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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肆少择花易物 ...

  •   后院的议事厅,分别坐着姑末、迟清诀、君肆浅,以及站在姑末身旁的苏和。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等着有人打破沉静。
      “小诀,可有哪里受伤?”
      若是阿幽知道今日之事,怕是要没完没了的折腾,虽说这是小诀本人决定要以身犯险的,但终究是不妥的。姑末神色淡定自若,语气中几分担忧,几分责怪地问道。
      迟清诀此刻已经换上一身青衣,墨色发丝随意系于脑后。清静的模样,再增添几分出尘之意。
      当迟清诀眼神扫过同样已经换装了的君肆浅,发现对方正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自己,淡淡地收回目光。
      “没有。”
      “姑少主,这事,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遇袭是真,试探也是真,不过看来自己的表现已经过关。君肆浅问着姑末,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少年。
      “你已经猜出,又何必再解释。对于城外遇袭之事,虽早有预料,但是近日里北城诸多不平之事,在下也不过是将计就计。”
      “所以,不仅试探了我,还知道遇袭之事是何人所为?”
      迟清诀的眼神转向别处,离开君肆浅的目光范围内。有几分难为情,毕竟这事,的确是自己与姑末私下商量并预想过。
      面对君肆浅的质问,姑末也不回避,直言道。
      “试探你同样也避免怀疑你,至少经过这次的事。确定对方的身份是南央的人,不是正好。”
      “南央?”
      既是南央的话,倒也说得通,只不过迟清诀还是有几分怀疑姑末身旁的女子。
      尽管她选择与姑末跳崖,但是她的存在,却有几分违和感,至于她那一番毫无漏洞的说词,也已经证实的滴水不漏。她的身世,果真如她所说的那般?
      姑末和她逃亡方向的尽头是悬崖,更多的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她连阿姐也能骗过,一旦证实她对姑末的伤害,其结果是难以想象的。
      师傅曾说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劫数,以为避免得了,却如影随行。
      而她,将是姑末的大劫。
      而姑末的劫数,自然也是北城的,而北城是故驹国的钥匙。
      姑末,我不希望看到你,有必须要兑现对我的承诺的那一天。
      “嗯。南央与北城战争不断,只是近日里才休战。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想来是早已混进城里。虽然他们刻意隐瞒身份,但我与南央交手多年,这还是能肯定的。”
      “若是南央,那我可能知道是谁了。是南央太子苏慕,前些他曾找过我,试探我的口风。不过很显然,他的一番好言相劝,被我拒绝了。只不过他的心思,可不是一个北城就能满足的。而我现在就是一个闲散人,是清儿的人。”
      醒来之后的君肆浅依旧是这模样,正经话说不了太长,而迟清诀则依然选择无视,不紧不慢地对姑末说道。
      “现在是各方势力,均在北城汇合,姑末你有得忙了。”
      “嗯。东煌煌城的第二批人,想必也已经在着手准备。至于水青月,他的话不会假。说是寻人,自然不会做多余的事。甚至还要派人保护他,茜水国的王爷,在北城出了事,可不好说。至于苏慕,即使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倒也无妨。我想,墨孤城的人,也已经潜伏在城里,他们,才是麻烦。”
      君肆浅尴尬一笑,东煌煌城的第一批人,正是本皇子无疑了。
      “需要我回避吗,母妃她对我很是执着,三弟登基将近,她必定是要尽早除掉我这个最大的隐患。清儿,我就要靠你了。少将军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吩咐就是,不过我是清儿的人。”
      谁管你是谁的人,本来还奇怪,这一国的皇子,虽然不受重视,但也不至于落魄到寄人篱下,躲在这北城的将军府,原来是身后有这么多追兵来着。苏和将自己的肺腑之言,默默地藏起来,温和地看着聊天的众人。
      姑末用眼神询问迟清诀,你的人如何处置。
      迟清诀给出随意处置的眼神。
      这一来而去的,君肆浅都忍不住心生妒忌了。
      “以后不用叫少主,姑末就好,叫你肆少,如何?”
      “肆少,好名字。清儿,以后你叫我阿肆可好?”
      迟清诀眼底闪过一丝光芒,这是动怒的前兆,在这眼神之下,君肆浅立马变得乖巧。
      “肆少,我们现在算是结盟,你那边东煌的有任何消息,你都必须告知,并做好防御准备。再问你一遍,东煌的皇位,你真的打算放弃?”
