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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凌柔离开侠女的身体后,就没有了意识,再一次醒来时,她发现她的魂魄凝实了。这应该是侠女魂魄力量变强对她造成压制所以逐渐变淡,最后被驱逐吧。

      可是现在她在哪儿?

      天色有些昏暗,看着眼前熟悉的、川流不息的车海,难道她回到了现代?再往前飘了几步,北市医院几个大字落入眼帘,原来她在读大学时所在城市的医院,她怎么来这了?

      突然一个人影闯进了她的视线——张攸。

      消瘦的脸庞,疲惫的面容,布满血丝的眼睛,这还是她那个始终斗志昂扬的好友吗?

      凌柔飘到她的面前,可是张攸看不见。

      她跟随着急症救护车再次进了手术室。

      几个小时过后,张攸才从手术室出来。疲倦地回到办公室,喝了口水,晚饭都来不及吃,就闭眼休息。她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过了。

      张攸在凌柔去世后,帮着办完后事。等回到学校,就被老师推荐进入医院实习。

      她常常整夜地睡不着,总是想着那天凌柔倒下的场景。只能用忙碌的工作,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痛,不那么自责。

      只有累到极致,她才能睡着,但也睡不了几个小时又会醒来。

      今天累得睡过去之后,却第一次在睡里,见到了凌柔。

      张攸揉了揉眼,不敢置信:“柔柔,是你吗?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

      凌柔刚见张攸穿着大白褂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这会就见她穿着出事那天的蓝色衣服在跟她说话,有些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张攸哑着声音道:“我每天做梦都想梦见你,你一直都不来,是还在怪我吗?”

      这是她的梦吗?不管了,能和攸攸再一次说话,机会难得。

      跑过去抱住她,道:“攸攸,怎么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从未怪过你。你不要把责任揽自己身上。那是意外,谁都不想的。”

      张攸听到她说的话,憋在心里的苦楚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紧紧抱住凌揉,嚎啕大哭起来。

      看她哭得停不下来,凌柔心疼道:“攸攸,我很好,真的,我没死呢。我穿越了,遇到一个帅哥,我们相爱了呢。”

      张攸闻言,抽噎着放开她,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你骗人。”

      “真的,骗你是小狗。”

      凌柔拉着她的手,跟她说起她在异世经历的一切。

      “我很好,真的,别哭了。”

      正准备用手擦张攸脸上的眼泪,只见张攸瞪大眼睛看着她道:“柔柔,你怎么了?”

      凌柔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魂魄开始发光,人也在往上飘,凌柔闭眼仔细感受了一会儿,睁开眼笑着流泪道:“没事,我感应到我要转世投胎了,攸攸,这一次,我们真的是要永别了,你要好好的啊。”

      张攸流泪点头。

      “攸攸,我来不及见爸妈了,你帮我把我的情况告诉她们,让她们多保重身体啊。”

      张攸说不出话来,使劲点头。

      *****
      5年后,炎朝。

      “你们听说叶州干旱的事了吗?”

      “有所耳闻,这叶州灾情没控制好,有灾民作乱了,这下不知有多少人的官职不保啊。”

      “是啊,不过有人官职不保,但也有人因祸得福?”

      “你说的是谁?”

      “苏昱文。”

      “这是为何?”

      “这苏昱文朝中无人,被派到叶州最乱的小县当县令。这次旱灾,他附近的县都引起了民变,只有他的县因兴修水利,而免于灾祸和动荡,还接收了一些灾民。这次王爷到灾区处理民变时发现了他的功绩,以后他不得官运享通啊。”

      “哦,我想起来了,可是在聂琝那届考取同进士的苏昱文?”

      “是他。你说这苏大人排名末尾都官运亨通了,这聂状元到现在,还是一言难尽。”

      “可不是,不去崇文馆担任清贵之职,跑去军中当一参谋。每次一知道有人要剿匪都去参合一脚,就这样,也被他弄出莫大名气。那些山匪或许不知道剿匪的是哪个将军,但一定知道聂琝。”

      “听说最近虎威军剿石头山的匪贼,他也去了,没费一兵一卒,那些山贼就投降了。这聂状元把个孙子兵法用得出神入化,要是用在别处可多好,当个参谋,真是暴殄天物!”

