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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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豁然开朗的畅快冲掉了白潇心头的局促和尴尬，不由自主笑着和白慕聊起今天和楚涵出席发布会的有趣细节和人情世故。
讲起新结识的资本大佬，白潇像是想起什么，凑到白慕身边仰起脸：“哥，那个程总他们公司，长恒没什么业务往来吧？”
“哪个程总？”白慕蹙起眉，思索一阵，“总是找你麻烦的那个明星她父亲？”
“……嗯嗯。”
“怎么了？”
“他们公司重大事项好像出了问题，长恒没什么往来最好，有必要的话，早点撇清关系。”白潇手中的信息不全面，只能给白慕一个含糊的提醒。
让她惊讶的是，白慕似乎不意外，轻轻点头说：“迟早的事，能压到现在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放心。”
白慕沉稳淡然，一副看破一切的模样，白潇挠挠头回到卧室，蓦地醍醐灌顶。
那可是白慕，男神诶！走一步看十步的人，一定早就看出那家公司的问题，说不准还布好了局坐等渔翁之利，她多虑了。
白潇在心里花式吹男神的智商，眨着亮晶晶的眸子刷开手机，视线掠过对话框，顿时又想起男神高智商察觉到的另一件事。
就像被人触碰的含羞草，白潇刚刚还精神抖擞的毛瞬间耷拉下来，在床上滚成一团猛敲顾明昭。
…………
今天在会场外的走廊，听到白潇对宋南歌说喜欢，看到宋南歌的手熟稔大方地揽住白潇，顾明昭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连呼吸声都觉得嘈杂烦躁。
什么循序渐进，什么担心吓到她的顾虑，统统消磨在酒精里。
借酒壮胆，壮胆之后的那点醉意很快就淡掉了。趁顾董还没回家，顾明昭收拾吧台上遗留的酒瓶，瞥见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重新荡漾。
他叫来阿姨继续收拾，唇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还没睡？”
白潇哭丧着脸：“完球，刚刚被我哥看到了。”
闻言，顾明昭目光一滞，沉吟思索片刻转而坦然，却说：“刚刚？看到什么了？”
白潇裹着被子滚了两圈：“就是刚刚在门口，你……我……”
那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又回放几遍，唇齿间的气息犹在，骤然将她包围。白潇的脸颊腾地烧起来，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顾明昭：“嗯？是什么？我忘了，你说说清楚。”
戏精又来了，她想退货。
白潇咬牙切齿：“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顾明昭低低笑了：“能啊，你想看看吗？”
白潇：“？？？”
那头清冷性感的声音，刻意用懒洋洋的语调装傻，惹得白潇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扑到床头。等顾明昭逗得差不多了，才换上正经语气安抚道：“别害怕，有我在。”
白潇皱了皱鼻子：“这就是有你在引起的事儿啊！”
“本来我还想找个时间正式和慕哥说的，现在省事了。”顾明昭温柔地说，“相信你老公的能力，有什么琐事麻烦都有我处理，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乖。”
白潇垂着头：“哦……嗯？你刚说什么？”
顾明昭：“没说什么。”
白潇：“你说你是谁？”
顾明昭无声笑了下，继续装傻：“我忘了，哎你提醒我一下。”
白潇：“…………”
占一次便宜不够还要占两次啊？
****
和白慕把话说开准备跑路了，白潇格外有干劲，把番茄今年的项目预算重新审核了一遍，楚涵乐得清闲。办公室里大部分时间，白潇埋头资料堆里哼哧哼哧批阅，楚涵优雅闲适坐在沙发上品咖啡。
花路少年录制还剩最后两期，热度持续冲高仿佛没有天花板，白潇都不用特意去打听录制时间，只要上班时注意看主路边上排成两列，热情尖叫的女孩就知道了。
这天白潇到企划部去开会，在消防通道前意外碰到宋南歌。他带着棒球帽，一身全黑运动装，脸上干净清爽，看样子是刚到，还没来得及化妆。
“咦？潇潇怎么在这里！”宋南歌抬头看见她，立刻扬起了小猫弧，“你看看我们这缘分，不追你我对得起谁？”
白潇伸出手指把探过来的脑袋顶远了，“这层楼是办公区，录制大厅在楼下，巧什么巧。”
“嗨呀，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为了躲粉丝？”
