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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番外——瓦坎达完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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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阖家欢庆,喜气洋洋的好日子。
不仅仅因为今天是中国年,更让人高兴的是,降谷长官和三菱小姐终于修成了正果。
在与组织的最后鏖战中,身为黑衣组织骨干的三菱小姐最终耐不住降谷先生那双小狼狗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做了一次二五仔,把曾经与自己在一个战壕里抛头颅洒热血的弟兄们给卖了,借此,日本公安和FBI,CIA等一众恨不得把组织扒皮抽筋的正义人士们一起,成功的捣毁了这个罪恶多端的国际犯罪组织。
婚礼真是十分热闹,不过更热闹的,还得是当晚两个人的婚房。
栗子眼睁睁的看着那艘喷射着蓝色火焰的高科技飞行器落在自己家的院子里。
舱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但是十分有料的黑人光头女士,朝着栗子……准确的说是栗子身后的安室透行了个礼——
“降谷亲王,特查拉殿下听说您结婚了,迫不及待叫我来接您和您的妻子回瓦坎达,给您庆祝新婚之喜。”
要不是身后的安室透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的腰,栗子这时候一定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瓦坎达的亲王?安室透隐藏的够深啊?
……
“所以……你妈当年是瓦坎达派到日本的间谍……”
两个人坐在飞机上,栗子依旧喋喋不休。
“是咱妈。”
安室透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将……将军?”栗子小心翼翼的朝着驾驶座探过头,“你们确定你们没有认错人吗?”
“降谷先生确实是瓦坎达的亲王。”
“咋、咋证明啊?就凭他黑?”
栗子眉头直跳。
“哈哈哈……”看上去很不好惹的女将军终于忍不住被栗子逗笑了,“如果王妃认真看一下降谷亲王的眼睛,是可以看到瓦坎达人的特征的,有一抹紫色。”
她话音刚落,栗子就认真的捧过安室透的脸,仔细打量着——
栗子一直以为安室透的眼睛是灰蓝色的,现在借着阳光仔细的打量,确实是……有一点灰色,一点蓝色,还……混着一点紫色吧……
“嘛……勉强……算是吧。”她眉头紧皱着,胶着的视线似乎仅仅的黏在安室透的脸上,怎么也打量不够的样子,“但是虹膜颜色并不能证明什么啊?”
“还有这个——”
驾驶座上的女人扭过头,食指和拇指按住她饱满的下嘴唇,缓慢的拉开——
她与牙龈相贴的唇肉上,闪烁着星光一般绚烂的蓝色荧光。
“你要看我的吗?”安室透突然挂上一丝坏笑,猛地搂住她的腰凑过来。
“不不不不不——”
栗子把手掌贴在他胸口,用力把他推远了些——
“谈正经事,请降谷先生不要试图跟我啵嘴。”
驾驶座上的黑人女性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妃很可爱。”
她回过头说。
这可不敢当!
栗子脑门青筋直跳,这么一顶王妃的帽子扣在她脑袋上,她哪受得起啊!
在安室透的描述中,栗子总算是知道了个大概。
瓦坎达虽然并没有向世界展示出真正的实力,但是一直暗中派遣间谍前往各国,以保证自己能够得到第一手的情报,安室透的母亲也是当年派遣的间谍之一,并且还是上一任国王,特查卡的亲妹妹,瓦坎达王室最受宠的小公主。
为了避免危险,他们特地把这个吵着嚷着要出门历练的小公主放到了日本那个看上去很安全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跟外面的小白脸坠入爱河了。
用小白脸来形容安室透的父亲似乎不太合适,他的父亲——降谷正晃,毕竟在当年日本政界也是出了名的,三十一岁当上外务大臣,风头无两,也是两年后首相选举的大热人选,如果当年他当选了,就会成为日本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任首相。
但是在选举前两个月,降谷正晃突然失踪。
家人,朋友,与他共事的政客,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随着岁月的沉淀,这些年来他在人们心中的印象也渐渐淡去了,甚至在安室透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栗子绞尽脑汁都没能想出有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
“你当然不会认识,那时候还没你呢。”
安室透爽朗的笑着。
“总、总之,你爸……”
栗子结结巴巴的吐出这半句话,在安室透佯装不悦的脸色中又中途改了称呼——
“咱爸,和咱妈,就这么爱上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
唾手可得的首相都不要了?甘愿跟着自己媳妇在瓦坎达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
“对。”
安室透定定的点了点头,透过舷窗看向外面茂盛密集的树丛,嘴角勾起:“到了。”
栗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到一片苍茫的看不到边际的原始森林,连一个城市的影子都没看到。
瓦坎达在世界上展示的形象一直是一个产出的食物仅能果腹的,落后的,没有珍惜资源的……农业国啊?
