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路人[综]》羊茵

2、第二章

　　【那位红发少年是——赤司征十郎？】

　　【这时候不应该是篮球部的训练时间吗？他身为篮球部的队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文学社的正门口，而且还试图从窗外朝里张望……真是奇怪！】

　　瑞穗合拢摊开却半天没看的书本，有些犹豫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眼睛匆匆略过窗户口，瞄向悬挂在众多书柜之上的扁形时钟——下午五点三十分。

　　现在正是文学社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但是在这之前其他部员早已经翘社离开，眼下这间小小的社团活动室里仅剩下她这个排到社内值日的人。

　　这本是平凡无奇的现象，现在却因为赤司征十郎的出现而变得不同寻常。瑞穗将桌上的书塞回书柜里，拿起放置在角落的扫帚“一心一意”地扫地。

　　——赤司君为什么要来文学社？是来找人的吗？还是突然起了莫名的兴趣想来文学社浏览一下众多书籍的风采？唔……后者无论怎么想都没这可能，所以只剩下前者了。这里有他认识的什么人吗？

　　——文学社的社员目前只剩下她一个人，但他不可能是来找她的，因为她跟他平日并无交际，而且他作为一个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引人注目的存在也不太可能认识她这个毫无存在感的路人，还是职业级的！……其实最主要原因是他如果真是找她的早就进来了，而不会在门外面观察那么长时间。

　　——依照这个思路，他要找的就是已走的其他社员咯，也许待会就会进来询问她那人跑去哪儿了……

　　纷乱的思绪匆匆划过脑海，不时落在身上的视线引起肌肤灼痒。瑞穗背过身去，继续思考着事情。

　　——本来想赶紧打扫完活动室后回家洗漱一番，然后晚上去小公园的篮球场见见黑子君，但就这样离开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跟“赤司征十郎事件”失之交臂。唔……要不再呆一会儿看情况再决定吧？

　　“很抱歉，打扰了。”

　　赤司征十郎抬手先轻轻敲响大门，再推门而入。

　　斜阳遍布活动室内，到处都是橙黄的一片。一名黑发黑眼、容貌秀丽的少女正站立在光线中央。她听见门的响动，惊讶地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纵使自己已经多年在各种会场上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但像眼前这位少女清纯的外表和出尘的气质却是难得一见。赤司征十郎不禁震楞了一会。

　　瑞穗同样愣住。虽然自己很多次在暗处偷偷观察身为人气角色也就是目标人物之一的赤司君，但像现在面对锁住自己视线的赤红双目还是头次。

　　她被盯的面色微红，“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因为紧张声音有些颤抖，所幸没表现的很明显。

　　也许是因为每个人气质的不同，她在面对同为目标的黑子君时就不会有那么大压力。黑子君平易近人，而赤司君却像是从宫廷画卷中走出来的人物，一举一动都带着别样的优雅且高傲的气质……

　　赤司征十郎回过神后没有回答，而是先将目光移开眺望起少女的身后。刚才用门自带的小窗窥探时没有看清，现在才完全了解到文学社的全貌。

　　暂且不提它被众多书柜占据的狭窄空间如何，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找人——但是眼下却只有一个陌生少女，其他社团成员都跑去哪里了？

　　——从概率上讲，看来这趟要败兴而归了。

　　赤司征十郎有些不爽地皱起眉头，他一向不喜欢做无用功，所以还是抱点希望地询问道：“请问这位同学，你们社内有一位叫森崎瑞穗的女生吗？”

　　猝不及防被提到名字，瑞穗有点没反应过来，只知道睁大眼睛傻乎乎地点头回应他刚才的问题。

　　赤司征十郎得到不出意料的回复，所以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追问道：“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在、在哪里？

　　诶——他找的人就是她！？

　　得出的这个结论恍若惊雷在脑海里重复响起。

　　瑞穗错愕地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她现在的混乱感觉就像是你常在电视上见到的红透半边天的偶像巨星突然在某一天跑到你教室找你一样。

　　赤司征十郎见少女半天没有反应，以为她没有听清，就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你知道她在哪吗？”

　　“知、知道。”瑞穗莫名有些语塞，我就是……”

　　赤司征十郎脸上浮出诧异之色，那么微小的概率居然正巧中上，还以为想要找的人已经走掉了。

　　“你就是森崎瑞穗？”