“应该说为了保护她们的嗓子。”宋南歌笑意渐深，“既然这么有缘，捡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今天就开始追你吧！”
白潇皱皱眉：“我有男朋友了。”
宋南歌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快得让白潇怀疑是不是眼花了。
“你之前不是说没有男朋友吗？”
“前几天有的，不许啊。”
闻言，宋南歌把帽檐抬高了些，单手插兜直直望了她一会儿，倏忽释然一笑：“难道是那天发布会之后？”
白潇狐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呀。”
宋南歌淡淡道：“本来想着刺激你的榆木脑袋，没想到准头歪了，刺激另一个人。”
白潇：“？？？”
宋南歌：“你男朋友好吗？”
白潇：“特别好，除了戏精点也没别的缺点了。”
宋南歌自嘲一笑：“那就好。”
她一脸茫然，宋南歌转身进了消防通道，朝她挥挥手。
白潇也习惯宋南歌这么二了，毕竟是真影帝，一天不换五六七个人设可能皮痒。
企划部最近新提交了一份综艺企划，一期项目预算不合理，但白潇和楚涵商量了下，觉得创意不错，又是国内首宗，值得再给一次机会。
于是她过来参加讨论会，等着听这项目负责人怎么说服她。
一进办公区，乍一看空了一大片，只有电脑还开着。白潇眨了眨眼，再一看原来十几人都集中在一个工位上，热烈讨论着。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一看就知道又有瓜了。
白潇凑过去，拍了拍一个男生的肩膀，“在说什么？”
还好这次员工在她靠近时就注意到，没闹出上次那样的笑话。
“刚出了条爆炸新闻，我们正在商量相关信息。”一个女员工临危不乱，把八卦和工作扯上。
“什么新闻。”
“传言程乐瑶的父亲涉嫌信息欺诈，被ZJH约谈，正好今天程乐瑶出席一场代言新品发布会，好多记者都在问这事。”一名员工忽然想到什么，声音都带着好奇，“白总，您之前是做审计的吧？这事儿有听说吗？”
岂止听说。
不过东窗事发这么快，白潇有点诧异，同行是越来越珍惜羽毛了，也不知道是哪家捅上去的。她探头看一眼屏幕上被话筒摄像围得水泄不通的程乐瑶，尽管竭力保持镇定，但眼中的愤恨羞愧掩饰不住。
她收回视线，轻飘飘说：“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知道程乐瑶为什么会惹上麻烦吗？”
众人眼中燃起八卦火焰，疯狂摇头。
“因为她父亲，程总惹上了麻烦。”
“……”
“知道为什么程总会惹上麻烦吗？”
几乎被掐灭的八卦火苗再次点燃，十几人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写满了好奇。
白潇淡淡道：“因为他不遵守职业道德，没有好好完成本职工作。比如以权谋私，比如上班时间摸鱼，摸完鱼不弥补还想办法隐瞒……”
话没说完，一众员工鸟兽散，秒速切回各自工位。办公区重新响起啪啪啪键盘声。白潇又看了一眼重复播放的采访视频，终是转身走了。
女主好与不好，怎么熬过这一坎，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原主从亲情到爱情所有的糟心事，都已经彻底清出她的生活，将来他们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准点打卡下班，白潇走出大厦就看到临时停车位上停着一辆熟悉的车，顾明昭靠着车身低头玩手机，两条大长腿随意交叠着。有些在附近溜达，等着少年们下班的追星少女，忍不住扛起现成的长焦照相机，却在他抬头望过去时身体一僵，转身跑了。
那冷冰冰的视线，落在从楼里走出来的人身上时，骤然有了温度，就像积蓄了一个寒冬的冰雪迎来春日的阳光。
“那部IP剧开机了，不过开机现场没见着沈念，听说她退出这部剧了。”白潇随口扯着八卦，“难道是因为我砍了她的戏份，又给我脸色看？”
顾明昭淡定笑笑：“可能是片方认清她坑队友的本质，想及时止损吧。”
说完，给她打开车门，才绕到另一边上车。
后方传来刻意压制过的尖叫声。
白潇单手系上安全带，怅然道：“我建议番茄有录制安排的时候，你就不要过来了。”
顾明昭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是我作为男朋友的权利，还是说，你怕某个人看到？”
白潇斜睨他一眼，想起今天宋南歌说的话。顾明昭语气云淡风轻，眸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白潇心念一动，狡黠笑了：“对，我怕一群人看到。”
顾明昭：“？？？”
白潇：“比如刚刚那些女孩子，多来几次我怕公司大门要堵上了。”
顾明昭愣了愣，随即轻笑出声：“好吧，以后我会注意，直接到你办公室等。不过今天是特殊日子。”
