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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恋爱和变态 ...

  •   鲁迅先生说过:“不在寂寞中恋爱,就在寂寞中变态。”,黄飞鸿估摸着自己现在在这两样中各占了一点儿。

      他最近突然喜欢上自己上班这地儿的一个工人,不不不,这不是变态的部分,变态的部分是这人年纪还挺小,成年是肯定成年了,他以公谋私的在资料员周文那里看过那人的身份证复印件,刚20,比自己小了整5岁,那人身体还有隐疾,应该是个哑巴。

      变不变态。

      工地上大多都是些四五十岁的糙老爷们儿,所以,那天黄飞鸿像往常上工地,无意瞥见那人的时候,心里嘀咕:“哎哟,哪里来的小孩儿,长挺好看呐。”。刚开始黄飞鸿还以为是木工班组老黄的儿子,还顺带问了一嘴:“老黄,你儿子昨晚到的?长这么帅呢,大学快毕业了吧,放假还知道过来看你。哎,你快让你儿子下来,太危险了,这活儿就别让小孩儿帮了,安全帽也不戴,快让他去办公室坐吧,那儿有wifi。”

      黄飞鸿在对老黄说这话的时候,那人跟没听见似的,头都没抬,蹲在那给几根木方刷清漆,正当黄飞鸿觉得气氛不太对的时候,老黄搓了搓手笑道:“大侠,正想跟你说呢。”

      “上班时间叫什么外号,叫黄工。”

      黄飞鸿是这工地上的施工员,素来是走的和大家打成一片的工作路线,平时没事也爱和工人唠唠嗑什么的,因为他名字跟李连杰曾经扮演的某个角色同名同姓,所以熟悉的都给他取个外号叫黄大侠。

      “对对,黄工,你们不是嫌我们人少工期慢么,我又招了几个小工,那小孩儿不是我儿子,是新招的工人,脾气怪了点,但做事麻溜我就给留下了。”

      黄飞鸿转过头又仔细打量了下那人侧脸问老黄到:“看着挺小,满十八没?”

      “满了满了,身份证上20了。”

      “唉,看着还在上学,别是跟家里闹别扭跑出来的吧,那啥,你让他去办公室领个安全帽,你多看着点,小孩儿估计在家里碗都没洗过来下这苦力。”说完,老黄对着那背影喊到:“小刘,你自己去办公室拿顶帽子,左手第三间,开着门那个。”

      那人似乎是反应了一会儿,才站起来面向着黄飞鸿走过来,黄飞鸿下意识看了一眼那人的正脸。这一细看,天呐,这小孩儿长得绝了,留着个贴着头皮的寸头都挡不住的这个好看劲儿,唇红齿白,剑眉星目,鬼斧神工,当下,黄飞鸿把自己脑子里能想到的形容长相登峰造极的成语都想了一遍,这谁家的母亲啊,这么会生。

      不过饶是这么一看,黄飞鸿也更加确定了那人可能真是跟家里闹了或者学校打架跑出来的,小小年纪,完全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和阳光,满脸的暴戾冷漠,可能是自己多盯了他一会儿,那人从黄飞鸿面前过的时候,又凶又狠的看了黄飞鸿一眼,那完全超出那人年龄和阅历的一眼,竟然还让黄飞鸿心里抖了一下,又尴尬又莫名其妙的摸摸鼻子,小小的“嗨”了一声给自己解围,心里还在想,这孩子气性不小呢。

      那事情的发展为什么会脱缰呢。

      那又得从黄飞鸿的家庭情况说起,黄飞鸿六岁的时候爸出了意外走了,他妈妈,秀青女士,一手把他扯拔大,这么多年也没有再找,虽然秀青女士的原话是特深情的说,除了她老公,其他人都爱不起来,不愿意将就才单着。但黄飞鸿心里知道,肯定这里面有自己的原因。秀青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按她自己的话说,她可是60年代的大专生,分房分工作的那种,是文化人,从给儿子起的这名字的严谨程度就可以看出来,是多有文人特有的真性情-----因为90年代初李连杰演的黄飞鸿虏获了万千少女心,秀青微微一笑,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千辛万苦追到手的黄姓男子,心里便有了打算。

