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成了作精》婷哥儿

19、矛盾

　　岑飞耳根通红，却故作镇定，他轻轻挠了挠鼻尖，含糊道：“那个……”

　　两人都对这突发情况有些懵，岑飞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偷瞟沈昀的反应。沈昀几次欲言又止，然而这时一阵熟悉的音乐打破了暧昧的寂静。

　　“叮铃铃——叮铃铃——”是手机的默认铃声。

　　餐桌上，沈昀的手机剧烈震动着，突兀的来电让沈昀恢复了寻常状态，他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值班护士的焦虑的声音。

　　沈昀蹙眉听护士说话情况，转而对岑飞说道：“有住院病人出现突发状况，我得回去一趟。”他说罢便抓起外套就往门外走。

　　岑飞跟上，问道：“要不我送你吧。”

　　“不用，你歇着吧。”沈昀似乎转眼就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匆匆离开了公寓。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岑飞一个人。

　　岑飞失落地坐回到餐桌旁，凝望着沈昀坐过的地方。沈昀那么聪明，当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吗？还是他假装不知道？岑飞抓了抓头发，不管哪种都很悲哀。

　　“……要是那个变态跟着沈昀怎么办！”岑飞灵光一闪，再也不能坐着了，立马穿上衣服下了楼。

　　沈昀没走多久，岑飞小跑过去，隐约看见他的背影，人还没走出小区。岑飞只想远远跟着，确保他平安到达医院就行。

　　直到走出小区，都没任何异象，岑飞松了口气，忽然不知何时在沈昀背后出现了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那男人和沈昀距离不近，但行迹鬼祟，不太正常。

　　岑飞按捺住上前揍人的冲动，而是用手机快速拍下了那男人的模样。
　　沈昀转眼已经拐进了医院大楼，戴鸭舌帽的男人也不见了。岑飞把偷拍到的照片发给了他认识的一个私人侦探——“调查一下这个男的。”之前岑飞为了调查商业对手的信息，曾经找朋友介绍过一个靠谱的人去调查。在豪门圈内，为了外遇私生子之类的事情需要用到这些侦查能力极强的‘侦探’。吃这行饭的人，都知道规矩，主顾安排的事都会守口如瓶。

　　对方沉默了半晌，发来了两个字：“同行。”

　　岑飞一愣，同行？这个“尾随犯”也是私人侦探？

　　“找出来谁在雇佣他。”岑飞快速发着消息，拆同行台是业内大忌。对方明显在犹豫，很久才回答：“对方肯定是用假身份，像您一样。”

　　这倒确实。这些私家侦探的主顾非富即贵，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大家彼此都隐瞒真实身份，不会用真名联系。

　　“你还是调查一下。钱不是问题。尽快。”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对方回复道：“好。我会尽快给您答复。”

　　岑飞松了口气，如果是私人侦探倒还好说，起码不会伤害沈昀。如果能顺藤摸瓜找到源头，就能找出罪魁祸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雇佣专人来调查沈昀，是仇家还是出于别的目的？

　　*

　　因为突发状况而把沈昀叫回医院的病人不是别人，正是许家的老爷子许昌年。

　　昨天晚上，许昌年刚刚能拔掉气管插管，几位自称是许家长辈的人来探望，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在病房里吵了起来。

　　之后，病人的血压骤高，心跳异常，值班医生努力抢救之后，生命没有危险。护士长谨慎起见，直接把沈昀叫回来后续治疗。

　　沈昀一回来当即决定继续插管，并打入镇静和止痛剂，防止老爷子再次情绪失控，以减少机体痒耗。

　　“你们是怎么治疗我们家老爷子的？”为首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大约50来岁，见到沈昀后，一脸趾高气昂，“我早就跟许庭轩说了，国内的医院不可信，还以为杨副院长会尽心竭力地治疗，谁知道派个小年轻来。出了事，你们第一医院负担得起吗？”