      “也不知道那些山贼跟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宁愿前程不要,非揪着他们不放。”
      ……

      聂琝从将军府告辞,来到那条买葡萄酒的小巷,提了一坛葡萄酒,往银杏林而去。

      坐在凌柔的衣冠冢面前。

      聂琝先倒了一些酒在墓前,然后喝了一大口,放下酒坛。

      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摞的信,拿起火折子,点燃。

      “柔柔,还记得之前你跟我说,为什么每次遇见我,你都身在险境,不是遇水贼就是遇山贼。这些年,我跟着虎威军跑遍炎国,剿杀贼匪。可惜,再也没有遇见过你。”

      聂琝看着眼前燃烧的书信,道:“这次剿匪的路程有些远,所以有很长时间未给你寄信,你等急了吧。不过,我一直有写,别生我的气啊。我们之前一起讨论的快递的事情,经过这几年的运作,已成规模了,可惜你看不到,不过,我都有写下来,也算聊以安慰吧。”

      “侠女已经回到门派,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今天是你的寿辰,你的百宝盒里的愿望,每年我都会抽4个完成,你有收到我给的礼物吗?”

      聂琝盯着火光熄灭,拿起酒坛,靠着墓碑,手里抚摸着并蒂莲钗,边喝边看着下面的银杏林,今年的银杏林又黄了,你可有看见吗?

      ****
      这天,聂琝经过步升楼,那场大火过后,没到两个月,一座新的步升楼又建立了起来,那场火灾,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聂兄,真巧啊,在这遇见你?”

      聂琝定眼一看,原来是苏昱文。

      “苏兄。”

      “一直想向你致谢,当初,我囊中羞涩,要在京城居住大不易,本觉得考取无望,已有回去的念头,若不是聂兄一番劝慰,让我放下心结,不然定难高中。此等大恩一直想当面道谢,却未能找到机会。今日恰好遇见,可否让我做个东?”

      聂琝冷眼瞧着,当初那个书呆子在官场历练了几年,已圆滑了许多。他本欲拒绝,可是这是难得的同凌柔有过交集之人,故未推辞,一起进了步升楼。

      苏昱文让小二拿菜单,点菜。

      而聂琝却听到临桌的对话。

      “凌兄的画真是一绝啊,居然拍卖了1000两!也不枉你仿书圣家弄了一个洗砚池,栽种了梅花。不知那洗砚池可黑了,那梅花可被染成墨梅了?”

      凌堂辅摆手道:“于兄取笑了。”

      聂琝本是被‘凌’姓所吸引,但此时听到,洗砚池、墨梅,总觉得熟悉。

      低头沉思,脑海中回响起‘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凌柔!是她吗?聂琝猛地站起身,来到临桌面前。

      这一桌坐了4位三十左右的文士,聂琝来到凌堂辅旁边,作辑问:“先生,冒昧问一句,先生是否有女?”

      凌堂辅疑惑道:“你是?”

      聂琝追问:“您的女儿,是不是叫凌柔?”

      凌堂辅诧异道:“公子如何得知小女闺名?”

      是她吗?聂琝按捺住加速的心跳。

      旁边一人插言:“这位先生,莫不是在哪里听得凌兄的女儿的芳名,想来求娶不成?”

      凌堂辅摇头道:“于兄莫开玩笑,小女才5岁。”

      五岁?“她可是炎国乾元二十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出生?”

      “你如何得知?”凌堂辅站了起来。这人如何知道小女的生辰和闺名的。

      聂琝一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神情。

      ****
      聂琝安排顺子查到凌堂辅的住处。

      当天傍晚,骑马来到门前,看见院子里坐着一个粉衣小姑娘,正拿着红薯在啃。

      小姑娘抬头,见到了聂琝。

      手中的红薯掉在了地上。

      聂琝看着她,眼中含泪,道:
      “有一次,我在马上路,透过窗户向外看,我看到一只黑色的羊。我得出结论……”

      凌柔眼眶红了,轻声道:“至少有一只羊的一边是黑的。”

      “柔柔。”聂琝轻轻的唤。

      凌柔跑过去一把抱住蹲下身的聂琝。

      “聂琝。”

      两人拥抱了一阵,聂琝放开她,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凌柔就由着他看,拉着他的手笑道:“我轮回转世,前些日子才恢复了记忆,就让父亲来京城了。刚安置下来,本想过几日去找你,没想到你就找来了,你不要怪我来得太迟。”

      不迟,刚刚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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