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末》碧罗天

1、第一章 书杨

　　蹊跷山下的大路边上，穿着灰旧长衣的老伯，挑着两筐新鲜采摘青枣，青枣看起来脆甜可口。
　　老伯步子不紧不慢的走着，旁边的有个大叔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酒壶悠哉悠哉的跟在旁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这毛病真是怪，非得挑着怎么两筐子显摆”

　　“嘿嘿！习惯了，就当练练腰板。况且指不定路上还有人路过，看见这好枣子，买上一些。”两筐枣子挑着也不重，跟着拿着锄头差不了多少，偏这个装样货在这没话找话，又不是没见过。什么意思？。老伯暗暗了无语。

　　“太不好看了！这路上也没人……”

　　“又不是你家黄花大闺女，要啥子好看。我乐意！谁也管不着！”老伯打断话语，伸长手撩了一个青枣扔过去闭嘴吧！

　　大叔下左手顺手一抓，张嘴就啃了一口，又脆又甜，不错！吃人嘴短不说这个了。
　　“你家那小子考哪了？”嘴里吃着东西，说话都不清楚了。
　　见问道自己孙子，老伯脸上带着点笑:“考了个甲等，进莲池山了”

　　“不错呀！九华学府！”

　　“画末也要去九华学府，要他俩相互照顾一下”

　　“我家小子活泼不稳重，可照顾不了人。”老伯笑眯眯的说道:“画末不是考了甲一等吗？怎么不去第一学府？画末她娘乐意？！”

　　这画开也太不靠谱了，当年就让画末去远走它地远方求学，一读就是五年。现在有让画末就读九华？有点惊讶啊！

　　不是说九华不好，九华在整个太学府排第九也是也厉害的，不过是去年杀进来的黑马，底蕴不如第一学府—应天太学。应天太学可是十多年都排第一位，步子稳。就算不入应天，前五名的太学府都各有所长。那一家感觉都比九华稳妥。
　　画开脑子进水了？

　　画开两夫妻感情非常好，画末长的漂亮脾气也好，对她娘桂娘也是孝顺，桂娘对画末也是极好的。唯独画开对画末平平淡淡。

　　好在不打不骂村里人也不不觉得奇怪，毕竟顾老就经常动不动抄起棍子追着孙子满村子跑。

　　要说画开这么要显摆子的人，画末这么有出息，按理说画开这货应该满村镇显摆一下才是，结果这么轻描淡写。真让人不习惯！

　　当年村里的孩子上小学就读时，画末的能力就很出众，文、法、数、乐、武样样都可以几乎以满分进入初学。本来还以为要把画末要入寒州第一初学府—修缘学院，结果画开转头偷偷就给改了江州第一初学府。桂娘后面得知闹的得厉害，跟画开在外面就动起手来。村里人捧着瓜子看热闹，画开为面子躲在家好一阵子。

　　一个初学不在本州非得跑外州，而且一南一北，耗时又耗钱的。

　　村子里的人越想越奇怪，越想越八卦。纷纷各种打探，画开支支吾吾道:画家祖传一绝技只能传男不能传女，他对不起祖宗云云。

　　一好事者私下开玩笑说画末可以招婿，生下来的儿子就可以继承画家绝技，他家小儿子可以牺牲一下。被画开沉着脸不顾形象撸起袖子猛揍。画末在一旁加油鼓劲时不时添把火。

　　打赢的画开满脸得意扬言在敢说拿他妻女调笑，见一次打一次，画末也绝对不能招婿死了这条心。

　　因为江州离的远画末大多时候两年一归家。村里人都少见。

　　这次考太学府试后画末就归家了，学分一出来村子的都轰动了。甲一等江州头名。寒州人成为江州学府状元。众人纷纷道要是当初在寒州就读拿个状元更好。

　　这么好的成绩，就应该进第一太学府应天学府，结果却进了九华。这太让人吃惊了。

　　对于画末的选择，画开这个爹现在是没有权利干涉的，画末已经成年，具有独立选择权，关键画末有出息，会赚钱。两样条件都具备，画开这个爹只能默默私下嘀咕。

　　画末为什么考了个甲等却不进应天府反而跑九华府他也很纳闷啊，画末自己的决定桂娘怪不到自己头上。

　　“孩子大了，主意多。”

　　“非不听桂娘的劝”

　　“这样？”顾老回应一声

　　“这路是自己走的，我一向开明。画末自己决定了，我也不好反对是不！”

　　“人有出息到哪都是错不了，九华未必就比应天差啊”

　　“嗯”顾老表示自己在听

　　“九华可是寒州第一太学府，身为寒州人怎么能不支持，指不定三年后九华排位还得往上升一升，到时候寒州人都能扬眉吐气”

　　“哦，你说得对。”顾老随意迎合

　　这语气真让自己没有说话的欲望！
　　两人一阵沉默，顾老挑着担子步子不急不缓。

　　画开忍了忍憋不住开口道:“今年村子两孩子都考了甲等村长要两俩摆宴。这个你要怎么弄？要不一起弄？我出大头？”

　　“又不是村宴，那能一起弄？！你要不懂就来找我。”

　　“好！我一定去找你！”画开伸手要拍顾老的肩膀，被顾老歪了歪身子躲了过去，画开也不在意。得了准话心里就有底了。到时候照着顾老的模式套一套，改一改，比顾老家好上那么一点就行了。

　　“是三个，不是俩个是三个。书杨也是甲等，也选了九华。”

　　“那孩子还在莲池城里开了家源器店，自己动手做点小源器，生意刚刚有起色。”说起书杨顾老脸上都带着笑“那孩子在学院边上初学边挣钱，还能考怎么好，比我家小子强！”其实顾老还是觉得书杨可惜了，应该能考更好。

