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融雪》云散茶香

8、青楼

　　日子就在洛泱看戏的生活中悄悄溜走，一转眼已是两年后。
　　华灯初上，终于又从一件麻烦事中解脱出来的陆小凤拉着某位无所事事的邪医，走在一条繁华的巷子里。
　　“走走，今天带你去领略一下江南最”
　　话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洛泱朝陆小凤递了个疑惑的眼神，引得四条眉毛表情一阵作怪。
　　“我原本想说带你去看看这杭州最美的花魁，看到你这张脸，那两个字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洛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这只胆大包天的陆小鸡，不理会他半调侃半赞叹的语气，径自入了烟花之地。
　　“哎哎！有你这么个朋友在，我陆小凤以后岂不是很难找到归宿？”
　　背后的陆小凤还在不断调侃着他，洛泱所经之地却已鸦雀无声。
　　无论是青楼的嫖客还是本就驻扎于此的妓女、小倌，此刻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超脱尘世的美丽。
　　洛泱对此也并不意外，他悠闲地在这楼中转悠着，那怡然的神色，恍若进入了自家后院一般。
　　“哎哎，小泱，你别转了，咱们叫”
　　房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陆小凤的话音，一身白衣，长身而立的剑客推开了门。他容色冷峻地站在门口，用一种看不出喜怒却绝对冰冷的视线对上了跟在少年身后的陆小凤。
　　瞬间，如同被掐住喉咙的公鸡，陆小凤没了声音。他看着西门吹雪此刻像是有几分不悦的模样，额头隐隐冒出了几点冷汗。
　　陆小凤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西门吹雪的事情，毕竟他这位朋友性格冷淡，却绝不是喜怒无常随意发脾气的人。
　　对陆小凤如临大敌的模样感到好笑，洛泱嘴角上扬，噙着三分笑意站在一旁默默看戏。
　　然而另一位主人公却并没有按照剧本行事。
　　西门吹雪步伐稳健地停留在了少年面前：“你什么时候来万梅山庄？”
　　早已被西门吹雪一身凌厉的气势惊醒的众人从刚才就竖起耳朵，准备默默吃瓜听八卦。然而洛泱并不准备给他们这个八卦的机会。
　　少年秀眉微扬，指了指那间西门吹雪刚刚推开的门，便不再理会一旁的两人，神态自若地进了房间。
　　西门吹雪用冰冷刺骨的视线吓退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八卦人士，也进了房间。
　　最后，被这一连串发展吓懵的陆小凤摸了摸自己嘴唇上两缕胡子。他深吸一口气，以一种壮士扼腕的夸张表情进了门。
　　房间里的气氛很奇怪。
　　洛泱脱了长靴正懒洋洋趴在美人榻上，西门吹雪站在他身边。
　　陆小凤咽了咽口水，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进来。不过心里的疑惑像是一根柔软的刷子，不停地挑逗着他的神经，让他瘙痒难耐。
　　“你们......之前认识？”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陆小凤，他仍旧站在那里，用他那冰冷的眼神盯着洛泱。
　　陆小凤此刻是真的有些佩服洛泱了，面对西门吹雪那一身泠冽的气势，不是谁都可以这么淡定的。尤其是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看着你的时候，那种像是被剑锋刺入喉咙的感觉，反正他陆小凤是承受不来的。
　　但洛泱不是陆小凤，洛泱并不怕西门吹雪。不过对这个养了三年的小孩，他还是在乎的。所以放了西门吹雪五年鸽子，他也是有些心虚的。
　　不过洛泱从不把这些表现出来，他翻了个身懒懒地趴在塌上：“你那梅花不是冬天才开吗？急什么？”
　　“不止梅花。”西门吹雪顿了顿，“有桃花林。”
　　自从知道这个人喜欢桃花以后，他就让管家去圈了块地专门用来种桃花。经过五年的改进，如今也差不多成型了。现今正值初夏，是赏桃花的季节。
　　洛泱有些动摇，他沉吟片刻后突然开口询问：“你做饭？”
　　西门吹雪脸色黑了。
　　他之所以做饭，也不过是因为洛泱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一做饭就炸锅。当初他两呆在悬崖下面，不是洛泱做就是他做。为了活下去，他自然只能接手做饭这项工作，难不成掉下悬崖没死，最后吃饭被毒死？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喜欢做饭，“君子远庖厨”这一句他是相当赞同的。尤其是在回到万梅山庄，有专门的厨师以后。
