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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今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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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千年，相思入骨，深情难消。忘却的岁月是错过，是过错，是不负今朝的决心。
“师父，请恕徒儿不孝，辜负了您的一片苦心。世间繁华万千，徒儿所求只有她。纵然前方路险生死难料，徒儿也要和她在一起。还望师父成全。”
凌楚在白帝座下修行多年，白帝对他的性情最为了解。小青是他最爱之人，也是他最为愧疚之人。如今他记起了小青，断不会再放手。哪怕他深知自己同小青的悲伤结局。
所以凌楚的坚决和执拗皆在白帝的预料之中。凌楚求他成全，可他的成全又何尝不是割舍。他舍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天道无情，你且好自为之吧。”
越过昆仑山的繁华，凌楚投身于滚滚红尘。修仙之路遥遥，他曾以为自己会坚守道心一心清修，做这九重天的第一人。可是后来，他的心里住了一个傻瓜，而他只想做那傻瓜心中的不二人。
他又痛又气的将即将迈入魂渊的小青拽回。这个傻瓜，不仅骗他、躲开他，甚至还想忘了他。
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凌楚，你为何不能成全我呢？”清醒过来的小青无奈道。
成全什么？成全她的遗忘吗？他怕是永生永世都做不到。他知道他很自私，甚至有些残忍，明知自己最后还是会让她伤心，却不甘心让她遗忘。
“我若成全了你，谁来成全我。”她是照亮他人生的那束光，若是没了她，他的生命不再有意义。
“你是仙，我是妖，你可知和我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可我宁愿死也要和你在一起！”他们已经错过了太久的时间，他不想再浪费余下的每一天。
“为什么？”
“因为你说过，要生生世世与我纠缠不休。”
短暂的惊讶过后，小青终于明白，她的齐霄回来了。她扑到他的怀中大哭起来，就像从前那般。
闲置了许久的新家终于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男耕女织也要选一处风景，这座依山傍水的灵山就是我们的家，你我隐居于此，不问世事安稳度日。小青，你可喜欢？”
小青惊喜万分的点头，笑容灿若烟霞。
明月当空，万籁俱寂。凌楚站在自家门口的青阶上，看着他心爱的姑娘踏着月色向他缓缓走来。她穿行在花丛中，青色的衣摆惊起无数萤火，引来漫天萤火。
小青献宝一般的递给他一坛酒，“这酒是从前我和小白一起酿的，你一定没有喝过。快尝尝看好不好喝。”
千年桃花酿酒香四溢，纵是凌楚这般不好酒之人也被那酒香所吸引，忍不住多喝了几口。仍然是熟悉的味道，却比从前多了几分醇厚。
“这酒，我喝过。”
“嗯？什么时候的事？”
“新酒初成时，我与许宣一起喝过。”那时小青身死，他伤心欲绝，喝的也是断肠的伤心酒。
从前的事情太过伤心，小青不愿多提，只好岔开话题，“今晚月色不错，我们一起喝酒赏月吧。”
“好~”
花前月下，美酒佳人，这样的生活当真是惬意。一坛酒很快见了底，然而大多数都进了小青的肚子。
“今晚的月亮真美。”小青面色酡红的靠在凌楚怀中感叹道，“我很久没看到这么美的月亮了。”
凌楚失笑，“你在凡间那么多年，又怎会没见过。”想来是喝多了在胡说八道呢。
“不，那不一样。”小青摇摇头，原就有些昏沉的头越发的沉了。
“为何不一样？”
“因为……因为……”困意席卷而来，小青闭上眼睛，声音渐渐减小，“因为没有你陪我一起看……”话音未落，她已靠在他肩上睡去。
她的话就像一颗投进湖中的石子，在凌楚心里掀起层层涟漪。
这世间繁华万千，可若没了你，皆是枉然。
轻轻的将熟睡的人儿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做完这一切后，凌楚准备离开，却猝不及防的被人拉住了手。
“凌楚，别走。”
“你可是有什么不舒服？”凌楚关切的问道。
小青半睁着眼睛摇摇头，“没有不舒服。我想让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短暂的惊讶过后，凌楚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耍酒疯，“你喝醉了。快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你不许走~”小青挣扎着坐起来，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我就要和你一起睡！”
“乖~”凌楚压低声音哄着她，“这样做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酒劲上头，小青不服气的努了努嘴，“这里只有你和我，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你真的喝醉了吗？”如此有理有据的反驳，凌楚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装的，但是她浑身的酒气和迷蒙的眼神说明她真的醉了。
“小青，你真的醉了，还是快些休息吧。”
“那你陪我一起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小青双臂一个用力，直接将凌楚拽倒在床上。她把头埋进他的怀中，继而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俊脸微红的凌楚搞不明白她这是在耍酒疯还是在耍流氓。不过他还是很贴心的熄灭了晃眼的烛火。
轻浅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传入耳中，但抱着他的手臂仍旧未松。凌楚微微侧身，看着眼前熟睡的佳人，嘴角忍不住上扬。命运对他一向残忍，不过好在他还能像现在这般看着她，拥抱她。他虽不知自己能与她相守多久，但现在的他已经很满足了。
虔诚的、温柔的吻轻轻的落在小青光洁的额头上，凌楚拥着心爱的人闭上了眼睛。她的气息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竟让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