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与杀生丸》渊陌公子

18、第五章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一座庞大且华丽的庄园驶进一辆黑色小车。

　　车门被打开。

　　前排左右两边，各下来一个人。

　　来人正是负责运送的卡卡西和赤尸藏人，他们在12点准时到达目的地顺利完成了任务。

　　早已守候多时的管家匆匆迎来，他轻轻摇晃着其中一名少年。

　　“少爷，醒醒，少爷。”

　　那名少年微微转醒。

　　管家面露喜色。

　　“你醒了少爷。”

　　“这是那里？”

　　“少爷没事了，已经到家了。”

　　“嗯，手冢呢？”

　　黑暗的车后座，与他同时醒来的另一名少年回答。

　　“我在这里。”

　　“你没事，太好了，我还以为他们没把你一起救出来。”

　　“先下去再说。”

　　被唤作少爷的少年被管家扶了出来。另一名叫手冢的少年也缓缓钻出车外。

　　刚落地，触目一片熟悉的银白色晃花了他的眼，透明眼镜下的单凤眼半眯着。

　　“你怎么在这里？”

　　见到他，卡卡西露出招牌的月牙眼。

　　“我是负责送你们回来的。”

　　少年的目光在两人间穿梭，右眼角一颗细小的泪痣随着转动的眼珠微微颤动。

　　“手冢，你们认识？”

　　“嗯，他的网球打得很好。”

　　手冢一直盯着卡卡西，回答时连头都没偏一下。

　　卡卡西则一直维持着他特有的笑容。

　　少年惊觉两人间似乎有些什么，深蓝色的眼睛露出危险的气息。

　　“既然如此，我也想来试试。”

　　靠车而站的赤尸藏人闻言，迎风而来。

　　“少年，别抢了我的猎物。”

　　说话间，三把泛着白光的手术刀朝卡卡西飞射而去。

　　卡卡西轻松躲开，晃着两只手，笑眯眯地道，“有话好好说嘛！”

　　少年见情况不对，拉着手冢退到一边。

　　空旷的广场，霎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赤尸一脸BT的笑。

　　“血红之雨。”

　　只见满天的红色血刃，如雨似电般围着卡卡西的头顶降落。

　　“呀呢，呀呢。”

　　卡卡西身形一闪，已出了血刃的攻击范围，但手臂上还是被利刃划出了几道血口。

　　卡卡西知道，那是个随心所遇的好战之人，从接任务到现在，那人不知挑衅了多少次，都被他聪明的拒绝了。现在看来，一天时间的忍耐已到了那人的极限，这一战是避无可避。

　　卡卡西思索着要如何才能尽快结束这场莫明的对战。

　　“不愧是我选中的猎物，看来得动点真格的了。”

　　赤尸邪邪一笑。

　　“血红之剑。”

　　他从身体里抽出一把鲜艳似血的长剑，快速飞奔至卡卡西身前，凌空一剑刺下。

　　好快，好凌厉的剑势。

　　卡卡西深知闪躲不开，写轮眼配合手中聚起的雷切，直接迎上血红的剑刃。

　　两物相撞，银白色的火花在空中闪烁。

　　这场力与量的比对，大约经过了三分钟的时间，血色剑刃出现了一道裂痕，紧接着“碰”的一声断成两半，与此同时，雷切也自卡卡西手中消失。

　　但是，巨大的冲击力把两人弹开数米。

　　经过刚才的对战，赤尸扬起噬血的笑，那是一种对战斗狂热的笑，又好似从地狱而来、恶魔的笑，残酷中带着冷漠，冷漠中泛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痛。

　　死，他不怕，他从中感到了无限的乐趣，他仿若死神。

　　是这个世界告诉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带着黑色的优雅款款而来。

　　“让我好好享受乐趣吧！”

　　安静的脚步声，让人感到恐慌。

　　“血红十字。”

　　他祭出了必杀技。他不会急于求成，但却会一招毙命。

　　用他的话来说，血，闪烁着猩红的邪恶；十字，用神圣安抚着淌血的痛。

　　卡卡西感受到了来自地狱的死亡之气，庞大中隐含压仰。这个人必定受过很深的心伤，也许比自己有过之而不无及，才导致单纯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邪恶的心。

　　血色的十字划破夜空，直逼卡卡西。他可以用万花筒写轮眼的神威葬送血红十字。但在这一刻，他却有了一丝犹豫。

　　看着赤尸，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很庆幸在父亲逝世后一步步迈向黑化的自己，遇到了一位好老师，两个好同伴，他得到了救赎。

