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之白蛇传说同人：归去来》玉醉倾心

18、小青

　　有了掩魂铃，凌楚想要追寻小青的踪迹简直易如反掌。
　　青城山起火，当他赶到时看到的却是灰头土脸又气急败坏的小青。她生气的样子太可爱，又莫名的熟悉，让凌楚有些失神。
　　凌楚以救命之恩相邀，小青自是不会拒绝。药师宫一战，他又看到了她那把青虹剑。青虹本是一对，可另一把却是在他的手上，他想不清这其中到底有何渊源。这些天他暗中调查了一些千年前的事情，却没有查出什么痕迹，所有的事情都说明他们两个没什么关系，但他就是不想放弃追寻。
　　药师宫外，小青满不在乎的说出那句“女为悦己者容。悦我的人已不在，我又何必在意这些。”她的脸上虽然很坦然，可凌楚还是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悲伤，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他感到很心疼，又有一丝酸涩。
　　她的伤口太刺眼，凌楚做不到视而不见。“为了你心里的人，你也该照顾好自己的。”他如此说道。可他心里真正想说的却是“为了那些关心你的人，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他很想告诉她其实这世上除了齐霄，还有人会心疼她。比如他。可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她对这些根本不在意。
　　凌楚突然感到有些泄气。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匆匆的向小青道别，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刻意的回头张望，却看见小青正泪眼盈盈的看着漫天烟火。
　　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凌楚骤然觉得这绚烂的烟火是悲伤的存在。
　　白帝庙的香火旺盛如初，凌楚隐在这庙中待了许久。他对小青说过可以来这里找他，他一直在等，可她却没有来。
　　看来她的疏远并非是他的错觉。她的疏远是因为齐霄吗？还是有别的原因？凌楚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却不敢贸然出现，他怕这样做会让小青对她避之不及。
　　不知是第几日，那道青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白帝庙门口，却是在和人争执。隐于树下的凌楚将她们的话尽收耳中。
　　原来她曾经得罪过师父，还差点儿死在昆仑山，她同昆仑山有着很深的渊源。那她与他之间呢？
　　“山君，你为什么不能忘记齐少侠呢？”
　　“为什么？可能因为我傻吧。”
　　一句话，让欲现身的凌楚止了动作。小青单薄又倔强的背影印在他的眼中，烙在他的心上。

　　一把断剑，一支玉簪。这是凌楚苏醒后身边多出的两样东西。这样女子气的东西定然不是他的，也不是潇湘的。他也曾追查过这两样东西的来历，却徒劳无功。现在他找到了青虹剑的主人。
　　昆仑山有卷宗记载，昆仑镜曾于千年前被妖血所污，后因污了宝镜的妖祭出修为而得到净化。原来那只妖就是小青。凌楚原以为自己会从这件事中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如今看来又是一场空。
　　虽然千年前的事没有头绪，但凌楚想要了解小青的想法却愈加强烈。直觉告诉他，小青同他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青虹剑怎会出现在他的手上。
　　那只玉簪呢？
　　似乎没有人比她更适合青色，也没有什么颜色会比青色更衬她。
　　答案呼之欲出。有些事他也该问上一问了。
　　纵使小青万般不情愿，凌楚还是去了小鹿的婚宴。小青对他仍旧客气，客气的假笑，客气的奉承，客气的疏离。他十分讨厌她的客气，于是便故意逗她。果然，一番逗弄之后，小青生气了。
　　“这杯酒敬你，爱喝不喝！”
　　她气鼓鼓的样子倒让他觉得很开心。在他心里，小青就该是这样的，张扬肆意，快意恩仇，而不是对着他时表现出来的压抑和悲伤。
　　酒过三巡，小妖们开始口无遮拦。说的还是得罪白帝那些事，然而当他们提及齐霄时，说不清是有心还是无意，小青立刻就出来打断了。
　　“硬闯蟠桃林？还惹怒了我师父？小青，真想不到你竟有这般本事。”凌楚故意试探道。
　　“呵呵，当时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让你见笑了。”虽然只有一丝丝的慌乱，但凌楚还是捕捉到了。
　　后来的事情，让凌楚始料未及。他原本想待酒席之后找机会将青虹剑送还并借机问话。没想到小青竟然喝醉了。醉酒的小青开始来来回回的折腾，凌楚只好认命的跟在后面保护着。
　　白夭夭，紫宣。她醉酒后所吐露出的信息让凌楚始料未及。他随她下水，看到了沉睡的白夭夭，心里的疑问又多了几分。
　　师父，潇湘，白夭夭，紫宣。她认识他身边所有人，却说不认识他，这怎么可能。
　　凌楚将小青拖出水。小青已经醉的神志不清。
　　“你别拦我，我要去陪小白。小白……”
　　“小青，别闹了。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没醉！”小青挣开他的手，晃晃悠悠的沿着湖边走着，“我要去找齐霄……”
　　“小青！”凌楚大声唤道。
　　“啊？”小青茫然的回过头，在看到他时眼前一亮，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
　　“齐霄，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却有着难掩的高兴，“你说过要永远保护我的，你不会食言的对不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心一下子跳的飞快。面对着突然撞进怀里的人，凌楚有些怔忡。他一向不喜欢与女子接触，这种情况下若是别人他早就一把推开了，可小青是个例外。他不仅不想推开，甚至想紧紧的拥抱她。
　　他也真的这么做了。他附在她的耳边，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安抚着她。“小青，我在这里，你不要怕。”
　　怀里的人猛的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用力推开了他。“你不是齐霄，你是凌楚！齐霄……齐霄他回不来了，我知道的……”
　　青色的身影毫无预兆的向后面倒去，凌楚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昏过去的小青，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你在醉酒时都这么清醒。”他自嘲的笑了笑，继而将小青轻轻抱起，“清醒到我连这么简单的谎都撒不了。”

