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小说》千舛

9、第 九 章

　　就在狰启胡思乱想之际，他身边的颂欣学姐突然小声开口说到：“开场舞蹈结束后，顾英就要登台了。”

　　啊？？？

　　狰启一脸茫然，“顾英要上台表演？”

　　“你不知道吗？”狰启的反应让颂欣有点惊讶，“顾英是男生节&女生节的总负责人，这台文艺汇演也是他在跟进的，作为组织部门的代表，他当然会上台发言。”

　　哦……原来这台文艺汇演是顾英组织的啊……哈哈哈，真是厉害……

　　心里感叹了一下，开场舞蹈就已经结束了，然后，穿着白礼服和蓝色西装的主持人缓缓登场，紧接着便面带笑容的邀请这次文艺汇演的组织部门代表上台发言。

　　当舞台上的聚光灯打在顾英周身的那一刻，狰启终于清晰的看见了今晚身穿黑色小西装的顾英的模样，如果只用一个字来形容他的话，那就是帅。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很帅。

　　狰启看得有点入迷，心里突然涌现出了一股冲动，想要再开一篇以顾英为主角的文！

　　“很帅吧？”显然，同样沉迷于学霸英姿的还有坐在狰启身边的颂欣学姐，她盯着台上的那个人，眼神不自觉的透露出一股忧伤，“顾英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特别的优秀，可是，他却不属于任何人。”

　　狰启有些尴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接下来，他听见刚刚认识的学姐喃喃自语道：“——你知道吗？就像是看着别家地里长出了一颗好白菜，却无法拱掉的感觉。”

　　…………

　　不是，这是什么比喻？！！

　　狰启如遭雷击，囧了一脸，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但显然，颂欣也并不需要他发表什么看法，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状似无意的问到：“顾英特意邀请你来看晚会的吗？平时都没怎么在他身边见过你呢，你是他的同学？”

　　“嗯，我们一个班的。”狰启斟酌着自己该怎么说，“就是同学，这次他心血来潮，把我叫过来了。”狰启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他和顾英的关系并不是太好。

　　“哦……”颂欣拖长了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啊？”

　　“狰启，我叫狰启。”关于名字倒没有什么好隐瞒，但从心底来说，他并不是特别愿意和这位颂欣学姐扯上联系。

　　他有种预感，如果和这位建立联系，以后的事情恐怕会变得很麻烦。

　　“好的狰启，以后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顿饭吧？”颂欣顺口就发出了邀请，狰启倒是回应得有些艰难，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热情，只能吱吱呜呜犹犹豫豫的道：“好……好啊。”

　　不知不觉间，顾英的台上讲话已经结束了，台下礼貌性的响起了一片掌声。掌声中，还夹杂着几个小妹妹的略微兴奋的吼叫，但似乎是碍于大礼堂这种正式的场合，没有叫得太过分。

　　顾英挺受欢迎。

　　他的心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掌声平息以后，大礼堂的灯光再次变暗，身穿白色礼裙的女主持人邀请了第二位上台讲话的领导，是他们学院的某位主任。

　　狰启注视着台上，自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响动，虽然他隐约的感受到身边有人靠近，但没有转头去看。所以当顾英坐下之后，手伸过来按着狰启的头往他那边扭时，狰启是真的吓了一跳。

　　“操你妈……顾英？”狰启摇摇脑袋，想要摆脱掉摁在脑袋上的桎梏，然而当他看到顾英时虽然精神上已经理解了，但身体的动作还没有传达到，所以脏话没能及时收住：“你他妈干……嘛？”

　　“不干嘛，”顾英说着就放开了狰启的后脑勺，还像教育小孩子一样的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不要说脏话。”

　　“我他妈……！”狰启是真的有点被顾英这个态度气到，很想开口想呛他两句，但这时他也终于注视到了场合，并同时注意到了颂欣学姐在他俩之间来回晃荡的眼神。

　　“你们关系不错啊！”颂欣眨眼看着狰启，睫毛扑扇扑扇的，似乎在质疑狰启刚刚为什么不说实话。

　　“只是同班同学而已。”顾英也看了一眼颂欣学姐，但他的目光和表情都太过平淡，对于颂欣反倒更像是个陌生人。

　　对于顾英的态度，颂欣学姐这次显然是有点受伤的，她几乎是呲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不再看他们了，嘴上只是有些讽刺的重复了一遍，“哦，是普通同学。”