一想到落地之后看到自己的爸妈可能在种地,栗子就在挽了裤脚下地跟他们一起干活,还是端杯热茶请他们进屋拉拉家长里短这两种选择中踌躇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讨这未谋面的父母的欢心。
不过说起来……栗子又环视了一眼自己乘坐的飞机……
这么高端的科技,怎么也不像是……落后的样子吧?
所以呢?自己的父母可能拿着高科技的电动铲子在种地?
“快到了哦,我出生的地方。”
安室透掩饰不住激动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才拉回了她的思绪。
栗子的脑袋中终结了关于种地的问题,聚精会神的盯着舷窗外的风景。
飞机微微倾斜,已经是即将降落的状态了。
突然,四周的场景像是潮水一般的向后涌去,在穿过了一层浅蓝色防护罩之后,栗子终于见到了瓦坎达首都的真容。
高科技的磁悬浮列车在城市上空穿梭,有的轨道还能延伸到地下,城市是一派热烈的繁荣景象,和大多数城市无异,叫卖的小贩以及喧闹的行人并不陌生,但是他们手中能够在空气中投影的通讯工具,见都没见过的交通工具,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三菱栗子,也不由得发出一声声惊叹。
飞机掠过城市上空,远处的山洞雕刻出了一个弓着脊背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猫科动物形象。
这大概就是安室透口中……瓦坎达的守护神,黑豹吧?
怪不得她有时候觉得安室透的行为举止慵懒优雅,特别像吃饱了在太阳底下舔着毛发打盹儿的小猫咪,现在看来,是遗传。
“一会我要下跪吗?”
飞机降落之后,趁着舱门打开的瞬间,栗子飞快的凑在安室透耳边问道。
“不用,没这规矩。”
他揽着她的腰,生怕她一个腿软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给大家磕个响头。
“今天是中国年,我要是给他们磕个响头,能拿到红包吗?”
栗子又贼兮兮的凑过来问。
安室透又气又恼,被她几句话搞的想笑,正想开口调侃她,迎面走来的黑人男子却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降谷!好久不见了,我的表弟!”
“特查拉!”
安室透的愉悦与开心也感染着栗子,即便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嘴角还是挂上了发自内心的开心笑意。
两兄弟抱在一起,互相用力的拍打着对方的肩背。
嚯,手劲儿是真的大。
栗子暗暗吐槽着。
仔细看去,兄弟两个人长得还是有些相似的,尤其是俩人的眼睛,借着阳光直射时能够看出其中涌动的暗紫色光纹,漂亮,而且高贵的很。
安室透看上去虚高一点,但是这位特查拉国王更强壮,比安室透壮实了不止一点半点。
黑人是个奇妙的种族,他们往往看不出真实年龄,通俗点讲,不显老。
这估计也是为什么安室透而立之年看上去还像个二十多岁大小伙子的原因吧。
“弟妹?”
男人在两人面前站定,朝着栗子伸出一只手。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这是要跟她握手……还是拥抱?
