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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嘉礼初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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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饭店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婚宴应有的气氛,只是多了些络绎不绝的人气。因为宝胜与新月饭店的生意关系,解雨臣带着霍家的当家人霍秀秀来得最早,而古潼京之后九门的陈家、李家和齐家三家的当家接连折在里面,自那之后这三家还没什么能担得起重任的人,所以三家长辈都以年纪太大、体力不济的理由,只派了下人送来贺礼。

      张日山坐在大厅里和解家的少爷聊着天,在门口帮忙招呼的是坎肩和声声慢,罗雀则立于张日山身旁。“张会长,恭喜恭喜。”解雨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面对这种情况起初有些错愕,因为他压根没想到九门的会长张日山,有一天会与谁结成伴侣,也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梁湾,不过与人结伴而行是人之常情,想到此便很有礼貌地向张日山祝贺着,“吴邪什么时候到?”张日山端起盖碗儿茶盏,右手拾起杯盖在茶碗口上轻轻抹了抹,晃晃头吹了吹热气儿,抿了一口。

      “他在哪儿,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要来总是会来的。”解雨臣转头看着喝茶看戏的张日山,他轻点了点头。“听说,你们还没有找到汪岑和剩下的汪家余孽。”张日山转过头与解雨臣对视。“会长也说过,同汪家人也许只是个开始……不过今天是您的好日子,公事咱们就改回再聊。”解雨臣笑着露出了酒窝。“也对,那……今天就只谈风月,不谈……公事了。”张日山鲜少在小辈面前淡淡然地笑着,自己的这句话让他想起曾说过新月饭店只谈公事,不谈风月的话,有些时候话真是不能说得太满。

      “梁小姐……不,会长夫人呢。”古灵精怪的霍秀秀走过来靠着解雨臣坐下。“还在房间里……”张日山嘴角上扬,回答着。只听着外面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声声慢,我胖爷是来给张会长贺喜来的,就算你暗恋我也不用在这儿拦着呀,太不像话了吧!”就听着门外的王胖子大声嚷嚷着,想着王胖子到了看来吴邪也不远了,就示意解雨臣下去给胖子解围:“今天是张会长的好日子,这样拦着客人多少都有点不太讲究,他是张会长的客人,自然有什么事全凭会长乐意,你们同他的账日后再算也不迟。”声声慢先是发信息请示自己的老板尹南风,而后极不情愿地退在了一边。

      “哎哟!张会长啊,我这是来给您贺喜来了,原来您早有心头好啊,那我上次见面还开玩笑让您办了尹……呜呜。”胖子的嘴巴从来没有把门的,经常满嘴跑火车,张日山初见他只觉得这人有点意思,此时一番话却不由得让他的脸沉了下来,解雨臣见状立即捂住胖子的嘴巴,小声警告着“死胖子,别乱说话……”胖子点头如捣蒜,解雨臣这才撒手。

      “呃……那个……那个,吴邪他有点事,要晚一点到,说您不用等他。”胖子脑袋瓜转了一下,才赶紧把吴邪要给张日山留的话带到。“嗯。”张日山大概是有些生气的,轻哼了一声,背着手转身走到何老那边去了。

      “哇,张会长这惧内啊,啥样的女人能让他怕成这样?”胖子疑惑地小声跟解雨臣耳语。“你啊,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少说一句会死,小心让人给你收拾出去!”解雨臣无奈地听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时间还早,梁湾穿着月牙白暗纹真丝挂脖礼服长裙,背后的拉链还没拉好,卡在腰间,光洁的脊背微微露在空气中,被窗外直射过来的光线镀上了一层金色。站在张日山房间里的镜子前悠哉游哉地涂着唇膏,鼻子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尹南风忽然出现在她背后,吓得她不由得一愣,只见尹南风手里拿着一套质地极好的暗红色小礼服,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她抬着手递到梁湾的面前,依旧慢条斯理:“都说,佛靠金装,马靠鞍;看来梁小姐在这件事情上非常草率,既然嫁给他,总要配得上才行,不是么。”梁湾顿了顿,尹南风这个女人每次见她说话就没有正常过,永远是那个阴阳怪气的调调,话里话外不就是嫌弃她穿得不好,怕丢了张日山的面子么,虽然很生气,但还是不失礼貌地婉拒了:“不用了,谢谢。”

      “她穿什么都好看,让尹老板费心了。”张日山走到梁湾身边,帮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哼,你们夫妻还真是,配……”想来上次张日山去边境,她给张日山准备的衣服,他看都没看转头就送给了罗雀,那可是价值40万的外套!尹南风有些气结,把衣服扔在旁边的椅背上,转身离开了,就听着身后的两个人丝毫不避讳地秀着恩爱:“张日山,帮我拉一下拉链。”梁湾感觉到张日山指尖带着拉链在她的背部滑动着,轻轻战栗了一下,耳边传来一股热气:“准备好了吗?”梁湾点点头,耳后被轻吻了一下。

