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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4.有点冷 ...

  •   林回胜没有动,也没有吭声。
      名悦不管他理不理,继续说:“我知道你在听,也希望你有新的开始,有雯是个好女孩,不像我,我只会伤害你。”说完,她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林回胜回了神,叫住她,拦在她的面前。
      她似乎知道他会出来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她仔细看了他一眼,他还是从前那样,似乎比以前更没有精神了。他这个样子,让她挺内疚的。
      他是个一根筋的人,有的时候固执得要死。让她有时候也很迷茫,不懂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斩断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你没有伤害我。相反,你给了我很多难忘的记忆。是我自己的问题,总是忘不掉那些过去。”林回胜喃喃地说,“你知道吗,高中的那面围墙现在还在,我常常回去,坐在上面一个人发呆。”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他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一口气,在空中泛起寥寥白雾。
      她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我先走了。”
      林回胜没有再拦她,他早已没有什么借口与立场。他其实有些心灰意冷。

      名悦按照自己的计划去买了菜,只不过,回来的时候,她走到一半突然觉得很累,就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耳边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漂亮阿姨,你没事吧?”
      名悦抬头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睁着大眼睛,关切地看着她。她于是说:“没事。”
      小女孩蹲下来,伸出短短的手,肉墩墩的,名悦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可还是把手伸给了她,小女孩的手突然缩了一下,“阿姨,你的手好冷。”
      “囡囡!”“囡囡!”远处有一个急切的声音。
      “妈妈,我在这里。”小女孩站高了,挥了挥手。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很快跑了过来,焦急地说:“怎么这样乱跑?妈妈找不到多着急,这样不懂事!”
      “妈妈,不是这样的……”小女孩急红了脸。
      “你还说没乱跑,那我刚刚怎么一下子就看不到你了?”
      “这位大姐,你们家囡囡刚刚只是在跟我说话,没有乱跑。”名悦忍不住解释说。
      那位妈妈这才注意到她,于是问:“姑娘,你怎么坐在这里?这么冷。”
      “还好啊。”名悦说。
      “阿姨说谎,阿姨的手好冷,像冰块一样。”小女孩说。
      “呃……阿姨不冷。”她只好说,又对那位妈妈说,“您快带她回家吧,不要冻坏了。”
      “嗯,你也早些回去吧,天寒地冻的,又穿这么少,身体会吃不消。”那位妈妈说,说完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才牵着女儿走开了。
      她看到那个小女孩,总是时而不时地回头看看她,还冲她眨眨眼睛,心里突然想,有个孩子,其实真的很好。
      但她立即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住了,神色黯然下去,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似乎不太有可能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她刚准备起来,就听到一个气势汹汹的声音,“名悦,你坐在这里做什么?这么冷,你不要命了?”
      她一怔,是慕北的声音,可是,他怎么突然这么生气?他们这几天的相处还是可以的啊?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有让着他,顺着他,一切都还算平静。
      “我就是走累了,所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她淡淡地说,还迎上了他的目光,扯出一个笑来。
      他在发怒,她知道,他的朋友没说错,他的脾气确实不算太好。
      “先回去吧,这么冷。”他的口气终于软了下来,伸出手来拽起她。
      她这才发觉冷,而她竟然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在这结满了冰的石凳上坐了那么久,怪不得那对母女这么担忧了,她们或许以为她是个疯子吧。
      坐得太久了,突然起来,她的脚一直在发着软,几乎要站不稳,他扶了一下,她才站稳。
      然后,她就不要他扶了,推开他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在了前面。
      他什么也没有说,由着她。
      不过,他觉得她消瘦了一些。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很堵。
      明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甚至跟他有说有笑的。
      或许,她只是把心事藏得太深了。