栗子只能伸出手,作出一副要握手的模样。
在日本,人们是习惯性避免这种肢体接触的,所以正式场合一般是用鞠躬来开场,现在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特查拉一巴掌拍在栗子掌心,两人手掌相接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接着这男人收回手,在胸前交叠,朝她微微弯了一下腰,以示对外来人的尊敬与接纳。
“哦哦哦——会了会了。”
栗子也滑稽的学着他的动作。
“哈哈哈哈——”特查拉笑着,露出洁白的一排牙齿,“降谷,我要是你也得被这么可爱的弟妹迷的七荤八素。”
“是啊,我哪顶得住啊。”
安室透也笑着,他们兄弟两个人嘴角弯起的弧度都异常的相似,随着他重新揽住栗子的腰,他的目光目光温柔的落在栗子脸上。
她扯起一个勉强的笑意,心里却是十分的忐忑不安。
该、该见家长了。
事实却证明,安室透的家人很好相处。
父亲还保留着当年在政坛上那种严肃庄重的习惯,见栗子的时候坐在一张木质和风矮桌后面,脊背挺得老直,说出的话也是中气十足,虽然语气让她有些害怕,他似乎知道栗子的畏惧,所以言语间夹杂着很多玩笑,试图活跃气氛。
“爸,你把你儿媳妇吓到了。”
安室透饮下一口茶,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我说话就这样嘛……”降谷先生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腰侧的口袋,掏出一个有些折痕的红包,“我一把年纪了,以前的老毛病总是改不了,小丫头你别在意,收个红包压压惊。”
“爸……”
栗子耷拉的眉眼轻颤,感动的几乎哭出来。
“我的份也在里面哦!”
安室透的母亲虽然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是现在还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也并不按照日本的礼仪,倒是盘着腿坐在铺设好的榻榻米上,呼呼的吹着手中的饮品。
有点可爱。
真是一直都被保护的非常完善的小公主啊。
“一会咱们娘俩说点体己话……”降谷夫人见栗子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俏皮的朝栗子眨了眨眼,夹杂着些意味不明的暗示笑意。
……
“妈?”
栗子跟着自己的婆婆走进他们的房间,趁着屋外父子俩开始说一些晦涩又无聊的日本政事,这个瓦坎达的婆婆把她叫进了屋里。
“来,我给你个东西。”
降谷夫人从首饰盒中拿出了一个银色的手环,咔吧一下扣到了栗子手腕上。
“这是……”
她转动着手腕上这个镯子一样的东西,上面雕着复杂的印花,不知道代表什么意义,不过看上去特高贵雍容。
“这是当年我做卧底的时候用的武器。”
“武器?”栗子赶紧把那只手抬高,似乎害怕这个手镯下一秒就会在她腕上炸掉一般。
“振金做的,很值钱的。”她拍了拍栗子的肩膀,把她颤抖的手压下来,“我传给你了,你以后可以给你的孩子。”
“怎么用啊……这个……武器?”她打量着这个小巧的镯子,没有从中看出任何端倪。
“这样。”
降谷夫人压了一下她的手腕,手腕内侧马上伸出一柄细长的匕首,泛着银光,看上去锐利无比。
栗子吸了一口凉气。
“再这样收回来。”
她又抬了一下栗子的手腕,那看上去柄杀伤力极强的匕首 ‘刷’一下收回,又缩进那个小巧的手镯里,似乎刚刚那个冷光闪闪的玩意儿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也……”太厉害了吧。
她真的对瓦坎达的科技佩服的五体投地。
……
“今天咱妈给你的就是这个?”
她仰面躺在床上,跷着二郎腿美滋滋的把玩着手里那个其貌不扬的手镯,降谷长官洗完澡,裹着一条浴巾走上前,看她一脸出神的模样,好笑的问道。
“对啊。”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正在擦头发的安室透,双腿在身后不停的晃着,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开心吗?”
他放下毛巾,走上前躺在她身边。
“我开心的快飞起来了!”
