准备工作。

      聂琝却是有些不习惯,今天应该是凌姑娘了才对!

      怎么也这么冷脸了?他可没惹她啊!

      难道今是还是侠女?

      别啊!开始一边帮忙,一边默默观察。

      等饭后,凌柔收拾好包袱直接递给他的时候,他很肯定的确认,这是凌姑娘。只不过是有些不高兴的凌姑娘。

      是不是昨天出题考了她,觉得是他欺负她无法说话,不能反考于他,所以生他气了?

      聂琝决定说件好事让她高兴一下,凑上前道:
      “这一路的土壤越来越好了,今天若运气好,我们就不用再风餐露宿了,或许还能遇到人家呢。”

      凌柔一听,倒是很信任他的判断,想到就算找不到住处,能遇见人也是好的。脸色不觉好了许多。搓搓手,瞥了他一眼,道:“希望如此吧!”

      总算理他了,聂琝笑。

      两人再次出发。

      ****
      一个时辰后,凌柔坐在地上,揉着腿,想到今天接下来要走的路,悲从中来。要有一头驴该多好啊,她都不求小黄车、电瓶车了。

      不过,聂琝却是预言得蛮准的,已经能偶尔遇到行人了。

      聂琝却是在旁边站着等她,拿出水囊喝水,心里却在想,这有武功和没武功的体力差距真是太大了。昨天能把他甩得不见人,今天是他能甩她几丈远了。真是山水轮流传啊,不过后一句好像是‘日后再清算’。好在他大度,不跟她计较。

      喝完水,将水囊递到她面前。凌柔笑着接过。

      ****
      等两人再行了一段落,老天爷是听到她的企盼了么?

      前方分叉路口,一个看着很精神的大爷手里正牵着一头毛驴。

      凌柔一时两眼放光,脚步停下,走不动路了。

      聂琝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只见凌柔在他身后几步远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驴,走不动道了。

      脚步停下,慢悠悠地起回凌柔身边,口气很是欠扁的问:“想要啊?”

      凌柔斜了他一眼,继续看着驴,点头。

      “去买啊!那老人家身上没包袱,应该不是出远门。价高的话,应该愿意卖的。”

      凌柔瞪他一眼:“没钱。”眨眼间又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聂琝把手举在唇边,轻笑。

      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有啊!”

      凌柔终于舍得转过身,怀疑的看着他,说:“你?算了吧!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你跳水时,可是什么都没带!”

      “不是要带你嘛!所以,这包袱是丢了,可钱,在身上的啊!”

      凌柔:“……”

      转了转眼珠,一脸谄媚地问:“那你要买驴吗?”

      “你要是求求我的话,我就帮你买啊。”聂琝道。

      凌柔眼睛转转,道:“帮我买?不知道那个谁,有没有记得,昨天是谁让侠女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呢?让你买驴,可是为了你好。”凌柔拍了拍聂琝的胳膊。

      聂琝看看凌柔拍他的那只手,再看她那一脸想让他吃憋的表情,笑:“可今天,好像是另一个谁拖后腿了吧。”

      凌柔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聂琝看她那可怜样儿,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

      眼见那大爷已走到叉道路口转弯处,快不见了。

      决定先把驴买了,再来看她怎么跟他开口要驴骑。想想,那一定很有趣。

      让你开口得罪我,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小心眼。

      ******
      凌柔看到聂琝往大爷方向赶去,心里一乐。以后的路总算能轻松些了。

      远远看见聂琝走到大爷面前,跟大爷说了什么。那大爷摆了摆手,不是吧,不肯卖吗?

      凌柔有些着急,伸长脖子,仔细盯着。聂琝手里拿着荷包,好像又说了什么,那大爷的神情有些犹豫了,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手下的那只驴。

      最后看到聂琝指了指在另一条路上的她,又说了些话。

      最后,大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驴,沉吟了会儿,点头了。

      欧耶,成了!凌柔握紧双手。

      眼见聂琝付了钱,接过驴绳。凌柔笑得见牙不见眼。

      大爷数着银子和铜钱,道“公子,你可真心疼你家娘子。”虽然他说他们是表兄妹,可这公子明显是贵人,出行怎会没随从。再听他提起那姑娘的语气和看那姑娘的眼神,可不像简单表兄妹,怕是家里不同意,跟这姑娘私奔了吧。大爷也是佩服这公子的勇气,看他心疼自己的爱人,才舍得把自家的驴卖给他。

      聂琝当然不知道这老大爷脑补出了这么一出戏。

      他张了张嘴,想说她不是,可是最后又觉得跟他解释什么呢。

      从大爷手中拿过驴绳,一手抚摸的驴头,走到分叉口处等着凌柔上前。

      ****
      凌柔走到近前,看清这驴皮毛呈灰褐色,且富有光泽,体形健壮,没有那种整日劳作疲劳不堪造成的瘦削,眼睛也炯炯有神,看得出来很是得那位大爷的爱惜。

      凌柔看着它,止不住的满意。

      但又不好直接提出自己骑,得让他心甘情愿提出让她骑才好。也怪自己,刚才逞什么口舌之快,他可是个心眼不大的主啊。

      凌柔想了想,口吻轻快地道:“哎,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啊。”

      “什么?”聂琝也不骑驴,牵着陪她一起走。

      “你看,你把包袱丢了,身上只剩下钱。要不是我提前准备了药包,你可就惨了!”