      张日山牵着梁湾的手带着她来到大厅,向每一位参加婚宴的宾客介绍着:“这位是我的夫人,梁湾。是位医生。”梁湾收敛着自己小女孩的性格,一副温柔贤惠状跟在他的左右,笑着向每位来贺喜的宾客道谢。此时,黑瞎子带着苏万、黎簇还有杨好走了过来,梁湾成熟知性的样子瞬间粉碎,雀跃地小跑到他们身边:“呀,你们来了,快找地方坐吧。”张日山看着又好笑又无奈,走过去揽着梁湾的肩膀:“你们来了,坐吧。”

      “张会长,恭喜,恭喜呀……”说话的人风尘仆仆,衣着随意,头发上脸上还蒙着薄薄的一层灰尘。

      “吴邪!”黎簇惊叫着站起来,熟识的人都围了过去,大家站在一起寒暄了好一阵子。宴会开始,酒菜都上了桌,大家都坐下,开始吃饭聊天喝酒,好不热闹。酒过三巡,张日山便佯装醉酒,留下梁湾照顾宾客,让坎肩扶着送回房间;大家很少聚在一起,人声鼎沸,谁也没注意,吴邪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回来就是为了和你做个交易……”吴邪坐在太师椅上,笑着说。“我能有什么值得你和我做什么交易的东西。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看来我是想多了。”张日山坐在他那张明代紫檀束腰透雕洋花字台前,一只手搓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显得兴趣缺缺。

      “我找到一个有意思的盒子,猜你会比较感兴趣,毕竟跟张夫人有关。”说着吴邪把一张梁湾后背的纹身照片放在桌案上推到张日山的面前,张日山心里咯噔一下,不露声色地抬眼看看吴邪:“如果只是这个,我更加没什么理由跟你做什么交易了。”

      吴邪深吸一口气,用手敲了敲梁湾的后背纹身:“她是不是汪家人,并不重要;她是谁,才比较重要。”

      “那你又想要什么。”张日山把照片收到自己手里。“我要那阵风的秘密。你们是最后出来的人,按照周期,你们肯定是遇到了那阵风。”张日山缓缓地站起来,走到吴邪的面前:“吴邪,你现在是越来越胆大了,竟然敢威胁我了。且不说你与我交易的内容是什么,就算你不告诉我,对我来说,知道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一点胜算都没有。”吴邪笑了,笑得还是像个少年一样天真无害:“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敌人。”

      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刻着凤凰纹样、破损的木盒子,看得出来是个老东西,经年累月已经有些朽烂变形,盒盖上还有一片血污已经深入了木头的肌理,拍拍上面的土,递到张日山面前。

      张日山从怀里掏出一块格纹手帕展开,示意吴邪放在上面,而后用张家人特有的两根手指轻轻把木盒拨拉开,里面有一张泛黄的黑白老照片,上面压着一块形似凤凰的玉坠子。虽然坠子上染了一小块鲜红的血沁,但完全不影响这坠子的美丽,水润剔透,泛着红莹莹的光,好似灵蛇之珠。伸手把坠子和照片从盒子中取出,看到照片上人的模样,瞬时像呼吸被夺走了一般。那是一个身着类似藏族传统服饰的少女,那少女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然略显得稚嫩,但五官却分明和梁湾一般无二;张日山拿着照片的手指有些微微发抖,心乱如麻,毫无头绪,久久地说不出话。

      “这个木盒,是我在长有藏海花的那座雪山上的庙里,得到的。”吴邪走到他旁边靠着桌子,叉着手。“那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张日山低着头,声音紧绷,像是忍着什么怒火一般。“唉,一直没来得及而已,你知道的啊。”吴邪故作轻松地说着。

      “你是算准了,拿它来威胁我的吧。”感觉张日山的声音已经压抑得有点发颤。“如果我真笃定要威胁你,就不会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我只是有几个关于那阵风的问题想知道,至于那秘密的内容是什么,你不一定全部都告诉我。你要不说也可以,反正回来的是两个人嘛……”吴邪慢悠悠地走到张日山的办公椅边和他对视,张日山死死地盯着吴邪的脸:“别瞎耽误工夫了,从她嘴里你也问不出什么。”

      “这个秘密是不是与青铜门有关?”吴邪没理会,自顾自地问着。“……唉,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别再问了,我绝不会再说什么,”沉默了一阵,张日山有些无奈地叹息。许久吴邪绕过他在要推门的刹那,张日山问:“找到他了吗?”

      “总会找到的!会长,之前谢谢你帮我,这算是送你的新婚贺礼。”推开门吴邪头也不回地走了,张日人颓然地靠着书案发呆,昏黄的灯光映照着竟然显得有一丝苍老,有那么一刻,真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手攥紧着少女的照片,摩挲着少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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