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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失身,失望,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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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望趴在床上,眼睛底下青黑的,困得要死,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心里那个皎如明月的“恩人”“师长”,突然成了一个醉酒之后性感迷人的……老流氓。
      舒望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傅知非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落差太大。
      当年把他护在身后的,抱他去医院的那个男人,好像也没有当年那么高大了。
      舒望摸了摸自己的嘴,上边还残留了一点昨晚的温度,太热了。

      他脑子里煮了一锅浆糊,被亲得腿都有点软,傅老师说了什么问了什么他一概也不知道,全凭感觉地点头摇头。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陷进了洁白柔软的床里,满手傅老师滚烫的身体。
      傅老师的手也是烫的,好像要把他点着了一样掐着他的腰,还喟叹了一句“好细”。
      那件不合身的马甲终于被解开,还没等他长出一口气就又被傅知非堵在了嘴唇里,太混乱了,身体本能地有感觉和反应,那是他刻在心口上的傅老师。

      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彼此,傅知非也不会看到他心口的纹身,不会看到那个和他的玉佩一模一样的纹身。
      放纵呼吸和抚摸,掀离衣物和隔阂。舒望没有这样的经历,本能的有些害怕,但傅老师却是很温柔的,一直体贴着他的情绪和身体,比他想象里的激烈要轻柔得多。
      不过还是很刺激。

      刺激得他都忘了要下班签到的事情。
      中途手机亮起来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摸着短信上乔领班说二老板叫他们早点回家,不用签到的消息才松一口气,随即被傅老师捏住了脚腕,拉回去温柔问他“怎么了”,舒望说着没事,被傅知非摁关了手机。
      舒望把头埋进枕头里,身体到现在还是变扭着,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骑着小电驴回的家。

      傅老师应该是不常喝酒的,后来抱着睡觉的时候很不安稳。舒望被傅知非搂在怀里,听见他闷声闷气地问要不要抱他去洗澡,又说:“我头好疼。难受。”
      傅老师的头发在拆下发圈之后卷卷绕绕地贴在脖子上,遮住他的耳朵和小半边脸,舒望累得一动也不愿动,可还是没忍住把他头发顺到耳朵后边,给他按揉着脑袋。

      傅知非闭着眼睛的时候,眼里桀骜的锋芒藏住,眉头却一直是紧皱的,舒望抚了抚,过了好久才慢慢舒缓下来,他的眉心已经有两道浅浅的痕迹。
      傅知非的呼吸也透着酒味,但到底是澄净下去,不再说头疼,还在嘀咕着什么。
      傅知非说:“我不去相亲……我也是个正常人。”

      舒望一晚上都没睡着,很困,但是精神非常清醒,被傅知非抱着就这么看着他,一看就是一整夜。
      直到天亮,阳光慢慢爬过房间的一角,傅知非翻了个身,似是要醒,舒望惊慌从他的手臂中钻出来,摸着心口上的纹身穿上衣服,匆忙间还没忘记插上热水壶,留了个字条就跑了。
      粉色小电瓶还停在康爵后门,舒望揉了两把脸,在乔领班一脸暧昧的注视下,拿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一路骑回住处。
      然后到现在也还没睡着。

      手机响铃,舒望接了王富桂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王家小子声音有些哑:“望哥,昨晚上谢谢你啊。”
      “小事,你阿公的腿脚没什么大碍吧?”
      王家小子哽了一声:“他没事,也根本没被车给碰着。”
      舒望有些莫名:“怎么了?你没事吧?”
      王家小子说:“望哥,我已经把康爵的事给辞了。我以后就呆在老家不能回去了。”
      “为什么啊?怎么好好的就……”
      “望哥,我要结婚去了。”

      “结婚?”舒望捏着手机皱起眉头,“你怎么结婚?”
      “那不然呢?不然我能怎么样啊?!”电话那头的王家小子哭着说,“我阿公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说我不结婚是因为喜欢男人,他上吊逼我去相亲啊,我能怎么办啊哥!”
      “你先冷静一点,”舒望翻了个身,没注意牵扯到腰臀,皱紧了眉头慢慢躺下去,“就不能好好地和你阿公说说吗?这又不是你的错。”

      “我他妈都快被我爸打死了!”王家小子喊了句,哽咽哭泣的声音小下去,“望哥,我不是吼你,我……根本没办法和他们说清楚,他们觉得这是病,总不能我被送去三医院吧?”
      “而且我家和你家还不一样,你家还有个阿羽,是正经的喜欢女孩儿的弟弟。我家就我这么一个……”王家小子抹了把眼泪。
      舒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你打算怎么办?结婚吗?”
      王家小子在电话那头苦笑了声:“是啊……随便结个婚,生个小孩,然后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舒望喉咙里哽着,像是卡着根骨头:“这不是骗人吗,你根本不会喜欢你的妻子,也不会和她幸福美满,等生了孩子你就离?”
      “这就是我的错了吗?你以为我就愿意吗?”王家小子哭着说,“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生我的我妈的错,可这事儿已经被他们知道了,我阿公觉得他女儿生个了变态,我爸也快要这么想了,如果我不变得‘正常’,我妈就是个罪人。”
      舒望沉默了。

      电话那头王家小子抹了把脸,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望哥,这事儿要是再被别家知道了,就是别人家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到时候我家没法儿在镇上见人了。我真的也是……被逼无奈的。”
      舒望叹了口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王家小子哭了一会儿,哽着嗓子说:“越快越好吧。阿公找了个笔厂的活儿给我,以后我可能就留在镇里了。他们说怕我出去了又乱来,惹病。再怎么样,估计也要逼着我生了儿子再说。”
      舒望抿着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家小子说:“望哥你放心吧,你的事我不会说的。你在外边好好的。”
      “嗯……”
      “对了望哥,我给乔领班打电话辞职的时候,他问我你愿不愿意去那里上班。”
      “不去,那里太乱了。”舒望摁了免提,把手机扔在旁边,起身套上衣服。
      王家小子沉默一会儿然后说:“哥,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但毕竟在那儿同类才多啊不是吗?哪怕是工作也比较放松。你……反正你好好把握吧。”
      “嗯……”舒望拿起电话,又劝解他几句,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总之也是无奈的。

      舒望想起傅知非的那句“我不去相亲,我也是个正常人”,觉得昨晚上就像个抱到了月亮的梦。
      不,傅老师“保温杯里泡枸杞”的人设已经崩塌了。原本舒望一直以为白月光都是可望不可即的,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种感觉很是玄妙。
      玄妙到舒望的心里有些波澜不惊,只觉得像是在做梦,有些不敢想。
      觉得感受刺激之外,对于这样风流的傅老师,还有点崩塌的失望。
      他以为傅老师不该是这样能在夜店里随意带人去开房的……不,他就不觉得他心里的那个傅老师会去夜店。

      这里是他租的房子,房子不大,宜室宜居,阳台边上搭着个小矮桌,桌边整齐摆着揪下来一小撮一小撮摆放的兔背毛、山羊毛,配好的兼毫毛夹在长铗中间,还没有过水。
      傅老师的毛笔还没做好。
      从前的白月光都只是他的美好想象,等真的登月了看见上边的坑坑洼洼,突然的月光也就那样了,没有从前那么浓烈。
      舒望皱了皱眉,隐隐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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