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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游戏与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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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飞行漩涡中机器的数量不断增加，扩大到了一个让人无法想象的规模，遮盖住了天空，让能够投下来的光影不断的减少。
巨量的飞行机器盘旋在广场上空，发出的嗡鸣声响彻整个空间。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两人静静地站在窗口观察着，没有离去。
陆将低声：“你觉得它们现在是想干什么？”
桂枝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那冷漠的神色微收，眉头拧住，想了三秒下了决定。
把陆将的左手拉到自己身前，用左手拉住，右手从自己腰侧掏出匕首。
“等，”陆将察觉桂枝的动作，手想往回缩，“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但是这一次桂枝并不像平时一样顺势放开他，而是坚持的抓住他想缩回的左手。用匕首把陆将的衣袖挑上去，桂枝毫不犹豫的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口子。
这是他们平时常用的方式。用针太慢了，在最初几次以后已经被桂枝放弃掉了，而直接咬上去虽然不会留下伤口，但是这种方式带来的疼痛感太过剧烈，陆将坚决拒绝掉了。
而这正是最后他们选择的方式，在左胳膊上划一道口子，在桂枝收集血液以后只要稍微一处理，第二天就会结疤，不出三天伤口就会愈合。不过这种方式不好的地方在于会留下轻轻的刀痕。
这一次也是这样，伤口并不深，只是刚好让一些血液缓慢流出来。
桂枝没有像往常一样拿出小瓶子先接，而是直接把头低下去，嘴唇贴了上去。
陆将能够感觉到桂枝额前细碎的头发扫在手臂上的痒，还有他的嘴唇在伤口附近轻抿的触感。
知道桂枝需要一点时间，陆将便不再管他，再次调整姿势，独自抬头盯着天空。
不久陆将感觉到桂枝的嘴唇离开了他的伤口，没有低头，想把自己的手臂收回来，又一次被桂枝止住。
疑惑的低头，他看见桂枝又一次拿起匕首，这一次是挑起了他自己的衣袖，也是毫不犹豫的一刀，陆将吃惊：“你到底要干什么？”
桂枝把刀放下，拽住陆将的左手腕，嘱咐：“你会感觉到心脏疼。如果疼到了受不了的地步，就喊我。”
陆将不明就里的点了点头，就看到桂枝拽着自己的手腕使力，让自己的手臂放到了他的手臂下面。
而两人的伤口位置刚好上下重叠。桂枝手握成拳使力，手臂上的伤口收到压力，血液以更快的速度流出，顺着手臂的弧度滴下来，刚好滴到了陆将的伤口上。
两人的血液交融的一瞬间，陆将无法控制的一颤，感觉到了一股眩晕。
“好了，现在你看天空。”
桂枝离开窗口，把位置让给陆将，他自己站到屋子里与陆将面对面，盯着他的表情。
眩晕的感觉消退，果然如桂枝所言，陆将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上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压迫感。
抓紧时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陆将这次被惊的倒退一步，撞到墙上，张了两次嘴都没法说出话。
桂枝跟着前进两步，重新抓上陆将手腕，保持着两人手臂上下垂直的状态。
都忘了接着注意自己的情况，陆将再次凑到窗口，抬头看向天空，面色惨白的盯着那飞行中的机器群。
不过三秒，陆将还在盯着天空，却突然忍不住的低头，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压抑的闷哼了一声。
见状桂枝立马松开了陆将的手腕，把自己的手移开，也不做处理，直接把衣袖拉下来遮住了伤口。
陆将闷哼完，又一次抬头看向天空。只不过这一次他所看到的机器群依旧被血红色浸染，骇人程度却远不达桂枝让他看到的景象的十分之一。
“那是什么？我看到的那是什么？”陆将捂住心脏的位置，又低头急促的呼吸，顾不上自己，又一次抬头看着天空，声音沙哑地问道。
“那是世界的真相。”桂枝回答。
“世界的真相？你的意思是？”陆将完全听不懂，身体却本能的不安起来，像是想抗拒什么。
陆将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明显的局促不安，眉头皱成一条细线，他仰头看着天空，虽然在跟桂枝对话，他却根本不看向桂枝。
但是这一切让桂枝看得一清二楚。
轻叹一口气，桂枝知道陆将还没有准备好：“你看到的每一个人头，都是一个人的灵魂。”
应该说，不是陆将没有准备好，是他的力量还没有准备好。
桂枝问了一个问题：“你对离开了游戏的管家怎么想的？一个游戏的鬼怪能够离开游戏？”
“……我想、”陆将的话语顿住，发现自己从来没细思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呢？明明这么诡异的事，自己却简单地以桂枝的能力为结论糊弄住了自己。
“那是因为，管家并不是游戏虚构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的灵魂。”
“……”真实存在的、灵魂？
“他是与我们一样真实的存在，是世界的一部分。”桂枝跑到旁边拎起背包，在里面翻找着什么，难得的说着解释的话。