      君肆浅收起眉间的笑意,难得的认真一番,说道。
      “于我而言,放下很难,拿起更难。我放弃的是原本就不属于我的,我确定。”
      更何况,放弃的理由,就在眼前。
      少年的不动声色,总能恰到好处的让自己勾起嘴角弧度。
      我的少年在我眼前,而我在他身边,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
      “好。我们再来分析一遍之前的死尸,他们的确是茜水国之人,如今看来,指使他们的,怕是另有其人。”
      “苏慕。”
      迟清诀沉思着,苏慕吗,是他又不是他。一个人,两个影子?
      对姑末继续说道。
      “从遇袭来看,我们确定了至少两件事,苏慕已经潜藏在北城一段时日,以及他手里肯定有一批在北城扎根很深的人。那些人隐藏的极深,至少在北城已经有些年头。必须好好彻查此事,苏慕的人渗透如此之深,你必须要小心。”
      “嗯,我总觉得这件事,只要到了关键线索之处,便被人刻意扰乱,甚至故意引导。”
      “这就叫欲擒故纵,姑末这你就不懂了吧,也许人家正暗恋着你。”
      听到君肆浅的这番话,苏和脸部抽搐,恨不能缝上那张乱说话的嘴。
      不过是双方都在试探而已,能有什么结果。
      姑末,当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能平静的说出“我是你的人”这句话吗?
      还是绝望?苏和有几分期待,心中的某根弦被肆意拨动着。

      洛北花的花香最近更是浓郁,苏和的烦躁更是频繁。
      苏和已经听到君肆浅在姑末耳边轻轻说道,“你的人最近例事期,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你应该……”
      然后红糖水啊,姜糖啊等等,一样一样的出现在苏和面前。
      于是苏和更是烦躁,脸色更是糟糕。
      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等着爷恢复男儿身,一定要亲自封上君肆浅多话的嘴。
      于是苏和一有空就跑到院子里使劲的闻洛北花的花香,让自己麻痹,尽早的解决这种烦躁感。
      然后苏和仿佛又听见君肆浅对姑末说,“你的人喜欢洛北花,你摘几支放在她的房间,她会高兴的。”
      于是苏和的房间里,满是洛北花的花香,忍着窒息般的难受,煎熬几日过去,总算不再烦躁,苏和都在怀疑自己已经失去嗅觉,这以毒攻毒的法子不错。
      呵呵呵……苏和很是绝望,遇到迟清诀就用眼神示意二少,你怎么也不管管你的人。祸害你一个人就好,不要牵连无辜。
      每次姑末看到苏和的眼神落在迟清诀脸上,都会一脸正经的挡住苏和的目光。
      苏和甚至感受到了肆少充满敌意的视线,唯独没有二少的。只好放弃,毕竟这误会有点大。
      十多日过去,依旧没有迟梦幽回城的消息,苏和的忍耐极限就快撑不住。
      就在前不久,倾香园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虽然只是过过眼瘾,但起码自己还是正常的男儿身。
      而最近看多了姑末的出浴,近身侍候的后遗症已经暴露无遗。
      看到连自己都嫉妒的身材,竟有些不好意思,脸上还有些微热,一定是房里被蒸汽熏热,一定是这样的。
      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多方验证,姑末他不懂。
      姑末给姑老将军写过一封信,说是信却只有四个字:早归成亲。
      那时只觉得兴奋,他成亲不就意味着自己可以离开。如今想来,大意了。他要成亲的对象,难不成是“我”?
      使不得使不得。
      近日里,迟清诀的处境,不比苏和好上多少。迟清诀每日都会收到君肆浅送来的,不同的不知名的花,一束一束的往迟清诀房间里放。
      终于忍无可忍的迟清诀,将自己的房间锁得死死的,阻止某人的暴行。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迟清诀依旧每日看见不同的花,插在他书桌的花瓶里。
      君肆浅放花手段的高明之处不在于手法,而是他总能找准时机,趁少年不在房里,悄悄地放进去,随后悄悄地离去。
      时间久了迟清诀终于发现,每日多了一束花的同时,房间里少了一样东西,难怪找不到之前那几幅画。
      第十日开始,迟清诀就在想办法抓住贼人,然而每次都临时有事离去被他得逞。
      于是第十二日,迟清诀决定不出门,守在房里一定要逮住他。然而却不小心睡着了,醒来之后自己盖好被子在床上。
      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不曾出门,然后用迷药使自己晕倒,然后进来抱着自己放在床上,并盖好被子再离去。
      桌上少了一本最近看的书,多了一株白色的洛北花。
      终于无花可送了,洛北算是昨日的,今日你若敢来,决不轻饶。
      只要让他以为自己离开,而自己又没有离开,不信还抓不住。
      迟清诀一心要抓住君肆浅,这几日都是在房间吃的饭,所以当送饭的七乐出现时,迟清诀换上自己的衣裳,两个人一起走出去,只是身份互调。不走近看,凭背影是看不出真假来的。
      随后“迟清诀”离开,“七乐”着急的回来,撞见君肆浅。
      一看不是自己的少年,毫不在意的放好蓝紫色的青花,随手拿了一张少年才写好的一句诗词,从“七乐”身旁走过。
      却被拦住去路。
      “肆少好兴致,在我迟某房里作甚?”