　　为了确认无误，他用像肯定的疑问句再次询问。

　　“嗯。”

　　瑞穗忐忑不安地点头，不清楚他找她要干什么。

　　闻言，赤司征十郎若有所思地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容，追忆起在黑子班上询问的那个同学的话语。

　　“嗯……最近跟黑子同学走的比较近的是一名叫森崎瑞穗的女生，也是班上的同学。他们课间会坐在一起闲聊，偶尔也会一起吃午饭。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熟悉——什么？你要找森崎同学吗？唔，我记得她是文学社的成员……”

　　——很少看见黑子有关系好的女性朋友，也许她是唯一一个？那么从这问出他去向的可能性增大。

　　赤司征十郎决定不绕弯子，直接询问。他想要更尽快地把快要脱轨的事情拉回到自己的安排上。

　　“你知道黑子现在去什么地方了吗？”

　　“去什么地方？他不在篮球部训练吗？”

　　森崎瑞穗脸上疑惑的神情不似作伪。赤司征十郎失望地抿起嘴唇，赤色双目暗自闪烁阴郁之色。

　　“请问，黑子君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瑞穗担心地问道，同时鼓起勇气抬眸捕捉住他的眼神，想要从中探出讯息。但是很遗憾，她只能看见冰冷的猩红色，那双眼睛没有透露任何情绪。

　　“不，他只是没来训练。”赤司征十郎语气平淡的回应，“你仔细回想下，黑子平时有爱去的地方吗？”

　　“平时爱去的地方……”瑞穗凝眉努力回忆着，突然想起自己本决定在梳洗后去的地方，“篮球场……”

　　“篮球场？”赤司征十郎眼神一闪，“哪的篮球场？”

　　“小公园的篮球场，他很喜欢去那里。”

　　记得上周她还去那给他送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俩人开始熟识起来，之后每晚都会在那里碰面。

　　“小公园……”赤司征十郎喃喃念着这个不熟悉且范围很广的名字，很干脆地对她说：“抱歉我不认识那里，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可以带我去下吗？”

　　话语的字义是请求的，表情似乎也很诚恳，只是眼神又完全暴露出他的不容置疑。瑞穗匆匆偏开视线，点头应了。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赤司征十郎自觉的帮助下——为了尽快离开学校而帮忙摆了几本书，瑞穗很快将活动室的卫生打扫完，提起包包带上少年前往电车站等车坐。

　　站在月台上的赤司征十郎：“……”

　　他以一种复杂的表情转过头望向稍微矮他一丢丢的黑发少女，感觉自己的脑壳传来阵阵的痛处。

　　瑞穗对身旁诡异的视线无所察觉。她一手压住短裙以防被风吹起，一手拎着学校发的小黑包，双腿合拢站立一派淑女模样耐心等待电车的到来。

　　“森崎同学。”赤司征十郎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因为挤在身边等电车的各色路人太多，有些人身上散发出的烟酒气或是汗狐臭都令他难以忍受，也厌恶陌生人的肢体时不时碰触自己，“如果去‘小公园’要坐车的话，我可以叫司机送我们去。”

　　“嗯……不用麻烦，电车很快就到站了。”瑞穗语调轻松地回答。她只顾好奇地盯视对面站台琳琅满目的零食车，因此没有过多关注身边人的状况。

　　赤司征十郎：“……”

　　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拿出忍耐篮球馆一群汗臭味的精神忍耐着陌生人的气息。

　　电车总算到站，车上人下了电车后月台上等待已久的众人就迫不及待地冲上车。赤司征十郎强忍住摩肩接踵的不适，迈开长腿小步又迅速地紧跟在不停前行的少女身后，一番折磨后终于停下。

　　他们被拥挤的人潮挤在电车车厢的一角——

　　“赤司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瑞穗后背紧贴着玻璃窗站立。她正面朝准红发少年，只要一昂头就能很轻易地发现他的面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赤司征十郎冷漠脸：“不，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但他总不能跟她说因为自己是第一次坐电车，很不适应周围的环境。尤其是现在正被卡在边缘，只能勉强拉住吊环稳住身体的姿势也令一向坐惯宽敞轿车后座的他感到很别扭。

　　这些严格说起来其实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不能动弹一步——既不能向后退也不能向前进；向后退会触碰到陌生人的肢体，向前进就会亲吻到少女的脸颊——是的，无论是哪者的距离都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