“……”
“人死后灵魂脱离驱壳，不愿意离开凡间的灵魂大部分会成为恶鬼，而多数灵魂会前往地府重新投胎。而灵魂想要到达地府，必定要渡过三途川，落入这条河的灵魂，会变成觊觎着其他灵魂的水鬼。”桂枝说到这里就顿住了。
其实桂枝说的这些，陆将曾经从小说中见过，并不是陌生的概念。被这么一解释，虽然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没有消失，但是他感觉自己心里的逻辑通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游戏模拟了这一套理论，被杀掉的人就会附在机器上成为水鬼？”陆将心中又升腾起了对于游戏的愤怒，“连灵魂都要被玩弄，这些游戏到底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
桂枝正把陆将背包里的机器残骸往地上砸，闻言顿了顿：“不是的。”
桂枝接着砸，又接上自己的话往下说：“你的理解有些偏差。并不是死去的人附在机器上，而是他们的灵魂被禁锢在了上面。”
终于把机器砸出了一道缝隙，桂枝顺着缝隙用两手的大拇指扳，一个用力指甲差点被劈开，吃痛。
不过他的一番努力没白费，机器的外壳终于被彻底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银白色的外壳下还有一层完整的白色膜状物质，这一层物质一摸软绵绵的，桂枝戳了几下，揪住一扯，很轻易的就撕开了。
在里面，桂枝果然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赤红色的花裂片狭长、全部向外翻卷，一根根更加纤长的花芯探到外围，又稍稍向里翻卷，将整朵花轻拢起来，让整朵花看起来如梦似幻，带着惑人的妖冶感。
在三途川边的接引之花——彼岸花。
即使被包裹在这白膜中，在桂枝拿出它时，这朵花绽放的依旧那么热烈，整朵花泛着光泽，像是刚被人摘下来一样。
桂枝把它放到手里端详片刻，没有在上面看到被禁锢的灵魂，这证实了他的猜想。
果然，只有外壳沾了血红色的机器才会有灵魂跟随，所以他进来以后没有看到过灵魂，只是因为见到的所有机器都没有杀过人。
等下。桂枝回想，那么刚进来时，他看到的那几台在广场上杀人的机器是怎么回事？分明杀了人，却没有灵魂被禁锢。
在证实了他的猜想以后这朵花已经没用了。桂枝嗅了嗅，把花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一回头，被陆将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将已经不再看窗外，而是倚着窗口，垂头看着他。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陆将问出了很早前就在他心底的疑问。
果然桂枝又一次的避开了他的话题，但是这一次的回答发生了变化：“你还不能知道这些。”
陆将敏锐的从话里听出了不对劲：“为什么我‘还’不能知道？现在的我哪里不行吗？”他在还字上咬了重音。
桂枝又一次转移了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样子把背包拉上，往窗户这边走：“外边怎么样了？”
陆将看着他一路走到自己面前，一手抓住桂枝手臂，让他跟自己对视。
看着陆将，桂枝忽的又勾起了一抹笑容，只不过这笑容里总包含着让陆将不安的意味：“算了，早晚要来这么一遭。说起来，你想不想知道这场游戏是在哪里举行的？”
“在哪里举行？这就是游戏里……”陆将被转移了注意力，因为这个问题陷入迷惑。
“我说过了，管家是现实世界的一部分，那么游戏是虚拟的吗？”桂枝探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机器群已经成了一片黑压压的云，引导着陆将去思考。
“那这些游戏场地是现实中也存在的？”陆将有点混乱，“不、可是。”可是他以往参加的那些游戏、上一次的古堡，这些场地，也从来没有人发现啊？
他长到这么大，身边所有的人都自然而然认为游戏是虚拟的。每次从空洞进入，再次从空洞出来。从何来谈游戏的地点？
“也不怪你们。”桂枝看着陆将，眼神中似乎掺杂着什么意味，嘴里重复了一段话，“我们要感谢伟大的科学家赵层，他研究出了游戏的隐藏机制与接口，由此建立了造福全人类的联盟组织，我们也因此能够从世界末日中幸存。”
这段话陆将很熟悉，这是联盟每月分发的杂志上必有的一段话，是他们不管工作还是学习前都必背的。
此时一听，猛地愣住了。
无名的不安感终于找到了来源，陆将大脑中仿佛有熊熊大火燃起，烧尽他残存的理智。
此时桂枝盯着陆将，伸出手抚过他的脸颊，掏出了那朵彼岸花，轻触他的嘴唇。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欲乘风归去的地雷mua~~！！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我还能收到霸王票（真的不敢相信）
还有对我的文这么高的评价，真的谢谢你的肯定！！！
然后我这才第一次点开了作者能收到的那些东西的专栏（捂脸）
我才发现很久前小天使天选之鸡腿给我投了瓶营养液，也是非常感谢！！
然后下面是关于今天的更新，说实话今天这一章我真的码的非常忐忑
不是神展开！！（哼！）我为了不被说神展开在很久！很久！（强调！）前就一直在铺垫了！
但是说实话突然扯上地府灵魂这些东西看起来是有点超展开哈……（捂脸）但是我说的是真的！以前我文的配角一列写的可是“地府众人”（虽然后来改了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