　　书杨？书家小子那一个？画开想了想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那个孩子群里的山大王，吃百家饭的那个？！在我家也吃了一顿的。”

　　“哼！一顿饭？！你倒记得牢。”顾老脸色都不好看了。山大王！呵！顾老快速走了几步，把画开甩在后头。

　　画开记得他刚进石岩村定居的头一天，进村的大路边上，就遇见一阳气十足的小子领着全村孩子向隔壁村的村霸开战，两村的孩子喊声震天，打的不亦乐乎，那小子气势强，功夫硬。画开记得隔壁村的孩子是眼泪鼻涕哗啦啦往下流，哭着喊着跑回家的。他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后来不过一年书杨他爹就死了，留下一个独苗苗，书杨他爹跟村里同姓书家虽然关系过的去，但又不是嫡亲，谁也不想养着半大不小的孩子。

　　书杨头一月东家吃一顿西家吃一顿顺便干点活，渐渐的书杨也不想这么去了，还不如直接去山上找点吃的。书杨也不去谁家吃饭了，早晚上山找点东西养活自己，山上的药材和野物还挺多，书杨仗着武力值高也不害怕。还存了一点小钱。年末小学甲级考试却没考过，留了一级。跟顾老孙子待在同一个学堂里了。

　　顾老伯在化州半年回来一看，心想不是办法，小学可是打基础的时候，这样下去非得毁了。就和书杨谈了谈，从此书杨就只在顾老家吃饭，住的话还是在自己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画开就随口说说，哪里是计较这一顿饭的，他是这种人么？！这老家伙太较真。决对是迁怒。

　　“喂！有什么好气，改天我去你家蹭饭！你可以记上一辈子！”画开也快步跟上去笑嘻嘻的道。

　　“绝对没有那个村能比的上石岩村的了，同年三甲啊！”

　　“顾爷爷？！”声音从后面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身后，两人都侧身回头。
　　好一个清新俊逸的翩翩少年郎！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少年歪了歪头看了一眼画开笑了笑打了声招呼:“画老爹好！”

　　画开:“……叫……画叔……就好！”什么老爹！有这么老么？

　　“画叔”书杨看到了他的不自在和那点不高兴，嘴角上扬，就给改了口。

　　顾老看见书杨眉开眼笑浑身透着喜气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书杨“回来就好
　　，每年回村就住几天，这次多住几天！我给你补补，都瘦了”说着就抓了几个青枣放到书杨手里:“解解渴，不够还有”

　　书杨擦了擦果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对上顾老的眼睛开心的说道:“还是爷爷的果子最好吃！又脆又甜”老人家还是特别好哄得，顺着就好“爷爷我帮你挑担子！”

　　顾老表情更满意了，多好的孩子啊！

　　“不用，空间袋里有空位”说着就把两筐子青枣放进腰间随身袋里。

　　顾老两眼放光看着书杨手里的剑:“这是你找人锻造的本命剑！”

　　书杨双手捧剑替给顾老:“不久前才弄好的，出自严大师的手。”

　　顾老拿过这把剑细细抚摸剑身。感悟这剑鞘蕴含的剑意。

　　画开站在旁边看着顾老的神情暗暗好笑，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猥琐呢？

　　顾老试着拔剑，纹丝未动。没觉意外，一把合格的本命剑是不可能被外人拔出来的。

　　“拔出来，给我看看！”顾老把剑柄放到书杨手中。

　　书杨把剑拔出来，剑出鞘瞬间剑声响起，前如溪水奔流，后如巨海波涛。长剑剑身在空中划出弯月弧度挥向地面拳头大小的石头。

　　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石头微微一震，不见变化。顾老拿起石头，石头被划成两半，露出了藏在中间的石纹，平整光滑。剑气掌握的如此娴熟。顾老高兴的哈哈大笑:“好！好！好！”

　　画开也摸了摸石头，表情有点惊叹！不过画家祖上不走剑道，他也没这方面的天赋。不知道书杨的天赋能力，他也不多说了。

　　看到顾爷爷如此高兴，书杨眼中也充满笑意。

　　“好剑融合的速度慢，不要着急，当这把剑完全融入你的骨血里时，这把剑就可以随心所动。人剑合一”

　　“我会的”书杨愉悦的起剑入鞘。书杨握着剑接下来就是让这把剑慢慢的从手中融入身体。

　　“我顾家的剑术剑决不适合你，不过你可以拿来看看，借鉴一下”读百家剑决，悟自身剑道。

　　“在我小孙子那里，你问顾川要。”

　　“好，等会回去就看”

　　书杨看了一眼画开就收回目光:“顾家绝技，我个外人看不好吧！”

　　顾老摆了摆手:“在有用人的手里才是绝技，我又不是不开化老古董”叹了口气“顾川是修剑道天赋普普通通，好在还有的小的有点天赋”

　　“爷爷等顾川顾溪生了儿子孙子，保证个个天赋绝佳，顾家绝技传承断不了”
　　跟在旁边绝技传男不传女画开，画家绝技断了的画开彻底沉默了:不开化的老古董，绝技断承！在说我么？呵！没有真相就没有发言权！画开心中的小人愤愤不平。

　　书杨两人相处的气氛，真的有点刺激到画开了。

　　三人一起漫步，顾老和书杨的聊天模式是这样子的。

　　书杨夸顾老孙子，顾老夸书杨。

　　你们两个相互卖瓜，有意思吗？能夸出朵花了，在结个果？

　　画开一声不吭，跟两人在身后。走着走着终于忍不住了:“家里有事，先走一步，你俩慢慢夸花结果“一溜烟都不等两人回应，跑了。

　　顾老:“……”

　　书杨看着地上飞起的灰尘，爽朗的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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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人报道。