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英咕哒不想要圣杯[综]》征天

14、直面阳光之日

　　英雄都有一个职业英雄名，不用本名是为了保护自己以及身边的人。
　　立香询问欧尔麦特的姓氏，但单单是一个姓氏就已经是非常隐私的信息了。

　　不过欧尔麦特对撒娇的小女孩确实没有办法，他被那双近乎金色的明亮眼睛盯着的时候，是很难说出拒绝的话的。
　　于是他想了想，蹲下来，魁梧如他，即使蹲下来也比小立香高一些：“小立香想要当英雄么？”

　　“诶？英雄……其实也没有特别想。”立香点了点脚尖，然后跑过来身体前倾，凑在欧尔麦特的耳边说：“有很多来医院看我的人都觉得我应该当英雄，因为我的个性很好用。
　　但是，悄悄告诉你，我其实不知道当英雄要做什么呢。
　　要保护其他人对吧？但是，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杀过人了。
　　我的火焰，在那一天，烧掉了整个基地，没有人生还。
　　这样是不能当英雄的吧？”

　　幼小的女孩眨巴水光潋滟的眼睛，她是知道的，即使欧尔麦特他们可以避开了这个话题，她也知道。
　　探望者无意间提到过“唯一的生还者”这样的话，她不傻，猜也知道，那样的火焰里，基地那些被囚禁起来的人造人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即使只是人造人，即使他们本来的命运就是死去，到那场大火燃起的时候，他们都还是活着的。
　　他们本来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性，但是那场大火，把一切都烧毁了。

　　立香自己想要活下去，但是为此杀死了其他的人。
　　她并不为此感到愧疚，她不能够对他人的死亡产生共鸣，即使她是杀人者。
　　她只是遗憾，这样是没办法当英雄的吧？

　　欧尔麦特听到小女孩平静地阐述这件事，把他们的死亡归咎到自己身上，一种心酸浮现上来。
　　怎么能够这样想呢？他努力奋斗至今，为的不就是让人们幸福和平地生活下去么，立香这个想法……让他非常难过。
　　只是非常非常难过而已。

　　他一把将小女孩搂在怀里，十岁的孩子，腰都没有他手臂粗，他听到立香惊诧地惊呼了一声然后就乖乖地把脑袋贴在他肩膀上。
　　他清了清嗓子，犹豫着措辞：“立香想杀他们吗？”
　　那颗橘色的脑袋小幅度晃了晃。

　　“那就不是立香杀了他们！”
　　欧尔麦特并不擅长安慰人，只能斩钉截铁地这样告诉她，“绝对不是你的错。如果你非要这样想的话，那让那些坏人有机会做坏事的我，才是一切错误的根源。
　　如果我这样想的话，早就被压力逼疯了。”

　　“我……”立香小声地说：“不是的，我不是在内疚。
　　我是因为，我杀死他们了而并没有感到内疚而迷茫。”

　　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我觉得欧尔麦特很好，如果英雄都是这样的人，那我很喜欢英雄。
　　可是我，我好像……我好像无法成为英雄。我、我不是你们这样的，善良的，光辉的人。
　　我知道善良的很好的，关爱他人保护他人是很伟大的，我喜欢这样的你们，可是我……你看，我并没有因为杀人而愧疚，我难过的是，我好像天然就是冷血无情的。”

　　立香不知道这样说出来对不对，她知道欧尔麦特是最善的，谁不喜欢善呢？那是让人感到妥帖的美好的品格。
　　她只是忽然发现了自己善的缺失，并为这份不高尚的残缺感到羞耻。

　　在蛇窟的时候，她没有意识到，因为所有人都在黑暗里向她伸出手，她自己也站在没有光的地方，当然不会因为太阳而羞愧。
　　而此刻，在她离开蛇窟，了解了正常社会的道德约束之后，在她因欧尔麦特的品质而由衷地感到温暖的时候，她终于开始对阳光落泪了。

　　并不是她不想靠近太阳，只是从她逃离黑暗时那场火焰带走其他生命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失格了。

　　为什么，她是这个样子的呢？这才是她的痛苦。

　　“……”欧尔麦特沉默了一小会，跟登记资料卡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然后抱着立香往外走。
　　他要和这个孩子好好谈一谈。

　　“立香，你觉得很痛苦，并且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么？”他这样问，脑海里回忆着心理医生对立香的评价——一定程度的道德缺失和自我厌恶，是个非常迷茫的阶段。
　　“我不讨厌自己，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天然就没有像你这样的品格。我知道这是好的，可我无法靠近，我不了解，我很难过。
　　我是天生的坏小孩么？”

　　欧尔麦特找了个较高的建筑物，抱着立香跳上屋顶：“不，你能够因为自己善良而质疑自己，就证明你已经在走向善了。

　　你只是没有接触过这些教育，我来教你吧，虽然我也没有当过老师。
　　立香，你看下面。”

