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病名为爱》爱兰醉

8、陆

　　大约是在天色将暗的光景里，罗恩终于在结界附近找到了赫敏，以及她身边昏迷的马尔福和乖巧的小龙。
　　“这是怎么回事？”罗恩的魔杖直指金发少年，一旁的小龙则不满地呜咽着。
　　“罗恩，这事儿说来话长。”赫敏有些焦急地摊着手，“你现在能不能帮忙拿些医疗用品，还有消毒工具给我。”
　　“你要救这个食死徒吗？”罗恩一副“你疯了吗”的表情。
　　“哦，罗恩，他不是食死徒。”赫敏卷起马尔福的袖子，手臂上那图腾已然褪色甚至无法辨认，只留下些许淡青色的痕迹。
　　“就算他不算食死徒，也是我们的敌人！”罗恩还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是最先出现在婚礼上的家伙！”
　　“罗恩，我恳求你帮我这个忙吧。”赫敏露出一副哀求的神情，“他救了我，而且并没有攻击任何人。最重要的是……我还欠他一条命，就算是你帮我了，好吗？”
　　罗恩皱起眉头，思考着什么，然后他转过身去，开口道：“我去拿，你在这里等着！”
　　不一会儿，罗恩匆匆赶回来，面色铁青。
　　赫敏一边接过工具箱，一边询问着：“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尽快把这家伙处理好送走，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罗恩的声音显得十分压抑，“事情办完赶紧回来。”
　　还没等赫敏反应，罗恩就大步流星地掉头往回走去。
　　赫敏楞了一下，立即打开工具箱。东西倒算是齐全，就是缺少消毒用品，而女孩不久便在箱子下面发现了一瓶隐藏的酒瓶。看起来应该是娜塔莎母亲藏得果酒？赫敏打开闻了一下，随即确认是前些日子她和伊莉亚一起酿的莓子。伊莉亚常担心丈夫饮酒过量，所以做好的果酒常会藏在一些角落里。
　　虽说是果酒，好歹也能充当酒精消毒。赫敏迅速清洁了马尔福侧腰上的创面——当然，赫敏是强忍着发烫的脸和额头，集中注意力用魔杖修复着受损的组织。马尔福似乎不只有皮外伤——赫敏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昏迷了很久的少年似乎被治疗觉知了，他渐渐恢复意识，眯着眼看着天空，嘟囔着要喝水。
　　赫敏手忙脚乱的翻找着，谁知马尔福胡乱摸索身边，一把拿起莓子酒灌进嘴里。
　　“哎！马尔福你……”想着也没有其他好的替代品，赫敏就没有拦住他。
　　赫敏转头去为小龙疗伤，伏在小龙耳旁叮嘱着：“你一定要安全把马尔福带回家，这样你们俩都有救了。”
　　小龙圆溜溜的眼睛扑闪着，像是听懂了她的话。
　　处理完小龙的伤口后，赫敏回头来用纱布包扎好马尔福的侧腰，把他固定在龙背上，拍拍小龙的背，“该回家了。”
　　小龙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挣扎着从地上立起身子。
　　忽然，神志不清的小马尔福拽住了赫敏的袍子，呢喃着：“我不走。”
　　“马尔福，你喝醉了吗？”赫敏想掰开他攥紧的手指，低头望见滚到地上的空酒瓶。
　　“赫敏，我们一起回到商堡里去，好不好？”
　　赫敏正费力和他的手指作斗争，无暇回答他的醉话。
　　“你走了之后，我变得很烦躁……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每次一想到你，我的心情又会变得很好……好讨厌你啊，为什么老是想到你，还会担心你，怕你被那家伙害死……”
　　赫敏忽然停止了动作，愣在原地。
　　“……你这个出身麻瓜的家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我，一个纯血统贵族，少爷，独生子，为你而忧心伤神，你真是太，讨厌了，讨厌极了……”
　　小龙站立在地上，似乎并不急着起飞。
　　“……都是因为你，我甚至想要背叛那个坏蛋了，怎么办，爸爸妈妈会担心我的……”
　　“马尔福，你清醒点。”赫敏显得有些窘迫。
　　“……你是不是对我施了什么奇怪的咒语……”
　　“……”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经常怀念商堡的日子呢……”
　　“马尔福，你该走了。”赫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要给我写信啊，说定了！”马尔福傻笑着哼了几声，“不能让我一个人这样烦恼，不然我就把全英国的黄玫瑰都铲掉！”
　　赫敏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拍拍小龙，示意它飞行。
　　“再见，德拉科。”赫敏怔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马尔福少爷醉酒的模样已经被记录在我的脑海里咯！”
　　少年嘟囔着什么，赫敏并没有听清。
　　她目送小龙带着那金发少年徐徐升空，消失在淡淡的夜色里。

　　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
　　赫敏也不知这是好是坏，“管他的呢！”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收拾好东西向着结界里跑去。

　　本是结婚场地的草地已变得一片狼藉。桌椅乱七八糟地倒着，彩带和食物散落在地上，简易担架铺在其间。一些受伤的凤凰社员正在接受治疗。
　　“……万幸的是，除去几个伤势较重的傲罗，这次我们并没有收到有人死亡的报告。”
　　一个穿绿色袍子的先生正和前魔法部部长说着什么。
　　赫敏走过他们，向宅子跑去。
　　刚走进宅子，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布满血污的小床。床上躺着的是瞳孔失焦，毫无生气的伊莉亚。韦斯莱夫人和娜塔莎跪在旁边哭成泪人，伊莉亚的丈夫则抱着头坐在不远处，身体不停颤抖着。
　　熟悉的伙伴们或坐着，或站着，空气里充斥着劫后余生的默然。在某个角落里，脸色苍白无血色的金妮正虚弱地倚靠在哈利肩头。
　　“辛瓦罗斯夫人怎么了？”赫敏呆滞地走近小床。
　　“妈妈她被阴尸倾蚀了！”娜塔莎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他们这些混蛋！”
　　“阴尸？”赫敏显得很吃惊，“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在昨天设下结界之前，伊莉亚阿姨去湖里游泳的时候。”罗恩站在娜塔莎身边，轻轻扶住姑娘的肩膀，“阿姨昨天明明说了她的后背十分不适，我们却都没重视。”
　　“妈妈明明很难受，我却只是让她吃止痛药坚持过了今天再去赫尔辛基看病。”娜塔莎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和手臂溢出来。
　　“伏地魔今年的行动都很奇怪，总是无法料到他会有什么阴毒的计划。”传来哈利冷冷的声音，“到底是我对不起辛瓦罗斯夫人，都是因为我……”
　　原来，在赫敏与马尔福乘着小龙离开后，食死徒就忽然从四下冒出来。不知是遇见了什么，伊莉亚突然发疯一般跳起来袭击大家，双眼通红，七窍流出黑血，身体僵硬，不过一会儿便出现尸斑。
　　她抓住了哈利，想要去咬哈利的脖子，好在千钧一发之时被韦斯莱先生用咒语击昏，大家七手八脚把她抬到了安全的地方。然而食死徒撤退得很突然，似乎是某个节点后，敌人们便全部消失了。正当大家修复结界，准备收拾局面时，伊莉亚却忽然没有了呼吸，她像一具真正的尸体，瞳孔散大，全身冰凉。
　　赫敏虽然客观上与这些事都无关，她却有种莫名的负罪感。这感觉让她感到非常消极。
　　一切都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