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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人证 ...

  •   陈警官张了张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张静知道他要问什么,她紧紧咬着牙龈,平复心情说下去:“死者下 体有异物强行捅入的痕迹,导致下 身大量出血而亡……”所谓异物,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那是木棍,至于异物,那只是法医不忍心的说法。

      沉重的气氛,张静继续说:“至于死者脸部浮肿,血迹班驳,雨水浸泡长达72小时,观掌印,凶手至少掌掴六小时以上,凶手特别聪明,全程戴着手套,取不到指纹,由于死者手脚被绑,只有挣扎时绳索勒出来痕迹,连凶手的皮肤也接触不到,至于呼吸道是否存有麻药成份,则需要回去详细化验才能得出结论。”

      陈警官的拳头愤怒地挥向身旁的松树,咚咚咚,力度重至手上青筋突冒,每一拳都在不规则的树干上留下新鲜的血迹,由浅而深。

      一样的性施暴,一样的作案手法,他发誓,必定将凶手捉拿归案!

      “老大,找到那根木棍了!”小周冲动地挥舞双手,找到作案工具,离破案近了一步!他在树桩洞里找到的,恰巧挡住了暴雨的清洗。

      陈警官顾不得受伤的双手,命令道:“张小姐,快,去采证。”

      张静也不含糊,专业负责地收起证据,眼角撇向不远处有泥土翻新痕迹的地方,显得特别奇怪,她独自上去查看。

      她说:“有第三人证。”跟着差点消失的脚印,张静找到一只破鞋子,鞋底与脚印吻合。

      林瑾萱望着法医装好的那只破鞋子,脸上笑容张扬,估计老天也在帮她,那只鞋子应该是奶奶匆忙逃走时落下的,而原本埋了自己的大坑,已经被林瑾萱和着周围的泥巴搞得稀烂,顺着雨水的冲洗,根本收集不到有用证据。

      张静吩咐其他人重新翻挖,有着泥巴的混合,以及雨水的清洗,她连头发丝也没有找着。想要知道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需找到鞋子主人,便能大白天下。

      张静不再逗留,拿起所有东西,急急离去,现在最主要的是,化验要紧。

      林瑾萱目送法医离开,她大费周章,花尽心思去掩盖奶奶的罪行,原因只是奶奶还有用处,要不然,后续贩卖人口的事情,无法进行。

      上辈子已知奶奶在口供上的狡辩,虽然她也是心狠手辣之主,可遇上比她更残 暴的凶手,她当然会害怕,为了保命,她更是闭口不言,再者,睁眼说瞎话,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也没看见。

      这辈子的不同之处,是凶手由于害怕而漏掉了木棍这个最重要的作案工具!如今凶手早早来到凶发现场,想的,便是尽快趁机毁掉作案工具,可他万万没有料到,竟然在凶发现场让他知道,当晚是谁看清了他的脸。

      那个老妇人,不能活!
      林瑾萱更是明白这层意思,故而针对地偷取奶奶的衣服返回盖在死者身上,对奶奶的恨,深入骨髓,一个没有良心可言之人,即使费尽口舌也不能让她感到愧疚,那么,林瑾萱就让她也来感受一下,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觉!

      林瑾萱转移视线,上辈子的陈警官没能捉住凶手,脾气暴增,倒是将村里头日宿夜游的小混混小流氓小霸王给整治一番,三年后凶手再次出来犯案,听闻陈警官与凶手交过一次手,最终还是让他给跑了,至于后续的事情,林瑾萱不知道,因为当时的她,在人口贩子手中,活得水深火热。

      人群中,凶手离去,望着步伐沉实,身影强壮,留着短短的发型,一脸老实巴交的中年大汉,谁会相信他就是残 暴的连环奸杀案的凶手?一个专门对妙龄少女下手的性虐狂!

      林瑾萱没有跟踪上去,奶奶还在录口供,暂时在安全保护状态,凶手现在拿奶奶没有办法,估计凶手现在是想着如何下手或在哪里下手。

      尸体已被移走,所有看客都散了,警察也都准备下山。

      林瑾萱知道,下一个地方,便是派出所,她相信,警察必然会去了解村里的人口情况,或是查看死者的身份,所以,她的动作要快。

      她跟踪的是陈警官,上辈子坑蒙拐骗偷的本事不是盖的,灵活的技能让她存活到22岁,跟踪这种事,小菜一碟。林瑾萱趁机潜入厕所,对着唯一关紧门的那一间,塞进去纸条,压低头上草帽,迅速逃离。

      陈警官捡起地上的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跟紧邓娣能找到凶手。落款处画了一朵蒲公英。

      蒲公英,随风飘舞,自由飞翔,随处是家,那是上辈子的林瑾萱最喜欢的精神寄托。家,她渴望有家,安稳而平静,自由而温馨的家,可最是平凡的东西,越是一种奢望。

      已经解决完生理问题的陈警官立即冲出去,可惜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扯住几个路过的人询问:“有看见从厕所出来的人吗?”