      名悦走着走着,身上突然暖和了起来,慕北长长的风衣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她的身上。
      她诧异了稍许,他已经走上前和她并排走着。
      她走得很慢,他也是压着自己的步子,尽量不要超过她太远。
      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每走一步,心口就隐隐作痛,她不想他看到自己这样,就说:“你先走,不用等我,我走得可能会比较慢一点。”
      地面上沾着厚厚的一层雪,有的已经开始融化了,显得又湿又滑。她穿的是随意的毛毛拖,雪水穿过缝隙渗了进去,脚底的寒意开始向全身扩展,刺骨的冷。
      说话的时候,其实她的牙齿一直在打着颤。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慕北停了下来,笔直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她想的是,他这是什么表情,她分明是为了他好啊,可是,他好像不领情。
      见他不离开,她就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她又走了一段时间,但是也只走了一小段路,看一下路标,还有很远的路程,怪不得这样累了,她之前瞎走,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这里,这里离林宅蛮远的。
      他长长的风衣这会儿也不暖和了,她不禁拉紧了,但是风还是会灌进来。接着,她想起来,她好像又忘记将外套还给他了,好像他也没有穿多少衣服,该不会着凉吧?
      想着,她就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总是在他面前,将自己弄成这一副鬼样子,太丢脸了!
      她一直走着,并不知道他又已经跟了上来,就在她的身后,只不过,这会儿他坐在车里。 他不知道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冻死也不自知,大概还是跟他的堂弟有关吧。
      他将车子掉了一个头,横在她的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名悦发愣地看着他从车上下来了,他开了车来却没跟她说,她快冻死了。
      然后她就看到他穿得也很少,外套给了她,他只穿了一件背心。
      “你下来干嘛?”她皱了皱眉。
      “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突然就想骂她一顿,太不让人省心了。他一大早就满世界地出来寻她,然后就看到她这个样子。
      而且,她还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糟糕。
      “有点冷。”她呼了一口气,对他挤出一个笑,“我们快点回去吧。”说完,她就拉开了车门,上了车。
      他顿了顿,只好也上了车。
      似乎,总是没法对她真的生气。

      路上有些堵车,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有种苦涩的味道。四周都是白墙,她有些头疼,她怎么会在医院里?
      她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有暖烘烘的感觉。
      病房里很静,没有其他的人。
      她蜷在被子里,嗓子却又干又哑,原来又感冒了,全身都难受。
      护士进来了,见她醒了,开始给她量体温。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她有些烦躁,今天是除夕,她不想待在医院里。
      护士有些为难,“可能暂时不能回去。您的主治医生说,您的情况反复而且不稳定,需要观察一下。”
      “我没有什么事,不就患个感冒,你们开几剂药就行了。”名悦说。
      “这个……医生说了才能算。”护士说。
      “好吧,那医生什么时候过来?”她又问。
      “不知道。”护士说。
      名悦看了看她,然后就从床上起来了,她拔掉了输液管,由于躺久了,头有些发晕,几乎是从床上跌下来。
      护士有些发慌了,她本欲去扶的,可是没能扶得住。
      一声“哐”的响声,病房的门又被人打开了。
      慕北和一名医生同时进来。
      慕北看了名悦一眼,将她扶了起来。
      “先生,你太太情绪不稳定。”护士说。
      “我没有情绪不稳定。”她反驳。
      “可是,您怎么突然就拔掉输液管?”护士又说。
      “我就是想去洗手间。”
      “您去洗手间不需要拔输液管。”
      “好吧,我忘记了。”名悦说。其实她不是忘记,就是不想挂着那根管子。
      见他来扶她,她就拉住他的袖子,柔柔地说:“我们回家吧,今天过年,我不要待在医院里。”
      “好。”他说。她想走,就依着她吧。他想,可是,她为什么这样害怕医院?
      “可是……”主治医生有些不满,“先生,你考虑清楚,病人身体要紧啊。”
      “谢谢您,我太太只是有些感冒,回去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他说。
      “我觉得您太太免疫力很差,需要做一个全身检查。”医生又说。
      “是吗?那改天再来吧。她想回家过年。”慕北说。
      主治医生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牵着她出了医院,找到自己的车子,上了车,这途中,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
      她找到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名远的,还有李施的,温田桓也有一个,而慕北的电话最多。
      他好像真的找了自己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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