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时代]两秒女帝的快意人生》菠萝安娜

4、世界太小

　　彩苑高中。
　　早上八点。
　　金佳璐坐在座位上，看着黑板，不自觉勾起嘴角。
　　话说……成有翰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
　　…………
　　昨晚，暨奇酒吧。
　　“喂，有翰，”金佳璐在吧台里边收拾杯盘，“就是有点好奇……你们帝犬联盟名号叫得这么响，有什么渊源吗？”
　　“也没什么。就是各个学校的小混混，聚在一起行事。”服务员端上辣鸡翅，成有翰礼貌地致谢。惹得那服务员小姑娘一脸害羞地跑开了。“你也知道，首尔有四大联盟，我们也不能输在气势上。”
　　“唔，搞这么大规模，只是比个气势啊。”金佳璐捻着下巴，一脸沉思状。“上次看到你那么严厉地处置联盟里那几个闹事的成员，还以为你们帝犬联盟是干什么大事的呢。”
　　“……”成有翰愣了一下。看着金佳璐一副满脸想不通的样子，唇角弧度扬起来。
　　“的确是有平时要做的事情。”
　　“……嗯？”
　　“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做外快，赚钱。”成有翰托着腮，“太多的细节我不方便向你透露。毕竟我们赚钱的方式不太能见得了光。”
　　“不会是向学校的学生们收保护费吧？”金佳璐调笑。
　　“算是一部分吧。”成有翰低头，拿纸巾擦了擦沾了辣鸡翅红酱的手指，“每个月，我们都向周围的学生收取固定的数额。”
　　“怪不得，上次你给我的那笔九万六千块酒吧赔偿金，有很多写着名字的小面额钞票，都是从学生手里收取来的吧？”（96,000韩元约等于583元人民币）
　　“没错。为了防止有人多交、漏交，我们的人会让交钱的人在钱上写名字。”
　　“听起来管理还蛮有序的……不过为什么要收这么多钱啊？”
　　“……因为，”成有翰刘海下面的眼睛里，忽然迸射出精光。
　　“我必须赚大钱。”
　　…………
　　“必须赚大钱。”金佳璐小声重复，“为什么必须赚大钱呢？”是因为要付房租？攒学费？难道和我一样，要用钱养活自己的事业？
　　看他当时的神情，好像带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不过，我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啊。
　　中午。食堂。
　　“哇哈哈哈，听说李镇成被那个转来的小白脸一拳就KO了？”
　　“这个嘛，就算我被小白脸打倒了，也绝对不会输给你。”李镇成目光沉沉地盯着挑衅的陈虎彪。
　　“看来你是想较量一番啊。”陈虎彪斜着脑袋冷笑。据说他昨天把出租车的清洗费交给出租公司了，今天立马天不怕地不怕地来上学了。
　　“那你就试试看啊。”李镇成一拳挥向陈虎彪的胸口。
　　呃……病刚好就又出来丢人现眼。金佳璐站在后面，朝着陈虎彪的背影翻白眼。帝犬联盟的老大收取保护费，总不会像陈虎彪一样，专门为了到处耀武扬威。
　　…………
　　“你小子还在这儿跟老子嘚瑟？你的拳头要真打到我，你小子早就四脚朝天了！”
　　金佳璐感觉自己头上的黑线都快冒到天上去了。她从人群中挤出来，挑了个地方坐下。老娘可要吃饭了，没兴趣看你们继续在这儿扯皮。
　　那边，陈虎彪和李镇成还在吵。
　　“你天天跟一群丑八怪混在一起！”
　　“少来了，和你一起混的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500块：（干嘛扯上我……）
　　“我们班可有班花镇场！你们服装设计班有哪个女的能看？”
　　“你TM说什么？我们班的金美珍天生就是个美女！哪儿不比你们班那些整容脸强？”
　　“你敢说我们班花是整容脸？！”陈虎彪大怒，扭身去找金佳璐，一看没跟在身边，便在整个食堂里环视起来。“小黑帽！去把佳璐给我找来！你，也去把你们班那个什么金珍珠找来！看一看谁才是整容脸！”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儿。”金佳璐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陈虎彪你能不能别丢人了……”
　　众人看过去，只见金佳璐一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满脸上都写着“要死了”
　　“呐，我们班花就在这儿！”陈虎彪此刻根本听不进佳璐说了什么，登时又来了劲头。“佳璐从小就长这样，从来也没整过容！你刚才说的谁是整容脸？！嗯？”
　　李镇成却没了和陈虎彪继续争辩下去的念头。他目光随着陈虎彪的指点落在金佳璐身上。
　　是这个女生？昨天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她。
　　…………
　　昨晚。
　　“话说，我们真的好久没去原来的教会了呢，镇成。”美珍望着夜空。
　　“是啊、是啊。”李镇成望着美珍的侧脸，脸有些发红。
　　“以往都是我们和有翰一起去的。”美珍轻声道。“可是现在……”
　　“……”李镇成沉默了一瞬。