　　凌楚将熟睡的小青送到了土地庙。正坐在门口啃胡萝卜的小灰乍看到凌楚抱着小青而来惊的胡萝卜都掉了。
　　“你以前可认识我？”安顿好小青之后，凌楚漫不经心的对着小灰问道。
　　“不，不认识。”
　　“真的吗？”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透露着彻骨的寒意，小灰只觉鸡皮疙瘩层层起，腿也是软的。
　　“真的，真的！”点头如捣蒜。
　　“呵～”凌楚冷笑一声，袖袍一挥，将装有青虹的匣子放在桌上。“待她醒来，将这个交给她。”
　　一切正如凌楚所料，得了青虹剑的小青主动来白帝庙找他了。
　　“原本属于你的青虹剑却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的手里，你不向我解释一下吗？”他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
　　“我当年为了小妖们大闹蟠桃林，白帝因此抓我去了昆仑，我在逃跑的时候不慎弄丢了断剑。至于它为何会落到你的手上，我也不清楚。”
　　敷衍吗？很敷衍。凌楚早已料到。
　　“如果这是你的答案，那么我相信。”就算不信又如何，他没有任何反驳的证据，甚至于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他怕，怕他的探寻会让小青更加疏离。
　　为什么会怕？他不知道。
　　然而就算他不去探寻，小青仍旧推开了他，不留情面。
　　“凌楚，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难道你怕我会动摇你对齐霄的感情？”是试探，却也含着一丝期待。
　　“你动摇不了我。我只爱他。”坚定万分的小青。
　　“那你为何要避开我？”
　　“因为你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我齐霄已经不在了，告诉我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讨厌这样的感觉。”
　　“可是这就是事实。小青，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凌楚，我不要再见到你了！”
　　他被小青狠狠推开。
　　失望，难过。心里残存的那一点点希冀被狠狠碾碎，痛彻心扉。凌楚望着小青，心一点点的冷了下来。对啊，她一直都是清醒的，清醒的知道他并非齐霄，清醒的和他划清界限。
　　不清醒的是他。轻易的被心底那些莫名的情绪所左右，甚至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好，我答应你。”
　　是时候清醒了。
　　可是为什么会不舍？为什么会心痛？
　　从凡尘归来之后，凌楚将自己关在凌霄阁内许久，不出门，不见人，就连最亲近的小师弟都不得踏入。
　　他在懊恼自己的放不下。也苦恼于自己为何会放不下。小青决绝的话语尤在耳边，可他竟然还是舍不得。
　　提笔落墨，《道德经》涌入脑海，然而踌躇半天，他只写出了两个字。
　　小青。
　　愕然的放下笔墨，凌楚望着那两个字怔怔出神。恍惚间，那两个字仿佛活了过来，在雪白的纸上左摇右摆，最终合为了一个字。
　　情。
　　茅塞顿开，凌楚俊郎的面庞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原来他的不舍，他的执念，他的不甘和心痛皆因于此。
　　他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