　　洛泱见西门吹雪的脸色，就知道他多半不会答应。不过这并不是问题，他有无数的办法让他答应这种小事，就像那三年一样。
　　他眼珠一转，忽而笑盈盈地说：“你不做也可以，让我给你做。”
　　“我做。”急促的回答响起。
　　围观的陆小凤已经双手托住自己的下巴，试图不让它掉到地上。
　　他没听错吧？西门吹雪？做饭？！而且那个回答太过急切，总感觉西门吹雪在惶恐什么东西。
　　不不不，陆小凤你一定听错了！！西门吹雪怎么可能会有怕的东西！！
　　站在角落的陆小凤疯狂摇头，像是一个抽风的筛子。
　　洛泱眼神亮了亮，他抬首：“那什么时候走？”
　　陆小凤打了个趔趄，洛泱前后瞬间转变的立场让他颇为震惊。大概就是那种，想不到除了我陆小凤之外还有人能如此厚脸皮的复杂感受。
　　他很想摇一摇洛泱的领子，问他“我求你办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好说话”。不过他看了看仍旧冷着一张脸，却莫名有种愉悦气息的西门吹雪，还是把脑子里的画面收了收。
　　“今日下午。”西门吹雪提着剑走了。
　　他去杀人。焚香沐浴三日，只为了杀一个素不相识的恶人。
　　原本他并不着急，不过现在西门吹雪脑子里除了杀人这件神圣的事情以外，还多了些别的东西。或许，是名为期待的情绪。
　　所以西门吹雪加快了动作，他径自出了青楼，朝着目标疾驰而去。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胡子，露出了一个接近恍惚的笑容：“哈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刚刚居然幻听到西门吹雪的声音了！哈哈哈哈，我还听到他说要做饭！哈哈哈哈哈......”
　　洛泱对角落里干笑的陆小凤露出了一个看傻子一样的微笑。
　　陆小凤嘴角抽了抽，眼珠一转，凑到软榻旁，发出了被友人无视的叹息：“哎，洛泱，我发现你的朋友也很多啊。”
　　洛泱眯了眯眼，对此不置可否。他的朋友是多，但真正上心的也不过三人而已。况且，西门和他也不单纯是朋友而已。
　　“那个......”
　　洛泱一把拍开闪动着八卦目光的鸡头，挑了挑眉：“你想问什么就问，别这么扭扭捏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怎么样了。”
　　“你跟西门？”陆小凤搬了个凳子坐下，眼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洛泱摆摆手：“小时候救过他一次。”
　　准备听长篇大论的陆小凤一愣：“就没了？”
　　洛泱奇怪地看了眼陆小凤：“不然呢？”
　　陆小凤简直想上蹿下跳抓耳挠腮了。这不对啊！这两人的关系，就一句救命之恩没法解释啊！虽然他陆小凤一向尊重朋友的隐私，但现在这两人的关系太微妙了！让他止不住地心痒痒。
　　“真不能说？”
　　“我是不在意，不过你确定真的要听？”洛泱打开窗，让一只黑色的小鸟停在手上。
　　什么意思？陆小凤的脑袋疯狂转动起来。当事人有两个，其中一个不在意的意思是？另一个人在意？难不成西门吹雪有什么八卦？
　　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迅速被印象中那惊神泣鬼的一剑所冷却，陆小凤打了个哆嗦，摇头将自己脑子里危险的想法抛出去。
　　得罪洛泱和得罪西门吹雪完全是两个量级的，前者能让你腹泻两三天，后者能提着剑追你两三天，当然，前提是两三天后你还活着。
　　“算了算了，我可接不住西门吹雪的一剑。”
　　闻言，洛泱平淡地回了一句：“你可以试试，只是一剑的话，说不定可以。”不过西门吹雪练了他的功法，最不缺的就是内力。
　　陆小凤急忙摆手：“虽然对你的赞赏深感荣幸，但我还不想死。”
　　“嗯，那你去把花魁叫进来，我要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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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忘记备注了，不知道有木有没看过陆小凤传奇的读者，我这里声明一下，西门吹雪去青楼单纯为了沐浴斋戒，我是双洁控e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