　　沈昀面无表情地看了对方一眼，冷漠地说道：“本院的探病时间截止到晚上8点钟。各位一直在病房内逗留到8点半，都没有离开，已经违反了医院的规定。其次，病人正处在术后恢复的关键期，即使来人探望，也只能是一个人进入病房，请问你们一行三人都是病人的直系家属吗？”

　　“你这个小医生是怎么说话的？”男子指着沈昀说道：“我在追究你的责任，你倒反过来责问我们！我们这是问过聂大夫的。”

　　沈昀强硬地说道：“我才是主治医师。聂大夫开得证明在我这没用！而且我在医嘱里写的非常清楚。病人必须有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而且不可以情绪焦躁，这会引起他的心功能障碍，影响恢复。你们在病房里吵嚷，这是诱发病人体征下降的诱因之一。”

　　“你怎么推卸责任！”男人怒道，“我可是老爷子的亲弟弟，我会害他吗！”

　　沈昀没有理睬对方的叫嚣，这种场面他在急诊室没见过一百次也见过九十九次了。

　　沈昀不打算跟他在继续纠缠，冷淡的说道：“病人现在情况稳定了。请你们赶紧离开，不要打扰其他病人休息。如果想争执是谁的责任，请明天去院长办公室，谢谢。”

　　“你！”男人被怼得气不打一处来，眼看着就想冲过去，他身边一个女人赶紧拦住他，低声劝道，“你怎么跟这个小医生一般见识。明天跟院长好好说说，整治整治他们这些个目中无人的庸医。”

　　“沈昀是吧？明天院长办公室见。”那女人冲着沈昀示威道。

　　沈昀看都没看他们，直接对着护士站说道：“是哪位护士允许他们都进入病房的？”

　　护士站高台后的护士们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一个小护士出来承认。

　　“是我。”小护士怯生生地说道，“我说了不能都进去，但是，他们非要进，还说是病人的至亲，根本不听我说的话。况且聂大夫也同意的，所以我就……”

　　“医院的规章制度不知道吗？！”沈昀厉声说道，“要是今天晚上病人有生命危险，你也脱不了干系！”

　　大家认识的沈昀一向都是温文尔雅，礼貌客气的。别说看他骂人了，就连看他说句重话都是没有的。小护士立刻脸就垮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资历老一点的护士说道：“她是新来的，不太明白，沈大夫你别怪她啊。”

　　“她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沈昀直直地顶了回去。

　　“被病人骂了，就找护士撒气。”女护士不满地嘀咕道，“就算我们有失职的地方，自有护士长来说，还不用你们医生来管。”

　　沈昀平静地回应道：“只要病人是我负责的。那与他有关系的一切事宜，我都可以管。”

　　对方显然不能理解他，说道，“沈大夫，您可别想找替罪羊。您也说了，您才是主治大夫，可别想拿小护士出来顶罪。”

　　“就事论事，我不会让任何人单独承担责任。但是，也不会让任何人逃避责任。”面对各种误解和指责，沈昀无法一一化解。他转身离去，护士台后面的小声议论都被他抛诸脑后。今天晚上还是留在医院吧，以免又出问题。

　　沈昀走进病房，许昌年已经在镇静剂的作用下睡着了。他身边的陪护人员一脸警惕地望着沈昀，说道：“你们刘主任不在吗？”

　　沈昀看了他一眼，说道，“今晚没有刘主任，只有我沈昀。如果你能把刘主任叫过来，也可以，请去叫他。”

　　“你这个小医生，蛮嚣张的嘛。”有许家那几个所谓的叔叔撑腰，连一个许家请来的陪护都能指责主治大夫。

　　沈昀根本不想跟他多费口舌，检查完许昌年的一切数值后，搬了把椅子坐下了。

　　“你干什么？”陪护惊讶道。

　　沈昀言简意赅地说道：“陪床。你安静一点。”

　　陪护原本还有些狗仗人势，看沈昀不好惹，也湮了气焰，干巴巴地坐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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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沈昀：【怒气值积攒中——】
岑飞：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