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时代]两秒女帝的快意人生》菠萝安娜

2、帝犬联盟

　　这是……帝犬联盟的标志？
　　金佳璐看着出租车上几个人衣服背后的标志，心里暗暗吃惊。
　　他们又来干什么？
　　一行人陆陆续续地进了酒吧，东张西望。
　　“欢迎光临，你们几位呢？”门口迎客的服务员客客气气地搭话。
　　“不用，我们找个人！”其中一个帝犬联盟的成员一脸凶狠的表情瞪着服务员，吓得服务员赶紧闭嘴。
　　“民载，昨天教训你的人是哪一个？”
　　“我还没找着，不过找着了他就死定了！”叫民载的就是昨天喝醉了不小心撞碎了酒瓶子的小混混，眦目欲裂地瞪着好奇看他们的客人。“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喂，我们可是背着老大偷偷地过来的，所以一定要速战速决。万一被老大知道了……”
　　“……”酒吧一角，打着赤膊的大汉放下送到嘴唇边的酒杯子。“这是哪个区的小混混，跑到这儿来为所欲为？”
　　“咦，那不是昨天过来和你道歉的那小子吗？”另一个光着头的大汉在一边说，“他好像在找你啊。”
　　“MD，今天还带了帮手？”打赤膊的大汉把撩到肚皮上面的衣服撸下来，露出衣服前胸上“巴西柔术”的字样。“既然是来找我的，岂有不招呼的道理？”
　　…………
　　东大门4号地铁站口。
　　“喂，有翰吗？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关于我怀疑的事情……”
　　“……好，谢谢你，陈贺。”电话那头的人简单说了几句，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
　　“你们是江北的高二学生？”几个穿着“巴西柔术”的彪形大汉站在前台，从身高看上去完全碾压帝犬联盟的人们。
　　“你们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吧。” 站得稍靠后的光头大汉冷笑，“小子，你刚刚要找的这位，可是两年前就拿到了巴西柔术黑带的男人！”
　　“……”帝犬联盟的人沉默着，各自暗暗握紧了拳头。
　　“喂喂……”其中一个人悄悄拉了拉张民载的衣角，“你昨天去道歉的时候，没说这几个人是巴西柔术的人啊……”
　　“废话！老子昨天喝多了，哪里看得清……”
　　“怎么小子，害怕了？”为首的大汉轻蔑地掀起嘴角，“刚才满地找人的勇气去哪儿了？”
　　“……算了，老子今天心情好，饶了你们。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出来，老子说不定会放——”
　　“MD，你这家伙知道你惹了什么人么？”大汉话音未落，领头的两个帝犬联盟的人就冲上去挥起拳头，“敢抢帝犬联盟的钱？我%￥#@&”
　　一拳挥过去，大汉轻轻松松地闪开。“哈……妈的，”巴西柔术黑带缓缓直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倏地变得阴狠而可怕，“一个个的，都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是吧？”
　　刚才还插着兜一副看热闹的光头大汉其他几个人忽然出了手，包围了帝犬联盟的几个人。
　　金佳璐把陈虎彪他们送上出租车回来，正好看见巴西柔术的和帝犬联盟的人扭打成一团。顿时酒水四溅，场面混乱。好多客人纷纷起来逃命。
　　帝犬联盟的人起初还殊死拼杀，但是身高、力气和专业程度都和那几个大汉差一大截，加上准备不足，人数不够，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呼……MD，今天真是晦气。”巴西柔道黑带抹了把汗珠，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受伤倒在一边地上的几个帝犬联盟的男生。“白瞎了这么好的心情……既然你们已经惹了老子了，那你们就得负责陪老子玩到底！”
　　“住手！”酒吧的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一个人影一阵风似的飞步过来，挡在倒地的几个帝犬联盟成员前面。
　　“你是这几个小屁孩的老大？”巴西柔术黑带感受到面前这个人强烈的气场。“怎么，你要替这几个小崽子陪老子玩？”
　　“张民载……还有你们几个。”来人并不回答，薄薄的嘴唇吐出几个字，“一会儿过后，全都把帝犬联盟的衣服给我脱下来。从明天起，你们不再是帝犬联盟中的一员了。”