      凌柔侧身对着他,边退边走,接着道:“你可听说过一句话——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边说,还边叹息。退着走不怎么舒服,还是正身走吧。

      “难道不应该是,人活着,钱却没了,更痛苦么?”

      凌柔转头,瞧他一眼,他真的是古人,不是现代人么?

      凌柔没招了,用手拔了根路上的毛毛草,无精打采的甩着,闷闷的往前走。

      聂琝挑眉,也不作声,这就偃旗息鼓了?再等等,看看她还会不会出招。

      于是手里甩着长长的驴绳,慢腾腾的走着。

      结果两人没走多远,凌柔侧身,看看他,看看驴,然后一脸的怪笑。

      聂琝松懈的状态瞬间散去,他就说,她没那么容易放弃的。

      被她笑得,实在忍不住,停下甩绳的动作,低头瞧了瞧自己和驴,没发现什么不对。再抬头看她,笑得更欢了,想不明白,只好问:
      “你在笑什么?”

      凌柔顿了顿,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是突然想起了一个关于驴的故事。”

      聂琝一脸的等着她解惑表情,用手揉弄着驴绳。

      凌柔倒退着走,毛毛草在面前左右不停地挥舞:“有一对夫妻要去一个地方。一开始呢,夫妻同骑,一路人见了,说:‘这么狠心,两个人都骑在驴身上!’两人听了,连忙下来,让丈夫骑。又一路人见了,说:‘这么自私,不让妻子骑!’丈夫听了,连忙下来,让妻子骑。又有一路人见了,说:‘这么愚蠢,光让妻子骑!’妻子听了,也连忙下来,两人都不骑了。再有一路人见了,说:‘这么没用,有驴子都不骑!’”

      凌柔停下脚步,对着聂琝灿烂地笑:“聂公子啊,你说咱俩现在这个样子,是谁没用啊?”

      聂琝也跟着停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凌柔。

      凌柔不明所以,毛毛草也不甩了,垂眸仔细一想——她刚才是拿夫妻来对比他们两人?!

      一时间,脸色爆红,猛得转身,丢掉手里的毛毛草,往前大步走去。

      “这是怎么了,我还没说什么呢,怎么脸就红了?”聂琝站在原地,揶揄的笑问。

      *****
      凌柔快步往前走,聂琝在后面不慌不忙的走着,还是给她些时间吧,恼羞成怒的女人可不能惹。

      结果,没走多远,就见凌柔在前面停下来了,在等着他。于是,也加快脚步,赶上她。

      正想开口缓和下,结果就听见凌柔开口了。

      只见凌柔面带笑容地问道:“聂公子啊,男女授受不清。这驴啊,只能一人骑,你觉得咱们俩是少爷带着丫鬟出走好呢?还是小姐带着小厮出走好呢?”

      原来在这等着找回场子呢。这是又想骑驴又不想服软,那股别扭劲甭提了。

      看着凌柔脸上还未完全消退红晕。不敢再挑逗说,为什么不能是夫妻一起出走呢。

      “你说了算。”聂琝嘴角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的笑。

      *****
      吃饭、学字,然后出发。

      申时(15点),阳光缩进了云层。云朵随着风像是慢慢的跟着她俩走呢。

      凌柔骑着驴,聂琝牵着驴,在路上走着。

      凌柔和聂琝商量好,一人骑半个时辰,轮流着来。聂琝本不想答应的,他是想让她一直骑的。可看凌柔一副不答应就要给他骑驴费的架势,只好答应了。有人心疼自己,感觉不赖。他却是选择性的遗忘这本就是他的驴了。

      “给这驴子起一个名字吧。”聂琝率先打破沉默。

      凌柔坐在驴上,手里正拿着衣服的一根带子绕手指玩,身上没包没手机,真是不习惯,手都不知道放哪。闻言,想了想:“就叫十一吧。”

      “十一?这是有什么典故吗?”

      当然,它可是替代了我用来走路的11路公交啊!凌柔想道。

      刚想开口,顿觉不对。他们这儿的数字,是阿拉伯数字吗?

      我说的11他懂吗?要不懂,那她该怎么解释11呢?

      凌柔使劲的扯着自己的衣带,想不出来,只好不吭声了。

      为什么他总是能时不时提醒着她,自己不是这里的人呢。

      “怎么不说话?”聂琝看着她脸上一会一个表情,纳闷道。

      凌柔知道自己迁怒了,而且这怒气发得毫无道理。只好道:
      “没什么,你要觉得不好,你取一个吧。”凌柔想笑,笑不出来,放弃。叹了气,手上也放弃了对衣带的折磨,拇指抚摸着衣带。

      看到她最后难过的表情,她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聂琝垂眸,道:“不用了,就叫十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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