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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算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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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成凉忍不住偷笑着,却被春熙给瞧见了。
“恒成凉,你武功这么高,要不然你把这个灯盏挂树上吧!公主殿下怕黑,有了这灯盏便能夜里安心入睡。”
春熙把灯盏递给了恒成凉。
恒成凉笑道:“有了你这个活宝,公主才叫不得安心。”
春熙不悦说道:“你才让公主不得安心呢!我这不是怕公主夜里再梦见辅相大人嘛,之前的夜里,公主便常常哭着叫着辅相大人的名字醒来。”
“春熙!”
恒成凉瞪了春熙一眼,春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小心翼翼地偷看南木影。
南木影苦笑说道:“我有些累了,想四处走走,你们继续整理殿内事务。”
南木影只身离开,却不知道该不该寻一处安静地方大哭一场。
她想司空冥了。
很想他。
不远处,走来两位神清气爽的少年郎,南木影远远一瞥,便认出了是四皇兄南木流苏与五皇兄南木流年。
南木影一看见南木流年便连忙提裙躲在假山后面。
只因为她的这位五皇兄是出了名的势利,从来记不住她的名字,看见她总要贬低她一番。
“四哥,北宫之乱也算是父皇给我们兄弟敲响的一个警钟,父皇这是要警告我们,他未老,我们这些人的心思都得收一收,可着实是伤了不少人的心。”
南木流年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南木流苏笑着说道:“自古帝王之心不可测,索性我早早退出了权力之争中,得一清静。”
“你以为退出便能相安无事了?你看看那个我们那个皇妹永乐公主。”
南木流苏抿嘴一笑,纠正说道:“是永兴公主。”
“对对,永兴公主,你看看南木凉被十二弟绑做人质时,父皇的态度,照样杀之。”
“南木影。”南木流苏继续纠正着。
“听说父皇借此事还除掉了辅相,谁都知道辅相司空冥是奉了父皇的命令去接近十二弟的,可结果照样被父皇算计至死,听闻此事同南木芳脱不了干系。”
“是南木影。”
“管他南木什么的,要我说,她就是一个蠢货,父皇借她之手除掉了司空冥,你说这司空冥也真够傻的,父皇要他选择是南木柳活还是他活时,他竟然选择死在南木柳手中。”
“皇妹她叫南木影,封号永兴。”
南木流苏心不在焉地解释着,随后便连忙说道:“辅相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我只知自从司空冥回宫被父皇召见的那一次过后,父皇便对他起了杀心,似乎与永兴有关。”
“五弟,此事不可外传,若是让父皇知晓你私自打听他的事,只怕会落得个跟十二弟一样的下场。”
“此事我自知深浅。”
南木影无力地倒坐在地上,手里死死地抓紧灵玉。
是她错杀司空冥了?
错杀了那个她爱的男人?
南木影跌跌撞撞地走回寝殿,恒成凉一眼望出了她的异样,连忙赶到她跟前,“公主,你怎么了?”
“我……错了……大错特错……”
南木影突然口吐鲜血倒下。
随后一连几日,南木影大病了一场,太医诊断说是中毒,然解毒一次两次后,毒素竟然还未清除,南木影就这样躺了数月。
春熙着急地在殿内走来走去,严明珠整日求神拜佛地祈求佛主保佑南木影早日康复。
“这都多少日了,吃了多少药,遭了多少罪,怎就不见好?”春熙念念有词。
床上的南木影面色苍白,没了往日的生气,手里拽着的只有那块灵玉。
母后曾同她说过,欠了别人的,就得还。
“南木影!为了不嫁入萧家,你究竟还要玩出多少花样?”
南木穹人还未至,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寝殿内众人皆下跪,“参见皇上!”
南木影起身,身子摇摇欲坠,面如死灰地跪地,“儿臣参见父皇!”
南木穹原本的怒气在看见南木影这般模样时便消了一般。
宫中谁都知道,南木影最是贪生怕死,如今竟然都病成了这副可怜模样,令人大吃一惊。
南木穹目光转向恒成凉,问道:“太医如何说?”
“中毒已深,恐……恐长此下去,性命难保。”
“废物!都解毒了竟然还余毒未清!”南木穹怒叉腰,转问道身边的侍卫,“下毒之人可查出?”
侍卫皆摇头无言。
南木穹的目光终于转向了南木影身上,疑惑地打量着她,“永兴,你该不会以为身患重病就可以不嫁给萧谨琛了吧?”
南木穹终于还是怀疑到她头上了。
南木影只是不停地磕头,嘴里不住说道:“求父皇收回赐婚的旨意,儿臣不愿嫁给萧谨琛!”
“放肆!圣旨已下,你就算是死了也是萧家的鬼!”
“求父皇收回成命!”
南木影磕破了头,最怕疼的她第一次受伤了也不吭声,第一次头破血流了也不哭。
殿内无人敢说话,只有南木影的求情声。
“不想嫁便不嫁了。”南木穹终于松了口,不忍再看她,转身挥袖离去。
南木影终于面露欢喜神态。
然而,南木穹却下旨督促本月内修建公主府完毕,好让公主入住,让中东卫之子萧谨琛嫁入公主府。
嫁和娶有何差别?
听到太监宣读圣旨后的南木影迟迟不接旨。
张德胜再次发声道:“公主殿下,快接旨啊!”
“我要见父皇!”
张德胜叹气劝道:“老奴奉劝公主一句,皇上另有旨意,公主若是再敢违抗圣旨,整个公主府的人都得一同入罪。”
竟然以别人的性命来威胁她?