　　他把立香放下来，站在楼顶往下看，“这个城市有很多的人，平凡的普通的人，他们每个人有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情感，你全部都不了解，所以他们这些人对你来说都不重要。
　　但是，即使你不了解，它们也还是存在，对这些人来说，那些你看起来无聊的东西，就是构成他们人生的最重要的东西。

　　虽然我什么都不了解，但是只要失去这些，他们就会痛苦。每个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我什么都不了解，他们和我之间的联系，最多也不过就是我救他们，他们道谢，仅此而已。但是立香，这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我救你，对我来说只是我无数次营救任务重很普通的一次，但是对你来说，你的命运就改变了，你明白么？这就是意义，这就是善良的意义，是对他人而言才有价值的意义。

　　而善良的最开始，是同理心。你应该明白，你被救之前是多么的恐惧不安，那你就会知道他人有怎样的痛苦。当善良的意义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是多么幸福。

　　不让我觉得会痛苦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让使自己幸福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这就是善良。”

　　立香睁大眼睛，她看着下面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她依然缺乏实感，这些人是否痛苦，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你还是不了解对吧？你觉得和你无关。”他坐下来，让立香坐在她旁边：“我也不是老师，说不明白他们和你个关联在哪里，但是，我自己确实能够从保护他人中得到快乐，无与伦比的快乐。
　　但是，你已经意识到善良是好的了，有了这个开始，你慢慢会了解的。

　　有了最开始小苗苗，树即使长得很慢，最后也会是一颗大树的。”

　　立香抱着他的胳膊：“所以我不是坏孩子对么？欧尔麦特先生不会因此讨厌我？”
　　比起这部分她没有实感的东西，她比较在意的是，欧尔麦特如何想她。

　　如果太阳不认为她污浊，她就拥有了行走在阳光下的勇气。

　　“立香是好孩子！如果今天我没有问你想不想当英雄，你不会和我说的，这样很不好。”欧尔麦特揉了揉立香的脑袋，“立香的个性很强大，如果有一天用来做坏事我也会很苦恼的，所以，我必须要好好教育立香做个好人！
　　哈哈哈，立香长大以后，可以和我一起说‘已经没事了，因为我已经来了！’，这样超帅气的对吧？”

　　刚才还恹恹的孩子在得到欧尔麦特的肯定之后肉眼可见地明快起来，连呆毛都不在耷拉着了，她抓住欧尔麦特的袖子：“那我先尝试去做好事，学习怎么样做一个像你这样的人，然后……嗯，以后我再告诉你我到底了解了多少！”

　　她像只活泼的鸟儿一样跳起来，带着笑：“如果我到时候完全明白了，你认可我，我就当英雄，和你一起说我已经来了！

　　欧尔麦特先生！你还会来见我么？来听我说我学到的东西！”

　　女孩仰起头望着他的时候，橙色的长发就像夕阳一样柔化了她，那双漂亮的蜜金色眼睛明亮地不可思议。
　　欧尔麦特从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一种满怀希望的东西。

　　于是这个向来豪迈果断的男人点头：“好，在你16岁之前，我回来见你的，就算你被领养离开了孤儿院，我也会按照领养记录去找你的！
　　这是我们的约定，如果到时候你已经完全明白了，那就去当英雄预备役吧！”

　　女孩儿重重地点头：“嗯！”

　　陪同立香来的英雄和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一起等呀等，终于等到欧尔麦特带着立香回来。
　　小个子女孩站在门口用力挥手和欧尔麦特告别，并且大声喊：“记着我们的约定啊，欧尔麦特先生！”
　　男人回头竖起大拇指，露出招牌笑容：“放心吧！”

　　最后立香填在姓名栏的名字是“八木立香”，陪同英雄问她这是欧尔麦特的姓氏么，立香甜甜地笑了笑，没有给出答案。
　　“小朋友，你这个个性名，龙之魔女，不能通过审核哦，缺乏详细的描述。而且……这也太像个反派了吧！”
　　立香踮起脚趴在台子上补上详细描述：咆哮吧，吾之愤怒！写完这一行字她就合上了笔盖。
　　并且还在工作人员看着描述嘴角抽搐的时候认认真真地解释：“就是这个名字，嗯，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或者叫做复仇者好像也可以，啊，不过这个好像不太贴切呢。”

　　八木立香，十岁，个性龙之魔女。
　　从这一天开始新的生活，既要寻找过去，也要探寻未来，所以，每一天都要干劲满满地好好生活！！

　　三天后，立香即将离开东京前往熊本的某孤儿院。

　　出发之前，NO.2英雄安德瓦出现在了她所在的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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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一章开始，混沌中立立香转向混沌善（伪），欧叔在没有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意识地拯救了一次世界了。
顺带，你们不要急着催我写英灵迦勒底啊，我时间线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让我很动摇，但是一改剧情就有些地方会乱……那我就要停下来几天重新整理剧情，这个有点困难。
嗯，迦勒底会才出现的，英灵会找到立香的，立香会想起来的，还会打圣杯战争，甚至医生也有一定概率回来。
你们倒是别那么急啊！！！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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