栗子在床上打了个滚,把手镯带回手腕,身上的吊带睡衣从肩头滑落,露出胸前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
降谷长官伺机压上来。
“等一下等一下。”
身下的小丫头骨碌碌的转着黑褐色的眸子,白皙的脸颊甚至还染上了一抹红晕。
“怎么了?”安室透手上的动作一顿,撑着柔软的床面半支起身子,低声问道。
“我有个问题想问。”
“说。”
“我能……”她嗫嚅着樱粉色的唇瓣,眼神飘忽不定:“见见美国队长吗?”
“嗯?”致力于解她胸前绑带的安室透停下动作,灰蓝色的眼睛危险的一眯:“为什么要见他?”
“还有冬兵……就是巴恩斯先生啦。”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安室透的不悦,自顾自的说着,一张一合的嘴唇不停吐出那些在美国新闻上经常出现的超级英雄的名字。
“还有……黑、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是叫这个名字来着吧?我好想亲眼见她一面啊。”
她说着,闪亮的目光中满是憧憬。
“你想见他们干什么?”他又开始撕扯着她胸前结实的绑带,“追星?”
“我想……”栗子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捏捏史蒂夫·罗杰斯的肌肉。”
安室透:???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他才意识到了栗子这句话中的信息量。
“你可以捏我的。”
“这哪能一样啊。”
“怎么就不一样了?我也有肌肉啊?”
“不……你不够他……肌肉……雄壮。”她斟酌着,皱着眉头嗫嚅了好久才吐出这个词。
“雄壮?”安室透眯着眼睛心情不悦的重复了一下。
“哎呀……总之就是……美国队长诶……纽约外星人入侵的时候我还在美国,远距离见过他一面,金发碧眼,棱角分明,那肌肉……那腰……呵……真是想扒干净他然后……”
她的话在安室透逐渐冷却的视线中一点点消逝。
“不是,我没有拿你们比较的意思,你听我解释嘛。”栗子撇撇嘴,可怜巴巴的揪着安室透的袖口。
“我生气了哦。”
“别生气别生气。”
她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像一只讨要主人抚摸的小奶狗。
“我够不够雄壮……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安室透抚摸着她的长发,语气不善的低下头凑在她耳边,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些许的沙哑意味,特别诱人。
“清楚清楚……斯巴达三百勇士加起来都没你一个人厉害,降谷长官天下第一!”
他紧抿的嘴唇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随着他的手掀起她的裙子,带着热度的指尖顺着她的腰一路上滑,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这条睡裙怎么这么难脱?”他双手捏住她的裙角,试图直接撕掉。
“别撕了撕不烂的。”栗子搂着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蹭着,“振金做的衣服哪那么容易被你撕烂。”
“啧。”他吹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一件睡裙做这么复杂。”
“可能……”栗子吻了吻他的嘴角,笑嘻嘻的说着:“不想让你操之过急?”
“你为什么要突然说中文成语?还把第一个字咬的那么重?”
“不,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
第二天,按照瓦坎达的风俗,她和安室透又重新结了一次婚,整个瓦坎达皇室和贵族都在观礼,黑人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很具亲和力,不过若是板着脸一副严肃样子,也更让人紧张。
尤其是有些瓦坎达的风俗礼节栗子不是很熟悉,突然蹦出的巫师巫婆,哼哼哈哈的喊叫歌唱,好几次吓得她几乎软了腿。
虽然如此,这种热情的氛围还是很容易使人感染,她脸上画着图腾,拉着安室透的手跳火坑,还学了瓦坎达的礼节,给家里的长辈一个个的行礼,又因为正好赶上中国年,瓦坎达国内风靡着压岁钱这个中国风俗,栗子几乎收钱收到手软。
总之,虽然繁杂又冗长,但是栗子觉得还是蛮有趣。
一切礼节结束之后,她终于脱下沉重的礼服,换上了印着瓦坎达风俗碎花的宽松衣服,跟着特查拉的妹妹,现在的苏睿小公主去疯了一把。
男人们总是有男人们的事情,女人这时候也得适时的找点乐子。
当苏睿问她想干什么的时候,栗子脱口而出——
想骑马。
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但是因为时间和一些别的原因,从来没实现过。
护卫队里挑了三个黑人姐姐教她,苏睿对这种运动没兴趣,只是站在一旁给她加油鼓劲。
栗子学的很快,而且瓦坎达的马……可能也比一般的马灵性的多,让她很快就能自己操纵着缰绳在草原驰骋。
“嫂嫂!”