　　狰启不说话了，看看坐在左边背挺得笔直的顾英，又看看坐在自己右边，明显不太高兴的颂欣学姐，他只能尽量将自己缩在椅子里，不想被这奇怪的氛围所波及。

　　后面的节目也都花里胡哨的，大多是歌舞类，不说狰启本来就没有多大兴趣，当他被夹在顾英和颂欣之间时，更加没有了观看节目的心情。

　　束手束脚的感觉让狰启萌生了退意，他想了想，然后戳了一下坐在身边的人。

　　当时台上正在表演一个歌唱节目，曲艺恢宏，声音很响，所以狰启凑近了顾英一点，几乎是挨着他的耳朵说到，“我想起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晚会就先不看了，我先走了。”

　　“什么事情？”顾英反问到。

　　“啊……你说什么？”狰启用手摸了摸耳朵，表示自己没有听见。

　　顾英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嘴巴微动，又问了一遍：“我问你有什么事情？”

　　可惜的是，这次狰启仍然没有听见。

　　顾英似乎叹了一口气，表情显得有些无奈。这时，狰启还在想学霸刚刚究竟在说什么，顾英已经凑了过来，用和刚刚的狰启同样的姿势凑近了他的耳朵，轻轻地的说到：“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我，我马上出来找你。”

　　他俩实在是靠得太近了，顾英说话时呼出的热气直直的喷在他的耳朵上，瞬间就让狰启警觉了起来。

　　他“轰”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也不管有没有影响到观众，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的从座位上离开了。

　　他的呼吸有点凝重，刚刚和顾英那个暧昧的距离让他的心跳瞬间失衡，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红透了。狰启开始反省自己，他刚刚不应该这么靠近顾英，即使里面声音太响，他也不应该那样靠近顾英，刚刚那个距离实在是太危险了。

　　晚会是晚上七点准时开始的，他已经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现在是晚上八点十分。

　　走出大礼堂的瞬间，狰启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虽然大礼堂里的乐声震天、歌舞隆重，但大礼堂外，夜色却显得十分安静。学院湖广场上的晚会立牌已经被撤了，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学子由远及近的走过。

　　夜晚的冷风一吹，狰启刚刚还剧烈跳动的心脏就慢慢的平复下来，脸上的灼烧感也一寸寸败退。

　　他又想到了顾英刚刚的举动，总觉得学霸是不是对他过于亲近了，认真来说，他俩关系好起来的时间不过两三周而已。

　　这样想着，狰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顾英让他在礼堂外等他……要等吗？如果遵从内心的话，顾英真的想立刻离开这里。今天晚上实在是太尴尬了，如果不是他脾气比较好，当他发现自己被夹在学霸和颂欣学姐之间时，他就已经愤然离席了。

　　不论顾英和颂欣学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晚他都是被利用的那个！

　　有了这样的认知，狰启瞬间变得有底气起来。他刚刚迈腿准备离开，身后就响起了顾英的声音。顾英已经从礼堂里出来了。

　　“狰启！”

　　狰启回头，这时的他站在阶梯之下，看着阶梯上穿着黑色小西装的顾英，准备听听看他要说什么。

　　“不好意思狰启，今天晚上我本来想请你看一场文艺汇演的。”狰启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学霸竟然开口道歉了，通过这么几周的短暂接触，他已经完全了解到学霸其实是一个挺高傲的人，他没想到追出来的顾英态度会放得这么低。

　　“我没有想到颂欣学姐也过来了，她之前有追过我，但被我拒绝了……说实话，我当时有一点生气，她故意坐在了我身边。”顾英的眼神暗了暗，隐隐的表现出了某种嫌弃，“我不是很喜欢她这种风格，但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把你也牵扯进来。”

　　看着顾英毫不掩饰的嫌弃神情，狰启却突然有点同情那位颂欣学姐了。

　　从她热烈的态度，他就可以看出这位学姐确实是在倒贴顾英，但是在大礼堂里的匆匆几瞥中，至少是在外貌上，他觉得颂欣学姐并没有哪里配不上顾英。

　　“颂欣学姐她……只是不甘心吧？”

　　“但我们并不适合，而且我非常讨厌死缠烂打的行为。”顾英两句话就表明了自己决绝的态度，再面对狰启时已经恢复了刚刚的神态，“我不能离开礼堂太久，不好意思，今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

　　“没……没事。”顾英谦卑的态度竟然让他有点不习惯，“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

　　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狰启说完之后立刻就离开了，他总觉得顾英今天的态度格外奇怪，奇怪到他不想再继续和这个人待在一起。只要两人相处一地，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就觉得窒息。

　　一定是错觉！

　　狰启安慰自己般的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