      曾一度,黄飞鸿非常怀疑,他妈可能是因为自己爹姓黄才非要嫁的吧。

      总之,虽然黄飞鸿从小缺少父亲的陪伴,在常人看来应该多多少少会活得有些心理阴影,但事实上他不但没有,还异常的心理健康,过得比一般人更通透,更乐观。连三年前他跟他妈出柜时都比绝大多数人顺利,他妈当时就只问了一句:“飞飞,你喜欢男的是因为你爸走的早,你没有父爱吗?”,当时黄飞鸿啼笑皆非的回道:“你这文化人儿能不能行了,当然不是啊,哪儿跟哪儿啊。”。

      然后,秀青就坦然欣喜的接受了他儿子喜欢男人这个事实,当然,背地里就不知道有没有抹泪做心理建设了,反正面儿上是一点挣扎没有。为什么要用到欣喜这个词呢,因为打那时儿起,只要两人坐一起看电视,他妈就会问:“飞飞,你觉得这男的怎么样?”,“哎,那个呢,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甚至发展到现在:“飞飞,你大元哥从国外回来了,你们小时候老在一起玩儿呢,现在变化可大了,又高又帅,要不要妈帮你问问袁姨?”。袁姨跟他妈以前都是老啤酒厂的员工,两人关系好,分房子也挨在一起,袁姨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二元已经结婚了,大儿子一直在国外,听说最近回来了。小时候袁姨家就跟黄飞鸿自己家似的,跟两哥哥玩儿累就睡一起,醒了还有袁姨煮的香喷喷的大餐吃,好不幸福。

      听见他妈这话,黄飞鸿吓一跳,忙开玩笑阻止道:“你要不怕挨揍你就去问。你要有那胆识,我说你怎么不去人民公园相亲那地儿举张我的相片和个人资料问去啊。”

      扯远了,综上所述,就是因为这些个自身经历,所以黄飞鸿看着那人不合群,一身刺儿头的气质就总有些心有戚戚焉的感受,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受了多少家人朋友邻居的包容和善意,当遇到可能有同样不幸经历的别人的时候,也不能袖手旁观,能帮衬就帮衬点儿。

      所以一开始,黄飞鸿真的是心无杂念,完完全全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的角度去接近那人的。看那人在工地上一天到晚也不说句话,当然了,不是他不想说,是说不了。吃饭也不坐桌上偏要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蹲在那儿吃,那背影看得黄飞鸿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想说,这人是经历了什么事啊,二十岁活得跟一个人独居了八十年似的,也没人唠个嗑,那得多难受啊。

      本来黄飞鸿跟乙方的两个负责人还有管现场的老刘,做资料的周文是食堂单独有小灶的,不跟工人吃大锅饭。因为那人,黄飞鸿每天中午看工人开饭的时候,自己也去菜盆里随便打两勺菜,等着那人,看他蹲哪儿,黄飞鸿也赶紧跟着蹲那人旁边。刚开始黄飞鸿也不知道聊啥,就特二逼直接的问那人:“怎么了,学校打架了?还是跟家里闹了?在这习不习惯?怎么想着来这儿,这么辛苦,送外卖都比这好啊。”。黄飞鸿在那滔滔不绝的时候,那人完全跟没有听见似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面无表情的埋着头吃饭,因为知道那人不能说话,黄飞鸿倒不觉得尴尬,只是问完才觉得自己这些问题有点不合适。人跟你熟都不熟,你还指望人家把答案给你写纸上呢。