她溜了第四圈回来的时候,苏睿身后跟了几个牧民,他们手中牵着不停刨蹄的小鹿和山羊,笑的淳朴。
“我听说你之前是个狙击手?”
苏睿站在她的身侧,栗子从马上下来,牵着缰绳和她走到牧民面前。
“嘛……算是吧。”她谦虚的笑笑。
“那你要试试吗?打猎?”苏睿说着,从面前的盒子中取出了一个复合弓。
栗子眼中闪闪发光,疯狂暗示着要试试要试试。
“振金的弓,很轻。”她把这把弓递到栗子手中,“箭在这。”
苏睿把一个箭袋挂在马身上,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几十根箭矢。
“那我……试试。”
栗子踩住马镫跨上马,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这把弓的重量,又取出一根箭试了试手感。
弓和箭都很轻,但不是羽毛那样的轻,总之就是轻重适宜,非常舒服。
那根离弦之箭 ‘刷’一下飞出去,正中几十米外一棵树的树干中心。
“很准。”
连护卫队的姐姐都忍不住称赞道。
“我瞎射的。”
栗子笑着,把拿在手里的第二根箭放回箭袋中。
“你就别谦虚了。”苏睿笑着,招呼后面的牧民把牵牲畜的绳子放开:“这些山羊和鹿可都是我买的,你射中了我们就做晚餐。”
“等我好消息。”
栗子一夹马肚,追着看上去最强壮的一头公鹿进了丛林。
追了没一会儿,她就后悔了。
她不认路。
四周都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参天大树,把头顶的太阳遮的严严实实,她没办法辨认方向,漫无目的的顺着林间的小道走着,企图看到一个瓦坎达人给她指指路。
四周一片静谧,除了马蹄踩在泥土和落叶上的轻响,栗子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紧张的呼吸。
这片地方……不会有什么洪水猛兽吧?
她紧张的攥着手中的弓箭,箭矢搭在弓弦上,警惕着四周的动向。
身后的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举着箭回头,只见到一闪而过的一根哺乳动物的腿,是她跟丢了的那头雄鹿。
她舔舔唇角,驱使着马追上前。
说不定这头鹿能把她领出森林呢。
与她预想的无差,这头鹿在树林中几个跳跃,引领着她往丛林边界去,终于在密集的树林中见到了一丝属于外界的阳光,栗子一个心急,没看清脚下交叉盘绕的树根,人和马都一头栽倒,她在地上滚了几圈,摔得四肢几乎散架。
“你没事吧?”
她眼冒金星,仰面躺在地上,弓箭被她扔在一旁,打理好的头发也被树枝挂的一塌糊涂,分外滑稽。
“小姐?”
刚刚问她的男声见她没有回答,又提高声音问了一句。
“我……没……”栗子睁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个眉头紧皱的欧美帅哥,而且是个白人。
她的视线落在他缺少的手臂上,继而又在他的脸上打量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我没事!”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
天哪!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她从博物馆里见过这个男人的脸,今天见到真人了!为什么他会在瓦坎达啊!她要激动的死掉了!
“巴巴巴巴巴……”
“小姐?”
他歪了歪脑袋,像个毛柔柔的小奶猫,满脸疑惑的问道,“巴?”
“巴恩斯先生!”
栗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把这句话完整的吐了出来。
“你认识我?”