南木影还是接下了圣旨,恒成凉领着张公公等人去拿赏,只剩南木影还停留原地。
南木影一手拿圣旨,一手握紧着腰间的灵玉:冥,对不起,我要嫁给别人。
同样接到圣旨的萧谨琛亦是闹翻了整个中东府。
堂堂八尺男儿,居然要嫁给公主,还有比这更羞辱人的吗?
然而那个人是皇帝,谁人敢反抗?
萧智为顾及皇家的颜面,将那名青楼女子关进了地牢之中,为的也是逼迫萧谨琛遵从圣旨。
成亲的前一夜,萧谨琛还在青楼醉酒,几位好友同交情好的皇子连忙将他扶出青楼,生怕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那便是死罪。
南木流苏等人将萧谨琛安置在茶楼客房后,这才擦了一把汗出门。
南木流苏摇头叹息,道:“说来他们夫妻亦是同命相怜,前些日子永兴大病未愈,为求父皇收回成命,差点磕死在寝殿内。”
“那位公主还有这血性?”
陌怀玉听罢,连连笑着摇头。
陌怀玉乃尚书大人之子,平日里喜好诗书,同四皇子南木流苏,萧谨琛等人皆是至交好友。
“还记得当年太子待这位公主如何的好,最后还不是被三皇子同她联手算计了。”
“这也就罢了,宫里时不时传出当年辅相司空冥幽会永兴公主一事,这桩皇家丑闻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就是可怜了季和兄,大好才子,同丝丝姑娘这般金玉良缘,天作之合就这般被拆散。”
一听这话,南木流苏立刻不悦地说道:“怀玉兄这是何意?我皇妹清清白白,哪里能让你这般污蔑,说得好像我皇室如此不堪一般。”
南木流苏怒挥袖。
陌怀玉等书生最不屑无惧的便是权势富贵,然而南木流苏却不在其中。
陌怀玉连忙说道:“怪我,怪我,我不该一概而论,不过说起来,流苏兄亦是皇家清流般的存在,不慕荣华富贵,着实让我钦佩,只是那位公主可就一言难尽了。”
一言难尽?
南木流苏与陌怀玉刚刚走过街头,南木影便回头瞪着陌怀玉的背影。
自从她乖乖听话,答应迎娶萧谨琛后,便不再寻死觅活的。
南木穹高兴,给她的赏赐多,恩典也多,还特赐她宫牌,可出宫玩耍。
于是南木影这才有机会溜出宫玩,却不想遇到这两个人。
春熙气极了,道:“那人谁呀!竟然敢这么说公……小姐。”
恒成凉抱着剑,依旧淡定自若,解释道:“此人是尚书府的公子,名为陌怀玉,是敬扶轩的人。”
敬扶轩原本是太子的门客会聚之地,太子案过后,成了这帮书生吟诗作对,会友之地。
“好个敬扶轩!好个陌怀玉!”
南木影把糕点丢到春熙手中,冷语说道:“恒成凉,把他给我抓来!”
“是!”
恒成凉转身潜入人群而去。
酒足饭饱后,恒成凉将陌怀玉绑着套上麻袋扔到了墙角,南木影三人毒打了他一顿,这才让恒成凉再将陌怀玉给扔了回去。
天色暗淡,南木影才回了宫,小酌了几杯,伴随醉意睡去。
她又梦见了司空冥。
梦里,她躺在他怀中,不舍他离开。
梦醒后,却只剩孤冷的宫殿与她相伴。
皇上下令提前建好公主府,公主府一建好,南木影便自请入住公主府。
公主府磅礴大气,金碧辉煌,仿佛这样便能体现出皇上对她的宠爱。
唯一不好的,便是这里离中东府仅有一墙之隔,皇上本意是想让南木影成亲后与萧家同住,如今嫁改成了娶,她还留在自己的住所。
成亲的日子就在当下,城中大红灯笼一片,府邸里的下人也都忙成了一片。
唯独南木影,独身坐在院中抚琴,素衣轻丝,唯一的佩物也只有司空冥的玉。
南木影叹气握着玉:明日,你便与我一同成亲。
“南,南木影!恭喜你娶得如意郎君。”
南木子忻醉醺醺地跑到了她的公主府来,跌跌撞撞地闯入她的院子,倒是把她吓得不轻。
南木影起身皱眉,喊道:“恒成凉,谁让你把他放进来的?”
恒成凉只在院口站立,无奈对她摇头。
毕竟南木子忻是皇子,他一个臣子如何拦得住?
南木影无奈示意恒成凉退下,只盯着南木子忻,看他究竟还要耍出什么花样来。
谁知南木子忻盯着她腰间的灵玉,目不转睛,突然,他冲上来一把抢过灵玉。
南木影连忙去抢回南木子忻却高举着灵玉,不肯还给她。
“南木子忻,把玉还给我!”
“一个死人的东西,你还留着作甚?”
“南木子忻,你发什么酒疯,赶紧把玉还给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南木子忻眼眸深邃,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对我如何不客气?”
南木影急了,挥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南木影!”
趁着南木子忻愤怒的时候,南木影一把抢回玉,连忙护在胸前,才肯安心。
“南木影,为了一个死人的东西,你敢跟我动手,好。”
南木子忻突然抓住了她的脑袋,在她措不及防时,突然咬住了她的唇。
疯了!
南木影用力推开了南木子忻,“南木子忻,你疯了,我是你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