      不好,少年很生气,必须哄好才行。于是若无其事地说道。
      “好巧啊清儿,我这不是来给你打扫屋子么。”
      “好巧?”
      迟清诀挑眉,装作不知情的反问,嘴角上扬的弧度刚刚好。的确是好巧,看了眼君肆浅还拿在手里的宣纸,又看了看桌上的花。
      “花是你放的?”
      “是不是特好看。”
      还沉浸在少年方才笑容的君肆浅,丝毫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迟某的字是不是也特好看。”
      “是的,最好看。”
      迟清诀拨出腰间的墨诀,朝眼前笑得一脸谄媚的人刺去。
      好在君肆浅反应极快,侧着身子躲过,墨诀从他头上擦过,削下一缕墨发。
      “清儿,你先冷静听我解释!”
      迟清诀的墨诀轻巧灵活,一击不成又是连刺几剑。
      “想要为夫的墨发打成结,直说便是,切勿动怒伤了身子不好。”
      这下,大事不好。
      方才是动怒要伤人,此刻是盛怒要杀人灭口。
      眼看少年慢慢聚气在剑刃之上,这要是被刺中,不死也要重伤。在哄好之前,还是保命要紧,否则以后谁来哄,先溜再说。
      “清儿,我改日再来探望,先告辞。”
      君肆浅一个闪身,纵身一跃逃了出去。
      墨诀刺了出去,扑了空,没刺中人,房间已是毁了大半。迟清诀这才记起,那张纸他没有留下。
      敢再来,一定让他后悔。
      苏和神色焦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姑末真相。
      姑末刚收到墨孤的密函,走进来就看到一脸愁容的苏和。
      “阿末……”
      “看你心情不佳,带你去墨孤城看看如何?嗯,你要说什么。”
      额……转折来的太快,机会难得。那要不,从墨孤回来再说,反正已经拖了这些时日,再拖几日也没事的。为了掩藏内心真实想法,娇羞道。
      “可,可以吗?听说墨孤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的确如此,苏儿想去吗?”
      苏和回应姑末温柔的眼眸,轻轻地点了头。
      “明日启程,一起去吧。”
      “好。”
      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我们所做的决定,影响着余生。
      半个月过去,姑末未等到迟梦幽的回来,却是收到莫皇的旨意。
      下月初赶往墨孤,参加太子的册封之礼。
      另外还收到迟梦幽的书信一封,提前到墨孤一叙。
      皇室的人,这么快就行动了吗?看来阿幽已经回不来北城。一幕幕并肩作战的样子,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
      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早已是亲人,长路漫漫,归途在何方。
      墨孤也许是个好地方,但不适合阿幽,对小诀来说,更是噩梦。
      去不去,各自决定就好。
      “小诀,起岸镇的战事已经结束,阿幽已经回家。是莫皇的旨意,下月初太子册封,你也要去。墨孤可以回去,但是矣故宫宫中你就不必去了。”
      “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一早,如此你可以在家多待几日。伯父他们对你们姐弟可是很想念的。”
      “嗯。”
      关于墨孤城,最美好的、最黑暗的记忆,都在那儿。师傅说的静心静物,还是做得不够好。
      若是无谓,又怎会在听到太子册封之时,心会如此动摇。
      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们之前,还不能暴露。
      还小的时候,阿爹守着雾山,总是不在家,只在莫皇允许的时间里回城探望一二。
      好在那段时日战事不多,一家四人倒也不错。
      后来知道娘亲是一直随阿爹出征的,只是要照顾年幼的阿姐才留在城里的。
      所以迟清诀记忆中的相爱,是执子之手,相濡以沫。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肆少择花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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