他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
“亚洲人吗?”
她和巴恩斯并肩坐在草垛上,旁边的羊群咩咩直叫,栗子的马在一旁自顾自的吃着草,除了这些,唯一的两个人类就是他们。
“日本人。”
栗子偷偷的打量他,又怕他发现,所以只敢趁回答他的时候才敢直视他胡子拉碴的脸。
虽然说是胡子拉碴,但是很帅啊。
“嗯?到瓦坎达来干什么?”他疑惑的问道。
“来……”栗子紧张的揪着袖口,“来、来旅游的。”
“别骗我了。”他爽朗的笑,露出洁白整齐的一排牙齿,“瓦坎达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嘿嘿。”她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正要开口,却听到有人在叫她。
“我、我在这儿!”
栗子朝着寻来的护卫队招手。
“王妃,总算是找到您了,没受伤吧?”
“没事没事。”栗子大大咧咧的摆摆手。
“晚宴快开始了,殿下叫您回去呢。”
“我知道了。”
她朝护卫队点点头,转头朝巴恩斯露出一个太阳花一般的笑脸:“我有空再来找你玩儿,白狼。”
这个男人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哦,对了。”
栗子走了几步之后又扭头回来,神秘兮兮的踮起脚凑在她耳边——
“下次我能摸摸的你肌肉吗?”
吧唧:……?
……
栗子开始三天两头往后山跑,甚至频率过高,让安室透开始有了危机感。
他的头上是不是要长草原了?
每每问及,她总是嘲笑他担心过度,笑嘻嘻的捏着他的脸颊大声说着这辈子只爱降谷长官一个人,然后又埋头开始研究瓦坎达的历史和科技。
“真的很有趣诶。”她合上书,把电脑推到一旁,扭头搂住安室透的腰,像只猫咪一般在他身上蹭了蹭,脑袋的碎发遮住她的前额,也挡住她熠熠生辉的黑褐色眸子。
“为什么振金做为一种金属还能可软可硬的啊?为什么瓦坎达这么多年掌握这么多高科技却选择自闭啊?最近听说特查拉开始向国外展示自己实力了?那我们会不会被打啊?好害怕啊?”
“这些你不用担心。”安室透半蹲下来,捏了捏她的鼻尖,“你现在该考虑的应该是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降谷。”
“啊——我还年轻啊安室先生——”她对他的称呼很多,安室先生,降谷长官,透,有的时候心里有些坏点子会叫他亲爱的,宝贝什么的,但是从来不会叫他老公。
她觉得有点俗,她说她对他的称呼应该是独一无二的,不是每个家庭都会有的那个 ‘老公’。
“咱爸咱妈都不年轻了,他们还等着呢。”
安室透环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轻声贴在她耳边:“你想要女儿,还是儿子?”
“我想要你个头!”
她这种欲拒还迎的反抗根本没有效果,只会让安室透展露出大灰狼的本性。
栗子望着桌面上的红色笔记本,目光一沉。
……
瓦坎达向外界开放之后总是很忙,安室透有时候也会被叫去帮忙接待外宾什么的,这种情况下栗子无聊又无趣,每日除了去找苏睿学点技术,就是跑到山头写写画画。
安室透忙完今天的事情,看着用来接待的飞船一艘艘的驶出瓦坎达,终于松了一口气,问了护卫队栗子的行踪,满心喜悦的跑到山头来找她。
她并不在。
摊开的笔记本被撕去了一页,风吹的纸张翻飞,安室透拿起那个这几天她一直不离身的本子,随意翻了几下。
他的视线在前几页凌乱的文字上停住。
желание(渴望)ржавчина(生锈)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рассвет(黎明)печь(火炉)девять(九)доброта(善良)домой(回家)один(一)грузовик(货车)солдат(士兵)
这些俄语单词,她写写画画的练习了半个本子,有的后面还注了音标读法。
他心下一惊,拿起她放在一旁的铅笔,在撕掉的那一页下轻轻涂出印在上面的字迹。
是整整齐齐的俄文单词以及备注的音标。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是他熟悉的三菱栗子。
她踩在杂草上,悄悄向他靠近,待他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栗……”
他这个音节都没有发全。
那个他母亲送她的镯子,伸出了泛着冷光的锋利匕首,被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毫不留情的捅进自己的胸膛。
“栗、栗子?”