      然后,黄飞鸿就开始观察,看那人每次打菜的时候也不指定要哪样,何大姐就每样给那人来一点儿,黄飞鸿就发现那人不爱吃土豆和青菜,喜欢吃扁豆,因为工地上的伙食不像家里,来回就那几样,黄飞鸿跟他蹲那儿的时候就发现,每次他都会把扁豆挑着吃完,土豆和青菜几乎不动。发现这事儿后,黄飞鸿第二天就单独给食堂炒菜的何大姐老公,郑哥,打了个招呼,自掏腰包专门给那人炒了一盘豆角炒肉,黄飞鸿偷摸着给那人端去,那人正低着头吃饭,看都没看菜一眼,黄飞鸿只当那人是不好意思,自作主张的用自己还没吃过的筷子把菜往那人碗里夹,两人蹲在一起吃了将近一周的饭,终于,那人抬起头来看了黄飞鸿一眼,凶狠地,不耐烦地。

      黄飞鸿在那人眼神里僵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连忙解释说:“你放心,这筷子我还没用。”那人放下只吃了两口的饭,头也不回的走了。黄飞鸿拿着一盘扁豆炒肉站那儿,看了一眼那人放在地上的饭,心脏没来由的抽了一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那人不高兴归不高兴,饭不能不吃啊,那么高一个子,工作又是体力活,黄飞鸿叹了口气,在郑哥那个除了烟酒要啥没啥的简陋小卖部买了两个应该还没过期的面包,让老黄带给那人。因为这事,黄飞鸿自己还跟自己较上劲了,想说,人这一辈子除了生死还能有啥过不去的坎儿,人长得又好还那么年轻,干嘛非得那么累那么阴郁的过日子啊,黄飞鸿还拧巴上了,主要他看不下去啊,总觉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一颗明日之星在他眼前陨落,就非要想参一脚不可。

      这样想了以后,黄飞鸿就全面详细制定了农村包围城市的计划。

      首先,是先渗透那人的日常生活,看那人就一件外套一直穿,都有些看不出来底色了,黄飞鸿给那人买了两件。工地的简易棚是两层,管理人员在一楼,工人在二楼,黄飞鸿很少上去,因为那群耐不住寂寞的糙老爷们儿老喜欢在晚上看HS视频。黄飞鸿上去看到那人床的时候,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过了国庆,早晚已经开始冷了,那人床上除了个棕垫,什么都没有,同宿舍的工友说,那人基本都在工地外面抽烟,最早都要十二点才回宿舍,回来也不睡觉,就这么直挺挺坐在床上,早上有时候大家醒了看到隔壁床坐个人都瘆得慌。要不是那人做事学得快,脑子聪明,可能大家都觉得他精神有问题。工友说起来的时候都摇头叹气道:“长得好好的娃,又聪明,可惜了,又哑脾气又怪,造孽哟。”

      第二天一早,黄飞鸿就到城里去了一趟,工地在新兴的工业园里,位于农村郊区,离城里开车还有三四十分钟,黄飞鸿给买了新的被子,三件套,还有拖鞋毛巾水杯漱口杯什么的----那人惨到只有一把牙刷,连个漱口杯都没有。黄飞鸿在做这些事的时候真不觉得自己是劫富济贫的大侠,有多么伟大,只是出于本能的想,如果自己没有那么伟大能干的母亲,没有那么和善亲切的邻居,自己得长成什么样啊,是不是也跟那人似的,觉得被全世界都抛弃了。抱着这么一种后怕和感恩的心理,黄飞鸿只是希望能给那人传递一点信息:“不要那么绝望,你还年轻,人生还充满诸多可能,别放弃。”

      黄飞鸿隔壁宿舍是资料员周文的房间,一直空着的也没人住。因为周文女朋友经常过来不方便,毕竟工地上板房墙不隔音,隔壁咳声嗽都跟在耳边似的,所以周文自己单独在附近的农民家里租了个单间,一个月才三百。

      黄飞鸿想了想把新买的东西全放在了隔壁宿舍。中午一下工,就想拉那人去看看:“刘宗凛,你跟我来一趟,我有事儿给你说。”刚刚碰到那人手腕子,那人就反应很大的甩开了,劲儿特别大,黄飞鸿觉得自己手指尖都震得有点发麻。黄飞鸿手在自己裤子上蹭了蹭,笑道:“干嘛呀,又不拐卖儿童,真是工作上的事。”