      都说没注意,陈警官毫无所获。

      他知道邓娣是谁,伙计带走录口供的那位,难道她知道谁是凶手?陈警官掏出手机,费话不多说,直接问:“邓娣的口供怎么说?”

      电话里头回复:“她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她一直说什么也没看见。”

      陈警官沉默了。

      这时候,电话里头,一阵人员走动的声音,然后是伙计质问邓娣的话:“化验报告指出,你脚下鞋子的码数与现场不远处落下的鞋子吻合,报告指明鞋子里有属于你的皮屑,你当时就在现场!说!你都看见了什么?或者你也是同伙?”

      伙计的三番四次逼问下,邓娣说出:“我,我只是上山采蘑菇,衣服和鞋是在半路掉的,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伙计还想质问下去,却也拿她没有办法。

      陈警官开口:“放了她,找几个伙计悄悄的日夜跟紧她。”

      关系到凶手,陈警官暴躁的脾气收敛起来,手上的纸条收入口袋里,即使是只有一点点消息,也有可能锁定凶手,他不能错过。

      *****

      “小周,你说老大是什么意思?不去追查凶手,倒是跟着邓娣守了一个星期,什么收获也没有,真不知老大怎么想的。”张伍蹲在角落抽着香烟抱怨,连续蹲守一个星期,脚都麻了。

      周毅推了推他:“少说两句,老大陪着我们一起守株待兔,小心被他听见了,揍得你亲妈也不认识。”老大的爆脾气,他不想再领教。

      周毅虽然疑惑,可也格守本分,老大的命令,必须服从,更何况,除暴安良,身为警察,是他的职责,能亲手捉获凶手,是他的骄傲与光荣。

      凌晨三点,邓娣起来给宝贝孙子洗尿布,贫困人家,尿片那种东西,买不起,只能亲力亲为,这已经是连续起床七天,每晚准点准时。

      张伍打着哈欠,等着邓娣洗完尿布回去一睡天亮,她倒是睡得安心,可怜他们没一个好觉。

      邓娣拧干水迹,尿布挂在竹竿上,一转身,强壮的黑影捂住她的嘴,不管死活,将她拖入黑暗中。

      事情来得突然,张伍一根烟还没抽完,老大的身影已追出去,一声:“别跑!”在三更半夜中显得特别洪亮,吓到张伍夹在手中的烟一抖,直接掉在草堆里,农村这个地方,什么也不多,就是草木最多。

      周毅也跟着老大追出去,张伍顾不上离手的烟,赶紧追上去,消失在黑夜里,如果他回头看看,便会发现烟头的星火嗞嗞作响,噌的一声,火势蔓延。

      凶手惊觉事情不妙,果断打昏邓娣,拖曳着将她藏起来,耳听四方,然后独自变换方向逃躲,这里是他的地盘,熟练地拐弯抹角,后面的脚步紧追不舍,四个身影在黑夜中急剧穿梭。

      张伍体力不支,奶奶的,从村头跑到村尾,又从村尾追到村头,耍他跟玩似的,他停下来找着一个隐藏的地方躲起来,暗中观察,低沉着呼气:“别让我捉到你,保证弄死你混蛋!”他只能期待凶手躲在村尾又跑回村头来,他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黑影一闪而过,张伍的运气也确实好,凶手躲开老大和小周的追捕,返回村头寻找藏身地点来了!张伍在黑影前方,第一时间扑过来,目不斜视,紧盯着黑帽黑衣黑鞋,差点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凶手,如若不是凶手在逃跑过程中不知在哪里蹭到黑衣上的白墙灰在黑夜中引人瞩目,张伍估计仍然没能发现凶手近在眼前!

      张伍的拦截,凶手反应机灵,慌不择路,冲过牛棚,踩过菜地,消失在玉米林中,玉米林子很大,张伍呼喊老大和小周一起包抄,只是,他的声音被铜锣敲打声完全掩盖。

      “着火啦!着火啦!”

      张伍没有办法,只得一人追入玉米林里,他不知道,在他停下呼叫的时候,凶手已经从近路翻出林子,迅捷藏回邓娣家的厨房里。

      谁会想到,凶手从邓娣家中将她捉走,又带回了这儿?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个人,不能活!必须马上处理掉!这是凶手眼下内心想法。

      邓娣的嘴巴塞着麻布,手脚捆绑,脖子上是凶手掐过来的大手,力度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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