他痛的皱眉,呼吸困难,只能依靠着身后的时候半跪下,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栗子在他面前,冷静的拿出那张纸条撕碎。
她刚刚去找过了巴恩斯,不,现在应该说,冬兵。
“你是……”他很快就推理出了答案,但是却一直把那个词放在心里,就是不肯说出口。
“我是……Hydra。”她冷笑着,把手上的镯子摘下来,那柄匕首依旧插在他的胸膛,汩汩涌出的鲜血染湿了他大半的身躯。
“你以为,灭了组织,就真的算是结束了吗?降谷零?”
她从口袋中抽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组织……一直是九头蛇的一部分。”
“砍掉一个头,会有两个新的长出来。”
“我在你身边卧底六年,就是等着你把我带到瓦坎达的这一天。”
“本来我的目的是盗窃振金。”
“不过现在看来,还阴差阳错的找回了冬兵,不算亏。”
“哦,对了。”她笑着,甜美而且文静,丝毫不像前几分钟刚把利刃捅进自己丈夫胸膛的冷血女人。
“斯蒂夫·罗杰斯,娜塔莎·罗曼诺夫,Hydra不会放过他们。”
“栗子……”
他只是半跪在地上,狼狈的捂着自己不停流血的伤口,灰蓝色的眸子中涌动的满是苦痛。
“降谷零。”她走上前,轻轻拭去他额头因为痛苦而冒出的冷汗。
“我怀孕了,一个月。”
她拿起他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放在依旧平坦的小腹,继而露出一个畅快的笑意。
“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然后……”她眨眨眼,笑着说:“把他送进Hydra,成为一个满手是血的杀人机器。”
飞机引擎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栗子抬头去看,只见巴恩斯开着一架瓦坎达接送外宾的飞行器,面无表情的坐在驾驶舱,即便少了一只手臂,也并没有削减他出色的个人能力。
“再见。”
她说着,抛下那方手帕,缓慢而沉着的走进了机舱。
安室透只能努力的回头去看。
他的小丫头,背后是瓦坎达沉沉落下的夕阳,山顶的风把她的发丝吹的散乱,她抬起手把碎发拢在耳后,这是他无比熟悉的动作。
机舱合上的那一刻,他看到栗子朝他说了一句话,继而咧开嘴愉悦的笑了。
她说的是——
“Hail Hydra.”
作者有话要说: 对’漫威宇宙’不熟悉的同学请阅读这一段——(熟悉的话直接跳过看文~)
瓦坎达:非洲东部一个国家,国王及守护神是“黑豹”,国家中有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属(也是制成美国队长盾牌的材料)振金矿,因此不论是在科技还是经济方面都领先世界各国一大截——总之很强。
黑豹(特查拉):瓦坎达现任国王,上一任国王特查卡之子,也是现任黑豹,文中作为安室透(降谷零)的表哥——总之很强。
冬兵:Winter soldier,有时也译作 ‘冬日战士’,有一条金属手臂,是个活了九十多年(参加过二战)的老冰棍儿,有一条金属手臂——总之很强。
九头蛇组织:Hydra(音译为:海德拉),信徒们(?)会大声吆喝Hail Hydra来显示对九头蛇的强烈追求(?)是一个二战开始就一直在各国渗透的(间谍?恐怖?)组织,冬兵,黑寡妇(作为卧底)都曾经是其中一员,美国队长以及钢铁侠的父亲霍华德也用尽毕生与九头蛇战斗,但是余党似乎一直都难以彻底清除——总之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