“什么特殊日子？”
“我生日。”
“！！！不是后天吗？”
“后天我出差，就今天过了。”
这么草率还行？白潇讪笑道：“我还没准备礼物啊。”
顾明昭温柔地注视她几秒，忽然低头快速吻上她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吻，在白潇反应过来之前就移开了，“礼物我替你安排好了，我们一起去喝一场，重温初见那一天。”
“……重温的意思是？”
“喝酒，聊天，宣泄，然后……”顾明昭清冷性感的声音在耳畔炸开，“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我们到底睡没睡吗？再试一次就知道了。”
白潇清晰地听见脑中理智断线的声音，脸颊腾地烧起来。
自从认识这个戏精，她的智商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妈妈，这个混蛋企图拉低我的智商并用经验打败我！
因为紧张而胡思乱想了一路，等白潇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她眼前并不是熟悉的酒吧街，而是……顾明昭的家。
“到了。”顾明昭捏捏她的脸，“别紧张，我爸又回去了，管家阿姨放假，今天家里只有我。”
好的，更紧张了。
白潇不可置信地往右边望去，“你刚才路过我家了？”
“嗯，就一条路。”
“我哥在家！你知不知道这意味什么？”
“说说看。”
“不回家，我会被搞死。”白潇面无表情，“不回家且在你家，你会被搞死。”
顾明昭伸手抱住白潇，漂亮的桃花眼里含着几分揶揄，“我没说不送你回家啊，哎呀，是不是潇潇在期待着什么？”
“……”
在白潇气场骤然变冷，强撑场面留下高贵冷艳背影之前，顾明昭把人理顺了毛，哄进家门。这里和城中心的公寓相似，低调简约不乏精致，处处都透着主人的审美。
家里的吧台还一点不比苏芊夜那的逊色，两人这点酒量没多久就喝的晕乎乎。
顾明昭撑着下巴，看着歪着脑袋仰视他的女孩，忍不住凑过去亲亲脸颊，说出的话带着微醺，“潇潇，你是我的初恋，要对我负责哦……”
白潇皱了皱鼻子，“你也是我的初恋，你怎么不对我负责。”
“要怎么负责？”
“求婚？结婚？”
她脑子不太清醒了，完全遵循本能瞎答。
顾明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们明天去结婚好不好。”
白潇含糊嗯了一声，半眯着眼望向那双不管看几次都心跳加速的眼睛，然后那张俊美潇洒的脸慢慢放大，很快唇齿间都是清爽混杂着酒香的气息。
白潇睡的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恍然看到从前的人和事。
看不完的资料，加不完的班，熟悉又格外陌生的人，看她的眼神疏离戒备。白潇很着急，她四下张望，试图寻找让她安心的那双温柔的眼。
过了好久，双手终于触及温暖，白潇悬着的心像是终于找到着落般。尽管她看不真切，但那熟悉的热度和耳边温柔安抚的声音，让她渐渐平静下来，就着那久冻之人接触后再也不想割舍的温暖，沉沉睡去。
真好。
清晨第一抹阳光透过窗帘，白潇勉强撑开眼皮，呆呆地眨了眨眼，看清身处的一切。
宽敞明亮的放假，柔软的大床，以及床上的另一个男人。脑袋当机了三秒，直到对方露出一抹笑。
你厉害，真的历史重演了。
“好怀念啊，上一次这样醒来，潇潇跑掉了。”顾明昭的手还着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今天真好，潇潇还在我身边。”
“我电话是不是被白慕打爆了，你有什么遗言吗？”
顾明昭扑哧一笑，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遇见你是一场意外，不过我很感激这场意外。希望每天都能像这样，抱着你醒来。白潇女士，考虑给我这个机会吗？”
白潇隐约想起昨晚两人喝醉说的话，心跳又不可抑制加快，“我怎么觉得，这是小说里渣男常用的表达？”
“当然，我是渣男他哥。”
“……”
“但我比他好多了，我只想碰瓷你一个人。”
白潇顿时醍醐灌顶：“你终于承认自己碰瓷了？！果然那天晚上我们就没睡吧！”
顾明昭狡黠笑了笑，翻身压住她：“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多睡睡，连本带利补回来。”
白潇：“？？？”
女配就是女配，注定不能拥有陆之恒导演编排的罗曼蒂克爱情。然而被那结识有力的臂弯拥入怀里时，梦中的安稳感是那么清晰。
无声地笑着，白潇伸手攀上顾明昭的背，用行动回应他。
你也是我生命轨迹偏移里，最美的意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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