      那人始终是面无表情,用隔壁小孩儿看一眼就会被吓哭的眼神看着黄飞鸿,黄飞鸿看他站那儿也没说走的意思,想是默认了:“好吧,你跟我过来一下。”黄飞鸿把那人领到自己隔壁宿舍,示意那人进来看看:“你搬到这房间来住吧,反正也空着。这是被子和枕套,你自己铺一下,拖鞋毛巾在那.......哎哎,你别走啊.....”。

      这孩子素质差点儿啊,这话都还说完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黄飞鸿不计前嫌地又跑那人吃饭那儿一起蹲着,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委婉迂回了讲了半天道理,石头都要被他说感动了,那人愣是没给一点反应。没关系,红军同志还十万里长征翻雪山过草地呢,黄飞鸿同志的革命意志也不可小觑。

      晚上吃了饭,黄飞鸿在小卖部买了两瓶纯生,提着就去找那人去了,转了一圈没见着人,往回走的时候看见那人坐在工地马路对面的菜地里,说是菜地,其实这一片都被政府收购了,只是那片儿还没规划,长成一片草地了。走进一看,那人正坐着抽烟,地上还放了一个用纸折的简易烟灰缸。

      不乱扔烟头,这孩子素质也还行。

      可能是没想到这地儿还有其他人来,那人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是笑着提着两瓶酒走过来的黄飞鸿时,那人眼神一下就从生死有命的随波逐流变成欠债还钱的恶狠狠了。可能是习惯了,黄飞鸿看到这熟悉的表情还笑出了声:“哈哈哈,你是不是心里烦我烦得不行了,跟我是黑白无常来索你命似的。你放松,我就是看今晚月色好,想找个地方喝点小酒,这不正好遇到了嘛。”,说完,就自来熟的挨着那人坐下,人都坐着把啤酒打开了,还假模假样的问了句:“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那人抽完最后一口烟,作势准备走人。黄飞鸿赶紧快人一步的站起来,又是比动作又是赔笑脸的:“别..别呀,你看看啤酒都开了是不是,大家就喝点小酒聊聊人生嘛,不耽误你多少时间,你多少听一点儿再走是不是,来都来了。”那语气,跟导游忽悠客人的钱时是一样一样的:“大家来都来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是不。”。

      本来黄飞鸿已经抱着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那人只是换了个姿势,没有走的意思。黄飞鸿心里“嗷”的狼叫一声,赶紧趁热打铁的坐了下来,顺便把开了的啤酒递给那人,那人没接,黄飞鸿已经相当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的说:“对对,你还小,不喝酒是好事。”

      却全然没想到,年纪小喝酒不好,难道酗烟就好么?

      黄飞鸿把酒放在脚边,用手指了指那人脚边的烟和打火机,说道:“劳驾。”,说完,见那人完全没有帮忙拿的意思,又装作什么都发生似的自己拿过来,用自以为特别的帅的姿势把烟点着,表情要要多沧桑有多沧桑的吸了一口,正觉得气氛恰到好处,准备说话:“唉,其实,咳咳咳咳,太久没抽了.....咳咳咳,咳咳咳,怎么这么呛。”

      啊呸,苦苦营造的氛围,顿时全无。

      其实黄飞鸿没注意到,正当他咳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旁边坐着的人嘴角罕见的翘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甚至右手还下意识做了一个拍背的动作。

      黄飞鸿拍了拍胸口,理顺了气,认输的把烟头摁灭在脚边,劝到:“你也少抽,别小小年纪就成了老烟枪了。”,说着灌了口啤酒,毫无章法的开了口:“得,一口烟抽得给我思路都弄乱了,不组织语言了,想哪儿说哪儿吧。”