　　但是，面对带土的死亡，他认为是自己的过失，他无法原谅自己，一直遵守着最后的约定，却在琳消逝时，感到自己的无能。滴血的心，一日日被啃噬着，至今为止，他对当初的事还记忆犹新。

　　为了木叶，他亲手杀死了那个深爱他的女孩，当那双充满爱恋的眼缓缓闭上时，嘴角还噙着心满意足的笑，那笑是因为她死在了心爱之人的手上，又或是死在了最爱之人的怀中？也许两者皆是。

　　琳的死亡，让他拒绝女人对他的恋慕，三十而立之人还未婚，潜意识里，他封闭了自己的内心。虽说，他有三个可爱的弟子，却始终不是伴他一身的人。他一直坚持地活着，内心深处却觉得也许死亡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第一次，被佩恩所杀，他见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一刻，他想的是，终于可以得到解脱，去那里也可坦然面对带土和琳了。却只坐了不到片刻，又被召回了现世。

　　在与十尾大战时，未死的带土曾说过，无限月读是创造一个安宁无纷争的世界，死了的人亦可复活，让所有人活在无限的虚无中。

　　面对那一刻的带土，他很坚信地说着带土曾经告诉他的话语，但在战争结束后，他的内心却有了一丝动摇，是因为寂寞吗？有谁能抚平他心中的孤寂？

　　眼见，血色十字即将没入卡卡西的心脏，他却沉下了眼睑。

　　也许，死亡才是最好的救赎，才能让他再次见到那个他最想说对不起的人。

　　站在外缘一直观看的手冢，慌乱地想冲上前去，却被旁边的少年稳稳架住了双臂。

　　生死一瞬间。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卡卡西隐有闭目待亡的那一刹那，一股强大的妖气将他笼罩，紧接着，一道白色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那人露出利爪的左手稳稳握住血红的十字架，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血红十字是被杀生丸挡下了，但是，由鲜血构造的力量，却几乎废了那只白皙的手。

　　卡卡西瞪大双目，呆愣地注视着眼前高大的背影。心脏没由来的紧缩着，这个背影他在梦中眷恋了无数次，他却始终逃避现实，一直不敢触碰。

　　他回想着，第二次的死亡，是被这个人一刀贯穿心脏。那一刻，他其实是满足的。为了木叶和整个世界而死？或许有吧！现在的他才深深明白，那时死在自己怀里的琳心中所愿，能为了爱的人而死，能死在爱人的怀里未偿不是一种幸福。

　　这一刻，他承认了，心里他一直不容许存在的情愫被揭露出来，如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到现世的他被那人整日守候的时候；又或许是和那人一起在木叶嬉闹的时候；还是那人第一次亲吻他的时候；也许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对那人念念不忘了吧！

　　呆愣的卡卡西回神，自嘲的笑了。有人说，先爱上的人，先输。对于经历过这么多事的他来说，能避开他心中的痛，承认这份爱，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卡卡西目露柔光，伸手轻抚上那头几近透明的银色长发，食指轻轻勾起一戳，与之纠缠。

　　杀生丸察觉到身后的异动，含满肃杀之气的金眸半眯起。

　　“渺小的人类，竟敢动我的人。”

　　他优雅地拔出爆碎牙，势有将这里移为平地的架势。

　　“接受惩罚吧！”语若寒冰。

　　卡卡西闻言，拉住了挥起爆碎牙的杀生丸。

　　“杀生丸，我们回去吧！”

　　这是卡卡西第一次唤他的名。杀生丸竟因为这一句简单的话，满腔的怒气消散了一半。他回眸，凝视那两只不一样的眼瞳。此刻，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满溢的爱恋。

　　霎时，金色的眸子，一片清明。淡薄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轻轻吐出一个字符。

　　“好。”

　　卡卡西盯着那双闪动柔情的金眸，好似要将他揉进骨髓般，他为此而迷失了。

　　既然已经承认，那么，无论那人的移情术是否解开，他都决定不再放手。

　　杀生丸带着卡卡西走了。

　　被他们遗忘的人还站在原地。

　　赤尸见没有乐趣可寻，收回他的兵器，消失在暗夜中。

　　手冢则冷着一张脸甩开制止他行动的少年，拂袖而去。

　　最后，只留下那个少年望着黑云密布的夜空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