　　“成有翰……真的好久没有那小子的消息了。”送走了美珍，李镇成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自从拳击比赛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嗯？”
　　李镇成听到路边的酒吧里传来嬉笑的声音，转头看去。
　　亮着紫红色招牌的酒吧里，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镇成仔细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这是？！”
　　……成有翰？！
　　怎么会这么巧？！
　　李镇成目不转睛地盯着成有翰的侧影。
　　看他在里面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好像过得……还挺开心？
　　他和谁在一起说话，聊得那么开心？李镇成目光移到另一边，看见了正和成有翰说话的……吧台服务员？
　　嗯？这个女生？李镇成心里道，看着很面熟，应该就是我们学校的。……好像是歌唱舞蹈班那个，总和陈虎彪一起出现的女生？
　　李镇成扒着酒吧的窗户，猫着腰使劲往里看。到底是不是啊？可恶……酒吧里光线太暗，看不清！
　　“先生，您是消费还是找人啊？”在一边酒吧门口迎客的服务生见李镇成猫着腰半天，忍不住过来了。
　　“啊？……啊不不不，我不是来找人的。”李镇成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那就是来消费的？您里面请！里面请！”
　　“什么？你别拉我啊！喂！我不喝酒的！”
　　……………
　　下午。放学铃响。“放学啦，有人要去网吧吗？”
　　金佳璐收拾起背包离开校门。
　　忽然有人挡在面前。
　　“嗯？”金佳璐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个，我，我是来道歉的。”李镇成心里暗骂自己一句，该死，自己就从来没给别人道过歉，这话说出口真TM觉得别扭。“……不好意思，今天中午在食堂，我不是有意要说你是整容脸的。”
　　“呃……”金佳璐觉得自己头上又开始冒黑线了。“你不说我压根都想不起来。”对陈虎彪这些吹牛逼闹出的烂摊子，金佳璐分分钟想装作不认识他。
　　“……”
　　金佳璐抬眼见到李镇成歉也道完了，还站着不走，一脸局促的样子，心里大概明白了。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找我？”
　　Star Coffee。
　　“不好意思，专门把你叫到这里来。”桌上托盘里放了两杯咖啡。李镇成替两人把咖啡摆放好。“你是在暨奇酒吧里打工对吧？”
　　“对啊。”金佳璐喝了一口咖啡。“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刚好路过，看到的。本来不太确定，但今天中午见到你人我差不多确定了。”李镇成开门见山。“昨天在酒吧里，和你聊天的那个人，是不是成有翰？”
　　“喂，你不会是专门跟踪我吧？连和我聊天的人都知道。”金佳璐脸上一副坏笑的表情。“姐可对你没有兴趣哦。”
　　“谁对你有兴趣了？我喜欢的人是美……”李镇成一急，心里话就要说出来。猛地反应过来，硬生生地刹住。
　　“好了，言归正传。”李镇成咳嗽两声。“你知道有翰现在在哪里吗？”
　　…………
　　那边，在咖啡馆里打工的朴范在注视着这边。
　　李镇成和歌唱舞蹈班的女生？
　　他们俩怎么混到一起去了？
　　传闻李镇成不是喜欢那个叫金美珍的女生么？这么快就带别的女生一起到咖啡厅约会？
　　服装班这些小子们，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
　　“原来你和有翰从小就认识啊。”金佳璐有些惊讶于世界之小。“但是后来因为矛盾绝交了？”
　　“上了高中后我们就没再联系了。他搬了家，我也联系不到他。”李镇成心里再三斗争，还是没把自己在初中生拳击决赛上败给成有翰的事情讲出来。“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联系到他，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近况。”
　　“那需要我替你转告他么？”
　　李镇成沉默了一瞬。“不，不用了。他应该是不希望我们找到他。”
　　金佳璐点头，“那么我就先走了哦。”
　　“……对了。”李镇成在身后忽然道，“如果你想追他，我可以透露给你关于他的情报。”
　　金佳璐站住。猛地扭过头来。
　　——结果看见，李镇成一脸很懂的样子。
　　“……”
　　“得了吧，姐要想追一个人，还用旁敲侧击地问别人么？直接问他不就好了？”金佳璐露出她一惯的招牌坏笑，转身走出Star Coffee。
　　李镇成看着金佳璐消失在门外，嘴角扬起弧度。
　　——有翰，你说我们不是你值得留恋的朋友。可没有朋友不会寂寞么？
　　不过现在看来，也许你有了更好的选择。
　　Star Coffee门外，金佳璐站在车流不息的街当中。
　　李镇成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觉得我喜欢成有翰？
　　怎么可能……！
　　我金佳璐，从来就不做“暗恋”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