      “唉,其实我是个gay,上过学吧,知道这单词啥意思么?就是喜欢男的。”,可能这话过于单刀直入,那人微微侧过头似乎带着些意味深长的意思瞥了黄飞鸿一眼,这难得不算凶狠的一眼让黄飞鸿精神为之一振,再接再厉道:“没想到吧,没事儿,我坦荡荡的,我身边熟一点儿的都知道。”,黄飞鸿喝了一口,沉默了一会儿,才悠悠道:“我爸走挺早的,我对他的记忆都很模糊了,倒是听秀姐,就是我妈,聊过不少他们当年轰轰烈烈策马奔腾的爱情故事,我妈是位非常了不起的女性,非常伟大。”,说到这,黄飞鸿的声音稍微低沉了些:“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新世纪伟大女性在三年前生了场大病,在啤酒厂提前退下来了,我那时候刚出来上班,家里工作都抓瞎,心里面特别害怕她出事,压力挺大的,那段时间真得愁的我不行,比你现在的脸还苦,”,“那段时间有个以前我挺有好感的学长跟我表白了,但我心思那个时候都在秀姐身上,天天提心吊胆的,又累又丧,最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我这唯一一次可能找到真爱的机会就生生与我失之交臂了,那学长还长得挺好看的,唉。”,说完,仰头又猛灌了几口,

      最后总结道:“惨不惨,有没有找到一点共鸣?”

      那人自然是没有任何回应,除了刚刚那一眼,连头都没再转过来过。黄飞鸿不甘心,又强行卖了波心灵鸡汤:“但是你看我也不活得挺乐呵么,人这一辈子除了生老病死,还有啥大不了的,当下觉得过不去的事,几年后回过头来再看那都不是事,别整天这么生无可恋的,脾气还倔。那话怎么说来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你都还没体会过爱情啊是不是,多亏。”

      说完,黄飞鸿觉得差不多了,从地里站起来拍拍屁股:“那行吧,你再坐会儿,我去帮你把楼上的东西搬下来,你待会儿就不用上去了。”等黄飞鸿过了马路,快走到工地大门口,背后幽深专注的视线才缓缓收回,那人拿过脚边的啤酒,用手打开,仰头一口气喝下去大半。

      黄飞鸿说是帮那人“搬”东西,其实真没啥搬的,全部家当就一把牙刷。怕那人还是不肯下来住,黄飞鸿干脆蹲守在自己宿舍门口,准备等那人回来的时候截住他。

      “哎哟,痛”,黄飞鸿揉了揉撞在门框上的脑袋,那人是在练习打坐还是什么的,自己都蹲在门边儿打了两场瞌睡了,怎么还不回啊,刚在心里诽谤完,只见一个远比同龄人高大的年轻身影从大门走了过来,见那人似乎没有停留,目不斜视的就要上楼梯,黄飞鸿连忙喊到:“哎哎,刘宗凛,这儿,我把你东西都拿下来了,我给他们说了你下来住,让他们别留门儿。”,刘飞鸿边说着边站起来准备去拉那人,结果刚一起身,整个人立马咧牙呲嘴的扶住门框:“嘶,脚麻了。”

      那人本来已经踏上楼梯的脚又放了下来,迟疑了一下又转过身朝黄飞鸿走过来。

      黄飞鸿喜形于色:“对对,这就对了嘛。”那人经过黄飞鸿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什么表示也没有,径直进了房间,关上了门。虽然那人的态度问题还有待商榷,但革命性战争总算初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黄飞鸿高兴得“嗷”的一声从门边跃进了自己宿舍的单人床,接着那声“嗷”的尾音生生变了调----工地的床是木板,铺了被子还是很硬。

      那个从得意忘形到乐极生悲的声调,恐怕被隔壁听了个一清二楚。

      截止所有的事情到以上为止,黄飞鸿对那人的心思都是纯洁的,心无旁贷的,压根儿都没往其他方面想。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黄飞鸿心里单方面的起了点涟漪变了味儿呢,可能就是昨天那个倒霉催的早上。

  •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写这个,就写下来了。
    2020.2.13 闲着无事,可能准备把这篇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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