　　“呼……来吧。”成有翰一把脱下身上的黑外套，露出里面穿着T恤，肌肉结实的胳膊，拳头放在脸颊两侧，刘海下露出的眼睛炯炯地盯着大汉。
　　…………
　　吧台边，忙着安抚客人的金佳璐直起身来，忍不住地目光直直望着另一边开始新一轮较量的两个帮派。
　　帝犬联盟老大的身形在虎背熊腰的大汉之间闪动。
　　成有翰……
　　原来这就是一年前把帝犬联盟搅了个天翻地覆的人。
　　原来这就是一跃成为老大并改了联盟名号的人的实力。
　　光头大汉一把抓向成有翰的肩膀，抓了个空，在这空档成有翰的拳头一拳砸向他的下巴。
　　……他学过拳击？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立在吧台桌前放心地看着这一场好戏的陈贺接过话茬。“我们老大……他——是初中拳击赛的冠军。”
　　金佳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看得太入神，不小心把内心独白说出口了。
　　不过……成有翰，他是初中拳击赛的冠军？
　　那岂不是比服装设计班那个打拳击的李镇成还要厉害的一个存在了？
　　…………
　　结果，巴西柔术队完败！
　　几个大汉躺在地上，□□不已。“呃……根本没看见他怎么出拳的啊……”
　　只觉得一阵风过来……自己就躺地上了。
　　刚刚收拾了几个大汉的少年抹了抹额上的汗水，转过身去审视着联盟里那几个挑事的成员。
　　“那么，按照之前说好的，脱下你们的衣服。”
　　“老……老大！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张民载回过神来，抱着成有翰的胳膊嘶声喊叫道。
　　“机会？”少年长刘海里露出一只冷峻的眼睛。“我已经给过你了啊。”
　　“……？”
　　“你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没有挨我的拳头，已经是我给你们的最大忍让了。我只是把你们开除出联盟而已，难道不叫机会？”
　　“我……我们也是觉得联盟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气……气不过，才来找他们算账的啊！”张民载叫道。“我保证，下一次有这样的行动，一定事先和你知会……但是这一次，就请你饶了我们吧！”
　　“我们帝犬联盟……不是为打群架而诞生的。我们为了什么而聚在一起，在我当老大的第一天起就和你们很清楚地说过了。”
　　“现在，你们做了联盟职责以外的事情，有损于我们联盟的形象，按照规定我必须取消你们的成员资格。这就是为什么。”成有翰说完这番掷地有声的话，朝陈贺扬了扬下巴。“去，收回他们的联盟衣服。”
　　于是，几个擅自脱离联盟行动，前来酒吧闹事的帝犬联盟成员被剥夺了在会资格。
　　“你们的衣服我不会扔掉或者卖掉，我会好好保管，将来留给真正有资格穿他们的人。”
　　…………
　　酒吧里的这场闹剧就这样收场了。
　　“陈贺，你先走吧。”处理完联盟内所有事情的成有翰沉重地跌坐进吧台凳子上。“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陈贺安慰了几句，也离开了。
　　只剩成有翰低垂着头，静静地坐在吧台上。
　　“喂，”一个声音传入耳中。“还好吧？”
　　成有翰一惊，抬起头来。金佳璐把一杯调好的莫吉托推过来，冲他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笑。
　　“谢谢。”成有翰看清对面的人，想起对方是昨天找他们来要赔偿的服务员，重新垂下头，接过那杯饮料。
　　“刚才我都看见了。”金佳璐用胳膊肘支起身体，“你也别太上火了。在帮派里你是老大，在帮派以外你就只是你自己。放轻松点。”
　　“……”成有翰没说什么，默默地吸了一口饮料喝。雪碧的味道混杂着薄荷叶的功效，滑过嗓子有丝丝沁凉的感觉。果然是败火的。
　　“谢谢……”成有翰低声道了一声谢，“这个多少钱？”
　　“不用~就算我请你的。”金佳璐挥了挥手。
　　“……”成有翰被刘海遮住的双眼里恢复了一点温度。“……不用去工作吗？”
　　“客人们都被你们吓跑了，我还有什么工作可以做呢？”觉察出对方脸上有一丝歉意，金佳璐一副调侃又安慰的表情，“没事，正好今晚太忙，我就当休息了。”
　　“……抱歉。”
　　“话说，你住哪儿啊？”
　　“我住芦原区。”
　　“那么远？那你怎么有空到这一片来？”
　　“我帮派里的一个兄弟打电话给我，说我们帮派里的几个成员很有可能来这一带来闹事。”成有翰眼睛低垂着回答。“事发当时我正好在这一片附近，就赶过来了。”
　　“你们每天晚上这么晚还在活动么？怎么不回家？”从这儿回到芦原区坐地跌也要好久的吧？金佳璐心说。
　　“……”成有翰盯着吧台桌面上杯子的倒影，并不回答。
　　金佳璐也不逼问他，自顾自地收拾着吧台上客人留下的空盘子和杯子。
　　“你呢？为什么在这里通宵打工？”过了半晌，成有翰盯着杯子的倒影地开口。
　　“我？今天我正好轮到值夜班。”金佳璐把擦拭干净的盘子放到碗橱里。
　　“白天上学，晚上在这里打工？”成有翰盯着杯子里漂浮的薄荷叶。“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啊？”
　　“为了负担房租啊。”
　　“……”成有翰抬起头，眼里一闪而过一丝惊讶的表情。“……是因为家里条件比较困难吗？”
　　“我一个人租房子住。”金佳璐朝有翰笑了笑。“我不是首尔本地人。高中自己来这边上学，爸妈忙着做生意，没有人有空陪我，我就自己一个人住咯。”
　　“原来你也一样孤独。”莫吉托还是有一些酒力的。成有翰吐出一口带着酒精的呼吸，说道。
　　“是啊。”金佳璐似是不经意地说道，“晚上睡不着，不如干脆出来打打工，既能挣到钱，又能缓解寂寞。”
　　女孩似是在抱怨吐槽，但成有翰却从话里捕捉到了一丝安慰。
　　好像……从这个酒吧女孩身上，感受到一丝温暖的同理心？
　　“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嗯？”金佳璐心中正默默清点着今天的账单，听到成有翰的话，她微微一笑，“我叫金佳璐。”
　　“我是成有翰。”成有翰抬起头来，刘海下面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他伸出手去。“很高兴认识你，佳璐。”
　　…………
　　夜已经很深了。
　　围坐在吧台幽暗灯光下的两个人在聊着天。
　　“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是彩苑高中的。你呢？”
　　“上水高中。”
　　“喔喔，那一片好像是中学城吧？”
　　“是的，有好多高中的学校都在那一片。我们联盟里的人也不光是我们上水的，各个学校都有分布。”
　　“那你们帝犬联盟好厉害喔。我们学校可都是好学生，不属于你们四大联盟的任何一个帮派。”
　　“你们学校不是那个出了名的混混学校么？‘好学生’是从哪里来的？”
　　“哈哈哈哈。”
　　…………
　　“啊，还有三十分钟我就要下班了。”金佳璐从聊天中抽离出来，看了眼手表。“有翰，你一会儿有什么打算？”
　　“啊，那我也准备走了。”成有翰站起身来。
　　“我这儿还需要收拾一下才能下班，你先走吧。”金佳璐脱下工作服，换好自己的衣服跟外套。
　　“没关系，我等你一起出发吧。”
　　“嗯，也好。”
　　…………
　　走出酒吧，凌晨的街道上极其安静。
　　“对了，佳璐，你住哪儿啊？”
　　“我住龙山区。”
　　“那还稍微近一点。”
　　“哈哈，总比芦原区离这儿近啊。”金佳璐和成有翰并肩走出胡同，站在大路旁。“喂，现在地铁都没了，看来你得打车回去了。”
　　“对了，佳璐——”成有翰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缓缓地开口，“今天酒吧里因为帝犬联盟而造成的损失，就由我来负责填补——”
　　“嗯？”金佳璐愣了一下。
　　“就当是报答那杯莫吉托~”成有翰指了指自己衣服后面的标志。“帝犬联盟一向知恩图报。”
　　“这个就不用……”
　　“那就这样了，以后每天的晚上七点，我都会过来帮你们酒吧打一些零工，”远处有出租车亮着白色的顶灯驶来。成有翰走到马路边伸手拦车。“直到把这笔损失偿清为止。”
　　“再见，佳璐。”成有翰拉开车门，回身朝朴恩慧挥了挥手。“今天聊得很开心，期待着下次再见。”
　　车子开走了。金佳璐目送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样也好。
　　要是他没有什么理由过来，岂不是没有“再见”了？
　　…………
　　出租车里。
　　成有翰坐在车的后排座位，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色，呼出一口气，若有所思。
　　不知怎么，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再一次见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